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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奴娇伏在地上不吭声,要打要罚也都认了,只是按夫人所说这罪过太大,不是她一个顶罪就能摆平的。锦樱在旁边瞧了半晌,这时连忙进言相劝:“夫人莫要气急了,处置这两个小蹄子容易,或打或罚或卖,不过一句话的事。只是公主刚回宫,咱们便处置了公子贴身的婢女,岂非摆明告诉外头,咱们公子行为不检?公子明儿就上任了,这节骨眼上,夫人务必要谨慎。”

虞夫人也明白投鼠忌器,心中烦乱,一时理不出头绪。锦樱接着道:“她们蒙蔽主母,打断了腿也不为过。奴娇是贴身侍候的,暂且给她记下这笔帐,秋蝉先领了罚,让她长长教训。眼下更要紧的是明溪那丫头。“虞夫人点头思忖,奴娇是不能罚,否则不只外头,连公主都得起疑,不由说:“明溪呢,去哪儿了?”

本要将明溪拿下,一问却不知所踪,秋蝉答不上来,今儿一早明溪便没了踪影,压根不清楚她究竟去了何处。虞夫人愈发愤怒,一并都算到秋蝉头上,吩咐婆子把秋蝉拉下去打板子。婆子平日做粗活,身强体壮,下手狠,板子打到一半,秋蝉撑不住,昏死了过去。虞夫人这才罢手,姑且将她扔回春晖苑的院子,便和锦樱商议下一步如何处置明溪。

明溪因为得知锦书轩邀请了宾客摆宴,府里宾客进出,正好偷空可以出去。她父亲当年的那桩冤案,黄河驻军旧部,为证她父亲金统制清白,众千将士曾写下血书。然而血书还没递到御前,金统制便自刎于东华门外,陛下震怒,朝野动荡,牵连甚广。后来血书遗失,不知被何人藏匿了起来,事隔多年,明溪如今来了汴京,自然第一想的是找到那份血书。

兵部侍郎姚大人当时与她父亲同僚,交情匪浅,明溪便打算拜会姚大人一面,追查血书的下落。趁着虞夫人在张罗宴席,在花园里借助五公子颜长深弄来一套小厮的衣裳,明溪女扮男装,再让颜长深的小厮掩护着,引她从西南角门溜了出去。

如今的兵部闲置许久,名存实亡,大权其实在枢密院。姚侍郎因为她父亲当年的案子也被牵连,一直被陛下冷落。所以府邸被安置在外城。过曲院街往南,出崇明门,蔡河桥边上便是侍郎府。

明溪到了侍郎府,自然走不得正门,在角门外转了半晌。姚侍郎精通兵法,府里的布防密不透风,况且又在白日,耳目众多,连只飞蛾也飞不进去。直到见着潘楼的伙计来送吃食,才心生一计,于是使了些银钱顶包,将伙计替换了下来,自己装作送吃食的混进去。

侍郎府的家仆见是生面孔,倒打一愣:“四姑娘正闹脾气呢,今儿为何来的这样迟。”明溪谎称先前的伙计生病,临时换了人,才迟了些。家仆也没深究,只是道:“快随我来,我们四姑娘就喜欢你们潘楼的鱼蓉粟米羹,再见不着,我们也跟着挨骂。”

明溪一边跟着家仆往里走,趁机问:“侍郎大人可在府上?”家仆因道:“大人去小经略相公府上,还没回来呢。”转而咦了一声,道:“你一个酒肆的伙计,打听我们大人做什么。”

明溪便打马虎眼:“久仰侍郎大人威名,心生仰慕。”家仆于是停下来,摆手说:“你这伙计不知天高地厚,胡乱攀扯什么,罢了,赶紧回吧,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

明溪只得将食盒交出去,佯装往外走,一时四下无人,到了花园闪身便躲了起来。她是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见不着姚侍郎,总不甘心。于是在府中藏匿,一面勘察府里各处地形,原想把府里的布局摸透,下回再来探,便有眉目了。每到一处,心下暗暗记着路线,只是前院与书房重地都有专人把守,无法靠近。勘察了大半晌,不知不觉日色偏西,最后又回到花园。

明溪本想稍作歇息,谁知迎面小径上有脚步声过来,见身边一块嶙峋的大青石,连忙躲去青石后。却听过来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拌嘴吵架,走到青石前停住。

那女的带着哭腔道:“不要你管我了呀,让我自生自灭好了。”男的殷切地说:“四妹妹,我是听了你的话,和你结为兄妹,你怎么倒不高兴了。”女的道:“哪个要做你的义妹,四哥哥,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直说,不要这样羞辱我。”

男的委屈道:“我怎会不喜欢你呢,你是知道的,我心里除了四妹妹,再容不下旁人,我……我为四妹妹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女的愈发道:“谁晓得你是不是变了心,男人惯会花言巧语,兴许你学坏了呢。”男的听了连说:“这可真是冤枉,我整日在军营里,身边都是操练的兵士,连自己府上都难得回去一趟……”

女的没好气的继续撒娇:“军营军营,你和爹爹心里都只记挂着军营,哪还有工夫理我,横竖我是没人管的了。”男的只是无措:“四妹妹…….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嘛!”她道:“我不要怎样才好,我死了才好呢……”

听到这里,明溪才大概猜出来,女的正是侍郎府的四姑娘,而这位憨直的男子,怕不是颜长阙的四哥,相府的四公子颜长青。一对郎情妾意的小情侣,花园幽会,倒也没什么,只是这位四姑娘也太刁难了些,把小小年纪战功赫赫的四公子,竟耍得团团转。今儿四公子没顾上回府参加席宴,竟是被四姑娘给缠住了。

明溪躲在青石后,只等暮色降临府里尚未掌灯的间隙,从角门里溜了出来。到了府外的蔡河桥上,想着四公子被四姑娘纠缠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原来四公子是这样的性情,一派赤诚。如今四公子为太子效力,明珠暗投,实在可惜,倘或能够他日让四公子倒戈,搬倒枢密院便事半功倍。

其时天色向晚,她立在桥上,凭阑远望,蜿蜒的河面结了冰,落着厚厚的残雪,只觉得苍茫壮阔。倏然一阵寒风拂面,这才发觉背后竟有人,明溪不由脱口问:“是谁?”

她还未来及回头,一只男子的手早伸过来抓她的肩膀,她心下吃惊,后退半步,侧身一转使出一路小擒拿,同时反制去抓那男子的手腕。男子应对极快,由掌变拳,顺势格挡轻轻松松化解,口中却惊讶赞赏道:“姑娘好凌厉的功夫!”

明溪待立定时,只见暮色里一位相貌英俊的青年男子,瞧他打扮,穿着墨绿窄袖袍,足蹬黑靴,腰间别了一支长笛,笑起来满面春风。身上虽带着书生气,但一看便知是行武之人。明溪不由后退两步,戒备道:“阁下好生无礼,鬼鬼祟祟跟在我身后做什么。”

那男子想来跟踪她多时,看她的目光里带着几分狐疑,只管盯着她的脸瞧,明溪从未被陌生男子这样审视,未免有轻薄之意,于是薄嗔微怒:“公子究竟什么人?再这样无礼,别怪我不客气。”男子这才回回神,笑道:“姑娘莫要误会,在下琅琊郡柳长亭,并非轻薄子弟。”

柳长亭这名字,明溪听着耳熟,似乎秋蝉向她提起过,终于想起来他也是颜长阙的好友,大家都唤他“柳二郎”。柳长亭一眼认出她是女扮男装,她穿着相府小厮的衣裳,一定也逃不过他的眼力。但是明溪不想跟他坦白身份,当下便只装糊涂,说道:“敢问柳公子,背后偷袭,不明来意,这是君子所为?”

柳长亭听了,负手哈哈大笑:“姑娘说的是,是我造次了,也怪我没跟姑娘言明。” 因道:“本来我去侍郎府找四哥,谁承想在花园撞见姑娘,我便一路跟着。姚大人的府邸铜墙铁壁,姑娘只身去闯,当真好胆识。在下只是对姑娘心生敬佩,一时好奇心作祟,姑娘别见怪。”

明溪道:“那我是不是应当谢谢柳公子,没把我当贼人抓起来。”

柳长亭说:“姑娘在侍郎府规规矩矩,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我也不过顺水推舟。”明溪淡淡一笑,只道:“萍水相逢,素不相识,柳公子的这份顺水人情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去侍郎府自有我的苦衷,本就为拜会姚大人,也不怕柳公子去告密。”

柳长亭见这样说,笑着道:“姑娘果然爽利,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明溪打断道:“既是不情之请,那便不必开口。”

柳长亭被噎得怔了怔,笑说:“不要紧,我向来脸皮厚,姑娘不想让我问,我还是要问,难道姑娘就不想跟我亮明身份么?姑娘有什么苦衷,兴许我还能帮你。“明溪拒绝道:”不必了,谢谢柳公子的好意。才刚已然说了,萍水相逢,何必相识。“知道他难缠,正怕他追问,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天色已晚,请恕不能奉陪,告辞!”

说罢转身就走开了,不留给他任何搭讪的余地。为着怕柳长亭追过来,怕他跟踪,特意挑人多热闹的街市,从朱雀门回来。进了内城,市井繁华,人群熙熙攘攘,正好做掩护。到了御桥上,回头四下望了望,并未发觉柳长亭的踪迹,这才心下松了口气。

明溪回到自己的院子,见秋蝉在屋子里躺着,也没掌灯,略微有点纳闷,不晓得为何这时辰竟在睡觉。府里席宴上的事,淑公主愤怒离去的事,明溪都毫不知情,更不知道秋蝉是被毒打,躺着起不来。只是觉着整座院子出奇的安静,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儿。她姑且去脱掉小厮的衣裳,换一身平日穿的常服,衣裳刚换完,却在这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

听着像三五个人的声音,来势汹汹,明溪心里不由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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