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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195

荆白雀虽未吭声,但以行为默示了合作。

在那之后,便熄灯就寝,桓照自不敢在内殿留宿,自个在鸣銮殿附近寻了一去处养伤,并未惊动旁人,他嘴上说借宿一夜,实际上在这里待了三日,期间神出鬼没,并未与宁峦山碰头。

起初荆白雀还琢磨要以何种借口告知宁峦山,保持他俩短暂和平共处,但这三日,宫里派了教习的嬷嬷和一余姓女官过来梳理仪程及指点宫中礼仪,她日日早出晚归,差点被那些繁文缛节折腾发疯,每日躺在榻上只想,这俩人爱上哪上哪,就算把天捅个窟窿也别来烦她。

都自生自灭去吧!

吉礼定在五日后,流程十分繁琐冗长,加上魏国历来以铸金人定后位,荆白雀当夜几乎无眠,未至点卯,便被喊起身来,沐浴更衣。

婚服里三层外三层,层层重工刺绣,极为华丽,往身上一套,只叫人平白重了一二十斤,快赶上一整套轻甲,但实用性却比甲胄差太多,刀枪不能挡不说,还大袖牵扯,不便活动,即便荆白雀身材高挑,又常年习武,都无法大步流星,若是换个玲珑小巧的女子,只怕发髻重冠加身,站一天下来,整个人都得给压驼背。

束好金玉腰带,荆白雀试着走了两步,发出重重一声叹,去给稚衣打商量,看能不能偷偷少穿两件中衣,稚衣却慌慌张张把她摁在妆镜前:“哎呀公主,你这头发怎么还没人来梳,不行不行,你这脱衣穿衣,一会准要误了吉时,我先帮你把发髻盘上……”

荆白雀:“……”

大喜的日子,作为婚礼的一方,荆白雀却全无喜色和激动,盘发时更是如坐针毡,她满心牵挂,趁这间隙,与稚衣交代,好几次有分派过来的宫女要帮忙梳洗,都被荆白雀以各种理由打发出去。稚衣虽然性子不够沉稳,但胜在心灵手巧,赶在规定的时辰前,帮她梳好头发,贴好花黄。

越近出门,荆白雀心里越不安宁,便将藏在榻下的大夏龙雀取了出来,往背上一甩,提着裙裾便要出门:“轿辇到了么?”

“公,公主,你疯了!你这是成亲还是刺杀魏王啊!一会要是掉出来,你是要当场耍两招助兴么!”稚衣抱着她的腿:“奴,奴给你想个法子,随我们一道来的还有夏国的乐师和舞姬,奴有个小姐妹便在其中,届时也要去天文殿,便托请她看顾,奴先去找个盒子装起来。”

稚衣怕再出纰漏,趁轿辇未至,快步离开。

荆白雀对镜小坐片刻,忽然发现漏了一物,忙隔窗呼唤稚衣:“稚衣,去把我从夏国带来的金珠玉萼冠拿过来!”

过了一会,脚步声起,来的却是宁峦山。荆白雀正在抿口脂,手一抖差点搓到脸上,赶紧扔下东西把他往内室推:“你疯了,这个时候跑出来!”

宁峦山凝视着她的脸,还未搭腔,外间又起了足音。

荆白雀不确定是不是稚衣归来,毕竟这进进出出的除了自己带来的心腹,还有不少魏宫的宫女、嬷嬷、和女官。

“稚衣,冠拿来了吗?”

然而,她三两步从屏风后绕出来,迎头又撞见桓照,今日的他居然也扮作宫女。

鸣銮殿中,三人三角对望,桓照托着花冠,笑容意味深长,宁峦山眉头蹙起又舒展,竟生出几分戏谑,仿佛嫌场面还不够乱,下一秒就要掐着嗓子喊:“这个妹妹,哦不,这个姊姊我在哪里见过。”

脂粉和花黄都盖不住她的脸黑:“你们俩……”

心理素质过硬的俩男人已经迅速摸清了情况并接受了眼下迭起的状况,宁峦山率先指着桓照解释:“我怕他捣乱。”

桓照则当仁不让抱拳:“我怕他抢亲。”

荆白雀发飙:“你俩怎么不打扮成太监呢!”

宁峦山哼了一声,桓照则笑笑说:“那我就只能去抬步辇了,又如何能光明正大登堂入室。你的花冠,可要我代劳?”

“我来。”宁峦山快步去抢。

“不给。”桓照侧身相让。

偏巧这时稚衣慌慌张张跑进来,哇哇大哭:“公,公主,我把你带过来的花冠弄丢……”桓照手上一轻,眨眼之际,花冠就飞到她手上,稚衣立刻止住哭声:“欸?”

再一抬头,就对上桓照那张男女莫测,如花似玉的脸。

“哇!”

“别哇了,不是说要耽误吉时。”荆白雀已自觉在镜前坐下。

“哦哦哦。”稚衣如梦初醒,捧冠而至,附在她耳边小声嘟囔:“公主,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你就有别的丫鬟了。”

“……”

“还是个美人姊姊。”那花冠以白玉做基地,以金珠攒绕如花,稚衣将头冠摆正,正要寻一白簪固定,左找右找,方在另一桌案上瞧见满托盘的玉饰,但她手扶着发髻脱不开身,便低声问:“……不知如何称呼?”

荆白雀眼皮直跳:“喂,那边那个。”

桓照正要开口,宁峦山抢先道:“李狗蛋。”

“……”

桓照失笑,眼尖替稚衣取来,拟声道:“妹妹可是要这个?”

“多谢多谢。”

稚衣喜笑颜开,迅速被俘获芳心,要给他在喜队里留一个前排的位置,差点把宁峦山气死,他正要想方设法扳回一局,宫中的余女官便亲自前来确定梳发妆容及礼服,之后更是会全程陪同,二人只能跟随稚衣隐没在了忙碌的宫女之中。

出了门,宁峦山心中始终放不下,桓照在此,不论是不是冲着荆白雀来,都是个祸患,荆白雀多半是顾及自己,所以被他拿住威胁,才不便揭穿,但若是桓照自己出丑暴露,那么自然怪罪不得,想到这儿,他不由挑眉。

这么喜欢扮女人,就扮个痛快!

北方有新婚催请的习俗,因而天色渐明之后,鸣銮殿附近便有命妇和宗室女子前来偷看新娘,当中有携抱孩子的,他瞧着有一六七岁的小子,正抱着花球寻人,于是从廊柱后绕出,故意慢了几步,撞在那孩子身上。

小孩一个趔趄,手中花球飞出,桓照推开稚衣,花球落在他手上。

“哇,仙女!”

桓照:“……”

宁峦山耍无赖,立刻掐着嗓子,给周围一众看呆的人煽风点火:“这位好像是夏国公主带来的贴身宫女,若是喜欢,便向陛下求个恩典!”

那小孩哈喇子都要流到地上:“仙女,你等等我,呜呜呜,娘啊,我要娶仙女!”

桓照:“……”

桓照心道我可谢谢你,不得不暂时避开。

把桓照支走后,宁峦山立刻回返,趁余女官出门招呼宫女时,敲开侧面的窗户。

两人相顾无言。

宁峦山伸手,想替她拈去发梢上沾着的花瓣,却又为这美人芙蓉面所惑,缩了回来,许久后,他说:“真美。”

荆白雀心口忽如刀绞,她先前一直麻痹自己,不过是别有目的,最多挂个名头,不会有实质性的关系,等谈妥条件后和离也好,一拍两散找个借口“病故”也罢,说不定还能就此放下夏国。

可就在眼下,多在宫中待一刻,她都觉得难以忍受。

“宁峦山。”荆白雀避开,不让他看到自己发红的眼眶:“……那你是不是来抢亲的?”

“你要走,我立刻带你走,你不走,我留下来陪你,不过……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宁峦山顿了顿,说:“我刚才来是想告诉你,闯车架那日追踪而去的朋友,空手而归,而引我们进入平城的人,姑且称为他的同伙,却在我们追及皇宫后再无踪迹,我在宫中这几日留意过,并没有一点风声,册封大典不会那么简单,一切小心。”

——

按照仪程,魏王将与夏国公主在天文殿正殿行礼,殿宇按照北方青庐交拜的习俗,提前用青丝绸缎布置,这青庐本是草原上的帐篷,但毕竟王族婚配,拓跋部也早已不是草原上的独狼,不可能真的在皇城里搭一间帐篷。

吉时至,便有命妇女官一道,前去鸣銮殿催请,稚衣扶着荆白雀登上步辇,辇上置有马鞍,按照北地习俗,乘鞍而来,即为平安。

荆白雀很是嫌弃,倒不如牵一匹马来,她纵马奔驰,直接奔至天文殿,但转念一想,这喜服诸多不便,万一有人在马上做手脚,失重坠马都来不及自救。

步辇起行,远远有丝竹乐声传来,稚衣与鱼女官分立荆白雀两侧,前者不便说话,便给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刀已放置妥当,一切安然。

辇后光是两国宫女,便跟了二十来人,还不算各种仪程要的人以及禁宫护卫,远远望去,蜿蜒曲折。

鸣鸾殿位于西宫,皇城虽大,距离中宫正殿脚程快的也不过一柱香,但因为仪仗绵长且步步唱念有词,愣是要走足足大半个时辰。

荆白雀端坐辇上,闭目沉思,凝神聚气,偶尔掀开眼皮打量两眼。前往天文殿的道路两侧,施有青绫步障,即便步辇四周并无遮蔽,但步障屏幕也隐去了大多数人的视线,她只能见后方人影绰绰,而那些观礼同贺的命妇贵眷却也瞧不清她的样子,正翘首盼望,低声交谈。

“听说这夏国公主身长九尺,虎背熊腰,耍得一手大刀,平素最爱杀人,还会把人头砍下来盛酒喝,更是要啖人血肉!”

“若是她当了王后,还不知要如何为难我们这些宫人。”

“我倒是听派去鸣銮殿的宫人说,公主不吃人,除了性子冷淡一些,倒并不难相与。”

“莫不是装的,这不还没入主后宫,想来是为了讨得陛下喜爱。”

“你认识鸣銮殿的宫人,那与余女官相熟么?可知公主究竟长什么样子?我才不信什么膀大腰圆,都是嚼舌根的话,我瞧着这纱幕后的影子,小小一团,倒是个玉质纤纤的美人,嘿,我得去天文殿前占个好位置!”

“诶,郡主,慢些跑!”

“美人不美人,倒是见仁见智,我倒是偷听到我哥与爹爹说,这位公主武艺高强,能统领千军万马,本领超然,且与陛下和定襄公主颇有渊源——说是,说是陛下的师妹,陛下文治武功,不输先圣,这位公主定不逊色。“

“达奚小姐,你说得我倒是手痒了,等婚仪过后,我也要央求我爹,进宫和公主比试比试。”

“纥骨慧,人家是王后,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不分场合打打杀杀。”

纥骨家小姐正要辩驳,另有一道声音插进来:“我倒觉得,她能不能成为王后都说不定,别到时候丢盔弃甲地滚回去。”

“普渝,你!”

七姓的几家小姐叽叽喳喳吵成一团,被劝架的拉开,荆白雀听见那些驳杂的声音,摇了摇头,又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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