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廿动作快,把学生大致的家庭住址发到笪水的手机里,具体的门牌号靠他问去。田文徽是山东人,父母在山东济南历下区某中学当中学老师;路爻父母在中山区幸福小区;张之论父母在北京海淀区上居公寓;杨真父母在瓦房店杨村。
马伟为离得远了,在成都。
{苹果味棒棒糖}:了解了。
先可近的来,还有路爻和马伟为没有尸体,是重点怀疑对象。
笪水穿好衣服,检查家里电器都闭了后来门口换鞋。
“你说的办法是什么办法啊?”狐枝安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说真的好奇。
“瞎说的,没成功。”笪水私心不想让他再继续掺和之后的事情,这是一条难走的路。
“我不信,没成功你早苦脸了。”
笪水:“……真没找到。”
狐枝安业抱住他的胳膊道:“你不说实话我不让你走。”
三扯两扯给笪水系好的扣子扯开,无奈,他说:“查到一点,我准备去看看。”
“我也去。”
“安业,整件事扑朔迷离,保不齐哪条荆棘窜出来刺穿你,你……”
狐枝安业懂了,他道:“我无法知道怪物会不会落在我的亲人身上,如果落在,我今日脱逃会后悔一辈子。笪水,跟你时间长了,我们都变得像了,既然有后悔的可能不如一开始斩断。我不怕,我要跟着你去查,直到查清楚为止。”
“确定?”
“确定。”
他这么说了,笪水没理由拒绝,道:“好。”
“我也去。”
是申沐,她换好衣服倚靠在门边,不知何时出来也不知听了多少。
“你别劝我。”
笪水能说什么,一个比一个犟,道:“不劝,都收拾好了咱们出发。”
今日天气甚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远处大雪压青松,青松且挺直成了一道景色,有姑娘上前推树,雪花落下,对像给拍照,不过好像拍的不好,女孩看了一眼打男生一下。
另一边的一个姑娘没控制好力度,雪砸了一身。
………
“我们去哪?”
“中山区,幸福小区。”
路爻家。
幸福小区老小区,笪水第一次来。靠近小区的一条街道上有臭水坑,是从旁边垃圾箱里流出来的,他捂着鼻子迈过去。进入小区看到有人家挂个牌子———晓庆美甲,老李针灸,小超市。
狐枝安业道:“楼区里还能开店?不罚吗?”
申沐:“罚他们能开?”
“那楼前铁皮房也能放?”
“来检查的时候就收起来了。”
狐枝安业没来过老小区,问了好几个问题。
哪里来的不食人间烟火?十万个为什么没请你去真是可惜。申沐问:“你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
“别墅和爱?”
“………”
原来他们不一样。
笪水问了三四个人问到楼号门牌号。到小超市的时候,他买了礼品,脑中已经想好说辞,说是路爻大学的好朋友,忌日太忙了未赶上,因此忙完立马来看看阿姨,就问了人地址。不过,他这个年纪,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比路爻大好几岁。人一问,需要脑力来圆,笪水一天天想事太多,累的圆起来容易出漏洞,他看向和申沐说话的狐枝安业,再合适不过。
况且该需要历练历练了。
“安业,由你去。”
“啊?怎么…”狐枝安业指了指自己,“我能行吗?我说错了怎么办?重担挑不起啊。”
“怎么不行?相信自己,你很厉害。”笪水道,“你年纪和路爻相仿,你问问……”
“嗯,嗯,行。”狐枝安业听完拎过礼品,上楼去了。
为了不撞上问路的人,笪水和申沐进楼道里待着。
“你这些年没给他打过电话吗?”
“谁?”
“北在瓶。”
听到再熟悉不过的名字,笪水手下意识摆弄袖子,道:“没有。”
早已料到,可从嘴里说出来还是不一样,“你心挺狠。”
“随你怎么说。”
申沐偏过头,楼道里都是线,不能点烟,可她喜欢吸,便拿出在指尖搓闻:“那小子打破了我对他的第一印象。”道,“我以为大少爷脾气,他没有,胡作非为,也没有,贪生怕死,更没有。”
笪水:“父母教导的好。”
申沐:“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成功。话说,这路爻谁?怎么没听你说过?”
“一个朋友。”
“朋友?”申沐要说的话在舌尖反反复复,最后叼着烟摆弄手机,他不想说的话问不出来。
时间如拉弓射出的箭,嗖,半个小时过去了,狐枝安业没有出来,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出来。
“他被‘扣下’了?”申沐往上看了看,“这也太慢了。”
确实。
“再等等。”
又等了十几分钟,楼道关门与下楼声齐齐响起,申沐瞥一眼,是狐枝安业,他呼出一口气,拽着他们出去道:“可算是说完了。”
“我按照你说的说了。路爻是单亲家庭,爸妈十岁离婚,跟他妈妈不亲,一个月不打电话那种,打了电话问候问候,不会说其他事,反常听不出来。像日记本都不存在。”狐枝安业摊手,可想而知,断了。
单亲孩子,跟妈妈不亲,那跟父亲也不会太亲。笪水揣手道:“行,这件事做的不错。”
“说话的时候我心砰砰跳,生怕说错什么。”
“阿姨说,能有人惦记路爻我很开心,但是他走了一年,我得有自己的生活盼头了,后天是我结婚领证的日子,领完证去男方家里住,你以后不用来了。我说好。”
“阿姨非要让我把礼品拿回来,那我能要吗?我赶紧拜拜跑出来。”狐枝安业说。
笪水默默把路爻家庭方面划掉,等邰廿那边的人际关系。说起来,难怪在桂林见路爻时,存在感极低,沉默寡言,不善言辞,与家庭有关,从未有人跟他沟通理解。
可怜人有各种可怜处。
狐枝安业观察笪水的表情,小心翼翼道:“那个,路爻,他咋死的?”其实想问,咋突然查他了?
笪水发现,望人山的事情不说好像不行了。前面不说,不想他们恐惧担忧;现在不说,以后田文徽,张之论,大家总会问,不如说出来。这盘局,一旦进来谁都出不去了。
“你还记得我为什么从一年前做噩梦,做了半年受不了去喝中药吗?能描述出怪物的样貌?”
狐枝安业喃喃自语:“路爻被怪物吸精气血,你看到了?”
“差不多。不是一个人,是五个人,我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看能不能查出什么。”
“你不早说!”狐枝安业气道,“这种大事,你你你居然不跟我说,咱俩是不是兄弟了?”
笪水扶额:“这不是怕你害怕吗?”
“我是害怕,但你的遭遇我怎么可能害怕,只会担心。”
狐枝安业絮絮叨叨了一路,最后听得堪比鸟叫,叫人一团浆糊,笪水买个糖葫芦塞他嘴里,这回,世界安静了,耳边清净了。
“哎,挺好吃,你不买一个?”狐枝安业说。说糖葫芦,那是统一叫法,他买的,是大半块哈密瓜。在东北,还有把辣椒做成糖葫芦去卖的。
反正喜欢辣椒的人说好吃,不喜欢辣椒的人说不好吃。
笪水带狐枝安业来公园,一方面让他好好吃,一方面景色好不会头疼,捋捋思绪,有没有忽略的东西。离得近的学生,只有杨真和路爻,下一个去杨真的家中。
狐枝安业咽下去道:“你现在还做噩梦吗?”
“做。”
“玄学上叫什么来着,撞邪,你定是看见它们,邪到了。我觉得等找到真相,你就不会做噩梦了,会做各种美好的梦,灵魂不存在压力,身体轻松。”
说完狐枝安业起身,把木棍扔垃圾桶里,转身过程中被一个人撞到,他没准备好,踉跄了一下。不是,这么大的路,瞎啊,往身上撞。最关键,撞完连句道歉都没有,不光瞎还哑?他回头说理,愣了一下,道:“花,花日,你怎么在这里?不,你不是在上班吗?餐馆今天放假了?”
耳边嗡嗡嗡,花日好一会儿从恍惚中回神,道:“对不起。”
“没事。你没睡好吗?”
“没,没有。”花日眼底发青,说话没有气力道,“我辞了,正要回旅店。”他暴露什么似的,越过人要走。
“辞了?”
笪水听到辞职了忍不住说话。
花日偏头,帽檐上移。
笪水对上他的眼睛,从中看出着急慌乱与害怕。他害怕什么?偌大的公园,不会杀完人了跑出来?应该不能,花日是那种小心之人,来个人在大街上骂他,他都不带说话,反驳。
花日嗓音发抖道:“嗯,辞了。”他很着急走,但出于笪水几次的好心才停在原地回复,换一个人,都不打算理。
“为啥辞了?你不是需要工作吗?”
“水凉冻手,钱少。我……我打算吃老本,春天再找工作,有两万块钱,够吃了。”
狐枝安业:“哈?”没听错吗?两万块钱够吗?
笪水:“?”吃老本?认真的?
申沐:“……”离谱。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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