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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117

侥幸逃过一劫的乌牙,还以为是自己的钱起了大作用,城门口那么多人,于阗国也没有富到见钱不捡的,附近的百姓必然弯腰,可不管身后有没有人,估摸能阻拦一阵。

这进了城,无疑是他的天下,乌牙也就放开胆子,指挥着身边两人,上几处隐秘的铺面买来换洗衣物,顺便还找了个地方歇脚泡澡。

“你对这里挺熟悉的。”宁峦山和他蹲在一个池子里,用手肘撞了一把,再看不出问题,他这捕头也就不必当了。

“那可不,这里玉石那么多,我还不得来这儿多踩几次点,实话告诉你们,我就是踩点多了,所以怕给认出来,才磨磨蹭蹭不进来的,文牒其实没丢,不过是假的,于阗国来了好几次,咱这不是急着去天城,路上没别的周转,又在昆仑脚下,万一我给逮着坏事!”乌牙解释。

宁峦山本来还满腹疑问,听他们这么说,倒是打消了疑惑。

时不待人,翌日的这个时辰,他们已在山路上行走,乌牙一路话没停过,但他今次没说废话,虽然啰嗦点,却都是要领,身边人皆听得仔细。

“昆仑壁立千仞,登山并不轻易。前有弱水与炎火山两处屏障,窄湾与炎火山交汇之地,有两道并行的玉带飞桥,一头接与堤岸,一头则甫入山中,名为‘青鸟道’,玉桥之后,陆吾神像前,暗藏有四座‘呼风唤雨’塔,作守备瞭望之用,但凡有人妄图突围,都会被塔台的连珠箭射落。”

“而弱水,号称力不胜芥,寻常木船无法在其上漂浮,唯有昆仑特制的筏子,才能载人渡舟,因此易守难攻,我们不论走水路还是陆路,被请入山时,便是砧板鱼肉,别人要我们解兵就得解兵,要我们被缚便要被缚。”

荆白雀道:“所以你找到了这条路?”

“这是我几次到于阗国踩点……哦不,采买玉石时跟当地人打听到的,就在玉场后方。矿洞附近守卫森严,但只要过了洞,便再见不到人,正适合隐蔽,不过就是难走了一些,好处是能缩时。”

宁峦山看了看两侧的悬崖峭壁,摇头:“穷地之险,极路之峻,你这可不是难走一些。”不过话虽然这样说,但路还是得走下去,他和荆白雀之所以会答应,倒不仅仅为了省时,而是他们对天城的情况尚难以摸清。

天城地位特殊,难免没有动心思拉拢的,为免去不必要的麻烦,圣女敕令,无请不入,杜绝各方王室打主意,而他们没有约帖,被拦在门外的几率非常大,即便山门有人通报,圣女也未必随随便便见人。

身居高位的人,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能逼得她下敕令,恐怕见过的借口五花八门,不一定能管用。再加上,他们并不知道罗摩道我究竟已至还是未至,若是已经打上山,他们从后而去,又没有约帖,万一被当作同伙呢!

不过这些多是他的忧虑,对于荆白雀来说只有一点,便是解兵。

传说多年前,诸国联军曾讨伐大教宗原伯兮,尽管大教宗卑劣无度,咎由自取,但这样的流血事件,也叫天城自身警钟长鸣,因此有些老规矩不能废,如今天城的核心在于圣女,万一刺客行刺,伤了人,恐引发大乱。

但刀不离手,是武行的规矩,荆白雀不习惯把性命交给别人,尤其是他们可能会对上西域第一高手,以及敌我难明,态度不清的天城圣女。

乌牙生怕他们打道回府,仍在费心比较两条路。

“这一条虽然险峻,但是对轻功好的人不成难题,”荆白雀身法不赖,自己更是不必担心,就是……他和宁峦山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咬咬牙:“实在不行我……”

宁峦山汗毛倒竖,直觉不妙。

“你上次说的那个什么公主抱,来来来,头朝哪,脚朝哪?”乌牙大咧咧伸出手臂。

荆白雀看不惯磨蹭的两人,抄着宁峦山的腰一扛,三两步登上一处冰坎,再一偏头,就见宁峦山脸色惨白,风吹人吓兼有之,瞧那样子马上就要吐出来。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荆白雀实诚地说:“三十六陂刚起步时,我有时候也会去帮忙装货。”

“原来你刚才在扛麻袋,难怪我觉得这姿势说不上来的古怪,喂,能不能换个姿势?”宁峦山抗议。

荆白雀展开双臂:“那你来。”

宁峦山灿然一笑,不客气地环抱住她的腰。

按她素日行事风格,应该一脚把疑似揩油的家伙踹飞,但那笑容撞进她的眼眸,却引得她两颊一烧,不自然别过脸去,右手从他肋下穿过,一跃而起。

乌牙不紧不慢追在后面,继续和他们分享自己探听来的天城布防:“即便侥幸过了青鸟道和弱水,炎火山上的鹰眼卫驯养有兀鹫,凶猛无比,稍有异动,直接就地格杀,而且,这才第一道关卡。”

“再往后还有九门九井的机关陷阱等着,听说以前只是靠哨岗守卫,但是后来灭原伯兮一战,天城损失惨重,那位公子便在此布设机关,并在之后的丛林中设下护山大阵,美其名曰解放人手……”

荆白雀暗自琢磨:“若是正山门都能设阵以解决问题,那么其余方位没道理不类推,不管怎么说,核心区域就这么大,即便是小路,也有汇入大流的时候,也就是说——”

“小心!”

一声锐利的鸟唳盖过她的呼声,黑影从晴空上俯冲,飓风般朝着他们坠来。

那是一只玉带海雕。

他们着实太小瞧一个百年宗门的实力,人家根本没有放弃守卫,只不过不靠人,而是放养一批大雕来当眼睛。

荆白雀下意识摸刀,但她此刻正攀于绝壁,手边还扶着一个人,且为了方便赶路,刀被拆分,背在身后

若要合刀,就要放手,宁峦山就会掉下去,而下方则是陡壁。

凌厉的风雪冲面而来,海雕已至眼前,只要一翅膀,便能将两人拍下去。

情急之下,不容细想,荆白雀赤手拉出刀身。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夺的一声——

海雕身形一歪。

接连又是两声破空,跟上来的乌牙大呼一声“我来相助”,立时往腰间一探,又抬头看看宁峦山,诧异地瞪眼:“我的弹弓什么时候到你手里了!”

宁峦山未应,单手劈下一旁的尖石,用力磨成箭矢,将弹弓拉满,对准玉带海雕的要害。

又是一声刺耳尖啸。

血珠从窟窿中迸溅,在半空拉成一道长虹,黑影下坠的趋势骤滞,宁峦山立时解放两手,吊住崖石,肌肉绷紧,改扶着她的腰,荆白雀得空,手中白刃悍然挥出,斩向那雕翅。

这一刀,雕翅堪堪而折,散落的黑羽如针,在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已随翅下卷起的风暴穿过衣袖、长发和脸颊,留下刚刚开裂便被风霜冻上的伤口。

那海雕在神山上养尊处优,多年不曾遇袭,乍然受到重击,几乎忘记还手。

眼前的女人,顶着呼啸的冰渣,二话不说又是一刀。

风向乍变,海雕受惊,贴着崖壁斗折,向上掠去,拖着一身的伤往哨岗报信。

但荆白雀并不打算放过它。

“宁峦山——”

宁峦山默契松手,在下坠的一瞬间,荆白雀提气,踏着落石碎雪借力,攒足劲往上直奔数仞,竟不输顶头那只雪山霸主。

一点.

又一点。

距离在逐渐拉近。

宁峦山眯起眼,默默估算,赫然脱口喊道:“就是现在!”

人力有穷尽,荆白雀的加速到达极限,只瞧她手臂上抬,唇角一勾,大夏龙雀的锋刃借着风速上冲,将海雕洞穿。

嘎——

庞大的黑影在半空凝滞一瞬,开始极速坠落,宁峦山瞥了一眼身边的人,横腿一踢,把她身后的刀柄踢出,随即主动攀壁,将她又揽了过来,荆白雀握住刀柄,与下坠的锋刃相接,而后抖手,把海雕甩了下去。

乌牙看着从身边坠落的大雕,又望了眼雪峰之上,目光变得格外幽深,选择这条路,还有个原因他没说——这悬崖峭壁,冰天雪地也许并不是最合适的一条路,但却是他不得不走的一条路。

“走!”

随着荆白雀的一声号令,三人登上下一个冰坎。

乌牙探了一眼路,道:“如果顺利,我们应该能避开九门九井,但天风碧台怎么都躲不过,要上雪顶玉宫只有唯一一条路,而打开极天之路的机关就在昆仑玉髓所镇的碧台之下,把守的教徒武功恐怕仅次于五城主。”他看了一眼迎风傲然收刀,毫无惧色的荆白雀,估摸着重重艰难激起了她的斗胜之心,忙道:“就算是普通教徒,于你如砍瓜切菜,但源源不断也得切一个下午吧。”

荆白雀忽然觉得好笑:“你为何觉得我们一定会杀上玉宫和五城呢?”

乌牙一噎,发现宁峦山也看了过来,忙解释道:“你们刚才那么悍勇地杀海雕,我以为你们要打上山门呢……”他搓了搓手,“没有最好,等我们到达碧台附近,可以先摸清情况,再选择是温和地假扮,火辣地救人,还是中立地观望。”

荆白雀收回目光,但宁峦山却疑惑又起,于阗国与隐蔽小道也就算了,怎么他对昆仑也了如指掌:“这条路又是在于阗打听到的?”

“是啊。”乌牙嘴快应下,但嘴巴却一直半张着,想说些什么,但已不便改口。

宁峦山咋舌:“我怎么就没打听到这么隐蔽的路线,知道的人不多吧,除非……”

乌牙紧张,抓着弯刀的手打滑,差点把刀脱手摔出去。

“……除非你一早就想去偷东西!”

乌牙笑了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是啊是啊,我早生十年,还有罗摩道我什么事啊,要我说也别盗血玉髓,不如直接盗取圣女芳心,她若高兴,整个天城都送我了哈哈哈哈!”

他笑不下去,宁峦山直勾勾盯着他。

想到雀离大寺里那些愿牌,两人将唇抿得更紧,寻常互损的话都没有再说出口,只眼底淌着憾色。

“我有那么糟糕么!”乌牙哑着嗓子说。

“情之一字,岂可用好坏来区分。”宁峦山冲他屁股踹一脚,“喂,多愁善感的少年,快去领路!”

荆白雀原地不动,认真系起缠刀布,精细得像是要编出一朵花,宁峦山靠在她左侧,目光紧锁在弯刀少年的身上。

她是有话要说的,宁峦山却抢白:“从离开龟兹开始,你是不是一直想问,如果血玉髓本身就是要送到天城的,那罗摩道我带去和我们送去,殊途同归,那我们也不必费心?”

拉绑带的手一顿,白雪中衬如白葱瑰玉。

“那当然是因为,我很重义气。”宁峦山呵出一团热气,用手点散,雾里透出的少年,踽踽独行,萧索而寂寥,却始终没有回头。

荆白雀抓住他的手腕,强硬地翻转,宁峦山掌侧因为劈手裂石搓锥子而皮肉翻卷,她果断撕下裙裾一角,替他包扎,并在低头时开口:“你知道了什么?”

“些许。”宁峦山眼前一亮。

“些许是多少?”

“……亿点点。”他的食指和拇指一搓,粉白的指甲泛起金色的日光。

荆白雀飞快地缩回手,跟上乌牙的脚印,身后却传来刺啦一声,宁峦山也在自己衣服上撕下一条碎布,闪到另一侧,捧住她的手。

甩刀时割开的掌心因为寒冷已经覆上一层冰,手纹摸起来更加斑驳,宁峦山用拇指温柔又不忍地摩挲了两遍,仔细地缠了好几圈,最后和她绑了一个一样且对称的结。

还怪好看的。

荆白雀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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