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没到呀？” 江楚尔在电话那头催促。
“进电梯了，马上到。”
程程挂了电话，把手机塞进上衣口袋，拎起购物袋吭哧吭哧进了电梯。
刚进家门，厨房里面便传来了一阵笑声，程妈和江楚尔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很开心的样子。
做了几十年的会计，程妈的严厉从工作里，延伸到生活中。在这个家里，程妈掌握着最大的话语权。
程程和程妈虽然是亲母女，但打小起就不怎么亲昵，反倒是江楚尔，一直以来和程妈相处的都很愉快。
3个人一起出门时，不知情的人总是想当然的认为手挽着手的程妈和江楚尔才是母女。
“爸”
程爸戴着他的老花眼镜坐在沙发上，正在认真的研究着些什么。
“来啦，什么东西这么一大袋？”
“猪排，牛排，鱼，各种小菜，还有调味品。”
程爸走过去接过袋子，撑开袋子口往里瞧了眼：“这么多？你一个人买来的？”
“是啊，” 程程捏了捏发酸的手臂：“妈一大早跟报菜名似的，报了一大串，也不知道买没买齐。”
程爸赞赏的看着她：“真棒，长大了。”
二十多岁还在被夸长大了，程程有点不好意思，她侧过头问：“楚尔什么时候到的？”
“到了有两三个小时了。” 程爸边往厨房走，边回答程程。
程程跟着走进厨房，不满的对着江楚尔说：“江楚尔你既然这么早就来了，不能顺便把这些买好么？”
程妈头也没回：“她是说要买来的，是我拦住了。你也该学着做点，这么大人了，饭烧不好，菜总得会买吧。”
“就是就是，年轻人就该多干点活。” 江楚尔贴着程妈站着，朝程程炫耀似的挤了挤眼睛。
‘你等着’ 程程在心里默默记上一笔。
放下袋子，程程和程爸转过身，正准备回客厅休息，却被程妈叫住：“去哪？”
程程和程爸同时脚步一滞，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慌张。
程程张嘴，用口型示意程爸： ‘叫你呢’
程爸同样用口型回复： ‘是叫你吧’
程妈拍板：“说你呢程程？怎么不回答？”
程爸脸上闪过喜色，脚步轻快的往客厅走去。
程程无奈：“就，想去客厅坐一下。”
“这么多菜呢，不帮忙一起弄，什么时候能吃上饭？”
“爸不也坐着嘛？”
“让寿星帮忙，你觉得合适吗？”
去年程程过生日的时候，也是自己洗的菜，但她敢怒不敢言，最终还是默默提着袋子来到水池边，开始拣菜。
江楚尔走近她，摆出领导视察的架势：“洗干净点哦，一会儿阿姨教我做菜，洗的不干净会影响我的发挥的。”
程程把水龙头开大了点，‘不小心’的溅到了江楚尔脸上。
“你！” 江楚尔歪着身子躲开。
“水开这么大干嘛，浪费。” 程妈白了一眼程程。
程程赶紧把水龙头拧小了。
“嘻嘻，挨骂了吧。” 江楚尔凑在程程耳边，小声嘲笑。
程程微微侧过头，没什么表情：“你知道我有你很多黑照吧，楚楚”
“切，” 江楚尔想起什么：“对了，你跟林家平的事？”
“他们还不知道，过几天我再说。”
江楚尔点点头。
“楚尔” 程妈传唤。
“嗳” 江楚尔应的很甜。
“你来我跟你说这个鱼要怎么腌”
“好啊。”
程程择着菜，听着旁边两人一来一回的对话，惊觉此刻的自己和童话书里那个被后妈和后姐指使着干活的可怜姑娘有一些相像，只不过这个是亲妈。
-
一家人酒足饭饱，齐齐靠在座椅上休息。
同样是被程妈培训过，没天分的程程厨艺停留在了能吃的阶段，有天分的江楚尔厨艺日益精进。
收拾好了碗筷，江楚尔立刻跑回客厅，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礼物，递给程爸：“祝叔叔生日快乐，身体健康，越活越年轻～”
程爸眼睛弯起来：“谢谢楚尔。”
打开来，是某地酒店的度假券。
“等放假了，你和阿姨可以一起去度个假，这里的温泉很不错的。”
“好呀，你费心了”
”不客气～”
收好度假券，程爸期待的看着另外两个人。
越到后面压力越大，程程赶紧举手：“我先来。”
厚厚的一捧，不用拆开就知道是书，程爸心心念念了很久的海外文学初版。
“我可是很费劲才买到的。”
程爸凑近闻了闻，感叹：“果然是我想象中的味道。”
“嘿嘿” 程程放心的退到一边，和程爸一起期待的看着程妈。
“放心，” 程妈嫌弃：“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程妈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袋子，纸袋子上面写着XX黄金几个大字。
“结婚的时候买的对戒，你的那只不是在搬家的时候给弄丢了？在我耳边念叨了这么久了，这回给你补上。”
程爸接过来，把金戒指拿出来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感慨：“和当年那只一模一样。”
程妈得意：“怎么，你还怀疑我的记性？”
“不敢不敢，” 程爸突然娇羞起来，把戒指递给了程妈：“老婆，那你帮我戴上吧。”
“自己戴。”
“哎呀，我过生日嘛，帮我戴上呗。”
程妈好像拿他没办法似的接过戒指，认真给他戴上。
“这回是不是可以算作是你跟我求婚。” 程爸咧嘴笑起来。
“说什么呢，孩子们都在。” 话虽这么说，程妈脸上却升起了可疑的红晕。
程程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正想跟江楚尔吐槽，一扭头，这人正托着腮，一脸羡慕的看着程爸程妈。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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