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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凛凛寒风吹,细嗅有春意。

早春天气还冷,下了小五场润如酥的小雨儿,烟笼大地,雾遮人眼,冬枯多时的草儿柳儿不知何时冒出了点儿嫩绿的芽儿,粗粗远瞥,瞥到的是一片枯败之象,但定睛仔细近瞧,绿意满眼,充满生机,大家韩愈的诗句正正贴合: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江山。

冬寒有尽,暖春有信之际,白清平决定一路南下到那江南好的姑苏去,被无数人歌颂的好地方,肯定很多人。

姑苏二字,只轻轻一念,一股缠绵之美便自然而然的回荡在人的心间,令人口齿生香,心神迷醉,叫人为之倾倒并向往。

白清平由“姑苏”二字联想到的是,姑苏那里的女孩儿到作古之时,应该都有一种令人心苏的娇美,丝毫不逊色于天堂仙女。白清平心想,他若能活着到姑苏,自由悠哉的躲在人海中,看个眼饱能与天堂相比肩媲美的美景与美人,也就不枉苟活一番了。

白清平出发之前,摸着刚发作过的心口和捏着干瘪的荷包考量了半晌,到夜深人静时,趁着身子爽朗,按着记忆,到坑过他的前五家客栈收银柜台挨次按百倍利息来收钱。他很一视同仁,很理直气壮:若不是他们先奸商坑他,他也不会那么理直气壮。他被人暗地评头论足为病鬼穷酸,那些奸商都好意思坑他,不知道还坑过多少人呢,没杀他们为民除害,都是他心慈手软纵害祸民了。

摸着怀里的利钱,以怨报怨,让白清平心里很舒坦。

白清平在最后一家坑过他的奸商收银柜前看着价值不一、形状五花八门的银子,想了想,把银柜子按原样锁回去,摸到后院去。

那后院棚子柱子上绑有一匹高大肥壮的马骡正在吃夜草,大半夜突然见到白清平出现在面前,像见到鬼一样,先怔住了一下,须臾回过神来,连嘴里的干草都来不及吐,就想拔起蹄子跑,但无奈被绑住了,跑不了,只能不安的挣着缰绳冲白清平喷鼻和摔蹄子,以示恐吓。

样貌看上去,是个好脚力。

白清平无视马骡那没威慑力的恐吓,直接走近拍拍它的头,安慰道:“不是来杀你的,别怕,跟我走吧,带你去姑苏看美景美人儿。”

那马骡直接拿头顶白清平。

白清平一边轻闪一边一巴掌拍回去,马骡忙不迭的龇牙咧嘴缩着头回去,一双大眼在黑暗中瞪着白清平,一副敢怒不敢动的样子,白清平轻笑着说道:“小样儿,胆小又性烈。”说完,白清平伸手解开缰绳,想把马骡先牵出棚子再骑走。马骡绷着身子,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瞪着白清平,蹄子紧紧扎在地上,白清平一时居然拉它不动。

白清平冲扎蹄在地上马骡哼笑一声,把背一转,边抬脚边轻抖缰绳,那马骡又忍不住龇牙咧嘴嘶起来,不由得抬起蹄子跟上。

骑着马骡,晒着太阳,吹着风儿,喝着烈酒,马骡走,白清平就走,马骡不走,白清平就随它两下。

走走停停多时,景色换了几番,天气温暖,终于到了向往的姑苏城外。

白清平因路上发作多次,几番以为就要死在路上了,被折磨得一直没胃口吃什么,烈酒倒是喝了不少,人瘦了一大圈,又不修边幅,还顶着张易容脸,更鬼样病态。

骑行了太久,白清平整个都不舒服,觉得骨头要散,便从骡背翻身下来,牵着缰绳,站在骡马头前细细打量拂堤杨柳醉春烟的姑苏城门口,看着人头攒动,心里欣喜:千辛万苦,千山万水,自由明媚,他终于到姑苏了,而且还算生龙活虎的活着,真是喜事一件。

那马骡没挨过白清平鞭子,应是琢磨出跟着白清平比在黑店好,后面胆子大了起来,吃嘛嘛香,连白清平给它喝烈酒,也是呼啦啦的喝得贼香,喝了酒就喜欢驮着白清平撒开四蹄飞跑,路上见到一个同类活异类的动物都要抖擞着超过,一骑绝尘跑上大半天,煞是精神威风,路人远远瞥见了都忍不住夸一句“真是匹龙驹啊”,但白清平觉得它是酒疯发得厉害。

如此几大回,那马骡不知是不是得了酒瘾,后面白清平不给酒它喝,它就频频拱着头凑到正仰头喝酒的白清平面前,伸着舌头舔白清平的酒囊,甚至舔到白清平的嘴角去,意思显而易见,就是想白清平给它酒喝。从北到南,那马骡胖了一大圈,更加膘肥体壮。看上去,白清平倒像是被马骡驱策的那一个。

白清平刚那样想,耳尖的就听到一个女孩儿的欢快笑声:“大……公子你看,真有趣,一个瘦病鬼和一匹肥大马,看上去,那瘦病鬼倒像被那肥大马骑的那一个。”

一个少年的声音立即嗤道:“笨蛋,那是马骡不是马!”

少女被嘲不服,立马理直气壮的反击道:“你才是笨蛋!你都说马骡了,有个马字怎么不是马!”

少年道:“说你是笨蛋还死不承认,叫你读书就发头痛!有个马字就是马了吗?好笑!那马骡是公驴和母马杂交后生出来的,长得像马,叫声像驴,名字叫‘骡’!它的耳朵长得比马的长,比驴的短。鬃毛和尾巴比驴的长,却比马的短细。你看,那耳朵,那鬃毛和尾巴,哪是马? ‘马骡’的本质是在‘骡’字的‘骡’!而不是前面的‘马’!”

少女还不服:“你才是笨蛋!明明就和我们的马长得一样,还是母马生出来了,什么生什么,就叫什么!它既然是马生出来的,当然就是马!”

少年:“笨蛋!那和我们的马长得一样吗?你不仅脑袋笨,眼睛还有问题,那叫骡!”

少女:“你才是笨蛋!就是马!”

“那叫骡!”

“就是马!”

“那叫骡!”

“就是马!”

……

“笨蛋!”

“你才是笨蛋!”

“笨蛋!”

“你才是笨蛋!”

……

少男少女谁也说服不了谁,从骡来马去,变成了笨蛋来笨蛋去。

白清平靠着马骡的颈,一人一骡都竖起了耳朵听热闹。

哒哒的马蹄声和吵闹声近在眼前,白清平和骡都回神看去,只见各骑一匹高头大马的三人同时顿住看向他和他的骡。

中间那男人看上去二十六左右,提前半个马身,锦衣绣裳,翩翩风度,嘴角噙笑,面目俊朗,穿得赏心悦目,长得也赏心悦目。

落后半马距离的,则是女右男左。

那女孩儿十六岁左右,左手上捏着根马鞭,穿着湖水浅绿的利落武装,娇娇俏俏,水葱一般,和男孩儿吵了大半天,娇俏如花的脸上白里透红的。男孩儿也是和女孩儿一般的年纪,左手上捏着根马鞭,利落的武装穿着和脸一样,白里透红。

中间那男人居高临下的定定看了白清平两眼,然后挪开眼看向白清平身旁的马骡半眼,又回过眼来看着白清平,微微笑着冲白清平颔首。

白清平刚想礼尚往来般回礼,一根马鞭却突然飞快劈头盖脸的打来,和着娇俏的声音:“哼,瘦病鬼听我们的热闹有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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