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餐吃到收尾阶段，年轻人们醉的醉睡的睡，没了最开始叫嚣的劲头，都抱一块儿剖心落泪去了。
又一杯酒下肚，向菱歌问陈千帆：“对了，头儿是不是要回来了？”
“下午就回来了。”陈千帆说。
“真奇怪，他怎么能去那么久啊？”想到自己的在工作上向来以一丝不苟闻名于公司的老板，向菱歌也觉得奇怪，“去之前就一直心不在焉的，你说，他会不会有情况了？”
“不知道。”陈千帆心里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倒希望他真谈了，”向菱歌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开始感慨，“谈个金发碧眼的型男也不错，最主要是让他分出去点精力，省的天天鞭策我们。”
陈千帆没说话，饮尽一杯已经放凉的苦荞茶。
制作组敲门打断拍摄，告诉混进饭局的嘉宾们该走下个行程了，这才有个嘉宾从桌边站起来跟大家做告别：“你们请我们一顿饭，我们好歹得还回去，这里就给徐姐新剧和《破茧》剧组做个宣传吧，微微薄礼，不成敬意。”
徐思齐见状，对着离自己最近的摄影师介绍起在拍的新剧。
等徐思齐介绍完，嘉宾又把目光转向陈千帆和杨皓宸：“你们电影几号上映？”
“具体时间待定，九月十月份杀青吧，预计上映时间是明年年初。”
“好嘞，”嘉宾对镜头抱拳，“那就麻烦各位观众朋友们，多多关注徐姐在播新剧和《破茧》剧组！”
终于结束了跌宕的一餐，离开串串店陈千帆迫不及待地上车，回家路上小青年的状态连司机都看出不对劲，不知是喜是忧也不敢轻易开口，直到车停在别墅门口，陈千帆道别都没说，匆匆下车进了家门。
知道周旋久在卧室，洗掉一身红油味换好睡衣后陈千帆开门，黑暗中他打眼就看到床上静静躺着的模糊身影，放轻步子走到床边。
床上的人听到动静回头，陈千帆打开床头的夜灯，灯亮的一瞬看到床上的人因不适应光线而眯起的眼。
“睡那么早？”陈千帆问道。
“跑一天有点累，洗完澡就躺下了，”周旋久打了个重重的哈欠，眼眶里蓄了圈泪，“那边民宿的床太小，路上飞机座椅太硬，还是家里的床睡着舒服。”
怪不得没回消息，陈千帆稍稍放下心来，声音变得温和：“要继续睡吗，我把灯关上。”
“不，”周旋久拍拍身边空出的位置，身子往里挪了挪，“先上来吧。”
久违的同床，引得陈千帆心怦然。
他跪身上床，想到两个人关系的改变，面对熟悉的场面他的大脑好像一瞬间死机了，一时不知下一步该做何动作。
倒是周旋久先抬手握住陈千帆睡衣的腰带，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微微用力将系好的绳向下一扯，拽的陈千帆身子一晃，腰带上的活扣一下被拉开。
陈千帆心悸一瞬，对方的动作太过突然，自己像个包装好的礼物一样被打开，意识到就这么□□的暴露在周旋久面前，他彻底僵住身子，浑身冒起滚烫的燥意。
握住腰带头的手一松，带子落回到陈千帆腿边，一下一下的悬在空中晃。
“身材不错。”周旋久开口的嗓音是带着困倦的哑，脸上被被子捂出红晕，他勾勾手指，示意陈千帆再靠近些。
以为是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陈千帆弯腰撑在周旋久身上，像是跪在床上，借这个姿势俯视身下人的脸。
周旋久逗小狗一样用手指挠挠小青年的下巴，陈千帆也不反驳，任人逗弄，清亮的眸子静静注视周旋久的脸。
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近距离注视，陈千帆看得很认真，目光对上也不再躲避。
感受到周旋久的食指轻轻点在自己锁骨中间，陈千帆低头，看那微微发凉的指腹沿着自己胸腹一点一点下滑，停在下腹部轻挑两下：“明明看着那么可观，怎么定力却不太行，下午...才多久来着？有一分钟吗？”
脑袋里嗡的一声，耳边响过一阵耳鸣，陈千帆的脸红了个彻底，他开口，让周旋久别再说了。
晚上半推半就喝了杯烧酒，回来车上一路微醺，冲了澡也不见清醒，眼下陈千帆身上烧的难受，不知是酒劲泛滥还是**拱火，呼吸也越来越重。
房间里有点闷，透不过气，陈千帆摸过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打开空调。
面对面不过一掌距离，周旋久捏了捏陈千帆的脸，看出端倪：“怎么回事，喝酒了？”
“一杯。”陈千帆老实回答。
周旋久捏完身上人脸的手摊开成掌，再抚上陈千帆的脸侧，蓄意挑逗：“一杯倒？”
“没有，”
陈千帆抓过脸侧那只手，头昏沉沉的，整个人脱力压在周旋久身上，阖眼去吻周旋久的掌心，吻的虔诚，吻完手心又转过去吻手背，开口的话也不知是在和谁确认，“没醉。”
上一次和周旋久在一张床上睡觉，是在《沟壑》剧组。这一次…再躺在一张床上，陈千帆便觉得，好像有什么同以往不一样了。
“我之前没注意过，你眉毛挺浓的。”周旋久空着的另一只手抚弄陈千帆的眉，眼底带了丝意味不明的情愫。
“怎么了？”陈千帆凑近些，任身下人的手在自己脸上摆弄。
“老祖宗传下来的话，”周旋久说，“好像说眉毛浓的男人…**也强，是这样吗？”
陈千帆脸一红，放开周旋久的手：“可能是吧，”他微微抬头，撅起嘴巴做出邀请，“亲一下。”
不好说是否和眉毛浓淡有关，他确实对周旋久有冲动，很早以前就有了，在现实，抑或在梦里，溢满了难以言喻的、隐秘不堪的心事。
“不好吧？”被邀请的人没立刻回应，故意卖起关子，“再像下午一样，万一把谁亲出反应了，我怕不好收场。”
“别再说那个了。”陈千帆有点羞恼。
“有什么不好说的吗？无论是性别还是关系，这都不该算作是秘密了吧，”周旋久显然不如对方的意，继续追问，“你那里…真没用过吗？”
他喜欢看这小子明明内心羞恼的快要疯掉、外表也只故作平常的模样。
不知道是该骄傲还是该自卑，陈千帆从嗓子眼里闷闷嗯了一声。
“怪不得，下午是谁来着？我好像记不清了，”周旋久凑近，唇碰了碰陈千帆的下颚骨，又转到耳边，开口撩起耳畔的一团热气，“喷了我一脸…”
“哥哥！”
陈千帆酒精上头的大脑一下清醒大半，就下午那毫无参照性的一回，他能力都被周旋久质疑了，他等不住开始辩驳，急，话也说不利索：“我是忍太久了，而且我之前没有过，我第一次，我，我没经验。”
恼羞成怒的人咬点火者的唇，变作吻，吻的忘情，陈千帆感受到自己的手腕被握住，有一股牵引力牵着手向周旋久的身后探。
“是真的第一次，还只是借口？”周旋久带着陈千帆的手往自己的背上探，“这里，下午不是摸的很起劲吗，不再摸摸吗？还掐我腰了是不是？怎么，喜欢弄痛我，喜欢听我叫？”
周旋久对自己像是有读心术一般，陈千帆只觉得自己心里埋藏的那点心思全被发现，被剖开在两个人眼前。
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被撩酥了，陈千帆觉得周旋久的背烫手，被带着在光滑的脊背上游走的指尖和手心都快被灼伤。
心里那些不敢直言的心思被周旋久毫不遮掩地表达出来，陈千帆忽又觉得没那么羞赧了，没有后顾之忧，他胆子大了吻也深了，两个人就这么滚在床上，在湿热的口腔里交换津液，每一个绵长的吻分开都能牵出丝来。
“痒…”
被抚摸后背的人扭了下身子，又被抚摸者压的更紧，直到彻底无法动弹。
“陈千帆你…我快不能呼吸了…”
吻的越来越近，周旋久开始把人往外推，结果意乱情迷的人被推开，又追上去从背后把周旋久搂住，隔着周旋久身上那层单薄的睡衣挺了挺腰身。
太想要了，陈千帆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大脑无比混沌，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
周旋久说的没错，老祖宗的话或许真的句句箴言。他到底是个身体健康的成年男性，酒精放大了心底的**，他不知足，占得一寸便想要一尺，进而一丈。眼下他满脑子都是那些暧昧不明的、缠绵悱恻的，甚至龌龊下流的心思。
闭上眼睛，陈千帆又回味起下午的场面，哪怕现在想起来也极具冲击力，正如周旋久所说，他没帮人做过这种事，实践起来稍显生疏，被牙齿磕了碰了也让陈千帆备受煎熬。
“我是真的忍太久了…”
这是对下午杂物间发生的事的回答，也是对只身等待三年的回应，惩罚似的，陈千帆低头衔住周旋久锁骨连着脖颈处的那条筋，吸吮啃咬上面薄薄的一层皮肉。
“好，忍太久了…”周旋久毫不扭捏地放纵□□，呼啊喘啊，一张嘴就没合上过，又痛又爽，他将手向后紧紧攥住陈千帆的睡袍，开口的声音多了分溺爱的味道，“要强的小处男。”
这种全身上下的血专往一处拱的感觉太过糟糕，热水澡的余韵像是现在才泛上来，烘的陈千帆头晕眼花，睁眼时一双眼睛都变得雾蒙蒙的。
擦枪走火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强压理智松开怀里的人，翻身躺在床上，想灭一灭身体里的冲动。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卧室里旖旎的氛围却像是发生过什么似的。
“怎么不继续了？”周旋久转身，看到正紧闭双眼皱着眉头的小青年，“不舒服吗？”
“头晕，”陈千帆右手压在脸上用拇指中指揉自己的太阳穴，“我缓一下…”
很想继续做下去，但顾虑到到两个人真正见面在一起也不过一天而已，这么急色的办事未免太不尊重人，就好像在一起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似的。
没听到周旋久的回答，陈千帆只感受到身侧的人挪到自己身边，靠在自己的胳膊上。
过去很久，情绪依然没有灭掉的意思，陈千帆睁眼，转头请求：“再亲一会好不好。”
再亲一会儿，他想，剩下的他可以借口偷偷出去解决。
只不过想法很美好，听到均匀的呼吸，陈千帆定睛，发现是周旋久已经挨着自己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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