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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顺天府的大理寺内,姜鸣谦正在给他的上司大理寺卿沈茂时汇报此次临安之行。因徐敏研之死,他只带回了物证,缺少口供。

听完始末,沈茂时安慰他道:“口供的事我已解决,人证之事鸣谦你不必自责,实在是他们太过手眼通天!”说着又一拍案桌,“就在两日前,刑部向我大理寺施压,带走了曾平。”

刑部是谁的地盘,姜鸣谦心下了然,问:“沈公,这可如何是好?”

“鸣谦,你既然回来了,我们就去圣上那辩上一辩!老夫不信了,还干不了那个东西!”沈茂时的怒意顶得胡子都动了动。

姜鸣谦心想:这沈茂时年纪大了怎么还这么急躁!圣心难测,谁能知道天平偏向哪方?

曾平有这胆子是因为至元十年江南乡试的主考官是刑部尚书柏文,而曾平正是柏文的妻兄。

不过沈茂时最后还是拉姜鸣谦去见皇帝。没办法,上司为大。

乾清宫内,大魏的最高掌权人就坐在那云龙纹刻宝座上。身旁立着的是司礼监掌印太监赵不逾,正跟陛下说完他们的来意。

“臣大理寺卿沈茂时参见陛下!”

“臣大理寺丞姜鸣谦参见陛下!”

魏帝萧衡看着远处匍匐的臣子,觉得这权力的滋味真是诱人。

遥想当年,他是父皇的老来子,一场巫蛊之祸中,他那太子长兄谋反失败,皇后也畏罪自尽。

太子长兄死后,他那次兄上书父皇,自愿进京保卫,希望能立为太子,父皇大怒,立杀次兄派来的使者,并削其封地。而那三兄是个奢侈游乐不成器的,四兄看破红尘出家了,最后这好事就落在了他老五头上。

吸取前朝教训,萧衡只得了一子三女。如今儿子萧元吉已加冠,是该为他寻觅太子师了。

姜鸣谦此人是三年前他钦点的状元郎,此子天纵英才,就是太年轻了。入翰林院那年,他才十六,如今不过十九。若让一个正六品大理寺丞一下子提拔为正二品太子少师,恐朝野非议。还是再等几年,观望观望。

“二位爱卿请起!”说完 ,萧衡眼神犀利地看向沈茂时,问:“沈卿,那案子究竟真相如何?”

作为一个皇帝,萧衡其实不太相信人心。宫闱之中,人心善变。他只看证据,毕竟死物不会骗人。

姜鸣谦把带来的物证呈上。有当年移花接木,偷梁换柱的卷子,有徐敏研的死因,还有至元十年江南乡试相关人等的口供。

原来刑部尚书柏文纳了一青楼女子为妾,对她宠爱无比。那女子有个哥哥,本没个正经营生,因其妹攀上了刑部尚书,自己也得意了,经常出入其门下,以尚书之妻舅自居。

曾平在别人的追捧下又有些自卑,毕竟是个白丁,怕达官贵族看不起他,于是想科考,挣个功名扬眉吐气。

机缘巧合得知那年江南乡试的主考官是柏文,有妹夫的照看,举人就是他囊中之物。于是他出钱买了个监生①的资格,以曾平之名报名乡试,同时嘱咐其妹说服柏文。

后面的事儿大家都明白了。只是被落榜的徐敏研并不服气,后来在刊印的书中见到自己的文章才明白,权势弄人!他向御史上诉,也被驳回!这才懂得,何为官官相护!

只是天意弄人,曾平这个“假”举人败露,那么背后之人也不会让徐敏研这个真秀才活。

看完这些证据,了解了真相的萧衡是一肚子怒气。他兢兢业业,底下这些人却在败坏他的江山!

“来人,把曾平给我带上来!”萧衡吩咐道。

沈茂时适时补充道:“陛下,曾平已不在我大理寺,现由刑部羁押。”

一把火还不够,沈茂时又添了把。

萧衡大怒,绣着暗金色龙纹的衣袖重重一挥道:“呵,他对那小舅子倒是好得很呐!叫柏文给朕滚过来!”

须臾过后,刑部来人报:“陛下,曾平昨夜已在刑部自尽。”

萧衡一听,“好,好得很呐!叫柏文不用滚来了,直接交由你们大理寺审理!”

“臣遵旨!”沈茂时领旨,心里在想柏文你也有今天。

——

暮霭沉沉,处理完大理寺积压的一些事宜后,姜鸣谦就去了灵春坊找谢永贞。踏进那两进的小四合院时,天色已暗。院中石灯亮着,给那寂寥的早春添了一分暖意。

正房里,谢永贞正在吃冬藏刚从街上买回来的顺天小吃。姜鸣谦看那八仙桌上摆着的骡打滚、艾窝窝、豌豆黄、湿酪②麻花,甚至还有豆汁儿。

“你晚膳就吃这些?”姜鸣谦忍不住问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谢永贞抬头看过去,见那姜鸣谦站在那窗台边上,像一幅画。

月光洒在院子里,也辉映着院中人。还是那身青色的官服,补子上的鹭鸶似也变得灵动了许多。纻丝绫罗纱的料子,衬得人修长清俊,仪态端方。乌纱帽,佩药玉③,练鹊花锦的绶带下结青丝网,倒有一丝精致。

“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别怪冬藏啊!”毕竟这是她让冬藏去买的,要是冬藏因此惹了姜鸣谦不快,谢永贞过意不去。

姜鸣谦看着那粉绿衣裙的女子,“你师父把你托付给我,我自是要照顾好你。这些小吃,偶尔食之无妨,但切不可当正餐。”

而后他又吩咐道:“冬藏,明日你安排府中的厨娘和丫鬟各一,照顾谢娘子的起居。”

冬藏应声,“是”。

姜鸣谦还站在那儿,“谢娘子,我带你出去吃鸭子吧,城中有一家烤鸭店格外好。”

谢永贞想了一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姜鸣谦眼角漾起一丝笑意,“姜某的为人,就这样令谢娘子如此多虑吗?”

谢永贞杏眸微眯,“非也。姜大人您这送院子又是请吃饭的,小女子惶恐啊!”

谁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呢?

“我只是今日心情好罢了,既然你不领情,那便罢了。”姜鸣谦自是淡然得很。

心情好,谢永贞了然道:“那看来案子的事儿解决了。”

怕是只有这事儿能让姜鸣谦心绪起伏。

“谢娘子聪慧。”姜鸣谦这次是真心实意地夸赞。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说的就是谢永贞这样的人。

“既已无事,你把我的黄册还我吧。”谢永贞来此是因为这案子需要她,既然用不上她,那便离开。

“才来你就想走。”姜鸣谦有些不快。

谢永贞解释道:“姜大人,你我因科举舞弊案结缘。如今既已事了,自当告辞。”

“我确实有事要和你说。”不知怎的,姜鸣谦心里不想她走,连忙转移话题。

谢永贞侧目瞧他一眼,这才道,“外面冷,先进来说吧!”

姜鸣谦进入屋内在谢永贞旁的椅子坐下,呼出一口热气,注视着她平静开口:“来时,你师父曾托我替你寻亲。”

谢永贞好看的柳叶眉一挑,苦笑道:“姜大人,我被弃于乱葬岗中,无父无母。有师父就够了,何必寻亲?”

“谢娘子,亲人不止父母。你师父说,谢这一字,来于你襁褓之中所佩一如意金锁。想来,你家中也并非困苦,在这满城谢氏府邸查一查十三年前谁家有初生女婴,对我大理寺来说并非难事。”

谢永贞听了,嗔笑道:“姜大人竟要为我公器私用?”

姜鸣谦坦然道:“你一个孤女,官家替你寻亲,也并非徇私。若你觉得欠了我的,就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谢永贞问道。

姜鸣谦随意地说:“还没想好,到时候再告诉你。”

“姜大人,在临安时你没收了我的东西。现下可否还我?”

她的琴与剑,还有那从小存到大的五百两私房钱。

“那些东西在我那儿,明日我让冬藏送来。”姜鸣谦好整以暇地说着,觉得她对自己从无半分信任。

“时候不早了,你再不走就该夜禁了。”既已无事,姜鸣谦在这儿她不自在,谢永贞开始赶人。

“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姜鸣谦的目光落到站在旁边不说话的冬藏,喊他道,“冬藏,我们走吧。”

回到姜府,已经是一更天,可姜鸣谦还未用过晚膳。冬藏惯会察言观色,“大人,谢娘子不想与你一起用饭,可你自个儿不能这么饿着,我让人送点时蔬小菜,再来盘炉焙鸡和酥骨鱼,可好?”

姜鸣谦点了点头,冬藏便下去吩咐厨房了。他一个人坐在厅堂里,一旁的侍女给他沏茶,今儿的茶是茉莉香针。

姜鸣谦喝了一口便放下茶盏,那香味过于沁人,熏得他心烦意乱,“今儿为何是茉莉?管家没告诉你,我不喜花香?”

“二公子恕罪,茉莉入茶,可安神解郁,清肝明目,奴婢本是一番好意。”侍女越说越委屈,眼中含泪,欲落不落。

可姜鸣谦不爱欣赏这美人含珠的可怜样儿,不耐烦道:“撤下去吧,再有下次,这姜府便留不得你了。”

见姜鸣谦面色不善,那侍女忙点头,拿起茶盏便走,步伐有些快,不时便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人。

他扶了侍女一把,“诶,我无事。你起来吧,怎么眼睛红红的。”

“奴婢……”侍女欲言又止,神色黯然。

姜鸣豫见状,柔声道:“下去吧!”

“多谢大公子。”说完侍女快步离开。

“二弟,那侍女也是好心,你何必弄哭她呢?”姜鸣豫徐徐走来,一身宝蓝色常服,端的是温文尔雅。

“大哥若是喜欢,送你房中便是。”这曲意逢迎的侍女,与他这个虚与委蛇的大哥正相配。

“二弟说笑了。”姜鸣豫笑着又问,“听闻江南科举舞弊案即将结案,二弟在其间出力不小,想必即将高升。大哥在此,祝贺二弟了!”

姜鸣谦余光瞟他一眼,“大哥,上面的心思,咱们别妄自揣度,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儿便好。”

“二弟年纪尚轻,感悟却是不浅。大哥受教了。”

他的这个弟弟,比他小一轮,官儿却做得比他还大。姜鸣豫早年考中进士,在家中也是极为体面的。江南一带,富商是不少,但进士可是人人都稀罕的。

可自从出了这个外室生的状元弟弟,他这日子一日不如一日,父亲的关注全到了姜鸣谦身上。而他如今,不过是个小小的七品给事中。

只叹,花无百日红,日子还长着,且看。

这时候冬藏正带人捧着菜过来,“大公子,要坐下一起用吗?”他好再去寻一副碗筷。

“不必了,天色已晚。二弟你好好用膳吧!”说完这话姜鸣豫便走了。

姜鸣谦不去想他,乐得自个儿一个人用膳。

作者有话要说: 注:

明清两代取得入国子监读书资格的人称国子监生员,简称监生。其中依靠父、祖官位入监的称荫监,由皇帝特许入监的称恩监,因捐纳财物入监的称捐监。监生可参加乡试。

湿酪:酸奶。

药玉是琉璃。

因为明代的琉璃很不通透,所以被称为药玉。《明制》载:皇帝颁赐给状元的佩饰就是药玉。

谦谦:贞贞不想和我一起吃饭!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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