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沉浸式设备出来时，胡白微整个人还是木的。明明身体躺在机器里没有动过，脑子里传来的乏意传到四肢，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跑了个马拉松一样全身无力。
可不就是马拉松吗，在一秒钟之前她还在幻境里头砍/人呢。
下一秒，灯一亮，脑子木木的起身。副导演一脸“哎呀欢迎杀青”的表情，抬手给她递了个红包。
胡白微：……
她伸手接过，眼角还挂着半颗泪花，眼眶红红的，整个人不说话显得很呆滞。
副导演担忧地看看她手里的红包再看看她。这姑娘在里头看起来是遭老大罪了，包的这个红包也不知道够不够大。
胡白微茫然地环视了房间，熟悉的几个装备让她前几秒还沉浸在大战中的紧绷思绪放松。
……只有她出来了，其他人还活着嘛……那！……
她下意识地抬头，通向设备房外间的双向玻璃，与站在外面注视着她的沈卺对上了视线。
她瞪大眼睛，脑子里的雾气好像从脑海里出来充斥到了外间，周围的一切都蒙上了朦胧的一层雾，只剩下了不远处的那个人。她好像霎时间又回到了宗门口的大树下，树叶在风中吹散的声音还在耳边。
下一秒她冲了出去。
等站在了那个人面前，她茫然了一秒才分清楚现实。但心间迅速涌上来的酸楚也瞬间爆发。
她眼眶重新红了起来。
“你看到了吗，第九式，我用出来了。”
“嗯，我看到了。”
短发的沈卺脸上带着还是大师兄时看她和缓的神情，在她说出用出第九式时，面上还带了微微的笑意。
他们的约定，等胡白微练好第九式时，他就会回来。
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但约定仍旧被牢牢记住了。
那就好。
胡白微松了一口气，变换了情绪，理直气壮地质问：“你怎么死了？”
她最开始一门心思地抱大腿，不就是因为觉得大师兄这么强就没她什么事了可以躺平。结果谁知道出去一趟，大师兄就死了。
怎么就死了呢。胡白微愤愤地瞪着沈卺，这人说死就死，连累她还要为他复仇死在同一人手里。
沈卺没想到这话题转变的这么快，小心地看了眼她的脸色：“额，因为我接的是客串？……”
胡白微：……
差点忘了，这人出场费很贵的，虽然这个综艺费用都由事务所报销，但包下沈卺参加整场，估计也要很多钱。
可这么一想，自己在里头为大师兄的死耿耿于怀，最后还同归于尽不就显得很傻了吗？
怀抱着，这综艺播出后自己不会又被嘲笑吧，这样的烦恼。胡白微闷闷不乐地回了家。
——
胡白微从幻境中回来，一钻到自己的小窝就不出来了。胡琦担心地过去看她，也只看到一只蔫蔫的小狐狸，把头埋进毛茸茸的肚皮里，怎么喊也不出来。
“你是蜗牛还是鸵鸟，出去一趟回来必藏在被窝里？”胡琦疑惑地怀疑自家妹妹的种族属性。
这次的综艺她另外有工作就没有跟去，本觉得有猫小宁跟着，妹妹也是第二次出演了应该没有关系。谁知道这一次还是一回来就钻被窝。
“怎么了，是因为输了吗……没关系的，咱们下一次一定赢回来。”
误以为胡白微是因为没有赢过猫小宁而不开心，胡琦一边劝着一边给她梳毛，不小心扯下来一缕白毛。
愣了一下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蹭在旁边的被子上。
“嘤嘤嘤嘤！”把头藏在被子里当缩头狐狸的胡白微对自己被薅了毛一无所知，还是抗议自己才没有输不起。
翻译一下就是：我才不是因为这个！
自己因为和敌方主将同归于尽早一点出来，出来时她特意看了看其他人的情况。因为她拖延了大部分敌军，其余几城很快攻克了攻城部队，在得到她的死讯后不约而同像她所在的守城奔袭而来。
穆杉杉抱着她的尸首哭泣，猫小宁也在一边红着眼瞥过了头去。其余几人都面露哀戚。
几人草草为她收拾好遗容，因战事还未结束，只能和师父师兄一样带回骨灰。
几人走时还一起歃血为誓，要为她报仇，屠尽魔道。
胡白微：……倒也不必这样。
真的。
因为心里莫名的害羞难为情，胡白微没有等到结果出来就回了家。
在猫小宁给她发消息时，才知道结果。
阵营战当然是胜利，在票选出一二三名时，按照杀敌数是洪方第一，猫小宁第二，雀虹第三。
猫小宁发消息先是嘲笑了一番胡白微第一个退场，胡白微发了个微笑给她，回敬“你个第二名还好意思来嘲笑我？”。
两人互发语音吵了一架，猫小宁冒出一句：“我喊你走你为什么不走，你是傻吗？”
胡白微没了和她吵架的性质，丢掉手机又爬回了被窝里。
她哪里不知道不走只有死路一条，但那时候她心里只有大师兄死时是否也和她一样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
总不能给大师兄丢脸，她才不会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只会跑呢。
谁知道正好和敌方大将对上了，最后还同归于尽。
想到这里，她拱着鼻子用爪子扒拉回了手机，打字。
“为大师兄报仇是我赢了。”
他们宗门出山一是为了打击魔道二是为了给大师兄报仇。
她两条都做到了，有什么好闷闷不乐的。
她听到信息发送成功的咻的一声，抖着耳朵看猫小宁炸毛的回信。
“你急了你急了。诶嘿～”
对面更急了。
胡白微脸上的胡子上扬，做了个微笑的表情。下一秒想到什么，又啪的一下把手机盖住。
……根本就是因为客串才退场的，算什么报仇啊。
心底的郁闷又一拥而上，这才导致她又是几天没出房门。
*
见她始终不肯把狐狸头露出来，胡琦干脆在旁边刷手机。
“诶，你们这综艺里人都不错啊。”胡琦刷到一条微博感叹道，“第一名提到你了，说你才是里面贡献最多的，这个名次他受之有愧。”
第一名？那不是洪方吗？
胡白微有了点兴趣，黑色湿润的鼻头露出被子好奇地耸了耸。
“猫小宁居然点赞了。”
什么？猫小宁点赞说她贡献最多的微博？！
这个组合彻底让她来了兴趣，顶着被子凑到了胡琦旁边。
洪方在结束之后就发了这条微博，对唯一退场的小师妹多加维护，彻底消灭了因为提前退场而可能给胡白微造成的负面影响。在他之后其他参赛选手都转发了这条微博还艾特了她。
胡白微顶着被子转了一圈，后又盘成一团狐狸毛毛虫。
翻出自己的手机，两只前爪啪啪啪地按响屏幕。
【大家都做的很好，这次是我们阵营胜利啦（剪刀手）】
简单的一句话，用肉垫打字总会按错。她愤怒地用右前爪第一个肉垫按下删除键。
胡琦：“……你就不能变回人形再打字吗？”
白色的狐狸猛地顿住，看着自己爪子底下打了几分钟终于打好的一句话。僵硬着狐狸头当作什么也没听见的发送了出去。
……她没听见就不显得自己傻了。
嗯，没听见没听见。
眼看着白色的狐狸就要又钻进被子里去，胡琦猛地揪住她的后脖颈：“去哪，快跟我出去。”
胡白微被揪住命运的后颈，跟一条大围脖似的，嘤嘤叫着反抗。
运用自己的体重（划去）矫捷的身躯从胡琦手底下脱身，一骨碌又钻进厚厚的被子里。四只爪子牢牢地摁住被子角，发出稀奇古怪的怪笑声。
胡琦：……
这个妹妹不能要了。
“真是的……”胡琦跟被子搏斗了好久才又被白色狐狸团拔出来，可惜胡白微跟个毛绒玩具似的，把自己身体团成一个球，咬着自己大尾巴不放，头也深深地埋在自己肚子里。
胡琦：……有一种久违地想打她屁股的冲动。
她撸了好几把毛都没有把胡白微的头从肚皮上挪开，“开播了哦，你不看看吗？”
白色的狐狸头犹豫地抬了起来。
——
综艺剪辑很快，在确定冠军是谁后，综艺组趁热打铁将最后一集剪了出来。
前面的几集早就已经播放完了，只是胡白微之前没有看过，胡琦也陪她从最开始看起。
最开始的剧情很少，但是她费力学剑的那部分居然全被剪了进去，胡白微愤愤不平地拍桌子：“剪这么多干什么，显得我很笨！”
严肃但是耐心的大师兄，活波天真的小师妹，最开始的时光温馨平缓，可惜谁又能想到之后。
胡琦取笑她：“你还炫耀你的剑，清风剑二号？你这是取的什么名字？”
胡白微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到现在，清风剑已经成为她不想回忆的部分了，那把剑从前是大师兄的象征，到最后却成为了杀她的剑。
即使知道大师兄是因为合！同！到！期！这样的原因提前退场，她也依旧对这一切耿耿于怀。
胡白微咬牙切齿地想着，抬头在看向弹幕时却是表情一滞。
【到此为止吧，前方禁止通行！】
【这里已结局，后面的不要看了！】
【再说一次，这不是演习，不要往下看！你们会后悔的。】
【真想让他们就到这里为止qaq，不要往下走了，就到这里结束吧。】
弹幕里已经看过之后结局的观众们返回来在一切还没发生时刷着屏幕，无数白色弹幕从中间穿过。
胡白微安静下来，浅淡的眸子盯着屏幕上的一幕幕。
之后的一切就连画面都比之前显得暗淡。
宗门之主的父母身死，大师兄下山也一去不回，临时接过任务的师兄、师姐，懵懂地被推到残忍现实之前的自己……
直到自己死亡时的那一幕，导演把这一段剪成了穿插的剧情，放进了一段师兄教她练剑时的景象。
怎么也学不会的第九式，无奈地一次次指出她错误，上手握住她亲自带着她舞剑的师兄……
这些过去的场景在回忆里蒙上了一层灰色，但还是让人在看到时不由自主的微笑，直到最后的突兀一转，定格在大师兄出门时腰上的配剑。
和最后变成了别人手中的清风剑。
战场上的音乐突然变成了师门那段的背景音，清澈明快的水流声，好像把人带回了师门内，但一转眼却是身死相杀的战场。
一边是师兄妹平缓的练习时光，一边是师妹身上不断划出的伤口，同样的音乐却割裂成了两个不同的画面。
越到最后，水流声越急。
一边是温馨师门，一边是战场生死厮杀。同样的小师妹被画面分割成了两半，无忧无虑的笑脸变成了越来越失去血色的苍白，到最后的孤注一掷。
胡白微突然发现，自己最后那一剑原来眼里是含了泪的。
啊……她还以为自己没有哭来着。
清风剑掉落的声音被放大了出来，丁零一声掉落在地上，水流声在这一刻减弱，胡白微看着自己红着眼框挥出最后一剑，眼中的决意像是火苗一样化成了最后一道剑光。再渐渐熄灭，最后定格在离清风剑不远却触碰不断的手指……
“你哭了？”胡琦的声音在耳边。
胡白微茫然地抹了一把脸，却摸到了冰冷的水渍。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哭的满脸都是泪水。
眷念，遗憾，不舍。
最后胡白微的画面变成了灰暗。
视角转到了宗门前的那颗大树下，清风剑二号被系在了树枝上，风一过，剑尖随着树叶摇摆。
而在树下，多了一个小坟。
清风剑插在了坟前，剑穗随着风轻轻摆动。
胡白微久久不能回神，直到空白的弹幕上飘过一行血字。
【艸！导演组你必得痔疮！等着在马桶上蹲到死吧你！】
胡白微：……这是什么新式诅咒，倒也不必吧。
*
再多的伤感情绪，在这一条仿佛包含自己的血泪新型控诉下，早就被吓到了九霄云外。
胡白微挪挪屁股从座位后面拿出来手机，刚打算登上微博看看节目组超话，一点开黄色大眼软件就被显示的红点消息数震惊到。
一场节目下来，她账号上的粉丝数量就突破了五十万，还在随时往上涨。私信更是显示999 号，她随意点开一个，几行的宽面条流泪差点让她以为自己进错了账号。
【（哭哭）……小师妹最后痛不痛啊，太可怜了我们小师妹。傻瓜，你最后应该跑的呀。我最心痛的最宝贵的小师妹，不行了我心痛的快要死掉了。】
胡白微笑着眯起了眼睛，再点开下一条。
【宝qaq，你太倒霉了啊，怎么会往你这边来了呢，是不是导演组针对你。（发怒）你不要怕，说出来，姐姐帮你去骂她！】
胡白微撇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倒霉的会是自己。只有自己一个人提前淘汰的事情让她有些不得劲。但也不是导演组针对她，所有的操作都是随机的，只能说是她非。
**oss就往她脸上刷了。
下一条。
这个粉丝大概是把她这当成了打卡点，也不知道她会看私信，把这几天骂导演组的微博截成了个长图发送了过来。
【小师妹！我给你报仇了！】
胡白微哭笑不得。
再下一条是小心翼翼的一条私信。
【小师妹，大师兄不是故意不履行约定的，你不要误会他呀。（插图）】
胡白微指尖一顿，下一秒轻轻地点开了那张图放大。
图上面的白衣剑客倒在了血泊里，向剑的方向伸出去的右手像是挣扎着还想要站起来。天空之上的黑手显得他的抗争有多么的渺小。
配图的名字黑色潇洒字体打在了左侧——【失约】
大师兄不是故意不履行约定的……
胡白微定定的看了这张图半晌才合上。
她出来看到沈卺还没走时就反应过来了，这一次的失约应该不是他本来的意思。
她本来已经不生气了，直到沈卺回了她一句，因为是客串。
哈，表现得很平静嘛。……客串，所以她就不应该生气了吗？是客串了不起啊！看到她在里面哭的时候是不是在外面笑的很开心啊？看到她为他报仇同归于尽的时候是不是看她笑话呢？
是不是觉得自己因为一个约定而在最后才使出来第九式很幼稚呢？！！
毕竟是一个能脱口而出自己是客串的成熟稳重的影帝嘛，自己这个新人的表现当然在他眼里显得很不成熟咯……
胡白微越想越气，指尖力量大的把手机壳都捏出了响声。
她平静了一会才选择打开了综艺超话。
满屏飘荡着观众对节目组的美好祝福，胡白微越看越汗颜，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中文的表达能力，大家的话语这叫一个博大精深……
再看下去，感觉她今天学到的骂人语录就要超过前几百年的所学了，直到一条带着黄v的微博出现在超话的最前面。
【沈卺v：（视频链接）摸头，小师妹辛苦了，最后一招有很好的使出来。】
视频链接是截出来的胡白微最后一段，沈卺还特意把胡白微的眼睛截了一个特写附在最后，含泪的眼眶透着一往无前的决意。
胡白微还在怔神，下一秒又刷出来一条微博。
【沈卺v：小师妹有很勇敢，在最后都没有选择弃城，做为师兄真的很骄傲。】
胡白微：？
还不等她做出反应，这人跟坏掉似的，又发了一条。
【沈卺v：可是作为师兄来说，师妹可以不用这么勇敢的。】
胡白微：？？
大概觉得这人在干嘛的人有很多，在她点进微博查看时，第一条评论很醒目。
【你被盗号了？】
胡白微忍住了给他点赞的冲动。
下一条评论也很精彩。
【你吃错药了？沉浸式用的人坏掉了？……这还是沈卺吗，喊他的粉丝来看看，你们哥哥好像坏掉了。】
胡白微：……哈哈哈哈哈哈，沈卺吃错药。
原谅她没救的笑点，在她还在暗自发笑时，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这条微博。在满是问号的转发下，王信也出来点赞加转发。
【王信v：转发：……/（哭泣表情）对啊，小师妹可以多依靠一下我们这些师兄的（伤心）】
这还不是最令胡白微困惑的，等她刷新一下，发现洪方给这条微博点了赞，猫小宁还转发出来艾特她。
【师姐也可以给你依靠的（抱抱）】
胡白微：……不，你更想做的是嘲笑我吧。
这下子剩下的雀虹和穆杉杉也转发了，跟搞团建一样，一个比一个说的肉麻。
【雀虹：我们的小师妹是最勇敢的小师妹。（亲亲）】
【穆杉杉v：虽然师姐很废柴，到最后连支援你都赶不上……但是真的很心痛啊，我的小师妹。最开始的无忧无虑的样子就很好，如果可以，真的不想看到你被迫坚强起来（波浪泪）】
胡白微：……这群人在搞啥？
她面目狰狞地看着一群人挨个艾特自己，连导演都顶着挨骂出来给她发了一条微博转发抱抱。
胡白微：谢谢，我其实不是很需要。
她面瘫得扯了扯嘴角，象征性地发了一条微博回应。
【胡白微v：谢谢大家，这次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阵营战是所有人的努力，大家都表现的很好，辛苦啦～】
最后艾特了一圈同门，装模作样地忽视了沈卺和导演。
她感谢后面阵营战的师兄姐呢，关他一个倒在开头的师兄什么事。
虽然话是这么说，在挨个关注的时候她还是扯着嘴角给他点上了关注。在她关注了的下一秒，就显示他两个是互相关注状态。
然后私信小红点加一。
胡白微：……？
脑子里的问号虽然冒的一个接一个，但她还是点开了私信。
【你也可以依靠我。】
胡白微：……
点开又关上，名字没错啊。点开头像，头像对的啊，点进微博主页，是这人没错啊？
怎么就这么像吃错药呢？
后面几人的转发冲淡了沈卺连发三条微博的震撼，也没人觉得沈卺不是本人了，权当做了综艺组团建。
最后导演出来更是吸引了半数的观众去骂架——再不去快点，这**又得下线了。
看沈卺微博待会还可以看，骂人的机会可不等人。
最后只剩下胡白微对着私信满脸问号。
咋啦这是，这人？
她犹豫半天，没想到能回什么，身后没有声响地冒出来个狐狸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原型，肉垫减少脚步声的胡琦，悄咪咪地从她一侧肩膀探了出来。
胡琦：“……干嘛呢？”
胡白微：！
她吓了一跳，慌忙之间盖住了手机屏幕。
胡琦的表**言又止。
“小白啊……”
胡白微：“干嘛……？”怪吓人的。
胡琦：“你是不是喜欢上沈卺了？”?
她……是不是喜欢沈卺了？
喜欢沈卺……？
这一句话直接让胡白微像是被踩着了尾巴似的惊悚地瞪圆了双眼：“谁喜欢谁？我吗？我喜欢谁？”
胡琦仔细分辨了一下她的表情，半晌才放松地收回视线：“没事，是我误会了。……但是，你是知道的吧，我们是狐狸，是要上上界去的。而沈卺他是人……”
后面的话，胡白微没有仔细听。背在身后的手无意识地摩擦了几下手机屏，屏幕亮起，还是私信界面。
她定了定神：“我知道的，姐姐。那都是综艺里面的感情，我分得清的，你别担心。”
屏幕熄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后台好像每到凌晨都会试下入v，然后给我发消息（入v失败）躺到，大家早点看，说不定哪天它入v了我也不知道啥时候能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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