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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了缘寺

一抹晨光肆无忌惮的浸染着天边的云彩,本该寂静无人的深山却热闹非凡。

崎岖的山脚坐落着一座村庄,不大,却汇集了不少满怀希望亦或是心如死灰的人,山叫有缘山,村叫有缘村,而村中最热闹的,当属有缘山庄。

庄内:

“今日啊,老朽不跟你们讲那些情情爱爱,腻腻歪歪。”一位头发乌黑,胡子却花白的老丈坐在有缘山庄的大堂中央。

老丈身前一张木桌,桌上的那杯清茶冒着热气,莲花状的香盘中正燃烧着一根线香,与旁的说书人不同,老丈两手空空,手中并无醒木更无折扇,但是满座的听众并没有一人质疑老丈的身份,都死死的盯着老丈一张一闭的嘴,那专注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能从老丈口中得知什么称霸天下的秘诀,或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武林秘辛。

“老朽今日要讲的跟那有缘山上,了缘寺内,了缘树的守树人有关,”他故作玄虚的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故事的开端,是在武林人才辈出的十年前...”

有缘山上有一座寺庙,名叫了缘寺,它矗立在有缘山最高的山峰之巅,四周皆是悬崖峭壁,上山的路异常崎岖,无心之人难登此山

寺中:

“唉,了缘树下撒残阳,欲与美酒伴此情,寻遍全山不得志,只能扫尘寄此心。”

一名年岁不过二十载的瘦弱少年,身穿与寺庙极不相符的白色道袍,一腰长的青丝被一根木簪束起大半,他抬着扫帚在树下旁若无人的晃荡,落叶纷纷逃过了扫帚的追捕,肆无忌惮的散落在各地,惨白没有血色的薄唇却没有闲着的时候,一直在嘟囔着。

“阿弥陀佛,施主若是不想扫地,又何必折磨扫帚与这一方天地。”

说话的,是一个和尚,左不过二十四五的样子,手持绿檀木所制的佛珠,一百零八颗不多不少,一颗颗从修长的指缝中滑过,配上领口绣着荷花边的白色僧袍,有种说不出的超俗之感。

少年听见声音终于饶过了快要秃的扫帚,随手一扔,走到了缘树下的秋千上一坐:“和尚,你说我又不是什么出家人,你老把我拘在这庙里,跟着你们一群小秃子老秃子吃斋念佛干嘛呀?我才二十,尚未感受红尘的烦扰,暂时不想出家。”

少年手中也有一串佛珠,但和普通的佛珠大有不同,珠串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珠子像鲜血染就一般泛着血光,给白袍少年徒添一抹妖异之色。

“腿长在施主身上,要走,小僧又怎能拦得住。”捡起那少年扔下的扫帚,和尚也来到了秋千旁。

“说你这小和尚和老和尚不学好,老和尚把寺庙修在这深山老林悬崖峭壁上,我身受重伤没有多少内力傍身,下山估计没摔死,累死,也早就落入豺狼虎豹之口了吧,更何况我别的不多,看我不顺眼的笔笔皆是,这样子下山,不得被撕烂了呀,老和尚没眼力见,你小和尚也缺了大德了,一让你陪我下山,就知道对我念经。”

“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以施主的能耐,若是想走早就走了,只不过心还在此间罢了。”和尚笑了一下,“如若施主下山不是喝酒吃肉,那小僧自然愿意相陪。”

少年并未再与和尚争论,只是靠着秋千的绳子,闭上了一片死寂的双眸,苍白无力的手指拨动着手中的血珠,不作任何挣扎,任由自己沉浸在微凉的秋风中。

“少主,您真要去了缘寺啊?”

寺外一侧的悬崖上挂着两个人,两人都身着玄衣,只是其中一位的衣袖不单单只有玄色,金线所绣的暗纹遍布全身,阳光一照,还泛着若隐若现的金光,真是低调又不想低调。

“自然,那人在寺中,我必须要去。”说着,一阵大风刮来,哪怕两人的功夫都不低,但是在悬崖上没有任何阻挡和可以借力的地方,身子不免晃荡,两人挂在石头上荡了一会儿,等到大风一过,才提起内力接着开始往上爬。

“都说这了缘寺的路难走,没想到这么难走。”

“少主,据说了缘寺是专门了缘的,来此了缘的必是下定决心或心死之人,对于他们,这悬崖真不算什么。”

金线玄衣人赞同的点了点头,“走吧,加把劲,马上就到了。”

“唔”了缘寺内,刚刚还精神抖擞和和尚拌嘴的少年不过眨眼间就歪道在秋千之上,一旁的和尚在不断的给他输送着内力,“施主,再等等,马上就好了。”

哪怕是一心求佛的和尚看到面前难受挣扎的少年也不免动容,那个不可一世自信张狂的少年影像似乎还在眼前,可是又显得那么遥远,直到少年没了力气彻底倒在和尚怀里,和尚才停止输送内力。

少年眼睛都睁不开了,还留着力气回嘴:“和尚,既然你这寺庙叫了缘寺,你倒是把我和你之间的缘了了呗,就放任我听天由命,这每日的蚀骨之痛,我是不想再受了。”

和尚看着已经在自己怀里昏睡过去的少年,皱了皱眉头,说了一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话:“你我缘分未到尽时。”我也不会允许它尽。

抱起少年,和尚自嘲的笑了笑:“师父,当年您说,徒儿俗缘未了,徒儿答应您,世俗纷扰,必定不会沉溺,可现在,这缘,徒儿不想了了。”和尚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呼吸微弱的少年,“但是,徒儿似乎快要留不住他了。”

六年前,和尚和师父正在了缘树下饮茶,须臾之间,一抹白色剑光伴随着一道红色快速靠近,一息之间,挑飞了小和尚刚刚端起的茶盏。

“嘿嘿,你就是那个江湖人皆传的佛子,也不过如此嘛。”

小和尚才看清那少年的模样,就见刚刚还得意扬扬的少年,此刻已经捂着自己被师父敲了的脑袋,委屈的撒娇:“师父,你老敲我脑袋,一会傻了怎么办,以后没人给你抬棺挖坟了。”

“哎呦”等到的是来自自家师父再一次的狠狠一敲,皮肤白皙的少年,小嘴一撇,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师父就知道欺负我,我要告师兄。”

当时的小和尚只觉得,这少年好生娇气也好生幼稚。

小和尚刚在大殿颂完经,出来就看见少年举着一串糖葫芦坐在了缘树的树干上,晃荡着垂落下来的脚丫,明明少年才十三,小和尚仿佛看到了少年长大之后意气风发蔑视群雄的样子。

“小和尚,你们每天念那么多经有什么意思?”少年举了举手中的剑,得意的说:“我带你下山玩怎样,这里太无聊了。”

“小施主,既是为了修行,又怎能言苦,世界万物终如梦幻泡影,都会有它消散的一天,世俗再美好也只是会引导你沉沦罢了。”大不了小少年几岁的和尚却早已老神在在,一点都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少年不屑的咬了一口糖葫芦,嫌弃道:“整天住在这深山老林里,都没有体会过世间的人情冷暖,又如何破局,怎么能修的大道。”

见着小和尚陷入沉思,少年吃完最后一个糖葫芦,将竹签一扔跳下了树枝:“你这真的很无聊,在这树下安个秋千吧,下次本少爷来,可是要玩儿的喔。

说着少年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右手拿着剑,左手从衣襟里拿出一串鲜红血珠就往外走,小和尚疑惑的叫住了少年:“小施主不信佛,又为何持珠?”

少年听见抬起左手,指着那血红的佛珠,“你说这个啊?还不是你师父那个老和尚说我缺点佛性,要我日日带着。”

说完少年招了招手只留下一个背影,刚准备说那佛珠为血红色,寓意不好的小和尚闭上了嘴,看着渐行渐远的少年,脑子里想的是,也许炫目的红色才能配得上他吧。

“小施主记住,我不叫小和尚,我法号道无。”和尚看着快要消失在视野里的背影大声交代道,也不知道少年有没有听见。

后来少年经常和师父到这了缘寺,那了缘树下的茶台也早就换成了少年心心念念的秋千,小和尚也经常坐在树下为秋千挪地儿,搬到傍边的茶台上,盯着少年经常光顾的那支树杈子,念着一本独属于小和尚心里的经。

“前面就是了缘寺了,少主是否需要提前做些准备,属下听闻这了缘寺有不少高手在,他们的住持了空,内力深厚,属下怕...”看着出现在山崖上的庙宇,宣七不由的叮嘱道。

金线玄衣人抬手阻止:“我又不是来打架的,佛门重地,把你身上的戾气收收干净。”

不过,啧,这赫赫有名的了缘寺寺门这么小的嘛,收起心中的疑问,金线玄衣人向寺庙门口走去,“在下宣一,有事拜访住持。”

宣一自然不是这个金线玄衣人的真名,他的真名叫轩辕瑄,但是轩辕是国姓,行走江湖,自然要低调,见没有人应,轩辕瑄又喊了一遍,只是这次他加了内力,有内力的加持,声音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山头。

好半天,寺庙的门才打开,一个和尚走了出来,“阿弥陀佛,施主,师父不在寺中,若有要事,贫僧能代为转达。”

“不知大师是?”宣一双手合十向来人行了一个佛礼。

“贫僧法号道无。”

“原来你就是道无,武林皆传你乃当世佛子,能了不能了之缘,在下有一缘,不知大师能否相帮?”宣一没想到此行没有寻到方丈却遇到了负有盛名的道无,也不算白来一趟。

“佛子不敢当,世人谬赞,施主既有困惑,贫僧自当尽力。”

“在下的缘有些奇特,他事关一人,一个叫乐井泉的人,不知这个缘,大师可能渡。”说这话的时候,宣一放出了些许内力,旁边的宣七看着突然动手的少主,有点懵,不是说佛门重地不动手吗。

就在宣七也准备要动手的时候,站在寺门口的道无笑了一下,佛珠在手中悠悠转动,“寺中并无此人,施主此行恐怕要失望了。”

宣一并没有因此放弃,上前了一步看着道无,“出家人不打诳语啊,大师。”

“寺中,的确没有此人。”道无也向前了一步,两股内力顿时冲撞在一起,两人中间的地板随之而裂。

看着一步不退且游刃有余的和尚,宣一笑了一下,甩袖离开了庙门:“这和尚还真不好对付,他与我的功力竟然不相上下。”

“少主,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动武嘛?”宣七才刚说完就被轩辕瑄瞪了一眼:“本公子的事,用你教育我。”

“属下不敢。”

“施主留步。”道无叫住了往悬崖方向没走几步的两人,“两位施主,其实,本寺,是有正门的,而且下山,不一定要走悬崖。”

道无引着两人来到了缘寺的正门,恢弘的寺门完全不输皇家寺庙,庙前有一条路,虽然不大,不允许车马通行,但是正常的直立行走还是可以的,宣一看了一眼笑眯眯的道无,扭头给了宣七一脚,“在下,不过借此机会练练属下的轻功罢了。”

宣一走出寺门很远,才回头看了了缘寺一眼,“道无是吧,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此时不知道被多少人惦记的少年悠悠转醒,坐在床边,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珠子,如果有人看到少年现在的表情,那一定是:我在哪?我是谁?我要干什么?

清醒了之后,少年又来到了树下的秋千上,将自己整个舒展开来瘫在上面,学着地砖缝里的小草接受阳光的沐浴,惨白的脸色,被阳光温暖的红润了一些。

听到脚步,少年笑了一下:“和尚啊和尚,听我一句劝,你这了缘寺了了这么多缘,抓紧了了咱们的缘,我都快死了,倒时候再与你因果相连,影响你日后修行怎么办?”

少年并没有等到和尚的回应,他睁开眼睛,强烈的光线致使少年的眼睛并没有睁全,可还是在看见糖葫芦时眼睛一亮,连忙接过糖葫芦就往嘴里塞。

“施主这缘今日还了吗?”

把嘴塞得满满的少年哪管得了这么多“暂时不了了。”说着又提溜着小眼睛:“要是有酒就更不了了。”

吃完了糖葫芦的少年懒洋洋的盘着佛珠:“唉,和尚,你也不用替我遮掩,寺内的地砖都已经碎了多少块了,该是我的,逃不掉的。”

“可是这寺庙中不是只有一名叫全井的人吗?何时来的乐井泉。”道无看着少年笑了一下。

少年看着寺门,“是啊,乐井泉早就死了,是我亲手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乐井泉不过二十载,差不多就是十九岁这样,勉强也还能称之为少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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