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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订婚戒

周旋久根据聊天框里的消息找到陈千帆的时候,后者正抱着一只见底的酒瓶坐在路灯旁醉的不省人事。

杨皓宸站在陈千帆旁边,手里一瓶见底的酒,他靠在灯柱上将手里的小半瓶饮尽,嘴里念念叨叨不知道在和自己已经断片的好兄弟说着什么。

路灯昏黄,映照脚下一方天地,衬得兄弟二人更显孤独。

这里离市区还有一段距离,工作日的夜晚街道上来往的人少,加上周围暗,周旋久没刻意遮掩自己,快步上前走到两个青年前面。

“谁?”

看清来人,杨皓宸嘴里的碎碎念停下来,醉红的脸呲牙一笑:“周老师啊…周老师好!”

看模样也醉的不轻。

周旋久叹气,目光点点陈千帆,问眼前还存有一丝神志的青年:“他喝多少。”

“陈儿吗?他…一瓶,”杨皓宸在眼前比了比食指,嘿嘿一乐,“烧酒。”

周旋久强忍住在外人面前给这臭小子一脚的心情,心料他赌气出门喝瓶烧酒居然就醉的不省人事了,也真不嫌出洋相。

周旋久是被杨皓宸一个电话叫来的,说陈千帆醉的走不动路,叫他过来接,扣了电话又给他发了二人的定位。

当时周旋久刚从外面应酬完,到家接到电话,鞋子都没换就又开车找来这里。

“周老师,我听…陈儿说了,你们吵架,但,呃…不是后辈不尊敬您…嗷,”杨皓宸说话断断续续,搭在路灯上的手还随着规律晃动,醉断片了连长幼尊卑之序也变得模糊,“…你,嗝…你也别对陈儿…太苛刻了,你…呃…都不知道他今晚多难受。”

面对这样的场面,周旋久只觉得又气又好笑,他俯视坐在地上的陈千帆,话却是问得杨皓宸:“他跟你说什么?”

“说你跟他置气,”循着脑海里残存的理智,杨皓宸回答,“家门都锁了不让他进,他拿你没办法,只能来我这诉苦。”

杨皓宸说的不假,他们确实吵架了,在一起那么久以来的第一次吵架,吵得还蛮凶,吵完后二人直接持续了长达几个月的冷战。

但他哪里是在陈千帆回家时锁了家门,他只是在睡前锁了主卧门,让陈千帆去自己那间小卧室睡,想让他反省。

“周老师,你也不要太欺负陈儿了,”杨皓宸试图帮自己的兄弟说情,“他跟你这样…优秀…对,优秀的前辈谈恋爱压力很大的。”

跟外人没有多言的必要,陈千帆的问题暂且搁置,面对眼前醉的七荤八素的杨皓宸,周旋久问:“你还能回家吗?”

看这小子的状态醉的不比陈千帆轻多少,周旋久心想总不能把陈千帆捡走了,留这一个半醉不醉的家伙在大街上干站着。

“能!绝对能!”杨皓宸立正,跺脚,对周旋久敬了个板正的礼,“我朋友来接我。”

“真可以?”周旋久看着眼前醉的连眼睛都快睁不开的年轻人,怀疑的很明显。

“咋不行呢,能行,绝对能行,周…诶你看!这不是车来了,”杨皓宸又嘿嘿一乐,指指路边刚停下的车,拍拍周旋久的肩,“那你,嗝,我不参与了,你好好跟陈儿聊,床头吵架…床尾和嗷!”

离开灯柱的支撑,杨皓宸醉的和跳芭蕾似的,吓得他刚下车的朋友匆匆跑上前将人架住,两个人好容易站定了,那来接人的朋友又看向路边,慌忙间连人脸都来不及看清,以为周旋久是帮忙照看醉鬼的路人,特不好意思地跟周旋久道歉,跌跌撞撞地扛走醉鬼。

目送杨皓宸离开,周旋久才将心思完全放在陈千帆身上。

外人一走,眼下便只剩下还在冷战中的两人,没了外人也没了顾及,周旋久原本随和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翻转,脸色冷下来,踹了眼前人一脚:“起来,回家。”

醉迷糊的人被踹醒,陈千帆抬头,睁眼,一双还不太能对焦的眼睛仰视身前人,看清是谁后开口:“你来了。”

声音哑得厉害,说完头又垂了下去,维系一个断断续续的梦。

“陈千帆,”周旋久皱眉,语气变得不客气,“你再给我这副德行?”

地上的人没作答,反应好一会,陈千帆丢掉怀里的酒瓶,一只手扯住周旋久西裤的裤腿,醉鬼的话说的不太利索:“我站不动,你抱我。”

想的倒美。

“爱起不起,”见到这副鬼样子就来气,甩开陈千帆挽留的手,周旋久转身有了要走的趋势,“你死外面算了。”

“别走,你别走。”

心一急,陈千帆俯身搂住周旋久即将迈开的右腿,人醉的东倒西歪,平衡把控不住,惯性作用险些跪倒在地,好在脸撞到周旋久的膝关节后又把他顶了回去。

他倒是稳住了,拉扯中给周旋久撞了个趔趄差点跪倒。

“你有完没完了,”本来心里就窝火,周旋久将被控制住的腿向外抽,抽不动,心里的火一层叠一层,“松手。”

陈千帆仍死皮赖脸地挽留:“我真的站不起来。”

周旋久放话:“你好意思跟我闹脾气吗?”

“你别丢下我。”

嘴上在骂,行为却没那么决绝,面对醉得东倒西歪还可怜兮兮讨饶的小子,周旋久站在原地纠结好一会儿,还是妥协,弯腰架起路灯边上的人背在背上。

酒精放大心里的情绪,陈千帆趴倒在周旋久背上,任他背着自己,人不动了,嘴还不停,念叨起最近发生的事:“我没有闹脾气。”

无人回应,就好像陈千帆没说过这句话一样,周旋久的沉默不知是不想理还是没听到。

“我知道错了,”

又走出一段路,路过路灯间隔的昏暗处,陈千帆将头埋在周旋久颈侧,于隐蔽处轻轻咬了下周旋久的耳垂,低声认错,“你还在生我气吗?”

“滚。”周旋久侧头,躲开陈千帆小心翼翼的讨好。

“是你先不理我的,”被甩了脸子,陈千帆一双眸子忽地变得雾蒙蒙的,他开口,辩驳的毫无底气,“你跟我吵架,冷暴力我,还跟我分房,你不准我和你一起睡…”

心里的苦一件一件拿出来,说得委屈,他开始抱怨:“你不能这样,本来我们见面的时间就少,你回家,还不准我跟你一起睡…”

陈千帆事业进入上升期后两个人都忙,见的面也少,之前陈千帆在剧组,周旋久在国外,两人因意见分歧吵架、冷战,到现在电影杀青两人见面周旋久气也未消,一直和陈千帆分房,每到晚上主卧大门一锁就自己去睡了。

知道见不到面的一双人容易出矛盾,陈千帆本以为剧组杀青回来就能把周旋久哄好,却不想矛盾的窟窿越拖越大。

知道周旋久不爱软磨硬泡的一套,陈千帆在家不敢太过造次,想要静候时机破开矛盾,结果在家老老实实等了几天都没见对方熄火,甚至连看自己一眼都懒的施舍。

等不住了,陈千帆昨天晚上便坐在周旋久卧室门口对付了一夜,意图唤醒男人哪怕一丝的动容,却不想靠在门边睡了一宿,第二天醒来卧室早已人去房空,徒留他一人在门口凌乱。

周旋久去公司了,走之前连条夏凉被都没给他披。

至此陈千帆彻底受不了了,他在家纠结一天,大晚上把杨皓宸一起出来喝酒,突如其来的邀约整的杨皓宸莫名其妙。

“我们该说的是这件事吗?”周旋久不认背上人的苦肉计,“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陈千帆胳膊将周旋久脖子搂紧,不再开口。

早在几个月前,陈千帆签约了一部古装电影,不想拍摄中途因为工作人员威亚操作不当,让陈千帆直挺挺从高空摔下来,当时就趴在地上不动了。

古装电影一身妆造本就沉得要命,陈千帆摔下来摔得不轻,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让剧组的演员甚至导演都被吓了一跳,他们急匆匆冲上前把陈千帆架下来让他去医院检查,陈千帆却不肯,坚持说自己休息一会还能拍。

那部电影的副导曾是周旋久在电影学院的导师,拍摄过程中一直把陈千帆当亲徒弟对待,见小孩摔成这样也吓得不轻,劝不通陈千帆他只能电话打给周旋久劝,却不想周旋久也没劝成,陈千帆一意孤行,愣是把当天戏份拍完了才去的医院,把身在国外回不来的周旋久气个够呛。

不过好在晚上去医院检查也没查出内脏问题,因为威亚下落过程的摩擦减了一定速度,再加上片场外景泥土地较软的缘故,陈千帆只查出一只手腕和脚腕的轻微腕骨骨裂,不过不及时就医的不严谨态度还是被医生劈头盖脸说了一顿。

因为晚就医这件事,在医院病房等检查结果的那天晚上,从不吵架的一双人在视频通话里吵了在一起后最大的一架,更像周旋久怒火中烧单方面的责骂,把陈千帆骂得狗血淋头,让他赶紧住院观察。

可陈千帆还是没听,住院观察也没住,打石膏和夹板治疗的建议也婉拒,检查完第二天陈千帆便又回到了剧组,仗着年轻身板硬在剧组瘸了一个星期把病靠好了,戏份一天没耽误。

这事当时在组里传的沸沸扬扬,其近乎走火入魔的敬业程度,令剧组所有演员听后都禁不住为其竖敬佩的大拇指。

劝不动执拗的人,周旋久被气的单方面拉黑陈千帆所有联系方式,整部电影拍摄过程中没再联系过陈千帆一次。

“我那段时间很累,你还要和我吵架,你还…拉黑我,”回想起之前两人冷战的日子,陈千帆坦白,说的诚恳,“受伤的那天晚上,我想叫你安慰我来着,结果你一上来就骂我,我很委屈,后来,好不容易剧组杀青,回到家你还要把我锁在门外,我都三个月没见到你了。”

不说还好,一提起来陈千帆便想起之前被冷落的日子:“那天晚上我躺在病房里,右手手腕很痛,我只能用左手给你发消息,你还把我拉黑了。哥哥,你总是对我那么狠心。”

三个月,何其长啊,陈千帆对周旋久的依赖心重,又怎么受得了。

更何况这一次意外的事故,陈千帆本意是想向周旋久证明自己的努力,想要得到对方认可,哪怕是对受伤的安慰也好,却不想竟换来这么重的责骂和惩罚。

“我只是想让你长记性,”周旋久叹气,语气不似刚才那般严肃无情,“你有没有想过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伤到内脏怎么办,拖着病情不去检查万一出事又怎么办,我说过无数次不要拿身体赌前途,你听过一次吗?”

陈千帆不认这说辞:“你以前也很拼,我听妈妈说过。”

“那不一样,”周旋久反驳,“你还有我,我在你身边又不是一件摆设。”

“可是我想靠自己,我想名正言顺地站在你身边,”陈千帆心里难受,今年的影帝提名前几天公布了,又没有轮到他,“我差一点就能提名了,就差一点。”

名单出来之前,陈千帆本是网友认为今年最有可能被提名赤松奖影帝的人,但世事无常,僧多粥少的奖项竞争太过激烈,最后他还是跟提名失之交臂。

“哥哥,当影帝好难。”最佳新人演员也拿过了、最佳男配角也拿到过几个,只有最佳男主角是陈千帆一直难以得到的荣誉。

想到这几年无果的执着,他将下巴搁在周旋久颈侧,说的认真又难过:“怎么办,我好像做不到。”

其实论知名度,现在的陈千帆已经和向菱歌不相上下了,只是他想要的更多,便不满意、甚至会无视自己已有的成就。

他想要一个影帝的头衔,想在名号上和周旋久齐平,可不知道为什么周旋久一部电影就能拿到的头衔,他拍那么多部,甚至连提名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他第一次认识到他和周旋久之间的差距,哪怕是放在同一年龄段,他也无法超越甚至无法达到周旋久所取得的成就。

太挫败了。

“做不到就做不到了,”听到陈千帆的困境,周旋久处理的态度温和,“今年不行就明年,明年不行就后年,一直拿不到也没关系,名号而已,你拿到了不会成就什么,没拿到也不会失去什么。”

“但是…”

但是他就是想要。

“小帆,”周旋久打断背上人的话,“你不需要成为什么,也不用有压力,我不会离开你,也不要担心我那天会丢掉你,累了就回家,就当是陪陪我。”

累了就回家…

鼻尖一酸,陈千帆把头埋进周旋久肩头:“感到累了就可以回家吗?”

“不累也可以,什么时候都可以回家,”周旋久缓声安抚背上的人,“但你必须答应我,以后工作只是工作,不许再拿身体开玩笑了。”

“知道了。”

“晚上吃饭了吗?”

怕又让周旋久生气,陈千帆答的小心:“没。”

太了解这群年轻人,外面玩疯了连饭都不记得吃,几口酒就能打发肚子,周旋久倒也没因此而愠怒:“不吃对胃不好,想吃点什么?江对面就是街区。”

“不要,”陈千帆摇头。“不吃那些。”

“不吃那些,”熟悉的刁蛮感让周旋久没忍住眉眼一弯,脱口而出一句调侃,“那想吃什么,小少爷?”

陌生又熟悉的称呼让陈千帆怔愣住,想到这是几年前他刚来家里的时候周旋久对自己玩笑的称呼。

“我不是少爷,”不喜欢这种听起来高高在上又有一丝玩味的称呼,扯回到最初的话题想了想,陈千帆说,“想吃你做的,芡汁豆腐。”

这道菜已然成为他和周旋久在家的一道回忆,这几天在家没吃到好的,单靠外卖撑到现在,他尤其想念家里的饭菜。

“好,那我回去给你做。”

“嗯,”冷战的矛盾虽然说开了,关于没提名的事陈千帆却仍是心痒,“哥哥,可我真的很想要最佳男主角。”

有些事说开了也不甘心,他心里就惦记那个名号走不出来。

“那就当我的最佳男主角吧,”背着醉小子走在泽平市夏季的夜路上,周旋久头一歪,侧脸和陈千帆的脑袋碰了碰,“我的男主角,接下来还有行程吗?”

“暂时没有了。”陈千帆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提这些。

“有也推掉吧,”周旋久说,“休息一个月,我们出去走走。”

“好吧,”想到什么,陈千帆开口,“不过,怎么都可以,就是别再告诉哲栀了可以吗,求你了。”

陈千帆早知道他和周旋久在一起哲栀不能消停,只是没想到那家伙能如此执着,无数次熟人外出的聚会,他一个有名分的甚至都近不了周旋久的身,明明周旋久是他的男朋友,聚会到最后和周旋久独处的时间却全被哲栀占了去,让他恼的不行。

大概能明白陈千帆提此要求的原因,周旋久唇角一勾:“好,谁也不告诉,只有我们两个可以吗,你想去哪?”

“可以,你去哪我就去哪,”想到可以彻底放松一个月,还是和周旋久一起,原本脑袋里紧绷着一根弦的陈千帆轻松不少。

“哥哥,有你真好。”

“是啊,”周旋久把背上的人往上颠了颠,开始拿背上的人寻乐子,“喝醉了在大街上躺尸也不用担心被人割了腰子,睡一觉起来就有人背你回家,能不好么?”

听出玩笑话里责备的语气,陈千帆笑了一声,声音柔和下来,把周旋久搂紧:“我知道错了,以后不这样了。”

“你最好是真的知道,”沿路走上跨江大桥,旁边是流动的江水,夏日湍急的水流声夹杂零星过往车辆的疾驰声,听的人心也慢慢静下来,周旋久问身上的人,“酒醒了吗?酒醒了下来自己走。”

“没有。”陈千帆答的果断。

他眷恋晚风的温柔,更依赖眼前人的偏爱,希望时间可以过的再慢一点。

“真没有假没有?”周旋久不太相信身上这小子的话,“别耍无赖,你好沉。”

“我不沉,”陈千帆倒是有理,“我上一部戏瘦了30斤,碳水都是昨天刚续上的。”

“18斤,”周旋久笃定道,“你少忽悠我骗取同情。”

好吧,被识破了…

趴在周旋久背上,两人胸背相贴的地方有异物感,想到什么,陈千帆抬抬身子,抽出一只勾在周旋久肩上的手,又伸手在卫衣口袋里摸索,从内摸出一只精致的小方盒。

握拳将方盒在手中紧攥了一会,陈千帆犹豫,决心下定后单手扣开方盒,从内勾出一只雕琢精致的玉戒,捏在指尖细细打量一圈。

头还晕着,动作没停,头脑一热他将戒指套在周旋久左手的中指上,人又倒在周旋久背上不动了。

倒是周旋久懵了头,中指上划过一线温润的冰凉,意识到是一枚戒指。

他低头想看,却发现昏黄的路灯灯光下他无法仔细打量刚刚被套在手指上的物件,便只能眼瞅着戒指特殊的位置,迟疑道:“你别告诉我这是订婚戒指…”

还真是订婚戒指。

这是陈千帆为他们的订婚仪式专门定制的,戒指上面的玉兰花纹路经由他亲自起草设计,之前在剧组拍戏之余,他专门挤出时间,拿着图纸找过很多老师傅,选料、设计、雕刻,打出了一双对戒。

他本想在提名后给周旋久一个庄重的仪式和承诺,却不想现实总不尽如人意,提名也没有,两个人还吵架、冷战、分房,险些闹了分手,这戒指倒是差点连送都不能送出去。

陈千帆喝醉了藏不住事,之前在温泉山庄被表白那次周旋久就领略过了。只是知道他不藏事,却没想到能这么藏不住,眼下这戒指不知道又是为什么时候准备的惊喜,现在就被拿出来了,周旋久纵然欣喜也忍不住失笑一声:“你居然在这种时候送这个…”

陈千帆随着本能接话:“哥哥,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

猜到身上人想要说什么,周旋久抢先一步截断他的话,“我警告你陈千帆,要敢说出那句话我现在就把你撅旁边这条江里。”

朦胧间陈千帆侧头看了眼旁侧掩入夜色的江水,什么都没看清也还是噤了声。

“你不想嫁给我吗,”陈千帆低声道,见对方迟迟不回答,又说,“那你娶我吧,我当你的赘婿,当你的小夫君也行。”

夫君,为什么会提到这个词?

哦,他想起来了,之前在剧组剧本里见到过很多次。

事实上他总会觉得自己身为周旋久男朋友的地位岌岌可危,毕竟还有哲栀那样的一号人一直趴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看着,不管周旋久身边有没有人,那些大的小的、比他会说话哄人的、比他能力强的仰慕者也不会消停。

哪怕只是在圈子里,二人感情上的阻碍也很多,每次想到想到这些陈千帆心里还会有隐隐的不安,觉得自己应该先有个名分。

“你少说胡话,”背着那么大一小子走这么长一段路,周旋久额头都蒙上一层薄汗,“我看你醉的不轻。”

“我没醉,我很认真,你答应我。”

“没醉从我身上滚下去。”

“那我醉了。”说着,陈千帆再次将眼前人搂紧。

“……”

“你还要拒绝我吗,”等不到回答,陈千帆开始自省,“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不愿意,还是你没消气?”

“不会,”周旋久摇头,“明天再说吧,等你酒醒了,明天再说。”

“为什么是明天,不可以现在就答应我吗?”

“不可以。”

周旋久低头,借路灯灯光再次打量起手上那枚雕刻精致的戒指,碍于姿势只能看个大概,看模样像是一枚白玉戒指,上面有花纹,看不清具体是什么样的花纹。

没想到会被这么送了订婚戒指,场面有点草率,周旋久笑得很无奈。

其实他并不向往郑重的仪式,反而会更在乎有心,毕竟大场面他见过太多,他的生活不喜欢被外人见证,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生活不被打扰。

只是周旋久知道陈千帆不一定会这么想,尤其在感情上陈千帆总过分追求完美,做什么都太过小心翼翼,其实完全可以不用这样。

戒指就这么送出来也好,周旋久想,无论是他自己,还是陈千帆,都可以在享受幸福的同时不用太过负担。

自然而然的爱,两个人见证就足够。

就是不知道等明天这完美主义小子酒醒发现戒指已经送出去了,又该是怎样惹人发笑的懊悔反应。

酒精渲染的思路转不过弯来,陈千帆犹豫着,想到会不会是因为不够正式才没有得到对方肯定的答案,想到出去玩的时候送或许可以更隆重更正式一点,他低头想将戒指扣回来,却发现周旋久的手已经攥成了拳。

他收下了。

不能撤回了。

“我又搞砸了。”陈千帆泄力趴在周旋久身上,语气相当懊恼。

“不会。”周旋久说。

“你会觉得我是拖累吗?”就连陈千帆自己看清当下的情况后都觉得确实太过狼狈,他在外面喝醉了,竟然还要周旋久背着回家。

“不会,我很幸福,”周旋久又把陈千帆往身上颠了颠,“有你我很幸福。”

听到这话陈千帆安下心来,思绪飘飘然,只一霎便全然忘记刚刚发生过的事,趴在周旋久身上昏昏欲睡。

泽平市夏日的白天一如往年般燥热,有风的夜晚就会好些,让在城市漫步的人心也变得舒畅。

不知过去多久,意识朦胧中陈千帆惊醒,心悸一瞬,他低头,发现自己还在周旋久的背上。

酒醒了点,但头依旧有晕眩模糊的感觉,觉得已经走了很久,他问身下的人:“你车停哪了?”

“江对岸,路边。”

杨皓宸醉酒发的定位都不准,附近本就不让停车,这一下让周旋久来的时候把车停出去好远,下车后延路兜兜转转,单是找到醉鬼就花了好大的力气。

太远了,陈千帆想。

“你放我下来吧,”他将身子往外挣,“我感觉我能走了。”

周旋久手一松把人从身上撂下去:“真有你的,都快走到了才说。”

陈千帆勉强站稳,又靠回到周旋久身边:“对不起。”

晚风拂面的感觉很舒服,解了蒸腾在皮肤表面的燥气,他们不再说话,享受着夜风,各自沉默地走到车边。

没有叫司机,周旋久开的是家里的一辆suv,临到车边他摸出车钥匙准备开锁。

陈千帆环视四周,发现两人在不觉间挤进一条昏暗的老旧小巷,巷内是坑坑洼洼的石板路、道路旁成荫的树,以及昏黄的街灯。

巷外是车水马龙的城市街道。

附近没有人,只有路边两排整齐排列的车。

陈千帆陷入沉思。

昏暗中周旋久摸索开锁的按键,静寂的小巷响过一声汽车解锁的声音,不等打开主驾车门,周旋久便被一股力道卷进后车座,整个人仰倒在车座上。

后门被关上,没等反应过来,雨点般带着丝酒精味道的吻便压了上来。

“干什么,你要干什么,陈千帆!”猝不及防的动作让周旋久受了惊吓,他本能地把人往外推,“这是外面,你想明天上头条吗?”

周旋久对镜头极其敏感,想到两个公众人物在深夜路边汽车后座上幽会,要是被四处埋伏的狗仔拍去做了故意引人遐想的文章,到时候可不知该是怎样的社死场面。

“没有人,我看了,”亲完了,陈千帆压在座椅上躺着的人身上,环腰将其箍在怀里,“不做别的,抱一下。”

是熟悉的味道,陈千帆任周旋久身上的香水味往鼻腔里灌,心里踏实不少。

躺在座椅上,周旋久两条腿敞着,一条挂在后车座靠背上,一条垂落地下,陈千帆挤在中间。

两个大男人挤后车座到底有点局促,周旋久试图静下来,低头看向怀里人,呼吸被压的有点困难,看他的模样又想推开又有点不太忍心:“回家抱不行吗?”

“不行,就现在,”微微撑起身子,陈千帆敛眸和周旋久对视,眼底翻涌的情绪很明显,“我还想跟你亲,可以吗?”

周旋久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见身下人不动了,以为得到肯定答复的陈千帆低头,用齿尖细细磨周旋久颈侧的皮,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不闹出大的动作,却也咬的周旋久一抖。

“不行,你赶紧从我身上下去,”反应过来,周旋久仍在推拒,挣扎的厉害,“我说了不行,陈千帆你别逼我踹你。”

“为什么不行?”撑起身子,陈千帆语气淡了几分,似在失望,又不甘心地请求,“那你说想我,你说你想我了。”

终于坐起身,长舒一口气,周旋久啧了一声,又生气又无奈地笑出了声:“你幼不幼稚啊。”

“你快说。”

执拗不过,周旋久举手投降:“好好好,我想你了,我很想你,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想你,可以了吗?”他把人往外推,“好了,回家。”

“我也想你,”陈千帆低头,触了触周旋久微凉的唇瓣,“再亲一下可以吗?”

“你已经亲…”

周旋久话没说完,陈千帆再次凑身上前,接续一个被打断的吻。

背靠车门,周旋久头被抵在窗户上,不等反应过来便觉后脑的触感变软了,是眼前人把手垫在了中间。

久违的熟悉的感觉,融入数月未见的想念,勾起陈千帆颈后的酥麻,想要渴求的多了些,吻的更深,又把身前人压的实了些。

再多一秒的分离都不能接受。

“我很想你。”陈千帆在吻中喃喃低语。

想的心尖都痛。

吻到了,陈千帆丝毫不遮掩内心的情感,又一个吻结束,他耳根透红,短暂地从周旋久身上退开,手还压着周旋久的手腕上、按在车窗前,面对面的昏暗中眼眶也泛上不易察觉的红:“我以为你要跟我分手。”

三个月渺无音讯,带着感情可能就此结束的心情,陈千帆甚至不敢回忆自己是怎么一个人坚持将那部电影拍完的。

“又想哪去了?”周旋久失笑,“哪那么容易分开啊…等等,你该不会是怕我跑了才赶紧送的婚戒吧?”

陈千帆嘴角一耷,一双尚在微醺的眼巴巴望着眼前人,没说话。

“真是啊?”周旋久讶然。

“有一点。”陈千帆说。

他到现在才知道周旋久实在心疼自己,他当时处在情绪里,想在周旋久和他断了联系,他一度走进最悲观的想法中去。

“再也不要冷战了好不好,”不愿再回忆两个人闹冷战的时光,陈千帆道,“我以后都听话。”

思念哄热车上的氛围,两个人脸上都泛上片片暧昧的绯红色。

对视良久,周旋久肩一沉,目光掩进夜色似是有几分嗔怪,他是彻底对这小子没办法了,于是倾身吻了吻陈千帆的眉心:“嗯,不冷战了。”

“再亲一下可以吗?”陈千帆压低声音请求,“亲一下,然后我们回家。”

“嗯,那就再亲一下。”

周旋久两只手捧住陈千帆的双颊,凑上前和他接吻,任由对方对自己毫不遮掩的渴求,没直接拒绝,也没刻意迎合,只是手指揉捏着陈千帆的耳垂,轻轻地安抚。

想到眼前陈千帆过于认真严肃又带点可怜的态度,周旋久被吻笑了。

“你又笑什么?”一晚上被周旋久连连嘲笑多次,眼下男人连和自己接吻都不专心,陈千帆开口,语气不满。

“没笑什么,”周旋久从燥热的、细密渴求的触碰中逃出一句话,“陈千帆,你有时候真的蛮可爱的。”

像只被丢弃过一次,又被人捡走的小狗。

哲栀(捧脸尖叫/扭曲/匍匐前进/阴暗爬行):陈千帆!你再说一遍那是什么戒指!!!什!么!戒!指!

(抱住周旋久):周老师你拒绝他好不好,他连仪式都没给你,求求你拒绝他好不好。

陈千帆(路过,塞了张卡片在哲栀卫衣帽子里):婚礼请柬,记得按时参加。哦对了,我看你那么喜欢我的老婆,所以给你安排了离我们最近的那排,你可以看得更清楚点。

哲栀:?

【陈千帆是一个婚礼上新人接吻也会假装不经意地在台上跺两脚提醒前排的某人看清楚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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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番外会尽快更。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订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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