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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相爷下了早朝去了御史府,开封府少府一职许多人盯着,生怕颜长阙因病被人顶了空缺,还需和黄御史诸多调停。回来先过去锦书轩瞧了瞧颜长阙,见他醒转,也能进东西了,心下甚慰。到了书房,大公子颜长安正在候着,颜长安回禀九殿下冒雪请来胡老衫之事,相爷不由说:“我已然知道了。”

说起来反倒惹来一番忧心,因道:“殿下如此厚待,这是天大的恩情。寻常百姓家里欠了人情,或银钱,或替办差事,许多法子可以偿还。可他是康王殿下,心怀大志,咱们要怎么还?历来皇子夺嫡必定腥风血雨,殿下缺的是心腹,是助力,如今首当其冲便是你七弟。只怕日后少不了凶险。”

颜长安道:“父亲苦心教导七弟,不就是盼着七弟有朝一日建功立业么,父亲应该欣慰才是。”

相爷点头说是:“忠孝难两全,可天下做父母的哪个不盼着孩子能够一世平安顺遂。”

颜长安道:“儿子瞧着,九殿下未必会有夺嫡之心,朝堂上大多半已是太子的势力,根基深厚,无可撼动,九殿下若真有抱负,倒不如安安分分做个康王,兄友弟恭,忠心辅佐太子,一样也是为江山社稷,有什么不好。”

相爷见他这样说,心下只是喟叹,自己这位嫡长子天资不够,仕途上终究不能有多大建树。为官将近十载,居然瞧不清朝堂的形势,便驳斥道:“殿下若安心做他的康王,还卧薪尝胆,处心筹谋个什么,整日赏花填词早就逍遥自在去了。何况奸佞当道,祸乱朝纲,不得不除……罢了,这些也与你不相干,你只要顾好你的任上,别出差错便是。”

颜长安这才听明白父亲的意思,自觉惭愧不已:“儿子虽为嫡长子,不能为父亲分忧,是儿子不中用。儿子也知道,若非祖荫庇护儿子也得不到如今的官位。好在咱们家兄弟众多,父亲也不必太过替七弟担心,总归还有四弟,四弟是有出息的,将来一定能和七弟一起光耀门楣。”

相爷问:“你不提,我正要问呢,你四弟常年在军营,你七弟病成这样子,他也不知回府一趟。”

颜长安说:”四弟勤勉,忙着在军营操练呢,想来还不知道府里的事,待儿子回去时转去南郊大营,去瞧瞧他。”

相爷嗯了一声,道:“老四执拗,先前看中侍郎府的四姑娘,恳求我提亲,让我给拒了。这傻小子就不明白,我和四娘是一个意思,那四姑娘绝非良配,偏他剃头挑子一头热。你这回见着他,好好开导开导他。”

颜长安应是,“四弟虽然骁勇,到底还小孩子气,父亲不必太过挂怀。”

相爷虽对嫡长子不抱仕途上的期望,但还是很疼爱的。父子俩一起去繁花院用过午饭,颜长安也没再多耽搁,方动身回洛阳。

锦书轩里侍候的奴娇,听了虞夫人的吩咐,照例用太医院张院判的方子给颜长阙调理身子。颜长阙气血已通,恢复得很快,一两日间便可下床,行动自如。

病重昏迷的这些日,颜长阙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沉酣于梦里,流连忘返,不愿意醒来。可是那个梦,黄沙蔽日,尸横遍野,是个让他肝肠寸断的噩梦,直到梦醒那份伤痛仍旧像长在他身上,仿佛自己是死过一回,又重新活过来。

梦里一身红妆的女子,他已记不清她的容貌,只依稀记得似乎便是那日府门外大雪中匆匆一顾由临川老家而来的远客明溪姑娘。本为初次相见,为何明溪姑娘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颜长阙不知道,只觉得极其怪诞而匪夷所思。

窗外日头高照,天上的白云一束流光穿过,照进窗子里,洒下无限清辉。颜长阙刚刚起身,还没来及穿衣裳,做在床沿出神,奴娇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他本能的皱了皱眉,摆手说:“日日吃这些苦了发涩的东西,撂下吧,我已然好了,不必再吃了。”

奴娇便道:“药哪有不苦的,公子怎的忽然娇气起来。”

颜长阙问:“那日/我醒来,我唤明溪,你故意给岔过去了,你是为着明溪清誉着想,我也明白。只是我还有些搞不懂,那日夜里当真是明溪施针给我疏通了气血,我才醒来的?”

他忽然这样郑重地问,奴娇倒一时有些拿不准了,回说:“是明溪姑娘施得针不假,可第二日胡老衫来,也给公子诊治过,想来都有挂碍,到底该归结谁的功劳,奴婢倒说不准。”

颜长阙欣然唔了一声,他并非纠结谁的功劳,他只是想确定自己神智迷离间,坐在他眼前,他紧紧抓住不放的那只手,是不是明溪。眼下这样看,果然是明溪,他心中低回不已。

一时婆子在寝房外禀报:“明溪姑娘来了。”奴娇闻听,丢下颜长阙连忙迎出去,九脊屋檐下明溪正在候着,奴娇上来亲厚的拉住她的手:“公子刚醒,在寝房呢,奴婢带您过去。”

明溪本该避嫌,不方便过来,趁着府里今儿发放份例,锦书轩周遭的耳目松懈,才偷了个空子。颜长阙的顽疾,得想法子根除,要紧的事还没办完,救人救到底,明溪是来送经书的。边跟着奴娇往里走,边问:“我来送个要紧东西给七公子,这几日恢复得怎样?”

奴娇应道:“已然好多了,气色也好,姑娘见了就知道了。”到了寝房门口,奴娇托辞道:“奴婢去瞧瞧火炉上的参汤,姑娘自己进去吧。”

明溪在屏风前顿了顿,日光照着九叠白纱屏风,犹如洒了层光雾,有个俊瘦的剪影,长身玉立。她还没开口,屏风后的颜长阙便道:“可是明溪?快请进来。” 屏风上的剪影忽而放大,颜长阙已然走出来,他只穿了牙白中衣,立在日光里,浮光明媚,照亮他一张俊朗的脸。那张脸如沐春风,不染尘埃,明溪见他在审视她,连忙低首,不知为何心下有些慌乱。

她觉得自己真没用,仗还没打先败下阵来,他的目光清澈明朗,那样干净,她不敢与他对视:“是我唐突了,不知七公子还在歇息,我改日再来。”

颜长阙伸手将她拦住,连说:“何故这样见外,你不来,我也正想着过去找你呢,我有话要同你说。”其实明溪本意也不想走,只是才刚一幕有些尴尬,只得如此托辞。顺势便跟他进去,往窗下榻上坐了,颜长阙坐在那头,中间案几上摆着未下完的棋局。

明溪问:“七公子要同我说什么?”

颜长阙看着她笑了笑,目光里带着谜一样的审视,打量她的容貌,见她鬓髻如墨,唇若霞红,外穿羽青窄袖小袄,通身的气韵清新明丽,心下一桩心事便落定了。这才道:“咱们原本是见过的,你记不记得?”

明溪也不朝他看,随口应答:“七公子是说那日在府门外?”他道:“不是,你在我的梦里,我见过你。”明溪心下一震,故意说:“七公子莫要妄语,你自己梦里的事,我如何知道。”

其实她是知道的,这几日,私底下已然打探清楚,满府里没有一个人听过“玥莞”这名字。他硬要把她当成梦里的那位玥莞,总归无从证实,索性将错就错,让她借用下这身份也无妨。

颜长阙果然并不盘问,只盯着她的神态,见她低着头,十分拘谨的和他对话,这才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便自顾说:“我本来正换衣衫,听见你来,急着出来见你,一时忘了形。是我失礼了,你不要见怪,先前我在病中你过来给我诊治,当时虽昏迷,但也知道是你。我料定你是个爽利的性子,如今咱们都这样亲近了,也不必拘泥于小节,你也不必同我生分。”

明溪纵然将计就计,听了这样露骨的话,也不由脸红,便将身子侧过去,忙说:“谁跟你亲近了,非礼勿言,这样的话怎能乱说。”

他当真道:“怎么不是亲近,那日夜里你给我施针,周身百穴哪一处你没动过……”

“快快住口!”明溪始料不及,没想到他这样憨直,只得起身打断:“七公子,当时你在病中,事从权宜,情非得已,那是没法子。我原想你是能够明白的,我虽在外头长大,不懂汴京高门诸多规矩,但也自问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绝非可以肆意轻薄!”

她是真有些生气,薄嗔微怒,转身就要走。颜长阙着急起来,伸手拉住她的衣袖:“你别误会,我岂能轻薄,是我词不达意,你不要走。”明溪被他拽住,她眼疾手快,忽然使出一路小擒拿,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本来这一式接下来可以托颚,也可别臂,立时便能将他反制。但突然才意识到是自己情急了,生怕伤着他,连忙将后半路的招式撤去。

颜长阙差点栽倒,待立稳了惊呆地站在那里,他打小进宫,见多识广,向来处事淡定从容,可眼前的一幕大大超出他的预料。他激动问:“原来你是懂功夫的?”

明溪稍稍镇定,才道:“也算不上什么功夫,不过幼时学来防身的,七公子,男女有别,莫要拉拉扯扯,才刚万一失手,伤着你怎么办。”

颜长阙满脸的欣喜与赞叹,只是自顾说:“果真奇女子,不但医术高明,还身手不凡,究竟还有什么本事是我不知道的。“边说边情不自禁冲着她笑。他的笑仿佛晨起明朗的日光,清澈温暖,那样单纯赤诚,明溪和他对视,不由心底一阵暖热,连忙将视线调转别处。

适才两人纠缠拉扯间,她袖中所带的锦盒滑脱出来,掉到了地上。颜长阙瞧见那锦盒,便去俯身捡起来,当下不由问:“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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