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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134

事了后,圣女独自返回玉宫,五城十二楼失去了主人,只剩风雪呜咽,远处雪地里苦修的信徒捧着灯,默默祷告,宁峦山站不住脚,跟着往外冲。

荆白雀翻过栏杆,试图拉住他:“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这毕竟是天城内部的事情。”

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苏赫,他翻不了身,但这里头唯一不清楚的就是他的动机,散播流言也好,嫁祸罗摩道我也罢,都是为了进入禁地。

而他的身份和其他人不同,他是圣女的徒弟,万一圣女一念之仁,恐留下后患。

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下,实在影响决策。

宁峦山露齿一笑:“谁说我要刨根问底,我就是想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荆白雀没动。

宁峦山温柔地说:“别担心。”

她还是不放手。

“你也不希望天城真的动乱吧,那样太便宜那几个凉国了,等他们发展壮大,对谁都是威胁。”

荆白雀稍微松手,但很快又把他抓回来。

宁峦山若有所觉地回头,玉树琼枝下站着个白袍及地的女子,焉宁圣女竟然在等他们。

拉扯的两人都僵在原地,过了会,宁峦山露出轻松的微笑:“圣女可还有不明之事?”

“不明的难道不是你?”圣女并不与他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苏赫进入禁地,是想要得到一本秘籍,除了天城镜像功法以外的另一本举世无双的秘籍——《思无邪》。”

宁峦山不动声色地问:“为何告诉我们?”

“阁下岂是容得了不明不白之人。”

宁峦山叹息:“我只是怕留有祸患。”

圣女眼皮蓦地一跳,但很快神色如常:“高深的武功秘籍如稀世天材地宝,为江湖人追而逐之,天城自立百年,底蕴丰厚,怀璧其罪也不是自今日始。”

“也是。”

“我观阁下并非重武之人,与其强瞒,不如与你解惑。”

宁峦山叹息了一口气:“四城主还真是个武痴啊。”

“对武学的痴念本质上与追逐强权力量没有差别,”圣女摇头,“是我疏忽了,他对天城之主,对武功的执着远比我想的更重。”

话说到这个份上,若再擅自掺和内部的事宜便不合礼数,两人当即抱拳,送其离去。

圣女走后,宁峦山在寒风里又站了一会,抓起枝头的雪,往脸上搓了一把,眼神骤然一变:“她没有说实话。”

荆白雀蹙眉。

“圣女比我们想得更狡黠聪慧,她知道我会追根究底,不若给个适当的借口打发。”

“她说谎了?”

“不一定是谎话,但一定有所隐瞒,苏赫是她的徒弟,热衷武学一道,为人踏实苦练,有此秘籍为何不肯授于他,还需要用这等法子去偷?若非那秘籍有问题,便是这当中还漏去了关键。”

荆白雀也严肃起来,不再如刚才对此闲事兴致缺缺:“那你眼下可要去质问她?”

“今天已失去良机,不过我们还能赖两天,届时我还会再会会她。”宁峦山松手,将掌心里已经快握化的雪摔了出去。

荆白雀盯着脚下看了一会,唇瓣抿得很平,对宁峦山的一些做法她很少插手,但此刻终归忍不住问:“你为什么非要多管闲事?我想你不希望凉国壮大应该也只是一部分原因。”

宁峦山笑着说:“知我者莫若你,自然是因为嗅到了危险,”他脸上的笑容随即敛起:“圣女未免托大,但我不希望再死人,各种意义上的不希望。”

她忽然想起他在沙漠里说的话。

宁峦山没有立场管天城的闲事,但在他的规则里有一种例外,那就是生命至上,可以不论亲疏,远超家国。

“难道……”

“你再帮我办件事吧。”

——

而后他们去雪牢里看了亭瞳一次,乌牙非要赖着他们一块,比起郁郁叹息的敖格,沉默不言的希利耶,咒骂发疯的苏赫,亭瞳比他们想得要开朗乐观。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外人摘下面具,表情十分坦然,乌牙缩在后方,想假装没看到她,她却友善地冲他招手:

“对不起,我利用了你,你恨我怨我,我都无怨无悔。”

少年想了一下,没有抽身便走,反而走了出来:“你太小看我了,我不至于因为这些便恨你怨你,只是我大兄如此为你,他死后你却隐瞒细节,致使真相雪藏那么多年,我无法原谅你。”他顿了顿,别开脸,“说到底你也是自私!”

亭瞳失声痛哭。

乌牙犹豫了一下:“算了,大兄为你盗玉也是他心甘情愿,你并非凶手,往后大路朝天,一别两宽。”

“能不能……”

“不能。”乌牙不等她说完,拂袖而去。

亭瞳扑过去,想拉着乌牙的手:“原谅我!”

背过身的乌牙没有哭,却比哭更难看,他并不是心硬之人,相反,执念已解,真相大白,他内心更加柔软。

他知道亭瞳没有犯杀孽,最多只会被逐出天城,但失去了城主之位的她,不过流离的普通人,以后想要入昆仑祭拜恐怕艰难。

可他就想要任性一回,他不希望大兄死后再和这些人有什么牵扯。

牢门发出剧烈的撞击声,咚咚咚回荡在空阔的地牢之中,靠墙而坐的希利耶发出尖锐的笑声,不知道是笑亭瞳、圣女还是自己。

宁峦山和荆白雀并肩,离开雪牢,慢慢往回走:“这个案子里,所有人都在说谎,亭瞳害怕失去地位而不敢勇敢地昭告自己和于阗王子的感情,隐瞒了爱人盗玉的事实;敖格为了长生;希利耶为了能继续炼药救人;苏赫为了能成为独当一面的人物,说到底都为了自己的私心。”

荆白雀忽然站定,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那圣女呢,你说圣女也说谎了,圣女为什么会说谎?”

宁峦山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

之后,荆白雀简单收拾了一下,以三十六陂有急事,并先行托付乌牙付清修缮房屋的酬劳后,连日策马下山。宁峦山因为破了案子,要求大快朵颐一番,结果吃多了,一整个下午躺在院子里晒肚皮。

隔壁屋里传来窸窣的动静,推开门一看,乌牙正结包袱。

“我要走了。”

乌牙头也没抬,过了会,从弯刀刀鞘里抽出一张薄薄的羊皮卷,二话不说塞到宁峦山怀里。

那是一张堪舆图,上头标注了西域三十六国的地理位置,除此之外,则以黑云标注出几个地方。

“你要的东西。”

宁峦山内心发热,两手紧握。

他以为乌牙只是在游走的时候偶有发现,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用心。其实这里一直是有石油的,《汉书》里被叫做淆水,可被引燃。

若他所知所记没错,在西域这块地方,一定有不少油田。但他毕竟不是本地人,言语不通,靠着某些记忆搜寻,且要勘探到大量的石油,着实不易。

乌牙见他一直没说话,拍了拍他的肩:“怎么,对小爷感动得痛哭流涕?可惜我不喜欢男的,小爷还是喜欢大屁股妞。喂,如果需要带路,等我回国之后,我带你去……”

宁峦山低头,看着他手里那个古朴的盒子,被结在包裹正中,裹了好几层布,只凸出方形。那是被希利耶扔掉的尸骨,圣女派人去山里找了回来,他准备带回于阗安葬,给家人一个交代。

到晚上的时候,牢里的四位除了亭瞳都开始闹腾起来,尤其以苏赫反应最为激烈,不论圣女私下处置,还是为了以示公正将他们交给于阗王,他们都不会好过。

敖格一把年纪,倒是抹不下面子去评判什么,只连连叹气,希利耶最为不忿,他受到苏赫的蛊惑,在心里把罗摩道我当年那点事都翻了起来,越发认定驱魔皈依是假,不过是圣女看那个小白脸长得好看,所以才包庇他,并大骂罗摩道我是妖僧,本就是该死之人,又喊冤自己曾做过多少好事,难道还抵不了一条人命!

雪卫听从朵莲的命令,上了三道锁,封了三层门,要不是怕空气殆尽人憋死在里面,恨不得压上石板,堵上耳朵。

雪牢修建在昆仑山山体之中,四面绝壁,本为苦寒之处,加之所用精铁石料,就地取材,十分沉重精巧,如此重重设防之下,没有钥匙就是十个罗摩道我也砸不开,即便侥幸破开也会致使山体坍塌埋葬山腹。

想到这儿,守卫们望了一眼风雪黑夜,最后去外间喝酒暖身。

相比闹哄哄的雪牢,玉宫极其安静,不像活人居所,倒是有几分中原神话中广寒宫的味道。

消食的宁峦山踱步到这里,见一屋点灯,放着一口棺材,昆仑尽服白,即便没有报丧,也有些守灵的味道。棺材里躺着的,是昔年龟兹国师,西域第一高手,也是西域第一魔头,他双目紧闭,面容慈悲安详,仿若出生净土,与血腥恶念毫不沾边。

老使女朵莲正为他整理遗容,殿中再无旁人,宁峦山心道奇怪,左右看了看,最后在一扇小窗前找到圣女。她身着薄纱斗篷,若是仔细观察,能发现她肩上积雪足有两寸厚,整个人几乎与白雪融为一体,成为名副其实的雪人。

怪哉!

也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人就在里面,非要隔窗眺望,是觉得那扇门始终没勇气跨过,还是两人人生的鸿沟永远无法逾越?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宁峦山往前又探了探,等朵莲整理完毕,端着玉盆有意要出来时,一动不动的圣女忽然转身,撞了上来。

“是你。”

焉宁颔首与他致意。

宁峦山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圣女勿怪,山高地阔,嚎一嗓子八百里都听得见,雪牢里那鬼哭狼嚎实在太吵,五城十二楼也非清净之地,只能上你这玉宫来躲一躲。”

“随意。”

“圣女,”看她冷冷侧身而过,宁峦山敛起笑容叫住她,“昆仑之巅,唯你耳目通达,他们对你的污蔑你就真的一点不在乎么?”

圣女回眸,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如果是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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