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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157

牧向云领命去查,他手下的人深入长安街头巷尾,午饭后传回消息,驼帮帮主最近并没有现身,不过他混迹西市,得罪了不少人,常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过驼帮一切有序,年末收点子也一如往昔。

这位代管长安分坛的副手小小抱怨了一番:“驼帮的人口风很紧,而且我们在打探的过程中,还发生了一件始料未及的事——”

“驼帮死了个帮众,说是我们的人下的杀手,偏偏死亡的地点就在客栈后方,我们的人这两天确实在那附近隐蔽搜索,愣是说不清。这本是小事,花点钱也就打点了,奈何此人与驼帮的老家伙沾亲带故,这……”

“谁动的手?”

“当夜搜查的都问过了,都说不是。”

牧向云满头热汗,这事可不好查,长安分坛在长安也是横行霸道惯了的,寻常又有一干信众追捧,看不上驼帮这样的市井帮派,哪肯受这样的气,怨女毕竟还没有消息,他作为副手,威信不足,这自己人不帮帮外人,传出去更不好统御属下,就算查出来,真是自己人生了口角动的手,难道还要拉去赔罪?

侯明白他的难处,并没有逼问,抬手示意他先出去。

门掩上的一瞬间,屏风后闪过一道矫健的身影,青色的念珠发出清脆的摩擦,轻轻敲打着厚实的胸膛。

白藏双手合十,问:“您是不是怀疑,怨女杀了云栖后,在驼帮的地盘上被驼佬截胡挟持?要不要我杀到驼帮去?客栈的情况我都知道了,地上那么多血,还压出了血人印,怨女断臂,丢了武器,显然是被人偷袭!除了他们,西市能动手的也没有别的人!”

侯龄之摇了摇头,用眼神制止他:“先别打草惊蛇。”

白藏改口:“那我安排人先去通善里的小绢行守株待兔。”

“也不在通善里。”侯龄之反复翻看那张纸条,道:“不过人你可以先安排。”

白藏大吃一惊:“也,也不在那里?”

“东边贵人众多,不论是驼帮还是长安别的小门派都难以形成气候,反倒是我们,因为信众众多,倒还有不少人能深入,若是你,你会把自己置于险地么?退一万步说,他就不怕我们顺水推舟,关门打狗?”

白藏奇怪:“那他为何留下纸条?”

侯龄之道:“想把我们,准确地说,想把我引过去。那里没有人,或许会有下一步指示,留纸条的人十分狡猾,想和我们谈条件,又想试试我们的底线和本事。”

“那您要去么?”

“去,当然要去,”侯龄之拍了拍他的肩,贴着他耳朵小声道:“这事你不是驾轻就熟?”

白藏张了张嘴:“你都说是投石问路,是空城计,那我们上哪里找怨女?”

“牧向云不是说地上有香灰么,那么怨女杀人后为人偷袭的可能极大,她若只是断臂,不一定会死,最好的结果是云栖当场死亡,最坏是他吊着口气,被驼帮趁火打劫,无论怎样,这俩人都不能落在外人手里。”

侯龄之心里很清楚,罗乾象有没有后手不清楚,但怨女经手长安分坛,掌握了不少东西,有些东西指向他的身份,他还不想这么早暴露。

“在自己的地盘藏人固然顺手,但很容易被针对,是我,就得藏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

“可是对方没有留下任何马脚!”

“谁说没有?”侯龄之将纸条平铺在桌案上:“白藏,你能看出什么吗?”

“有字,不过你不是说通善里不是……”白藏给他又绕回去,迷茫地挠了挠脑袋。

侯龄之摇头:“你武功够用了,接下来多看点书吧,赶明儿我让人给你送一捆。”

“一捆?”白藏咋舌:“这看书跟受活剐一样,还不如杀了我,我这榆木脑袋,您不如直说。”

侯龄之无奈,只能耐心解释:“你看,通用的纸大致分为:土纸、藤纸以及黄麻纸,剡藤纸轻薄细白,且不凝笔,多用于文书;土纸便宜,为寻常人家日常采用;而这张字条采用的是黄蘗汁染黄麻纸,是抄写经书的,专供且昂贵,能造得起这样的纸的纸坊并不多。”

白藏恍然,连声称道厉害,侯龄之失笑,把纸条塞给他,叫他先去查查城里城外的造纸坊,务必隐蔽,切莫动用他们的人。

——

那一日从康平里出,又送了三趟肉,屠行里猪牛惨叫一日,畜生从早杀到晚,熊林累得不行,连带那几个帮忙的小子,也不讲究,全在铺子里倒头就睡。

熊大娘不放心,留下来陪着,瞧宁峦山和荆白雀跟着忙活了一整日,打发他俩先回去歇息。

离开屠行时已过三更,路边的野狗都睡了,静夜里只有脚踩在雪地上的摩挲声。

二人并肩走过邸店,宁峦山下脚被雪里硬物硌着,不由自主抬起头,旗杆上那枚安康字牌不知为何突然断了。

荆白雀率先推门,想到白日在坊里的经历,朝三娘居住的正屋看了一眼,屏息静听,不见呼吸。

人还没回来?

对门老蔡打呼噜的声音,一道门板根本挡不住,震声如雷,隔着两条街都能听见,身后倒座房改的仓库夹间里,项五翻来覆去睡不着,侧前方,应星躲在被子里偷偷呜咽,宁峦山听不见,但她仔细凝神,却还是听得清的,不过没多时便没有声音。

宁峦山锁好大门,朝她走来,她想现在叫谁都不合适,也没有谁关心一个无关紧要的疯子,还是明日再说,于是几不可见摇头,跟着宁峦山进屋。

屠行一团乱,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熊大娘一早回来煮饭,给他们和应星各留了一份,走之前还给三姐端了一碗粥。

功夫疏于修炼,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荆白雀没有懒觉的习惯,辰时便起身打坐调息,听见门外熟悉的脚步走动,有心下炕,但脚步远去,似乎是往正屋方向,她想着熊大娘必然会发现三姐不在,无需自己多舌,便又留了下来,继续调动内力,运转小周天。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瓷碗摔碎的响动,飞鸦别枝,满院都是熊大娘的呼喊:

“三姐?”

“三姐,你又上哪儿去了?”

宁峦山于呼声中惊醒,一把握住荆白雀手腕,等他穿好衣裳,两人一道奔出去时,应星背靠着老蔡的竹摊架子,袖子捂着嘴咳嗽,熊大娘扒在井口往下看,乍一看还以为人跳下去了。

“怎么回事?”

两人刚靠近,井上的轱辘拼命摇晃,一只脑袋从井口冒了出来,项五吊在绳子上大口喘息:“没,没有,下面都是冰渣子,什么都没有!”

“那会去哪儿呢?”熊大娘怅然道。

这时,老蔡从正屋里冲出来,站在阶梯上向他们招手,说:“你们快来看看!”他手扶在门边,回头时还在门槛上绊了一跤,直骂晦气。

荆白雀身轻,眨眼已挤至前方,抬眼望去土炕后的墙上,被泼了一墙的血。

余下的人紧随其后,荆白雀眼观八方,立刻拦了一手,将他们往侧面挤:“仔细脚下。”窗下铺着一层香灰,灰里和着血,人形清晰而完整。

屋里香气馥郁,这一开口,荆白雀没忍住呛咳,鼻子都快塞上了,那血腥味就是牵条鬣狗来都分辨不出。

“我昨个在巷子里还看见她,提醒她赶紧回去,怎么这就……”老蔡张着嘴巴喃喃,浑身发抖,要是有尸体,最多也就是开门的瞬间冲击力巨大,但过了那一阵,反倒能缓下来,但这没有尸体,可谓后劲十足,引人浮想联翩,是既灵异又森然。

他一拍脑袋:“难怪我昨夜右眼皮直跳,坏事了,坏事了,该不会真的有鬼吧?前几日客栈的事你们还记得不……”他使劲扒着熊大娘的胳膊,熊大娘顶在前头,低头审视地上的香灰,虽然脸色发白,但背影巍峨如山。

宁峦山在此时出声:“这是白衣会的某种仪式吧?”

熊大娘眸中闪过一丝异色。

捂着眼睛,缩在门口的应星瑟瑟地插话:“大,大娘,我昨日在城里好像见到了三娘。”

“什么时候?”

“上午。那日邸店漏风雪,我估摸是染了风寒,便上街去抓了一副药,出来时好像在往来的人群里晃着一眼,没瞧仔细。”

“我们也见过,”宁峦山搭话:“就在永平里附近,那里有一间高昌人废弃的商会,现在已经是白衣会的集会之地。”他便将昨日和荆白雀所见说了出来。

老蔡哀嚎一声:“那岂不是给白衣会的人杀……”他默念了两句“阿弥陀佛”,逃也似的离开屋子。

白衣会的人他们惹不起,熊大娘要给房间上锁,把人赶了回去,应星听话,项五漠不关心,各自回房,宁峦山故意留到最后,磨磨蹭蹭,荆白雀手指掖在袖子里,只等大娘转身,就在此刻,门外传来于厨子的笑声。

“哎哟,那个大嘴巴怎么来了。”熊大娘方一嘟囔,宁峦山立刻道:“我帮您锁,您快去拦着他,可别传得到处都是,一个驼帮已叫我们头疼不已,要是再生事……”

熊大娘不等他说完,果真把钥匙给了他。

荆白雀守着望风,宁峦山从缝里挤进去,三娘东西不多,他很快从炕边柜子抽屉里拉出几件白衣服。

这衣服可太眼熟了!

熊大娘拉着于厨子往屋里坐,正要转头,荆白雀咳嗽,宁峦山立刻出来关门。二人在阳光下站了会,走到水井边,冲里头眺了一眼,宁峦山唏嘘一声:“项五胆子真大,这么细的绳子,换我可不敢下,万一断了,底下冰又不结实,可不得折在里面。”

荆白雀没有接话,而是问:“不管三娘是不是白衣会的人,都无法解释,白衣会为什么要跑来杀一个疯子。”

宁峦山探头,丢了一颗石子儿下去,指了指耳朵:“有什么想不通的,说明这院子里有白衣会的人,不想暴露给疯子认出来呗!”底下传来一声闷响,不像砸冰上,也不像入水扑通。

“我收回刚才的话,换我我也敢,这口井原来不是冻上了,是早就枯了。”他抬起头,略带深意的视线探入荆白雀的眼眸:“你看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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