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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112

乌牙茫然地歪着头,“啊”了一下。

宁峦山松开手,把他俩招到角落里,确定四下无人,才笑嘻嘻道:“跟我混了这么久,看来沾了点我聪明才智的光。”

乌牙又很不走心地“哦”了一声,过了许久才慢吞吞地问:“他说谎了?怎么看出说谎的?”

宁峦山解释道:“他说他从前不知情,从罗摩道我嘴里套出了盗玉之谈。那么已知:天城出了事,罗摩道我失踪十年,被困往生迷迭,真的血玉髓莫名现身大漠,这三件事合在一起,不难知道,罗摩道我在天城失手,所以他一出地牢,率先夺玉往龟兹来。”

“如果他知道自己被坑骗,何必再费尽心思拿玉髓,他这样的人杀人放火都不怕,哪里弄不到钱,有必要给自己找麻烦,所以,从往生迷迭脱身后的罗摩道我依然对呼延楚当初那套说法深信不疑,特来寻他完成十年前的夙愿,所以苗凤草才那么容易套出缘由,因为他并非带着杀心而来,还要仰赖他们的秘术。”

“至于贵霜,是他胡诌骗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把我们引走。”他冲荆白雀做了个手势。

屋内,幽人开始闭眼打坐,苗凤草确定屋外没有脚步动静后,提出要出恭,幽人便用绳镖系结故意留了个活口,把他带到茅房,自己远远牵着。

“还想困住我,你们慢慢找去吧,和那妖僧一样,再也不见!”苗凤草用藏起的工具挑开绳结,绑在茅厕的石柱上,随后用力一推,推开一扇小门,取出藏好的包袱,从后门溜了出去,飞快跑出两条街。

就在他喜滋滋摸到城门口时,一双脚从天而降。

“哪个不长眼的,敢对你爷爷……”

宁峦山愉快地给他打招呼:“这么舍不得我们,要和我们一块去贵霜么?”

苗凤草掉头就跑,随即被一刀拍晕,等一盆冷水激醒之后,他赶紧抱着脑袋缩成一团:“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你早说不就没事了?”宁峦山拍拍他的脸。

“你们还想知道什么?秘术我是真的不会,那些彩宝玉石你们要也尽可拿去,若是要捉我见官就算我倒霉!”

宁峦山拽着他的衣襟,问:“罗摩道我去了何处?”

他刚要说贵霜,看他们的模样,也知道骗不下去,赶紧哭着改口:“各位大爷,这我真不知道,那个疯子非要我给他治病,说找不到我师父就找我,我打也打不过,骗也行不通,只能跟他道明实情,确实不会。”

“那些机关本来不是给你们准备的,他在极乐后街找到我,我想把他带回来,骗进石门里逃跑,没想到他居然没有找我麻烦,听说我是神门宗最后一位传人,还是最后一位什么都没有学到的传人,居然就这么走了,至于去哪儿,我哪里还敢问,就这一茬便吓得我好几日都没敢回家,想着再干一票,就此离开龟兹!”

“剩下的我真不知道了,各位大爷,各位姑奶奶,放小的一条生路吧!”

回马枪掏了个底,再问也问不出什么,荆白雀不想再耽搁时间。

几人陆续退了出去,幽人还有些不甘:“就这么走了?要不我再看着他,万一他还有花样……”

一旁的宁峦山却摇了摇头,又忽然退了回去,苗凤草看见他进来,吓得一颤,以为这几人还有什么招法,赶紧告饶:“我能说的都说了,别的……”

“你想知道你为什么骗不过他么?”宁峦山抬眸,目光深邃。

“谁?”

“罗摩道我。”

宁峦山拉开一处抽屉,抽屉里空空无物,但缝隙里卡着一截断了的檀香,上面还沾着干了的烛泪,壁上浮着些纸钱碎屑和残留的香灰:“你师祖好歹传了你师父一半秘术,你没有学会,真的是他酗酒不肯教授,还是……”

苗凤草眼神闪烁,紧紧抿了一下唇。

“既然如此,你完全可以离开这里,但为什么不肯走呢?”他走过去,将那个他从茅厕里取出来,几位看着都嫌脏眼睛的包裹抖开,里面只有两套衣服,仅够两三天的食物和水,没有钱:“带着这个包袱出城,都不一定能走到库尔勒,你有心要离开,茅厕里就该放那些珠宝。”

“你想等我们走了再回来,灯下黑么,就算事后发现被骗,也不会想到你还留在龟兹。我猜,你也是想借右相的人,假装逃出龟兹,等确定罗摩道我不再找上门,再回到极乐后街。那么问题来了,你为什么不肯走呢,毕竟呼延楚已经……”

宁峦山的声音戛然而止。

苗凤草死死盯着他,既无骗人时的机灵,也没有了告饶求生的服软,眼白上布满血丝。

“那我再猜猜,是他死得太突然了,你还没来得及问出想要的东西。你看,这屋子的墙也太厚了一点……”他霍然抬手,指着那处石门,苗凤草顺他目光看去,身子一抖。

“那你找到了吗?”

苗凤草又一抖,整个人团成一团。

“你看,你那些小伎俩,轻易便被我识破,没准你苦思多年不得解的事情就要迎来转机呢,我可以帮你,帮你找出来,但你要乖乖留在这里。”

苗凤草怔怔地看着他。

宁峦山轻松地笑了笑:“我们本就是从中原来,我还可以帮你找到你师叔,拿到另一半秘籍和宝镜,这样你就是神门宗唯一的传人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苗凤草哑着嗓子开口。

“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届时还需你毫不隐瞒地告诉我,但我现在必须要去找到罗摩道我,等此间事了,我会回来找你。只要你答应,我可以让他们把刚才那个女人撤走,也能保证,罗摩道我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你考虑一下。”

说完,宁峦山转身,一步一步向外。

“你们干嘛要找那疯子,他是杀人魔头,何必玩命!”苗凤草冲他大喊。

宁峦山并没有停下,就在他伸手推门时,身后的青年闭上眼睛:“好,我答应你。”

门板被轻轻阖上,大汗淋漓的苗凤草靠着墙壁,整个人几近虚脱,他呆呆看着从窗棂转过的初生的曦光,大口喘气,过了一会,向那石门的方向扫了一眼,呜咽着:

“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不然你就……”

幽人见宁峦山出来,要往里走:“我去……”

“不用了。”

宁峦山懒洋洋地冲她摆手,随后伸到荆白雀跟前:“我赢了。”

乌牙呆若木鸡:“你们干什么了?”

宁峦山说:“我们打赌,用她的方法能让那家伙安分守己还是用我的。”

“所以……”

“他不会离开这里,等我们找到罗摩道我,拿回昆仑玉髓,欢迎你们随时来找茬。”

乌牙嘟囔:“他会不跑?你用了什么**计?不会把人杀了吧?”

宁峦山转头:“屋里的,嚎两嗓子!”

苗凤草:“……”

乌牙:“……”

尽管输了赌局,荆白雀却并没有丝毫置气,反而多看了他两眼,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只玉蝉扔给他:“你怎么做到的?”

宁峦山便告诉他们自己在屋子里发现的香烛纸钱,还有暗室内的细节,推测呼延楚并非失踪,很可能已经死了,自己答应帮他找到秘术,所以他不会走。

“这你都能发现!”乌牙唏嘘,他怎么就什么都没看出来。

“现在该去哪儿,肯定不能去贵霜。”跟着他们去城门捞了一次人后,乌牙似乎精神了一些,话也多了:“罗摩道我入城后很隐秘,越接近龟兹,杀人越少,也不见踪迹,不知道是怕人知道真相,还是杀人恶念被控制住……”

“你就没什么说的吗,乌牙?”不知何时,宁峦山转头注视着他。

乌牙动了动唇,片刻后,笃定地说:“他应该去了天城。”

难不成是知道玉髓无法治病,所以干脆物归原主?

这个想法几乎是第一时间跳入宁峦山的脑袋里,但很快,又有别的念头在心里发芽,事情恐怕并不只是盗窃那么简单——

乌牙看向荆白雀,两个梨涡挂在脸颊两侧,但那笑容却平白没有温度,作为沙漠神偷的他,又不知在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白雀,你既然知道玉髓已碎,应该还听说了一些什么吧!”

荆白雀摇头:“仅止于此。焉宁圣女与……家师曾有旧交,曾托书请求家师调查玉碎之疑,但当时家师并不在塞外,拿到书信已过去数月,后来天城内部将此事一力压下,外人便不知内情。”

西蜀之后,宁峦山心下默认公羊月是她师父,虽然一个使剑,一个用刀。

眼下他默默听着,听她说到家师时动了动耳朵,又听她提到不在塞外,便掐指一算,那一阵该是桓玄篡位之时,听说公羊月与前东武君交往甚密,没准传言是真的,那位消失的拏云台前主人被从中原救走,如今和公羊月一道在塞上。

乌牙只是在听到故交时点了点头,没有像往常一样冒冒失失喋喋不休地追问是谁,做什么的,而是朝苗凤草的屋子稍一抬眼:“你们还记得,刚才他说天城死了人?”

荆白雀举一反三:“密而不发,可是跟那个死人有关?”

乌牙说:“死的是于阗国大王子,当时于阗老国王病重,随时有闭气之兆,能堪大任的成年王子只此一位,若走漏风声,不仅会引起动荡,也可能会刺激病榻上的老人,我斗胆揣测,圣女为顾全大局,便与于阗王室达成了一致,没将细节公之于众,只说天城出了命案,与罗摩道我有关,并对其进行追杀。”

荆白雀颔首,三十六陂要在西域商道上发展,对于周边各国的情报都有搜集,幽人送来的卷宗她都一一看过,于阗国大王子英年早逝,普遍说法是急症病故。

“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三十六国之间关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总有些隐秘在王室贵族间流传,”少年耸肩,挤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我也是出入某户时偷听来的,只说当夜罗摩道我突然出现在天城,昆仑玉髓碎于其脚边,王子横尸其下,他双手染血,手上还握着带血的凶器。”

“这是人赃并获啊。”

宁峦山脸色沉下来,但案子重点都落在了命案本身,却甚少有人注意碎裂的玉髓。

托付三十六陂运送的,当真是昆仑玉髓真品?那碎裂的那个假货为什么没人看出来?掉包的人是为了治病而偷上天城的罗摩道我?他得手了还是没有得手?如果得手,他为何会与真玉髓分离?玉髓应当一道被鲛宫之主困于往生迷迭地牢才是!若是没有得手,那真玉髓又是如何流传在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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