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才几天就赚了几百块钱，这么算起来都不用一个月她们就能把学费连带生活费都一并赚到，蔡晓娟做梦都梦不到这么美的事。
傻子才会这个时候跑路。问题是向凌这幅随意的样子，也太不把钱当回事了吧，真当赚钱有那么简单吗？
看着向凌眼底的青黑，蔡晓娟是既心疼又无奈，“这么多钱怎么就这样放桌上，我们得找个带锁的盒子装起来，赚钱可不容易，千万别弄丢了。”
“放心，丢不了的。”向凌合着眼，已经累得不想多说，“就算丢了也能再赚……”
“你别说得这么容易好吗。”这可是好几百块钱，看她累成这样都不知道这几天吃了多少苦头，蔡晓娟替她急，她倒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向凌合着眼没有吭声，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单纯的不想说话。
“……好，你先睡吧，我来对账看店。”蔡晓娟无奈叹了口气。
有钱的大主顾基本是定制卤菜，上午向凌就给忙活完了，下午人不多，从傍晚开始才是人流高峰期。
附近工地下班的工人，镇上的居民，还有些小孩儿来买卤菜当零嘴吃。蔡晓娟揉着酸痛的皮肉，可算明白了向凌为何会如此疲倦，光是招待客人就这么费精力，开店也不容易啊。
所以第二天向凌提议要招人手时，蔡晓娟无比赞同。
不过考虑到招人需要再出笔工资，蔡晓娟又有了想法，“要不我也留在店里吧。”
向凌：“你父母不会答应的。”
“我可以说服他们。”看向凌一人忙活店里的事，蔡晓娟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我会尽力的。”
向凌不知道蔡晓娟得尽多大力才能说服父母，让她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在没有亲友大人的看顾下，陪另一个同龄女孩住在镇上偏僻的老街商铺。
向凌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表达了她依然会招工的意思。
蔡晓娟没有反对，以后生意越来越好，恐怕光她们两个也忙活不过来，能多一个帮手也是好的。
第一次食材采购任务交给了蔡晓娟，她本想去附近村子收货，想着能比在镇上买便宜些。
向凌阻止了她，安全放在第一位，附近的食材再怎么便宜都不如在镇上买更安全靠谱。
“香料也有些不够了，有些在市面上买不到。后天我会回一趟村里，我们一起去村里和邻村收货吧。”
蔡晓娟听了觉得很有道理，顺从点头：“好。”
蔡晓娟这次在店里多待了一天，白天上午几乎逛遍了整个镇子找合适的货源，下午接待顾客，晚上还要对账和处理食材，一整天下来是既累又满足。
向凌说得没错，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到呢？
原来以前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事物，真正接触起来是这么简单。没钱上学这种以前压在心头的巨石也变成了一颗随脚就能踢走的小石子。
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向凌。
向凌对上蔡晓娟激动的眼神，有些不明所以，“你饿了吗？那就做饭吧。”
向凌厨艺很一般，有蔡晓娟在，她便将做饭的活也交给了蔡晓娟。
炖猪脚，小炒肉，再加上一素一汤。
“这菜会不会太多了啊？”蔡晓娟很是怀疑，就她们两个人能吃得完吗？
“而且这也太丰盛了吧，我们要不要节制点？”就算是逢年过节家里的伙食也没有这么丰盛，一直活在勤俭节约教育里的蔡晓娟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不用节制，我们得吃好点，健康的身体才是本钱。”这点上向凌很有发言权，若不是这具身体能熬，这几天她一个人也很难坚持不来。
这具身体饮养不良时就能有如此大的能量，如果恢复了健康，那必然是更加强悍。
既然向凌这么说，蔡晓娟也没再坚持了，反正她没有向凌懂得那么多，凡事多听向凌安排就好。
看来自己真的得多读书，才能像向凌一样口才好，知识面广，还能赚这么多钱。
原本担心量太多会吃不完的菜有大半进了向凌的肚子，这些天她吃卤菜也快吃腻了，蔡晓娟的手艺是真好啊。
向凌夸了几句，蔡晓娟立即表示道，“那我以后留下来给你做饭。”
“做饭不是最重要的。”向凌想了想，“你也来一起做卤菜吧。”
现在量越来越大，她一个人忙活也可累了。
蔡晓娟一听连忙拒绝，“不不不了！”
能赚钱全靠这秘制的卤菜，那些老师傅的手艺和方子都是当宝贝似的藏着，带徒弟都得让徒弟给孝敬，她怎么能随便学呢？
向凌知道蔡晓娟在顾忌什么，不过她并不在乎，“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读书认字也是有门槛的，现在人人都可以上学。我只管教，你能不能学会是你的本事，卤菜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必须藏着掖着的宝贝。”
“可是、可是，你……”蔡晓娟眼看着眼睛湿润通红，又要哭出来了，她憋着泪，“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向凌记得以前蔡晓娟好像也问过类似的问题，“这样就算很好吗？”
蔡晓娟含泪用力点头：“嗯嗯！！”
从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她觉得自己父母都没有向凌对她这么好。
向凌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以前跟在她身边的小姐妹，她都是随手送她们大牌包包化妆品和衣饰的，心情好时房子车子也会送，她们想要工作的话，她也会帮忙推荐或安排。
虽然放在所谓的小说世界里，自己妥妥是那种拉帮结派搞小团体，和自立自强的女主截然相反的对照组。
但如果重来一次的话，她还是会那样做，因为她就是爱护短，不偏心自己人，难道要偏心无关紧要的人吗？
现在是真落魄了，以前哪能想到只是给了点以前手指缝漏下来的都不及的东西，大部分还是蔡晓娟应得的，蔡晓娟就对她如此感激。
向凌忍不住拍了拍蔡晓娟肩膀，“以后你会得到更多更好的。”
蔡晓娟眼含热泪：“真的吗？”
“当然，你值得拥有更多。”向凌这话不只是安慰，而是在说实话。蔡晓娟不缺勇气和胆识，给她钱她就真的敢和好几家店老板讨价还价，也能从容面对形形色色的顾客，而且她成绩也很好，头脑清晰，在管账上是一把好手。
这样的人才早早结婚生子，在这种地方蹉跎岁月的话也太可惜了。
.
蔡晓娟回村后，向凌就把招工的牌子搬了出来。
不过一连面了好几个人都不合适。
店里生意越来越好，吸引来的不只是顾客，还有些心怀不轨之人。
开店营业这么些天，店里除了俩十几岁的小姑娘外再没有看见其他人。虽然据说常驻守店的是小姑娘是哪位大老板的女儿，但也阻止不了某些人起坏心思。
进店里不为买菜，而是言语和手脚不干不净的人，向凌已经碰到过好几次了，最严重的一次是成群结队来的混混，当时店里的顾客都被吓跑了。
只有刚下工来买菜的工友们冲了进来。
向凌还没来得及出手，混混们就倒了一地。他们被打倒了也不服，叫嚣着他们还会再回来的，尤其是不会放过向凌。
向凌猝不及防的一拳头将嘴里骂骂咧咧的混混头儿打懵了。
工友们也还没反应过来，向凌就把那头儿狠狠揍了一顿，一张脸被打成了青肿不堪的猪头，想来阻拦的小弟们也没有幸免，全都挨了一顿毒打。
向凌顺手操起地上的钢管，不由分说照着混混头儿的腿就是一下。
那一刻离他最近的几个小弟都从自家头儿凄惨的尖叫声下听到了骨折的声音。
向凌目光冷淡，“怎么，下次还要来吗？”
“不、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几人面色惨白，从未见过这种阵仗，怎么也想不到身形瘦弱，长着一张和善脸的小姑娘竟然下手如此果断狠毒。
看了看抱腿哀嚎的头儿，再看了看眼前那单手拎着钢管，一脸平淡的女孩儿，此情此景有种莫名不真实的诡异感觉，阵阵寒意从脚底板直窜升到天灵盖。
“我们这就走，再也不来了！”
混混群气势汹汹的来，后面狼狈不堪地互相搀扶着离开，一场闹剧收场得很快。
向凌已经洗干净手，整理被弄乱的店铺程设了，工人们迟迟回不过神来，让他们回想刚才的经历，他们有种是幻想的感觉。
一个小姑娘把混混给揍了不说，还把人腿给打断了，这谁出去谁信啊？
“谢谢叔叔们帮忙，今天要是没有你们的话，肯定就有大麻烦了。”
“不不，这个，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工人叔叔们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以刚才向凌表现出来的身手，恐怕刚才就算没有他们帮忙，那些混混也讨不了好。
虽然工人们不好意思接受，但向凌是真心的，为表示感谢，她将店里的卤菜都免费送给他们，包括后厨剩余的大几斤卤肉，以后他们买也一律打五折。
工人们都感觉受之有愧，可对方一口一个叔叔的叫着，他们也不好一再推脱，于是他们接受了感谢后便都默契地想到，以后可得多照顾向姑娘家的卤菜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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