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担忧殷雪辰偏帮傅昊天的灵剑门等人也担忧不起来了，还颇有种吃了一口香甜大瓜的感觉。
灵剑门太上长老郑重诚恳地表示灵剑门的态度：“此事涉及我灵剑门数百年基业，和长远未来，还请大公子恕我等无法让出山河剑。”
锦绣冷笑：“管你多少年基业，都跟我无关。我既已产生灵识，还化形成功，就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死物，有自主选择去留的权利。”
系统003生怕他再出什么幺蛾子，连忙指挥他：“快反驳剑灵的话。”
殷雪辰：“锦绣姑娘说得有理，她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剑灵了，有自由择主，选择去留的权利。”
锦绣惊讶，这人不是跟傅昊天不对付吗？怎么会帮她说话？
灵剑门太上长老心里一沉，难道是他理解错了，不管面上怎么不和，这两人毕竟是嫡亲的师兄弟，必定要一致对外？
系统003抓狂：“你这样帮她说话怎么站在剑灵的对立面打压剑灵，逼得她低头同意傅昊天和别的女人联姻？”
殷雪辰继续道：“不过，据我所知，当年灵剑门祖师爷得到山河剑的时候，山河剑虽已有剑灵，但因受创严重，剑灵陷入了沉睡，灵识还随时有要消散的危险。
此事家师能作证，当年灵剑灵祖师为修补神剑曾找过家师求助。家师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抹去神剑中的剑灵，重新铸造神剑，能以最小的代价让神剑最快速度恢复。
二是寻来九九八十一种稀有先天灵矿，请来铸剑宗师，在未伤及剑灵的前提下，仔细修补神剑，然后置于灵脉中心，慢慢孕养两百多年，必能让剑灵和神剑一起恢复。
家师曾说，此两种方法，无论怎么看都是前一种比较划算。
但当时灵剑门祖师却道：神剑既已生灵，便也是一条生命，抹杀它无异于残害生灵，他愿意耗费更多资源和时间来拯救一条性命。”
他看向灵剑门众人：“不知诸位所知的事情和我说的可有出入？”
灵剑门太上长老抹泪感慨道：“并无出入，是当年祖师爷宅心仁厚，不愿枉造杀孽，才作出的选择。”
其他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事情的始末，还是不由得深深敬佩祖师爷的仁慈。
有剑尊作证，没人会怀疑殷雪辰所说是假的，反而显得锦绣是多么地忘恩负义。
有人低声嘲讽：“祖师爷心怀大义，却不知在得知自己救的是一头白眼狼后，会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锦绣脸上青白交加，心里烦乱如麻，这和傅昊天告诉她的并不一样。
但她不觉得傅昊天会撒谎欺骗她，所以还是梗着脖子，语气却软了不少，还有些心虚：“我并不知道这些。而且当初也不是我求他救我的。这三百年你们也没少用我的名义来震慑其他势力。要我报恩可以，但要我认那个糟老头为主，从此永远留在灵剑门，绝对不可能。”
殷雪辰赞同，“说得对，灵剑门虽然对你有恩，但报恩的方式有千万种，没必要将自己的一辈子全搭进去。
不过，灵剑门为了救你，确实付出巨大，你也不能拿了所有的好处不做任何偿还就轻易离开。如今看你们双方相看两生厌，倒不如断个干净，以后不再有牵扯。”
锦绣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和傅昊天不对付的大师兄居然这么开明，还这么识相地站在她这一边，连忙点头赞同，同时对他的印象观感好了不少。
灵剑门太上长老已经对她锦绣彻底寒心了，也不再期待她能留在灵剑门，冷哼一声也不反驳。
殷雪辰：“如此，就让我为你们清算所有得失，欠债还债，多还少补。”
众人很好奇，他要怎么将这段复杂的公案公平仔细清算。
就见得一位美貌侍女盈盈上前，奉上一把一尺长，镶金嵌玉，串着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玲珑宝珠的，非常珍贵华丽的算盘。
殷雪辰一手托着算盘横于胸前，另一手在算盘上噼里啪啦地快速拨打着，嘴上念念有词道
“当年灵剑门为修补山河剑所耗费的九九八十一种先天灵矿有青霄石、万年梧桐芯、千年冰玉髓……”
“一共六千八百万五十九万灵石。”
“请铸剑宗师铸剑花费了三百万灵石。”
“后来山河剑蕴养在灵剑门灵脉中心，每日所耗费的灵气大概相当于耗费了一千五灵石，再乘以两百五十七年零八个月三天，总共是……”
“还有这近三百年，灵剑门每年为山河剑做保养也用了不少珍贵的灵物，一共花费了……”
“剑灵冲阶化神时耗费的所耗费的灵气增加了至少百倍，所以另算。”
“不过这两百多年里，山河剑在灵剑门还起了镇派之宝的震慑作用。只是山河剑受损，又没有认主，所能起到的作用相当于聘请了一位元婴期外门客卿。”
“灵剑门也该付给山河剑剑灵这三百年的客卿供奉。根据市价，一位元婴期外门客卿的供奉是……”
“两百五十七年零八个月三天的供奉总共是……”
“扣去灵剑门该付给锦绣姑娘的供奉，锦绣姑娘还需还给灵剑门共两亿一千八百九十五万九千五百灵石。诸位如有异议，尽可以提出来。”
众人：“……”
众人被这一连串精细繁复的计算给惊得目瞪口呆，更是被他最后算出的结果给吓得不轻。
两亿一千多万下品灵石，就相当于两万一千多上品灵石，云洲一流的大家族大门派都未必能一下子拿得出来。
灵剑门的人都被深深震撼了，原来这近三百年来他们为山河剑竟然付出了这么多。
用这些资源堆出一个化神期都足够了，哪里还用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把满身反骨的破剑上？
锦绣难以置信：“怎么可能这么多？”
殷雪辰看向她，笑容温和亲切：“有什么算得不对的地方你可以提出来。不过想来结果大差不离。请问锦绣姑娘，你是打算用灵石还债，还是以物抵债？”
睡了三百年才苏醒，目前是个只有自己本体值钱的穷光蛋·锦绣：“……”
系统003海豹鼓掌：“算得太好了！只要她还不了债，就不怕没办法逼得她低头妥协！”
殷雪辰嘴角勾起一抹扇形微笑，三分嘲讽三分轻蔑，四分漫不经心。
“如果锦绣姑娘还不起的话，我建议你还是以身抵债，继续在灵剑门当镇派之宝比较好。既能还债还能享受灵剑门的供奉。自由择主离开就别想了，你什么时候把债给还清了再来谈论你的自由。”
锦绣彻底看清了他的嘴脸，被他的嘲笑和讽刺给气得不轻：“原来你跟他们是一伙的，什么公平清算，分明是你们联合起来算计我！敢算计本姑娘，你找死！”
山河剑直接挣脱了傅昊天的手，落到了锦绣的手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刺向殷雪辰。
傅昊天瞳孔地震，脸色惊恐，失声惊叫：“不要啊！——”
锦绣听到了，心里感慨地想，她的傅郎真是太善良了，他的师兄那么可恶，处处针对他们，他还那么担心自己会伤了殷雪辰。
罢了，看在傅郎的份上，她就只是吓唬一下，让殷雪辰不敢再作妖，坑他们就行。
这么想着，直刺向殷雪辰面门的剑尖稍微偏了一下，对准了殷雪辰那张欠揍的脸。
殷雪辰似乎受到了惊吓，侧身躲避，因动作太大，衣袂随风扬起，恰好送到了剑尖上。
撕拉！
那一刻，天地仿佛都寂静了。
布帛的撕裂声，在这寂静的天地间是那么的清脆。
银色的罩衫穿过剑尖，灵光逸散，如同盛夏里被惊飞的满天萤火，璀璨夺目，然后消散。
众人震惊，呆滞，仿佛化成了一座座被风化的石雕。
傅昊天极致度惊恐过后，神情是双眼无神，生无可恋的麻木。
锦绣被眼前突然出现的盛景晃了一下神，不明所以地看向众人：“我就吓唬他一下，你们用得着这副表情？”
怎么都一副天塌下来了一样？尤其是傅昊天，那极致的绝望和麻木也太夸张了吧？
就见殷雪辰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很好，此衣乃是材质为极品月云纱的无缝禅衣，有价无市，上面还有阵法宗师亲自画下的天阶九转蕴灵阵。
另一件同款无缝禅衣曾在十方商行的拍卖会里拍出了三万五千上品灵石的天价。我可以看在师弟份上，给锦绣姑娘打个九九折。请问，姑娘是要灵石还债，还是以物抵债？”
锦绣瞳孔地震，脱口道：“你怎么不去抢！”
傅昊天悲痛捂脸，又来了！又来了！
人形移动宝库戴着他那一身价值连城的宝物又来碰瓷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你怎么不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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