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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试探

那日出游后,嬴钰找林辙更勤了,只要林辙一从军营回府,她便登门拜访,有时约骑射,有时约去市中的茶楼听戏曲,还要叫上楚暄同去。

楚暄早看出嬴钰的小心思,他亦借坡下驴,很不识相地横插在二人之间,伺机破坏,却难挡嬴钰对林辙的款款深情和秋波暗送。

久而久之,楚暄觉得自己的存在不仅多余还要强行观赏那二人谈天说地,眉来眼去,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林辙半月才回来一次,楚暄与他相处的时间本就少了,现在嬴钰一来,二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就更少了,想到这楚暄就恼火。

林辙对嬴钰的态度却恭敬如初,不咸不淡,面对如此明显的爱慕也不表态,看着似懂非懂。

楚暄起初认为他是知而不言,便越想越气,对他忽冷忽热,说话阴阳怪气,直到后来的一次试探他才发现,林辙竟对嬴钰的倾慕全然无觉。

某日下午,二人在书房看书,楚暄盯着林辙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道:“阿辙,你觉得公主待你如何?”

林辙抬头,不解:“嗯?什么如何?”

楚暄眯着眼:“公主对你很上心啊,日日上门寻你,就差搬过来住了。”

林辙迷茫:“有吗?她应该……想让我指导她武艺,以便秦王考校。”

楚暄一脸严肃地盯着他:“是吗?我觉得公主对你别有用心。”

林辙愣了一下,疑惑道:“什么用心?”

楚暄心中起疑,认真观察他的表情,说道:“你难道看不出来,她很喜欢你?”

“啊?”林辙一懵,有些茫然,“有、有吗?我不知道,她怎么可能……喜欢我这种凡夫俗子?”

楚暄闻言眉头皱起,正色道:“我亲手带大的人岂是凡夫俗子?”

林辙一顿,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他神色温柔地凝视着楚暄,腼腆笑道:“我还是……最喜欢哥哥。”

楚暄愣住,方才询问的气势瞬间倾垮,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挪开视线,强压下呼之欲出的喜悦,支支吾吾道:“嗯……我也喜欢阿辙……”

经此一番对话,林辙开始认真观察嬴钰对自己的态度,渐渐醒悟。

他不明白嬴钰喜欢自己什么,却知晓自己对她毫无爱慕之心,只是纯粹地觉得公主性格不错,是可以结交的朋友。

他又认真思考楚暄这段时日的态度,想到楚暄情绪不稳定,对自己忽冷忽热,还时常发点小脾气,将前后之事联系上后他自觉醒悟——定是楚暄对嬴钰有情,见嬴钰黏着自己极度不满,又碍于面子不肯明说,只好自己生闷气。

想到这些,林辙心脏一堵,顿感愧疚,若说般配楚暄和嬴钰才是郎才女貌,自己夹在中间岂不碍眼?且楚暄若是喜欢定要让给他,或许……必要时还得帮他一把。

思即此,林辙开始和嬴钰保持距离,几次婉拒嬴钰的邀请,并开始不定期回府,甚至有时在军营待上一个多月才回来,回府也避开嬴钰来寻的时间,时常三更半夜才悄悄回来。

他这一系列行为变化弄得嬴钰和楚暄一阵莫名,二人皆是不满和无奈。

——

时已入秋,天渐转凉。

某夜,月上中天,相府内黑灯瞎火,一片寂静。

楚暄早已睡下,梦中听见周遭一阵动响,由远及近,涌入耳中,他惊得睁开双眼,听见屋外竟有泼水的声音。

楚暄坐起身,刚睡醒脑中仍是一片混沌,外头水声再次传来,他迷迷糊糊地下了床,披了件外衣向外走去,下意识觉得是张仪从宫中回来,推开门一看,瞬间被怔得困意全无。

院内,林辙正提着水桶在井边冲凉,他刚从军营回来,见相府早已暗灯,不敢惊动他人,便悄悄到后院井边打水随意冲一下,再回屋歇息。

此刻他不着衣物,泼墨般的长发散至腰侧,月光下,他劲瘦挺拔的身躯和略微隆起的胸|肌像是镀着一层淡淡的银光,背肌线条清晰流畅,腹|肌宛如雕刻而成,匀称优美,线条流畅分明,手臂精瘦修长,显出强劲有力的美感。

楚暄整个人都石化了,只觉得气血上头。

林辙听到动静侧头望向楚暄,瞬间僵住。

二人愣在原地,双颊泛红,林辙心脏狂跳,正欲开口,只听“嘭”的一响,楚暄将门重重关上。

林辙:“……”

屋内,楚暄背靠着房门,脑中一片空白,脸颊似火烧般滚烫。

不知过了多久,他逐渐恢复意识,动了一下腿,霎时如遭雷击。

楚暄呼吸一窒,茫然地望着屋内一片漆黑,直到门外传来极轻的敲门声和那熟悉的声音:“哥哥,你睡了吗?”

楚暄回过神,飞快镇定下来,将方才尴尬抛掷脑后,他走向衣柜从中掏出一件里衣和一条干布巾,又移至门前,略微一顿,将门打开。

开门后,楚暄一惊,见林辙挨着门站着,仍光着上身,右手拎着湿透的外衣,额间发丝凌乱,发尾还滴着水。

二人皆是一愣,四目相对,距离不到一尺。

对方身上的热气击在脸上,令楚暄即刻后退半步,他定了定神,将手中的干布巾摊开,往林辙身上扔去,急促说道:“擦、擦干净点,大半夜冲什么凉?担心冻死!”

他避开林辙的视线,微微低头,面颊仍带着淡淡的绯红,然而低下头,林辙瘦削匀称,线条优美的腹|肌尽收眼底,热浪再次涌上脑门,他突然伸出手猛地将林辙拽入房中,又将门重重关上,背对着林辙,不再看他。

林辙被楚暄这猝不及防的一拽弄得一阵踉跄,神色茫然,面上亦有些灼热,他将湿衣服往旁边矮案上一放,拿起布巾开始擦湿漉漉的头发,又听楚暄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语气冷漠:“擦完赶紧把衣服穿上。”

“嗯……”林辙手上乖乖照做,转过头小心翼翼地看向楚暄的背影,心中琢磨着楚暄似乎心情不太好,或许是自己大半夜回府把他吵醒了……

林辙越想越觉得愧疚,心道一会儿一定要好好道个歉,哄哄楚暄,想着想着手上的动作也渐渐慢下来,双目出神。

少顷楚暄转过身,见林辙竟愣愣站着,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布巾裹着头,双手抱着头发呆,一时语塞,叹了口气,无奈道:“怎么擦个头也磨磨唧唧的,在等我帮你擦吗?”

林辙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刚想拒绝,便被楚暄拉到席上坐下。

楚暄拿过布巾,站到他跟前,开始帮他擦拭那一头浓密的墨丝,此刻他已彻底平静下来,微微躬身,泰然自若且专注地拭干林辙发尾处正滴下的水珠。

林辙静静注视着他,月色勾勒着楚暄美若冠玉的精致面容,朦胧泛光,眉宇间染上几分温柔。

这容貌似有什么魔力,令他根本移不开眼,他想着这世间绝色容颜莫过于此。

二人相识至今已近五年,尽管日日相见,林辙仍会因楚暄的样貌心跳加速,他觉得将来若要娶妻,定要照着楚暄的容貌来娶,他甚至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楚暄若是女子,自己此生定是非她不娶。

林辙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瞬间红了脸颊。

楚暄自是不知林辙心中波澜,感到对方没了动静,他抬眼撞上林辙的视线,那眼神炽热无比,瞳仁灼灼生辉,似耀眼的星,又如炽烈的阳,看得楚暄心头滚烫,他的双眼被这目光所吸纳住,竟从中寻到一丝隐晦的情愫。

楚暄浑身一怔,心脏狂跳了几下,飞快压下躁动的情绪,眨了眨眼,站直身子,与林辙拉开距离。

林辙见状回过神,自知失态,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下,忙问道:“哥哥,我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对不起……”

楚暄顺平思绪,皱眉道:“没有,你怎么这么迟回来?要洗澡便让仆役烧水,自己瞎冲什么凉?”

“我……我怕太迟了吵到他们休息……”

“算了,回来就好。”楚暄轻笑一声,摸了摸林辙的脑袋,“干得差不多了,天气渐凉,往后不可再用凉水冲洗,以免染上风寒。”

林辙乖巧地点头。

楚暄笑了下,突然问道:“我一直想问你,最近为何都半夜三更才回府?”

“最近……训练夜间作战,比较晚结束。”林辙视线游移,轻轻别过头。

楚暄看出他目光闪躲,心中起疑,突然瞥见他左肩处一道细长的伤疤,周围泛着瘀青,他即刻凑近,向林辙肩上探去:“你肩上怎么了,这么长一道疤,又忍着不说?”他皱眉,声音严肃。

林辙一顿,下意识闪躲:“没、没事,军医看过了,已经快好了,哥哥不必担心。”

楚暄见他如此,心中震怒,坚持不懈要探查伤口,二人一阵半推半就,楚暄伸手欲掰过他的肩膀,林辙身体后仰,抓住楚暄的手,结果力气太大,重心不稳,直接仰躺在了席上,楚暄被他拽得摔在他怀中,一阵惊愕,无意识环住林辙的脖颈。

二人一同石化,瞪大双眼,丧失了思考能力。

林辙体温升高,心跳快得要冲出喉咙。

楚暄亦是脑子一片空白,除却耳边传来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其余一概无觉。

半晌,楚暄先动了一下,他赶紧起身,却发现林辙的手臂如铁箍一般揽着他,对方滚烫的体温正灼烧着他的脸颊让他觉得有些窒息。

楚暄刻不容缓,用力起身。

林辙察觉后慌乱地将手移开,楚暄落荒而逃般爬起,坐到一旁,背对着林辙,片刻后沉声道:“把衣服穿好,你明日自己上药,上完药给我检查,时候不早了,快回屋歇息。”

林辙也坐起来,看着楚暄的背影,红着脸笑道:“好。”

——

两个月前,张仪从蜀地回来,这两个月里,他常入宫与嬴驷商议巴蜀二郡的治理问题,回府时偶有撞见公主府的马车停在门外,且都伴随着林辙回来的时间。

张仪心思何等通透,早发觉那三人之间微妙的关系,特别是卡在嬴钰与林辙中间的楚暄,其面上平和恭逊,眉宇间却隐着一丝戾气,时常似笑非笑,口不由心。

张仪看着有趣,本着看热闹消遣的态度默默观赏,他太了解自己这个义子,总端着副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相,实则一肚子坏水,与自己如出一辙。

一日午时,张仪与楚暄在正厅内吃饭。

张仪打量着楚暄,突然问道:“公主最近常来府上?”

“是。”楚暄点头。

张仪笑道:“她来时小辙也回来了,府上可热闹啊。”

“嗯。”楚暄扒了口饭。

“我听王上说公主下个月及笄,宫中正在筹备笄礼。”

楚暄心头咯噔一响,眉头微蹙。

张仪看了他一眼,突然道:“公主最近跟小辙走得挺近。”

楚暄夹菜的手一顿,嗯了一声,继续将菜夹到碗里。

张仪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唇角微翘,继续说:“公主似乎很喜欢小辙。”

楚暄有点走神,轻轻点头,继续往嘴里塞菜,端起碗喝汤。

张仪道:“公主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了,我看小辙就不错……”

话音未落,楚暄猛地一呛,手中汤碗一抖,洒了半身。

张仪一惊,赶紧招呼内侍过来,楚暄被汤呛得一阵猛咳,面色涨红,内侍递给他一条布巾,将他面前的汤碗撤去。

片刻后楚暄平静下来,拍了拍胸脯,看向张仪,尴尬地笑了笑:“汤、汤有点辣。”

张仪看了眼桌上的羊肉清汤,沉默少顷终于忍不住大笑,复又摇了摇头道:“暄儿,有些事一旦错过了就来不及了。”言毕,擦了擦嘴,起身向屋外走去,留楚暄一人对着一桌子菜发呆。

——

正如张仪所言,嬴钰将及笄,就在下个月。

女子及笄则成年,举行笄礼后许嫁,以嬴钰的性格若她执意要嫁给林辙,必将费尽心思求嬴驷赐婚,都传秦王极宠其女,向来有求必应,若真下诏为二人赐婚一切就糟了。

楚暄觉得是时候采取一些行动,思来想去,他认为应先彻底弄清林辙的态度。

嬴钰十五岁生辰宴定在次月十五,一国公主的笄礼自是排场重大,受邀者皆是王室宗亲,官绅贵胄,楚暄和林辙也在其中。

由于这段时日嬴钰须在宫中筹备笄礼的一众事宜、学习礼仪,便无法隔三岔五地跑来相府,她差人将邀请函送至府上,内里附着一封信,告诉林辙和楚暄她已在相府找侍从询问过二人的身量数据,特请宫中绣娘为二人制作一套锦衣,做好后命人送来,并直言期待二人的贺礼,她定视若珍宝。

楚暄收到信件那日林辙正巧从军营回府,晚饭后二人坐在院中喝茶。

那晚之事二人皆是绝口不提,全当是少年人血气方刚,回想那晚种种,楚暄仍有些面颊发热。

沉默许久,楚暄定了定神,看着林辙,开口道:“阿辙,我要问你一件事,你必须如实回答。”

林辙一愣,见他如此庄重,不由得坐直了身子,说道:“什么事?”

“我上次和你说过公主对你有情,那么你心悦她吗?”楚暄以询问的目光盯着林辙,眼中寒芒一闪。

“没有,我只当她为友。”林辙不假思索道,被楚暄看得心里发毛,“那……哥哥是不是心悦于……”

“没有,我和你一样。”楚暄斩钉截铁道,语气淡淡,心中却似拨云见日,神清气爽。

他托起茶盏抿了一口,又恢复到平时云淡风轻的模样,微笑道:“那你可曾想过如何拒绝公主的一番心意?”

林辙被他这阴晴变幻搞得一阵茫然,却莫名有种心神畅然之感,见楚暄又恢复到往常神态,心中明朗,但想到嬴钰的行径,不由得叹气:“即便……公主对我有情,但她不明说,我又怎可自作多情去回绝?”

楚暄略一思忖,陡然间心生一计,他话锋一转,问道:“公主的贺礼你有何打算?”

林辙:“我还没想这些……”

楚暄点头,轻笑道:“既然如此,那这贺礼便由我来准备,你我二人和送一份就成。”他凝视着林辙,目光笃定,“生辰宴后我保证公主不会再纠缠你。”

林辙不明所以,但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高兴地点头:“还是哥哥厉害!”

楚暄莞尔,喝了口茶,放下茶盏后又盯着林辙,再次确认:“你真的对公主毫无感觉?往后可别后悔。”

林辙十分笃定,郑重点头道:“真没感觉,也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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