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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熟识

等到新的一天,初川带着在便利店顺手买的草莓,早早的等在公园的树荫下常坐的地方。

大概现在是春假期间,孩子们一般在下午才来公园。

反正我也没有什么正事要做,她想。

事实上,一旦人发着呆,什么都不想时,

时间就会过得飞快。

——

“是昨天的大姐姐!”

耳边突然响起有点熟悉的声音,初川回过神来,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远处,一位有些秃头的胖大叔在公园门口向着昨天那些孩子说着什么,人群中,戴着蓝色头巾,正用棒球手套向上抛棒球玩的男孩最先注意到了她,朝着她喊着什么。

随后,年长的大人在嘱咐后离开,孩子们则雀跃地向她涌来。

原本和这些孩子从昨天开始也就认识不到一天,

但不知为什么,在和他们相处中,却像是已经互相熟识很久了。

和初川原本印象中的孩子并不同,面前的这些孩子们就像是曾经经历过些什么,与他们说话聊天时,并不会感觉到自己的私有领地被打扰。

孩子们叽叽喳喳地凑上来,开心地分享了她带来的草莓,为首的大男孩表现地尤为突出。

拒绝不了初川表示出的好意,他很认真地表示他们不应该吃她这么贵的水果,

还是在初川说明自己并不饿,又带头吃了几个后,孩子们才跟着一起吃起来。

再三表达了各自的谢意,男孩们便兴冲冲地打起了棒球。

咲乐坐在旁边,跟着她看着在公园里肆意玩耍的男生。

“不去和他们一起吗?”初川说着,一边低下了头看向蹲在地上,双手托着下巴,一个人孤零零的女孩。

咲乐摇了摇头,大人似的长吁一口气:“他们跑得太快了,”,她放下手,拍了拍自己的连衣裙和小腿,小声嘟囔道,“我追不上,而且我也不想把衣服弄脏,弄脏的话,织田作会很难办的。”

织田作,初川低声默念了一遍,有这个姓氏吗?

女孩说着不去参加,但看着其他孩子们的竞争时却非常投入,一直坐在一旁拍手鼓气。

“关系真好呀,都是亲人吗?”初川问道,“感觉很少看到一家这么多孩子呢!”

听到疑问,咲乐摇了摇头:“不是的,我们都是被织田作收养的。”

听到“收养”两个字,初川察觉到自己话语中的不妥。

她下意识的想要说些什么来弥补,刚准备开口,眼前的画面急速转变。

暗红色略有些胡渣的男人将一个正在哇哇大哭的女娃娃抱起,婴儿是他在地上已经失去生命的女性怀中发现的,周围一片狼藉,可见之处都是倒在地上的尸体。

男子在婴儿的襁褓处,找到了“咲乐”两个字。

思绪回到现实,一旁的女孩正在向她诉说着那位“织田作”的一切,话语中满是孺慕。

初川收回了原本想要解释什么的话语,转而仔细应答着咲乐的一字一句。

她想,这些孩子们或许并不需要自己这些缥缈的安慰,他们曾经的缺口早已被爱意填补。

——

一下午的时间转瞬即逝,各自简单收拾好,运动后显得脸热气腾腾的孩子们便向初川告别。

远处,之前送他们来的啤酒肚大叔也在门口等着了。

“那是租给我们现在住的地方的店长大叔”幸介解释道,“织田作因为工作很忙。没有时间接我们,大叔就来帮忙了。”

初川手里拿着听咲乐说了一下午话的“报酬”,微笑着朝孩子们告别,目送他们的离开。

离开前,念念不舍的女孩还和她确认了明天的约定。

人群中,孩子们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初川收起笑意,零碎的几颗糖果被手紧紧握住,就像是握住了手中仅有的一切,随后她转身向相反的方向离去。

在狭小的饰品店,初川找到了一对粉色蝴蝶发卡。

她准备明天带给咲乐,这是作为嘴里酸酸甜甜的新糖果的回礼,顺便也给男子们买了一些文具作为礼物。

说起来,她想,咲乐已经4岁了,再开学就该上幼儿园了吧。

身后夕阳的影子落下,夜幕的繁星缓缓升起

初川一边在繁星下漫步,一边思索着

那么,明天要给那些孩子带些什么吃的呢?

——

傍晚。

当织田作之助来到西餐厅二楼来看孩子们时,五个小孩正把自己零零散散的零花钱凑成一堆。

学习成绩最好的真嗣正在对着硬币念念有词。

“这是怎么了?”没有向往常一样被孩子们突袭惊吓,作为黑手党最底层,却有着不杀人的想法的男子,低头询问道。

“我们打算凑一凑钱,买个礼物作为今天草莓的回礼。”幸介答道。

“就是前些天和织田作你说的那个姐姐。”

“她今天给我们带了好多草莓。”

“现在水果好贵啊,我们在商量着要买什么给姐姐。”

围在周围的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说着。

“哦,哦”织田作之助听了孩子们的解释,也没有想要阻止他们花钱的意图。

“作为草莓的回礼的话,你们有商量买什么吗?”

“我我我!”优一边拿着游戏机,一边兴奋地挥着手,“要不要我们也买些水果!”

“但是买的话,那个姐姐会和我们一起分了吃吧!这样感觉就不像回礼了。”幸介也跟着说出自己的想法,“还是希望能买一个包装完整的礼物,用不着分享的那种。”他补充道。

孩子互相争论不休,织田作见插不上嘴,便也跟着坐下,听孩子们的讨论。

许是争辩了很久都没有得出统一的结论,孩子们于是再一次把期盼的目光转向他。

“嗯”,身形高大的男子摆出思索的架势,“礼物的话,买对方喜欢的最好吧!她有喜欢什么吗?”

问题问出,毛头孩子们再度陷入沉思。

“才认识两天,不知道啊。”

“之前不是有看到吃饭团吗,饭团算吗?”

“那算午饭吧,而且我有次经过看到,不像是一直一个口味的。”

“好难选哦。”

......

“要不,我们买糖果吧!”咲乐举手道,“我总感觉姐姐吃到糖的时候,心情会变得特别好,连周围的气氛都变化了。”

“糖果的话,会不会有些太少了?”

“那就买一整盒!”咲乐一边说着,一边跑到自己的床边,翻出织田作之前给自己买的散称糖。

“我这种糖果是有很多种口味的,类似什锦糖果那样一整盒的包装,口味多,而且也可能不太便宜。”

“话说,”咲乐的眼神又一次转回眼前的一小堆零钱,“这些够吗?”

织田作在心里估算了下,道:“唔,应该差不多可以买个一整盒的。”

“那就决定这个了。”咲乐一锤定音,“包装起来,让姐姐回家再拆掉。”

商量好了明天的行程,真嗣突然说道:“说起来,感觉好像一下子就和初川姐姐熟了起来,明明才认识不到两天耶!”

“姐姐人很好,一直都在耐心地陪我,听我说织田作。”

许是没想到自己被顺口提到,正帮孩子们一起将零钱放起来的织田作微微诧异。

“说起来,那个姐姐应该还在上学吧,她是做什么的呀?”优提出疑问,“感觉我们都不太了解呢?”

“明天要问问嘛?”

“这样不好,”理想是未来成为黑手党的幸介说,“我们才认识满打满算两天,直接问的话很不礼貌吧。”

“诶,我今天都和姐姐说了。”咲乐不安的理了理自己的裙子,“是不能说吗?”

“那不一样。”已有大人模样的幸介认真地安慰自己最小的妹妹,“自己说出来和被人问出来是两回事,我们这个没什么不能说的。”

“而且,姐姐一直在认真听,都没有嫌我烦。”意识到自己下午一直在叠叠不休,4岁的女孩脸颊微微泛红,有点害羞地想把自己缩成一团。

大概是人际关系的处理对于这些小孩来说,还是很艰难的。作为唯一成年的大人,织田作之助想了想。

“如果有实在想知道的事,就直接去问吧。”他说“不过,如果对方不愿回答的话,就不要再问了。”

织田作之助想起了他的两个朋友,太宰治和坂口安吾。

一个是港口黑手党闻风丧胆的最年少干部,一个是掌握着港口黑手党内机密的情报员。

而他自己,作为没有任何头街的黑手党底层人员,他们三人之间的友谊,便是会在某一个深夜,不约而同到Lupin喝上一杯,过上和平时一样的夜晚,共同享受着单纯且短暂的时光。

在黑手党之中,没有人会去窥探同伴的内心——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还有,”像是偶然想到了什么,织田作继续说道,“如果能感受到对方的拒绝和封闭,就在门口陪着他吧。”

“诶?”孩子们有些愣住,可能是大人的话语太过深奥,反而理解的有些艰难。

织田作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所说的可能让孩子们不太能了解。

他言简意赅道:“对方不想说,就不用问。”

随后,织田作之助开始催孩子们洗漱睡觉,等到把孩子们哄上床睡着后,他向西餐馆的老板告了别。

在夜色中,织田作之助向着Lupin走去,

在那里,他的两个好友点好了酒正在等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织田作在mimic前,都是和安吾一样处在理解太宰的孤独,却不涉及的态度,直到mimic的发生才产生要打破太宰的内心的想法。这些在《太宰治与黑暗时代》里都有描写。

我这里不太会涉及这些,写的一些自己的想法会存在一定的ooc,同时文笔不太好,归纳也不太完整,还请见谅!这里也希望大家看一看朝雾的原著小说。

另外之前忘了说明:现在视和过去视都是借用的fgo千里眼的部分设定,这里标注一下。

在黑手党之中,没有人会去窥探同伴的内心——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原文来自《太宰治与黑暗时代》

非常感谢大家的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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