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的阳光照进了韦恩庄园的主卧。
门被敲响了两下，传来阿尔弗雷德的声音。
在豪华大床上，布鲁斯还在与自己的困意做最后的搏斗，“再睡五分钟，阿尔弗。”丝绸做的柔被把他身躯的大部分面积遮住，他像是一只畏光的蝙蝠试图回到混沌的黑暗之中。
他曾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睡过觉，也在肮脏的平民窟小憩过，他穿过哥谭的街道，如同鬼魂般游荡，城市里各种语言和口音掺杂的对话不绝于耳。
布鲁斯翻身，继续沉睡。
忽然一个带着温凉鳞片触感的东西贴到了他的皮肤上，它钻过被窝的重重阻碍冲进了他的肩窝处，温热呼吸打到了手心里。
蝙蝠侠的本能瞬间苏醒，他猛地睁开眼睛，盯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面前巴掌大的罪魁祸首丝毫没有警惕的意识，它用漆黑的爪子勾住被子，脸颊紧紧地贴着布鲁斯的肩窝。翅膀还扑腾扑腾的，眼睛还闭着。
显然还没睡醒。
布鲁斯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他知道义警生涯会给他自己的生活带来无数的影响。
但绝对没想过会给自己带来一条龙。
虽然是幼龙。
也许我应该单独为它列一个档案。
布鲁斯心想，他用手掌把小小的夜煞抱了起来。
刚出生的夜煞大约长20厘米，全身覆盖漆黑的鳞片，它的面部和四肢侧面有都有类似于蝠鲼的小光斑，额头上长着一对稍长的耳鳍和小一些的上耳鳍，其余的几对副耳鳍长在脸颊侧部。
夜煞宝宝眼睛为鲜绿色，受到威胁的时候瞳孔会缩成狭缝，而在安全舒适的环境瞳孔会放大成圆形，就像是猫咪一样。
攻击时，会从口中吐出等离子弹，极限与次数未知。
通人性，高智商。
饮食喜好待定。
布鲁斯在心里列了底稿，决定下午录入蝙蝠电脑的秘密档案内。
事实上，所有的超级反派和超级英雄在其中都有档案记录，反派暂时只罗列了哥谭特产，而超级英雄包括但不限于超人、神奇女侠、闪电侠、绿灯侠和海王等。
而位于蝙蝠电脑极度危险人物的档案中，超人荣登榜首，占据最高位。
超人不属于人类，来自遥远的氪星，也是目前已知最强大的最危险的超能力者。
他惯用阳光的微笑和绅士的礼仪迷惑众人，让人忘记他是一个拥有热视线、冷冻呼吸还有绝对的力量与飞行能力的险恶外星人。
一个拥有这样力量的太阳能充电人怎么可能会仅仅满足于在树上救救小猫，而获得成就感？
不过是欺骗大众的诡计。
感受着布鲁斯体温入睡的夜煞宝宝似乎察觉温暖要离他远去，睡意中还不忘紧紧抱住布鲁斯的肩膀，整只幼龙压在布鲁斯左肩上，它的身上还盖着昂贵的丝绸被。
它的动作把布鲁斯的思绪牵引回来。
布鲁斯轻揉它的背鳍，夜煞宝宝舒服得张开四肢，甩了甩尾巴。
一人一龙缩回被窝内，继续沉浸在梦乡中。
直至中午，夜煞宝宝都睡得迷迷糊糊的。
“看来，韦恩家的夜行生物数量要增加了吗？”阿尔弗雷德端着餐盘站在长桌前，看着韦恩家主幼稚地用餐叉戳着牛排。
夜煞宝宝趴在他的肩膀上，半睡半醒。
朦朦胧胧之间，被阿尔弗雷德端上来的羊奶香气勾起了馋虫。它慢慢睁开鲜绿色的眼睛，向不远处壁炉的方向打了个哈欠，“嗷呜——”
蓝色的闪电从它只有牙床没有牙齿的嘴里喷出。
瞬间点燃了壁炉，温暖的火焰腾腾燃烧，驱散了潮湿和阴冷。
阿尔弗雷德手里的羊奶没来得及放下，便看到这一幕，他顿了顿，“它在冬天会是个很好的帮手。”
布鲁斯点头，决定在夜煞档案上再加上一点。
意识不清醒时同样具备攻击性。
过了一会，夜煞宝宝终于清醒了，它充满活力地甩甩尾巴，挥挥自己那双漆黑的大翅膀，先贴上了布鲁斯的脸颊蹭了蹭，向对方打了个招呼，然后飞扑到阿尔弗雷德的身上，也和他来了个贴贴。
哪怕阿尔弗常年喂食蝙蝠洞的蝙蝠，他也从来没有得到过来自黑暗生物的热情招待。
“喔——真是热情的小家伙，饿了吗？”阿尔弗拿出给猫咪顺毛的手法，彻底征服了夜煞宝宝。
这个天气燃起壁炉让人额头出了一层细汗，布鲁斯放下手中的餐刀，擦干净嘴角，转头看向激情喝奶的夜煞宝宝。
他很有必要带这位新的家族成员参观整个韦恩庄园，免得这位热衷于制造闪电的宝宝在夜间闲逛飞行时击毁昂贵的文物装饰，阿尔弗一定会为此痛心疾首。
绿植和灯台被摆放在半尖拱门的两侧，墙上和门上有不少精致细巧的金色花纹，窗外是浪漫主义味道的园林。
在整个室内空间的中心，壁炉的上方是一张全家福。
画像里的韦恩夫妇神色温柔，小布鲁斯坐在他们的中间，更为通透的婴儿蓝眼睛里还闪着笑意。
“嗷？”夜煞宝宝好奇地盯着墙上的画像，它俯趴在布鲁斯的肩膀上，远看就像一只小小的蝙蝠，它鲜绿色的瞳孔里还闪烁着好奇，“嗷呜？”
“他们是我的父母。”布鲁斯看着墙上的画，说道，“托马斯和玛莎。”
他的眼里带着怀念和悲切，很快被平静所掩盖。
“嗷呜呜嗷嗷呜？”夜煞宝宝好奇地念着他们的名字，它忽然反应过来这是面前这对夫妇的名字，它甩了甩尾巴，“嗷？”
它好奇地用小爪子拍了拍自己，“嗷呜嗷？”
“你在问你的名字是什么吗？”布鲁斯问道。
夜煞宝宝猛地点头。
布鲁斯思索道，“夜煞？那应该不算你的名字……我得帮你起个名字。”
夜煞宝宝雀跃地在他的肩膀上踩了踩，再次张开了没有牙齿只有牙床的嘴巴，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期待的声音，翅膀都微微张开。
“让我想想。”布鲁斯坏心眼地说，“那我要叫你……Toothless。”
“喜欢把牙齿藏起来的龙。”
夜煞宝宝猛地竖起大耳鳍，不认同地看向他，简直完美复刻蝙蝠侠不赞同的表情。它嗷呜嗷呜地不满嚷叫着，张开嘴巴牙齿瞬间从牙床内冒出。
有！牙！齿！
夜煞宝宝用锋利的牙齿咬着布鲁斯脆弱的衬衣，把自己吊在哥谭之子的手臂上。
“没商量，toothless，就这么决定了。”
在此后的一天内，布鲁斯不断地用toothless称呼夜煞宝宝，在下午茶的时候，在夜煞宝宝学蝙蝠倒挂的时候，甚至在展现出威胁姿态，用尾巴抽打地面的时候。
布鲁斯仍然不打算改变称呼，直至这种幼稚的行为被管家阿尔弗雷德打断。
“老爷，你不能这样欺负一只刚出生不久的龙，我们得给它起一个正式的名字。”
“只是个玩笑。”布鲁斯说，“toothless充其量只能算小名。”
“但老爷。”阿尔弗雷德严肃地往窗外看去，“以现在情况看来，它已经完全认可了没牙仔这个名字，看样子一点没想换掉的意思。”
“它当真了，并且乐在其中。”
在窗外的韦恩花园内，夜煞宝宝静静地潜伏在枝丫周围，静候时机。
在瞬间飞扑而出，蝴蝶们被它吓了一跳，绕着这个陌生的黑暗生灵转了一圈，小心地点在它的耳鳍的光斑上。
“我后悔了。”布鲁斯郁闷地说，“我当时应该起名叫它艾斯的，提图斯也行。”
阿尔弗与他对视一眼，“当您在夜巡面对一大群坏家伙时，称呼它为没牙仔也太过于失礼了，一定有损蝙蝠侠恐惧的名声。”
“现在改来得及吗？”布鲁斯望向窗外，决定用新的名字尝试一次，“提图斯！”
夜煞宝宝没回头，继续在蝴蝶群里玩耍。
“艾斯！来我这里！”布鲁斯再次尝试。
夜煞宝宝还是没回头。
布鲁斯叹了口气，妥协了，“Toothless，过来！”
“嗷！”
夜煞宝宝回头看他，张开类蝙蝠翼翅膀飞快地冲进窗户内，快乐地扑向哥谭之子的怀抱。
“看来他的个性和您一样，老爷。”
阿尔弗雷德评价道，“它也是一只固执的龙。”
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
本文CP为 小氪CP没牙仔，超人CP蝙蝠侠，不拆不逆！不换CP！
小氪没牙仔均不化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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