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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塘下镇。

夏侯淳脑海中第一个想法竟然不是戊翀为什么要易容跟在她们身边,而是她总算想起来第一次见萧景时觉得他那句话有些耳熟的原因了——戊翀第一次见她时,也说过类似的话!

计晖看起来并不是很惊讶,倒是灵均和白驹两人都有些错愕,看着戊翀时像是在看什么奇怪的动物。也不难怪他们会如此失态,毕竟戊翀贵为三皇子殿下放着宫里的锦衣玉食不享受易容跑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跟他们玩角色扮演换谁都想不明白。

毋翀见自己被戳穿身份给大家涂增麻烦,似乎有些过意不去:“哈……抱歉。”

天麻首领低低的笑了两声,道:“既然三皇子殿下也在,你们就更该识趣一点了。”

灵均道:“你想怎么样?”

宣玑道:“把粟毒,还有那个……”她指了指夏侯淳:“不知死活的东西交出来,换你们三皇子的命,值当的很。”

能提出此条件想必宣玑应当是恨毒了夏侯淳那晚的暗算。气氛一时间陷入僵局,双方谁都没有再开口。要让计晖把粟毒让出去是不可能的,更遑论还要把夏侯淳交给宣玑。若是畅快淋漓的打一场天麻未必会是对手,可关键就在于毋翀在他们手上,别说他是三皇子,就算只是个普通老板姓计晖也不可能放任他不管。

毋翀摆了摆手:“不用管我不用管我。”

“你就这么想要我的命?”夏侯淳扬了扬满手的火折子,她的手下面就是那箱开封过的粟毒:“想要我的小命得凭本事来取,用人质威胁人算什么英雄好汉?这粟毒恐怕你是带不走了,现在换我跟你讲条件,把你们的人质放了不然我这火折子可保不齐的就掉到粟毒里去了。粟毒易燃,这火折子一下去恐怕顷刻间就成了灰烬。”

宣玑咬牙切齿道:“我不信你敢扔!”

夏侯淳自顾自道:“我数到三……”

宣玑气急败坏:“难道在你心里这三皇子的命都无足轻重吗?”

“一。”

“烧了粟毒对你有什么好处?”

“二。”

宣玑彻底抓狂了,要知道这粟毒可是主子特意吩咐过要抢来的,若是让这厮烧了她还怎么跟主子交代:“你若敢烧我定取你狗命!”

“三。”夏侯淳也不多说废话,手掌一松,那火折子直线下落眼见就要掉到木箱子里去,突然那头戴银色面具的天麻首领鬼魅似得飘至夏侯淳眼前,在火折子即将接触到粟毒的一瞬间眼疾手快的将火折子接住了。

夏侯淳感觉有一阵风朝着自己的门面袭来,不等她有所反应身体已经被人给带偏离了原地,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天麻首领手握弯刀直朝她门面而来,若不是计晖将她拉的够快恐怕此刻她已血溅当场命丧黄泉。

“好利的刀刃,可惜速度慢了点。”夏侯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家伙差点小命不保。

天麻首领冷哼一声:“竖子嚣张。”

天麻首领还要取夏侯淳的小命,计晖挡在身前和天麻首领交上了手,夏侯淳往毋翀那边去看,没有天麻首领在旁边挟制后灵均与宣玑打了起来,白驹趁机将毋翀从天麻教徒手中给救了出来,随后和那些教徒厮杀在一起。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夏侯淳有计晖护着倒是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只是这样终归会拖累计晖让她分心不利于和天麻首领正面交锋。她左右看了看,见毋翀站在一旁没事人似的看好戏,遂朝他招了招手。

“我?”毋翀指了指自己,做了一个口型。

夏侯淳点点头。

毋翀精神状态似乎好了很多,他将折扇展开,十分利落的将挡在面前拦路的几个天麻教徒手刃,那扇风丝毫不逊色于刀锋,每一下都能见血顷刻间要人性命。不一会便到了夏侯淳那边。“找我何事?”

“我们两个将就着凑活一下。”夏侯淳几个小跑躲到了毋翀身边,边回头对计晖道:“将军不必担心我,三皇子武功高强不会让我有事的,你专心对付那个面具男,打他个屁滚尿流。”

天麻首领面具下的眉头抽了好几下,要不是计晖太难缠他此刻怕是要直接去取夏侯淳小命。

毋翀好笑道:“叶神医倒是不怕树敌?”

夏侯淳道:“有三皇子殿下作陪,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那厢灵均与宣玑武功不相上下,白驹前些日子的伤才刚好一点,现下又以一敌多颇为吃力,灵均在对付宣玑时还要抽出空去帮白驹,次数一多便被宣玑抓住破绽,当即一剑刺向灵均的胸腔处,好在灵均闪躲及时,虽没有命中要害却也被那一剑擦着腹部划开了一道大口子,当即血流如注,一身黑衣被鲜血浸的颜色更深了些,满室充盈着血腥味。

白驹心知是自己害灵均受了伤,一时间也顾不得与那些人纠缠,扶着灵均就往后躲,那宣玑怎可能会让他得逞?那柄泛着寒光的软剑紧追灵均不放,似誓要取他性命才肯罢休。

夏侯淳见了忙对毋翀道:“三皇子殿下,灵均受伤了还不快去帮个忙?”

毋翀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会银针刺穴,对付这些小喽啰不成问题。”

毋翀倒也不推辞:“那你可小心了。”说完,飞身去灵均那处帮忙。

夏侯淳提高注意力目视前方,偶有几个蒙面的教徒朝她袭来都被她用银针封住了穴道,一时间倒是让人难以靠近,正在她想去灵均那里帮他看一下伤势时,身后突然有异响,待她猛地回头去看就见一天麻教徒不知何时绕到她身后,对着她的后背高高举起了长剑,根本不容她做出反应,眼见那剑刃就要落在夏侯淳身上,突然她见那人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是叶槐!

叶槐举起自己手中的匕首,对着那教徒的腰身处狠狠地刺了下去,只听‘噗嗤’一声,那教徒瞬间哀嚎不止,疼的松开了手中的长剑,缩在地上不住颤抖。

叶槐手中的匕首正是灵均留给夏侯淳,又被夏侯淳转赠给了叶槐的那一把。灵均说过匕首上有毒,由此看来这毒毒性十分强大,竟是让一个成年男子中毒后都疼的满地打滚哀嚎连天。

方才若不是叶槐那一下,恐怕此时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劫后余生让夏侯淳后背冒了一层冷汗,她对叶槐道:“谢了。”

叶槐似乎也被吓得不轻,也不知是因为自己又一次对人用了刀子还是想到自己竟然救了别人一命,见夏侯淳对他道谢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只是双手握着匕首不住颤抖。

灵均与白驹那边因为有毋翀的帮忙一时倒是安全很多,夏侯淳和叶槐两人背对背严防有人突击,那头计晖与天麻首领的交战也已经有了结果,计晖的剑架在天麻首领的脖颈间,高下立见。

计晖一袭红衣在昏暗的火光下衬得有些妖艳,她身形颀长,站在天麻首领身旁竟是还要高上那么几寸,说话时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能从语气中听出不容置疑的权威:“住手。”

宣玑见天麻首领被计晖制住了,当即停手收剑,看上去倒是对自己主人的安危很是在乎,此人虽是心狠手辣了些,可对主人倒是十分忠诚。

“技不如人受制于你。”天麻首领被人拿捏住命脉倒也不惧,似是将自己的生命看得极淡:“要杀要挂悉听尊便。”

计晖道:“粟毒你带不走,叫你的人自行封穴,退出财神庙三丈。”

天麻首领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区区一条命你要便拿去,什么时候大名鼎鼎的血滴子计晖也会同敌人讲条件了?”

虽然她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天麻,可如今灵均受伤急需医治,靠计晖一人在这充满瘴气的密室内撑不了多久便会两败俱伤,与其如此倒不如各退一步,先保证安全再谈其他。夏侯淳见天麻首领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但从方才宣玑的态度来看对方应该还是很紧张自己主子的小命,如此便只能从宣玑着手:“宣玑姑娘,你看你主子都降了,为了你主子的生命安危着想是不是该配合我们一下呀?”

宣玑心中气愤不已,却又被人抓住命脉不得不压住性子,大喊道:“所有天麻听命,自行封住运气一脉随我一起退出去!”

天麻首领对宣玑违抗他的命令很是不满,怒吼一声:“宣玑!”

计晖抬手封住了天麻首领的哑穴让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宣玑边带头往后退,边退边死死盯着夏侯淳放下狠话:“次此在这暗室里吃的暗亏他日必定千倍万倍在你身上讨回来!”

夏侯淳说不害怕是假的,她这条小命是窝囊活了一世后老天又可怜她赏给她的,如果真因为牵扯江湖之事死在宣玑手上,她心中也无法释怀。不过事已至此,既然选择站在计晖身边,那么如今的夏侯淳就必须和计晖同进同退,无论前路如何艰险她都会做好心理准备。

“宣玑姑娘慢走,不送。”

出去前,宣玑丢下最后一句狠话:“半个时辰后我若是没在塘下镇高达的府邸见到主人,路上的百姓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你们若敢出尔反尔对我主人不敬,我宣玑必定生生世世追杀你们每一个人,叫你们全都给主人陪葬!”

白驹跟着宣玑那队人马一直到走出财神庙,目送他们彻底走出视线内,确保不会回头后才又钻进财神庙的地下密室向计晖复命。

计晖解了天麻首领的哑穴,将天麻首领的双手反捆在身后,只将他运功调息的穴道封住,让他不能使用武功。

天麻首领看着她冷冷道:“血滴子,今日你没杀我,他日你必定会后悔的。”

这人对她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暗讽她为杀人不眨眼的血滴子,计晖抬头看他,问:“我与你往日有仇?”

那人不假思索咬牙道:“弑父之仇!”

计晖眉头微皱,她思索了一会后问道:“你是大疆人?”

那人不说话,只是冷哼一声。看来计晖确实说得没错了,夏侯淳抱打不平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战场上刀剑无眼,既然上了战场必定是要杀个你死我活,难不成面对敌军还要心慈手软害了我方军队吗?”

听了她的话那人非但没有平静下来,情绪反而更是激动了:“我父亲已经缴械投降,何至于死!”

不知是不是这种情况见多了,计晖很是平静,她问:“你叫什么?”

那人一开始不答,后来在计晖幽深的凝视中缴械投降,十分不甘道:“魅影。”

“将领之家仇人甚多,你若有本事大可来取,只一条,不要牵连无辜的人,其余我奉陪到底。”

魅影看着她笑的很是讽刺:“哼,血滴子也有软肋?那我偏要杀你心爱之人呢?”

“我便杀光你身边所有人陪葬。”计晖回望他,眼神中没有一丝怯懦和玩笑成分:“若不答应,我现在就将你杀了以绝后患。”

魅影怔愣了好一会,在确定计晖是十分认真且坚定,若是自己不答应,恐怕真的就要命丧当场后,他先是心下一阵惶恐,后又有些不服气,他死了也就死了,若是宣玑还在起码粟毒还能保住,可现在他就算死了,也只是白白牺牲。魅影垂死挣扎道:“你别忘了宣玑走前说了什么,你能眼睁睁看着无辜的百姓为你牺牲吗?”

计晖嘴角微微上扬,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我说到做到。”

“……”魅影彻底败下阵来:“你就是个疯子!”

白驹以最快的轻功将毋清清和叶无尘请到了财神庙,简略的和她说了一遍事情经过后本来毋清清还有点不相信在她眼皮底下竟然发生如此魔幻的事情,可当她看到戊翀那张脸时,一切的怀疑都烟消云散。

那个本该在上京皇子府呆着的人果真跑到了塘下镇来?还一直易容潜伏在她身边?最重要的是,她竟然对这一切都毫无察觉!

叶无尘帮灵均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还好没有伤及筋骨,天冷伤处不亦结跏,这段时日内注意伤口不要碰水和剧烈运动,最好能卧床休息几日有利于伤口恢复。”

灵均点头道:“多谢。”

“灵均公子客气了,这是属下应该做的。”叶无尘叹了一口气,感叹道:“跟着将军实属不易,不是将军受伤就是你们受伤,出门在外还是应当万分小心才是,身体乃本钱,有些伤表面看着是好了,可内里会伴随后半生。”

大大小小的伤自从跟着计晖以来就不知有多少次,从发誓进计家军那刻起,这具□□凡身早就不是为自己的灵魂而活。但对面这人是在关心自己,灵均也并未扫兴:“先生大义,晚辈铭记。”

叶无尘心知自己多说无益,出身将门岂有明哲保身的道理?他也不过一时有感而发,遂笑着点点头不再多言。

一直到将那些粟毒全部打包安置好,天已经黑了。

“一定要现在启程吗?”毋清清有些担忧的看着计晖,提议道:“你今日也累了一天,在那地下暗室瘴气中想必你体内也正不适,不如休整一晚再出发?”

“不必。”计晖道:“魅影已走,他们这次失了手恐会卷土再来,先离开此处再做打算。”

“我知道劝不动你。”毋清清叹了一口气:“那让我和叶无尘跟着你们一起走总可以吧?”

计晖对此倒是没有反对。

灵均道:“将军,让我也一起走吧。”

计晖一口驳回:“你在此修整几日。”

灵均还是不放心:“我这伤无事的。”

“我意已决。”计晖伸手制止灵均再提此事:“白驹,你留在这里三日后与灵均一同出发。”

“将军……”白驹一张清秀的脸为难的皱在了一起,他既担心灵均,也放不下心计晖,纠结许久还是垂下头低声道:“……是,将军。”

萧景道:“我已修书一封给父皇,半路上便会遇到援兵,各位不必太过担心。”

夏侯淳道:“三皇子武功不菲,有三皇子在自是不必过于担心。”

戊翀扶额轻笑:“权当你是在夸我。”

夜深浓重,塘下镇高府内。

宣玑望着那个身着墨色锦服华贵无比的男子,按捺住狂跳的春心,道:“主人,是属下失职没有将粟毒带回来,请您责罚!”

被她换作主人的男子站在庭院中,抬头望着远方那一片繁星:“本也没抱希望带回,何罪之有?”顿了顿,他问道:“高达如何了?”

“回主人,自从我们将他掳来便高烧不断满嘴胡话,怕是快死了。”

男子像是怜惜什么物件似的,摇头道:“相识多年,给他个痛快吧。”说出的话确是如此冷血无情。

宣玑对此早习以为常:“是,主人!”

男人又问:“魅影呢?”

“魅影今日中了计晖的毒计,害我们计划落空自知失职,已自行领罚去了。”

“今日他在计晖面前说得太多了,说的多,便错的多,粟毒丢了事小,若是因此惹起计晖疑心,那我这一局岂非自投罗网?”男子望着满天繁星眨了眨眼,眸中如映着星河般明亮:“计晖,可不简单啊。”

宣玑恶狠狠道:“迟早有一日杀了她,还有叶槐那个小杂种!”

“宣玑。”男人突然低下头去看宣玑,唤她名字时声音温柔的如冬日里的火把,将宣玑那颗爱慕已久的心燃烧的通红。

“叶槐…哦不…应该说,夏侯家的大小姐,动不得。”

接下来男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宣玑那颗正燃烧的心犹如一盆冰水从里到外淋了个遍,再细想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还有那个叫‘叶槐’的种种异常举动,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没想到长了那样一张俊秀的脸竟是个女子?

从主人的态度来看,该是对那女子有了意思?思及此宣玑当即一张潮红的脸煞时如死人一般惨白,许久,才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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