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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怎么去这么长时间还不出来呀!有啥可聊的呀!家主不会有危险吧!要不你回去叫人吧!”星河在侯朝室里来回踱着步,嘴里不停的对素月说道。

此时的侯朝室内只有星河自己,之前和他聊的火热的南枫因为一直没等到自己的家主,以为自己那不靠谱的家主又和别人出去喝酒宴饮去了,就没等自己的家主,自行回去了。①

素月则是没有理会星河的滔滔不绝,不顾风雪的寒冷,站在侯朝室外的屋檐下,指节分明、粗壮有力的大手紧紧握着佩剑,表情凝重的向宫内望着。待看到那两人相依撑伞而出时,对屋内的星河冷冷说道:“回来了,走吧!”

“哦,终于回来了!”星河闻言松了口气,也穿上夹棉披风从室内走了出来。

素月冷冷的盯着与若嫣相依而来的长恭,那眼神,却是比这风雪还寒冷一般。

“那人谁呀?怎么敢扶着咱们主上?”星河本欲上前将自己主上身边那人赶走,却被素月拦住了。

因为他看到此时若嫣的眼睛里闪烁出了光芒,这是他之前从未看到过的。

“你干嘛拦着我?”

“侍卫不可干预主上的选择!”

“……素月,你,你,你就是个笨蛋!大笨蛋!”星河知道素月的心思,有些恨铁不成钢,气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了半天嘴,才骂了两个笨蛋出来。

待若嫣二人走到马车旁,素月接过了长恭手中的油纸伞。

“谢谢高公子了!”若嫣略带不舍的将长恭的大氅脱了下来还给了他,若嫣感觉长恭这件普通的夹棉大氅,却让她很暖,由心的暖,胜过自己名贵的貂皮大氅。

长恭接过自己的大氅,笑着说了句:“姑娘客气了。”

若嫣淡淡的笑了笑,转身在素月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主上,您坐好,咱们要回去了!”星河如释重负的说道。

长恭见自己的马车已经不在,也猜到了南枫他们一定又是自己回去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大氅披在了身上,用力的紧了一紧,想着自己走回去吧。但感受着衣服上传来若嫣身上那股特殊的香味,不禁一抹笑浮上了那张俊美的脸。

长恭快步走到了若嫣刚要启程的马车,边说边向若嫣的车旁走去:“若嫣姑娘,我的马车回去了,劳烦您捎我一程吧!”

素月立时冷着脸将手中的佩剑拦在了刚准备抬起大长腿往车上迈的高长恭说道:“请公子自重!”

长恭见若嫣没有说话,不甘的又继续说道:“好歹我们现在也算是袍泽之谊②呀,若嫣姑娘真的忍心看着我在风雪天自己走回府么!”

此时的若嫣已经取下了面纱,被长恭的话逗笑了,便敲了敲马车的木板,示意素月让长恭上车。

素月得到授意,下了车,腾出来个可容长恭上车的位置,冷着眼看着长恭上了车。

长恭阴谋得逞般笑着掀开帷幔钻进了马车里。

看着车厢里已经取下面纱的若嫣,也是一惊,他猜到了若嫣是位佳人,但是没想到竟是如此这般瓌姿艳逸,芳泽无加。

而且从刚才皇上与若嫣的谈话,长恭知道若嫣在十年前应该就与皇上见过面,但是看眼前的若嫣,却还是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难不成皇上十年前与一个六七岁的孩童会的面么?长恭满眼疑惑的看着若嫣。

若嫣看着长恭一直盯着自己,感觉浑身不自在,便又将面纱带上,微愠的说道:“貌之不恭,是谓不肃③。看来你的名字真是没白取,你是有多不恭、不肃,才让你的长辈给你起名肃,字长恭的呢!”

长恭闻言止住了脸上的笑意,带着些许的落寞与无奈,也跟说了句:“是呀,她到底有多不恭,不肃,长辈们才给我取这样的名和字呢。”

若嫣听着长恭说的“她”,想起了长恭那不为人知的身世,意识到自己刚才因为一时恼怒说错了话,刚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此时的长恭已经释然,又换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说道:“只知姑娘姓郑,名若嫣,不知表字为何?总直呼姑娘大名不太合礼仪呢!”

“父母早逝,这些年也并无长辈在身边照拂,还无人为我赐表字。”一抹淡淡的苦涩的笑浮上了若嫣绝美的脸上。

长恭看着娇弱非常的若嫣,以为她应该是被父母亲人捧在手心里的明珠珍宝,没想到竟有如此悲惨的身世。

看着若嫣那纤纤素手却布满了可怖的疤痕,长恭不敢想象,看着如此柔弱的若嫣,撑着富可敌国的家产,这一路到底经历了多少艰辛,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心被深深的震撼了,震撼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一脸怜惜的看着若嫣。

而若嫣对这些已经看淡了,所以也没有太多在意。转念想到皇上高洋这些年的变化,有了一些猜测,对长恭问道:“皇上和皇后还是那么‘相敬如宾’么?”

长恭也知道若嫣所说的“相敬如宾”的意思其实就是皇后不理睬皇上,只是不好明说,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若嫣深深的叹了口气,十二年前,皇上的兄长高澄,也就是高长恭的父亲,勇武非常,善谋断,非常得当时位极权臣的父亲高欢赏识,而高洋却因为长相丑陋,且为了韬光养晦一直藏拙隐贤,所以高欢在玉璧战败后郁郁而终,将所有的职权都交由高澄接手。

高澄得了重权后,再加上没了父亲高欢的约束,对男女之事甚是放肆,而高洋的妻子李祖娥又是德容甚美的倾世佳人,所以高澄罔顾人伦的侵犯了自己的弟媳。

也是从那以后,李祖娥再未与高洋讲过话,即使后来高洋成了权倾天下的皇上,封李祖娥做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她却也再没和皇上高洋讲过话。

因为她恨,恨那个自己爱的人不能护自己周全,也不能为自己出头。

若嫣懂了皇上高洋这些年的荒唐到底为何,心中的烦闷和身体的不适使她没再讲话,车厢内安静异常,只有不时传来若嫣咳嗽的声音。

长恭想去关心若嫣,但是若嫣只是一脸疲惫的靠在车厢上,不愿再说话,长恭也只能安静却又手足无措的看着。

若嫣强撑着将长恭送到了府上,待他离开后,就因为受了风寒,沉沉的昏睡了过去,马车一路疾驰,赶回到了若嫣郊外大院。

素月轻轻抱着昏睡的若嫣向屋内走去,满眼心疼的看着怀中因为高热虚弱不已的若嫣,也许只有这一刻,自己才能离她那么近吧。

…………

晚上亥时的晋阳皇宫,皇后端坐在寝宫昭阳殿的铜镜前,梳妆打扮着自己。

“皇后娘娘,今日皇上怎么还没过来呢?”皇后的贴身婢女春桃说道。

“他来与不来又能怎样!”皇后淡淡的说道,眼神却是带着些许期待的望向窗外。是呀,来与不来,她都不会与他说话,不过他每日都会来看她,和她说说这一天发生的事,无论多晚,风雨无阻。

正在这时,皇上的贴身宦官韩宝业一脸焦急的跑到了皇后的寝宫。

“皇后娘娘,您快去看看皇上吧!”

“他怎么了?”皇后仍旧淡淡的说着,因为皇后每日都会向给皇上请脉的太医询问他的身体,而太医告诉她的都是皇上身体康健。

但她不知道的是,皇上特意命太医,命所有人瞒着她,皇上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已经时日不多了,他不想再看到她哭泣的样子,虽然她可能不再会为他哭泣。

“皇上从中午就一直高热不退,而且药、食都喂不进去了!”韩宝业焦急的说道。韩宝业在皇上身边侍奉多年,是最了解皇上的人,这些年皇上的不易,他也是最懂得。

“怎么会这样,怎么忽然病的这么重!”皇后立马站起身来,起身时因为一时情急不小心撞到了腿却也没空理会。转身疾步向门外走去。

“皇后娘娘,您慢点,把披风穿上!外边冷。”春桃见皇后穿着一身单衣就要往外走去,赶紧为皇后拿来披风披上。

“皇上身体一直康健,为何忽然病倒,还病的如此之重?”皇后边走边急切的向韩宝业问道。

“皇后娘娘,您就别为难奴家了,皇上不让奴家说!”

皇后闻言,心中一痛,顿在了原地,她似是猜到了什么,用期盼和质问的眼神看着韩宝业,希望在他的眼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但是此时的韩宝业却重重的点了点头。

皇后看着韩宝业每一次点头,都如巨锤般,将她的心锤的稀碎,锤的生疼。一时站立不稳,幸得身边的春桃搀扶才堪堪没有跌坐在雪地上。脚下无力的向皇上的寝宫走去,早已顾不得平时的皇后仪态。

“不要离开我,我求你了,我还没有恨够你,求你了。”皇后李祖娥一路走着,一路祈祷着,她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寝宫离他的寝宫居然这么远,远的似隔着山海,她已经记不得自己上次去他的寝宫还是什么时候了。

“皇后娘娘!”

当李祖娥到了皇上的寝宫后,屋内已经跪满了手足无措的太医。

皇后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众人,疾步向躺在床榻上的皇上走去。

当看到床上躺着的皇上那一刻,她的猜测得到了验证。

一双无情的巨爪撕裂了她本是充满恨意的心,将所有的恨意落了个满地,只剩下对他深入骨髓的爱意。

强撑着最后的镇定,似用尽了今生所有的理智,声音沙哑的说道:“你们先下去吧,候在门外!”

李祖娥看着躺在床上曾经意气风发的人,已经形如朽木般失了生机,那个自己曾以为可以承受自己一辈子恨意的强健身躯,如今已是这般形如枯槁。

这样的变化,不是一蹴而就的,自己为何没有早些发现,为什么没有在那满是恨意的心中稍微留出一丝天地去留意一下他的身体呢。

满心的愧疚和怕失去他的恐惧瞬间击垮了李祖娥,让她跌坐在了高洋的床榻前,紧紧攥着高洋那已形如枯木的手,那五年前还能弯硬弓,执马槊的手。

李祖娥伏在床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停的重复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阿荣,不哭!”昏睡中的高洋感受到了自己深爱的人在为自己哭泣,强撑着意识睁开了双眼,用干枯的手拂着李祖娥的头。

皇后见高洋苏醒了过来,满是泪痕的脸浮上了一个孩童般的笑容。

高洋看着自己深爱的皇后,那个闺名阿荣的女子,总算愿意来到自己身边,虽然是以生命为代价,却也是值得的。

“阿荣,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没能为你出头!这么多年,那终究是你我之间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本是铁血硬汉的高洋眼含热泪的说道。高洋知道,身为汉人的阿荣,对忠贞二字看的比性命还重要,但自己却没能帮她护住。

“我知道你的苦衷,如果你为我出头,咱们一家老小,连着阿殷他们,都有可能覆灭。”李祖娥攥着高洋的手,苦笑的说道。

“是我对不起你,身为你的夫君,却没能护你周全。”

“我知道你也是没办法!”

“我知道我亏欠你太多,所以我想尽各种办法的弥补你。我知道你崇拜英雄,所以我登上皇位以后,将自己变成你崇拜的样子,我想让你再次爱上我。但我发现我无论怎么做,你的眼里、心里好像都不再有我了。即使我成了世人眼中的英雄天子,但我在你那里,却还是那个没能护你周全的无能之人。我发现我怎么努力再也换不回来你,后来我开始痴迷上了喝酒,因为喝醉了,你就回来了,喝醉了,就可以看到你与我笑,喝醉了,就可以看到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样子了。阿荣,我知道,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高洋虚弱又卑微的说着,此刻的他,不是天子,不是皇上,只是一位没有保护好妻子的夫君;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但他却又比孩子少了能够改正错误的时光和机会。

“我原谅你了,我早就原谅你了!”李祖娥哭着说道,是的,她早就原谅他了,只是心中的那道坎,她不知道怎么迈过去。

她直到现在才明白,高洋近些年来的荒唐也皆是因为自己,因为高洋对她深刻的爱。

因为高洋知道无论怎样做也换不回她,无能为力的他只能选择放弃,当紧绷着的那根弦失去了最后的支撑,顷刻间断了个透彻,开始放浪形骸。

但高洋每次的荒唐却也都与她有关,世人皆知皇上有时会穿女装,却没人知道那是她的衣服,那段时间她拒绝与皇上见面,皇上因为相思过甚,睹物思人,想将自己变成想念的那人罢了。世人皆知皇上沉迷女色,却没人知那些女人也只是有几分像她罢了。

高洋用手指轻轻擦拭着李祖娥脸上的泪痕,苦笑着说道:“你能回来,真好。”

曾经的英雄天子,初登皇位的五年,政治清明,修定律法,先后十一次御驾亲征,作战期间露髻肉袒,身先士卒,如今却成了众人眼中的昏庸无道的暴君。

英雄志,昏庸事。

万般痴癫为相思,情浅人不知。

爱悠悠,恨悠悠。

相思入骨怨生愁,至死情难休。

感谢观阅!

①因为长恭性格随和能容,关于长恭奴仆将长恭扔在宫门外的,奴仆自己赶车回家,最后长恭自己走回去的事,史料中是有记载的。

②袍泽之谊指战友之间的友谊,因为古代战备物资有限,士兵没有统一的衣服,而且古代布料很贵,所以每逢冬天,能互相借衣服穿的都可以算是过命的交情。

③貌之不恭是谓不肃。引自《汉书》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长相思 情浅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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