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件事也就是npc小二说的那三样,其实说来简单。
第一,伏魔,刚刚萧襄已经有所耳闻。原来六十年间,每逢十二年一过,便要重新加固九灵山伏魔大阵,由那三个仙府轮流坐庄。
“那今年轮到谁了”,萧襄好奇地问:“我还以为他们是一起加固呢,否则怎么这些人都来了?”
这事说起来就有意思了,之所以陈长哀昨天会和淮扬仙府的人争执不快,也正源于这个顺序问题。
话说六十年前,范若华借着周仇龄被潇湘神仙击中,设下伏魔大阵,用黑锅把周仇龄压在九灵山,这也算一举成名,“繁花肃杀”范若华隐隐有成为下一任仙道魁首的势头.
正当众人以为潇湘府又要成为仙道独大的门派时,横空出世了另一人,也就是淮扬仙府如今的掌门——三白仙君。
这人原是个赘婿,娶了上一任淮扬仙府的掌门独女。从前淮扬仙府小门小派,人数不多,法器不精。结果这个赘婿自称从府中的藏书阁里寻到一卷古籍,修得一妙手回春的法术,一跃成为当地有名的“神医书生”,一时间,他开府广收门徒,瞬间把仙府培养成了一个医馆,他也因此成为淮扬一地受人尊敬的“三白仙君”。
当年流传一句话“潇湘落尽、繁花肃杀”。前半句自然是指潇湘神仙,后半句说得就是范若华,足见他的名声不咋地。而这个三白仙君却是个谦谦君子,于是短短一年时间,淮扬仙府就成为了和潇湘神仙府齐名的仙门大派。
然而就在淮阳仙府崭露头角之时,不知为何,原本已经成为笑话、那被周仇龄改名的清渠寺一夜之间发家致富,常冲和尚作为新方丈,顺理成章带领清渠宝刹成为了第三个崛起的仙门正派。
听周仇龄说到淮扬仙府那段,萧襄好像隐约有点印象。小说里第五章一开始,就有一个舞文弄墨、贼能比比的老头子,解说了不少战况,可惜被脸都没露的周仇龄拿黑风一卷,领了盒饭。
萧襄想,难道这就是那三白仙君的老丈杆子?难怪他们家都穿得跟个书生一样白净,还不似普通的修士一般御剑或法器飞行,而是骑马代步。
听他疑惑,周仇龄似是想起一段往事,开口说道:“他家那马倒是好东西,日行千里,还能驼尸,估计没少吃那假郎中做的仙药。”
大约休息了半日,周仇龄精神头颇足,居然还有闲心逗一下萧襄,补充道:“回头你嘴馋了,倒是可以尝尝他家的马。虽然味道不好,但大补。”
萧襄听周仇龄说得认真,连连摆手:“那马肉柴得狠,别回头卡在你藕里,怪恶心的。”
听他这么说自己,周仇龄一噎。要说萧襄聪明,他无法苟同,但要说他笨,似乎也不是。二人相处日久,周仇龄的思维也逐渐跳跃抽象起来,所以才能整出上面一句。
“对了,那狗寺怎么突然有钱了,出家人不是应该不在乎身外之物吗?”萧襄没留神,用了刚刚周仇龄一直用的称呼方式。
“不重要,秃驴的事不在你我的考虑范围之内。”周仇龄替他划掉一个副本。
萧襄点头,掰着手指头一算:“六十除以十二......按这个顺序该第五回了,那岂不是又轮到淮扬仙府了?”
“呵,这帮废物都怕我,自然谁也不肯去九灵山。”
见周仇龄得意一笑,萧襄点头连连称是,又问:“只是那三白仙君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总不好自己打脸吧?”
听周仇龄说,萧襄才明白原委。
原来这三白仙君上次去加固伏魔阵时,被周仇龄隔山打牛地掀飞了,这种丢人的事当然不好宣扬,但这厮不愧是读书多,自称本门的功法妙手回春,若是去加固伏魔阵,恐有助魔头破阵的危险。
萧襄心想,你一窝子都是奶妈,这种单纯武力输出的玩法当然不适合你了。
三白仙君既然开了口,潇湘府和清渠寺也就不便回绝,于是此后该是两家互相轮流。
“对了,你为什么打飞他?”萧襄好奇,难道是冲着他老丈杆子的酸儒气?
周仇龄提起这事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把老子的宝鼎当焚尸炉用,让他摔个狗吃屎都是便宜他了,回头等我修好了宝鼎,把他那一窝的面人都扔进去炼了。”
萧襄被那面人的比喻逗得一乐。
“焚尸炉?”这么看这淮扬仙府还提供一条龙服务呢,治不好的还管发送,不过火葬还真是挺先进的。
见周仇龄脸又要黑,萧襄又忍不住腹诽,你自己拿那黑锅当焚尸炉可以,别人搭个便车就不行,州官放火,周官放火啊!
“这么说,这回是该狗寺了。但这城里怎么一个秃驴都没有?”萧襄听他说了半天,口气彻底周仇龄化。
“呵,六十年前那群秃驴就被我打得满地找脸,肯定是怕了。”周仇龄的成语令人难言。
看着萧襄询问的目光,周仇龄告诉了他清渠寺的官方说法。
“甲子轮回,老衲早已率寺内众人来了伏魔纪念城。只是偶然间忽闻许多赶考书生被吸了精气,形状惨不忍睹。我清渠寺作为仙门三首之一,责无旁贷,自当先去寻那妖物,除之以定人心。”
——这便是第二件事,捉妖了。
萧襄:“草,好个秃驴,这招是跑不了庙就跑和尚,他这是溜了?!”
难怪陈长哀自称赶考书生,他定然是天不亮就出去捉妖了,然后把自己当成聂小倩了。那刚刚一阵风把自己卷走,周仇龄看来是黑山老妖,而不是自己的贼汉子了。
进入新角色的萧襄不由得感叹:“陈长哀这招是釜底抽薪啊,若是潇湘府捉了妖,看那秃驴还有什么借口能说!”
“那小废物还算有点脑子。”
见周仇龄递过来个瓜子,萧襄讶然:“你从哪搞来的?”
周仇龄一指他身后的隔壁雅间,萧襄是知道他这招的,有点像隔空取物,昨天扔银子也是这么回事。
只是反正你也有钱,何必抢人家的?搞不好又得惹事,萧襄一时脑袋疼。
果然,自己这席的门帘子一掀,来人一身白衣。
萧襄从下看上去,只见那人腰间一柄白玉扇甚为眼熟,看到他头上那顶厨师帽,萧襄这才反应过来,这厮正是与陈长哀为难的少年。
“哟,这不是潇湘府的掌门夫人吗?”那白扇子语气不善。
萧襄一看自己,果然又回到了刚刚那女子的模样,心道这周仇龄给自己变来变去的,也真是不嫌麻烦。
...嗯?周仇龄呢?
草,你也跟秃驴一样溜之大吉啊?见周仇龄不在,萧襄腹诽得格外难听。
萧襄朝身前人笑得十分无辜,把周仇龄卷来的赃物奉回。
白扇子歪头一看,只见桌面上一个瓜子皮也没有,盘子里倒是少了大半瓜子,不由得皱起眉头,对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打量一遭。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就知道你这脑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萧襄这就不乐意了:“这位小公子说话有些难听了啊,陈...”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得远处扬声:“白山,看招。”
话音刚落,萧襄只见一柄白玉萧恍若光箭射来,那被称作白山的少年急忙抽扇云开,叮的一声,白玉萧已经落回陈长哀手中,后者稳稳立于此间。
白山却脚下略一松动,显然棋差一招,他当即冷笑一声:“两个打一个,你们潇湘神仙府好本事,这是家学渊源啊?”这句阴阳显然是说当年潇湘神仙与范陈二人的往事。
怪道淮扬仙府怎么打扮成书生,果然是连脏字都不带就能骂这么脏。萧襄忍住心中笑意,面上作色道:“白公子这话说得有失公允。一来我并未动手,二来陈公子出招前已经出声提醒,岂能算两个打一个?”
那白山的脑子转得也快,笑得狡猾,道:“还知道偷袭之前出声,倒是比你家那长辈强多了。”毕竟范若华肃杀的名声在外,白山作为小辈也不敢直接点名道姓。
这话让萧襄共情了,一时之间说不出什么,陈长哀听他骂范若华,眉头也松开几分,但到底年轻气盛,手中玉箫转了一转:“那怎么着?还继续打?赶紧消失!”
白山似乎颇为忌惮他手中玉箫,横了他二人一眼,拂袖而去。
陈长哀瞥一眼桌上,也忍不住皱起眉头,对萧襄道:“你吃瓜子不吐皮吗?”
萧襄这才反应过来为何刚刚白山那么说,想到这是周仇龄的杰作,不由也觉得合理了。
他还真是把吃人不吐骨头的原则贯彻到底了。
殊不知陈长哀那边心里也是这样吐槽萧襄的,不由得面上露出点惊惧来。
萧襄见之,想起来刚刚与周仇龄说得一堆,知道陈长哀对自己误会颇深,于是道:“陈公子怎么碰巧出现在此,英雄救美?”
陈长哀挑眉:“不是你用泥巴叫我来得吗?”
萧襄扶额,知道是周仇龄干的,心道:他还真是会安排剧本,只是他怎么老是赶鸭子上架,也不知道提前和自己说一声吗。
“是有这么回事,我给忘了”,萧襄一拍脑门,很快进入角色,笑问:“不知陈公子吃午饭没有,要不一起吃点?”
陈长哀一副要上刀山的坚毅表情:“不必了,先送你回家。”
萧襄见他这样视死如归,玩心大起,喜滋滋地笑道:“好啊,多谢陈公子啦”,说话间起身就要挽起对方的臂肘。
突然,袖里的胳膊一痛,萧襄这才想起来周仇龄还在袖子里监工,赶紧改拉为推,与陈长哀急急出门。
陈长哀心生疑窦:她怎么突然这么着急?难道是她到了午膳的作息,饿了...?这女妖精要是饿了,自己岂不是......
见他一副警铃大作的表情,萧襄觉得还是赶紧解释比较好,“陈公子,有一说一,我真不是那吸人精气的妖物。”
陈长哀一愣,“你...啊?什么?”
“我也是个修士,啊不,修女,呃,也不是,那叫什么...”
“...你是想说同修?”陈长哀一脸的难以置信。
萧襄点头,“对,你我是同修。我之所以会在林间,实际上是因为仰慕你家长辈,想你带我回去引荐一下。”
八卦果然增强了些许说服力。
陈长哀古怪地打量她,“你仰慕我哪个长辈?”
萧襄一时语塞。眼下这个情况,他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老阴比还是废物徒弟的名字,老阴比和这小子的仇怨太深,但自己又总不能说想当他二妈,萧襄无比纠结,他突然灵光一闪,要不说自己?
陈长哀见他这般扭捏,似是害羞,不由更信上几分。
他想:潇湘神仙据说是天人之姿不假,但毕竟死得渣都不剩了;再就是我爹了,虽然说我娘是病重难愈,但众所周知......反正谁敢去触范若华的霉头呢?
那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陈长哀替他选出了幸运男嘉宾:“所以你是看上了范若华?”
虽然他眼神鄙夷、语气质疑,但萧襄只好点头,怎么说呢,也算尊重原著了?
不知陈长哀如何想的,只见他面色几经变幻,还是点点头,“行吧,等捉完那只妖,我带你回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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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我又喜欢范若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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