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舟和程晚棠也没料到那么生气的师弟竟因为小师妹的示弱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揭过了。
程晚棠暗暗推测，难不成真因为小师妹这大胆的举动反而让他们俩关系有了进一步的可能？
沈砚舟倒是没想那么多，只当是小师妹突然懂事了，师弟也成长了懒得跟她计较。
程晚棠替姜明歌检查一番后，决定停两天再出发。昨晚那一击确实不算轻，全靠她身体抗造，再加上给她输了不少真气。
“小师妹，你再养两天我们再出发，切记最近不要动用真气，也尽量不要去招惹宋师弟，万一他下手没个轻重再伤了你怎么办。”
姜明歌是觉得有些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不过现在就是让她动她也不会，真气法术什么的她可没一点肌肉记忆，完全使不出来。
“知道了师姐。”
程晚棠只觉得她现在听话不少，很欣慰。
姜明歌在房里躺了半天实在无聊，翻了翻她的包袱，果然找到很多银票。姜明歌抽了几张准备上街去逛逛。打算去跟师姐他们说一声。
结果去他们房间敲门都没在。
“人都去哪了，也不带上我，留我一个人这么无聊。”
“有事？”
宋清晏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吓她一跳。
“没，没事。”
宋清晏见状转身就走。姜明歌宕机的脑袋一下转了过来，师兄师姐都出去了，应该是留下他保护她的吧。那这不怪她了，毕竟只有他在。
见他马上就要消失在视线里。姜明歌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
“宋师兄！”
宋清晏身形一顿，回过头看向她。
姜明歌小跑追上他。
“既然他们都不在，要不你陪我去逛街？师姐说了，我最近不能动用真气，这万一在街上遇到什么坏人咋办！”
宋清晏没心没肺道：
“能咋办，等死呗。”
姜明歌瞪他一眼。就不该指望他能说句好听的。
“我不管，反正你得陪我逛街。”
姜明歌直接拉住宋清晏的手腕往外走。宋清晏一时不察，竟被姜明歌拉个踉跄。宋清晏神色闪了闪，反手将她手腕制住。
“姜明歌，你的胆子真是越发大了！”
姜明歌用力将自己手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是啊，自从敢冲上去给你挡偷袭时，我的胆子就膨胀了，你说是不是。”
宋清晏轻笑一声。
“你是觉得我会因为这事就不敢动你？”
“那你可能忘了，我这人道德感不是很高。”
姜明歌想着反正是体验而已，何不大胆一点。她将他腰间的佩剑拔出，递给他。
“那你杀了我吧！”
“不杀我就得陪我去逛街！”
宋清晏第一次被人用这种理由威胁。差点气笑了。宋清晏接过清霜剑直接抵上她的脖子。
“你以为我不敢。”
姜明歌迎上他的阴沉的目光。
“我知道你敢，我只是让你选择而已。”
宋清晏闻言，手上的剑逼近半寸，姜明歌眼神丝毫没有躲闪。僵持片刻，宋清晏将清霜收回鞘中。姜明歌颈间留下一道血丝，被宋清晏用手抹去。
“有意思。”
“姜明歌，我想，我应该重新认识一下你了。”
姜明歌内心咯噔一下，故作淡定的一开目光。
“看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那咱们去逛街吧。”
姜明歌率先下楼，平复着砰砰直跳的小心脏。第一次玩这么大，差点以为就要结束游戏了。还好只是一只喜欢张牙舞爪的傲娇小猫咪。
姜明歌想着这几张大额银票得先找个地方换小一点，不然小点的摊子肯定找不开。所以她先去逛了个玉器店，这种一般比较贵一点。
不过她也不会挑，直接让店家拿来几个最好的。最后挑中一个玉佩。
“这枚良玉祥云佩是由羊脂白玉雕刻而成，品质上层，寓意适用也很广泛，送家人送朋友或是送恋人都是十分合适的。”
掌柜见她有心仪的，赶紧讲解推荐一番。这要是成了，又是一个大单。
姜明歌也不太懂这些，就瞧着这顺眼。
“行吧，给我包起来。”
姜明歌成功换到一堆小额银票。她将刚才买的玉佩递给宋清晏。
“送给你，希望祥云这美好的寓意能庇佑你。”
宋清晏越发看不懂她了。她居然能对前不久才把剑放在她脖子上的人表示祝福，还送他礼物。
见他一直不动，姜明歌干脆只管塞到他手里，继续去逛街了。不过接下来用起劳动力来也是毫不客气。不一会宋清晏手里便提满了东西，吃的用的玩的都有。感情是在这等着他，他一时分不清她让他出来是保护她安全还是给她当下人的！
姜明歌买了一串色泽诱人的糖葫芦，结果吃了几口就有点腻，又打算塞给身后的宋清晏。
宋清晏恨恨地接过。目光像是恨不得把她吃了。
“姜明歌，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要是再买吃的，我一定把这糖葫芦串在你头上当装饰！”
“好吧好吧，不买吃的了，肚子快吃不下了。”
正迈向美食摊的脚收了回来，转向旁边的成衣铺子。
姜明歌兴致勃勃地挑了好几身进去换，宋清晏生无可恋的在外面等。
怎么陪女人逛街比他杀人还累！早知道杀了她算了！
姜明歌换好出来，在他面前转一圈。
“这套怎么样？”
宋清晏勉强抬了抬眼皮，毫无波澜地收回目光。姜明歌瘪瘪嘴，继续换下一套。只有宋清晏在外面一遍遍暗骂自己，真的是脑袋进水了答应她来逛街。
一连试了好几套，最后一套白玉兰散花纱衣出来时，宋清晏神色波动一瞬又收回目光。姜明歌看到了，又重新打量了一下这套，确实比之前的要惊艳一点。就它了。
姜明歌穿着这身又来到男子服饰这边，挑选了几套后，结账，走人。这么久了，师兄师姐也应该回来了。
临了才发现他们的东西确实有点多，姜明歌把那些吃食汇在一起，出去一趟后两手空空的回来帮忙提东西。
“你拿去扔了？”宋清晏疑惑。
“没有啊，给旁边的一些乞丐了。”
宋清晏眉头一挑，没再说什么，将所有东西提回客栈。
刚回客栈便在遇上正在大堂用膳的沈砚舟和程晚棠。
程晚棠一眼就看到换了新装的姜明歌，以前倒是没见她穿过这种颜色，还挺眼前一亮的，好看不少。
“小师妹这是去逛街了？这衣服真好看，很衬你。”
对面沈砚舟瞧着这衣服没啥特别的，还怪累赘的。可能是不懂女孩子的东西吧。
姜明歌莞尔一笑，这小子眼光还不错嘛！
“是啊，师姐，本来想喊你一起去的，结果你们都出去了，只有委屈宋师兄陪我了。”
“对了，我还有给你们带东西。”
姜明歌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转身在宋清晏提着的东西里翻找。
程晚棠这才注意到身后这提着一大包东西的是师弟？！
宋清晏任由她翻找半天，翻出送给两人的礼物。一套首饰和一个剑穗。首饰给程晚棠，剑穗给沈砚舟。
程晚棠接过礼物还挺高兴的，沈砚舟见状疑惑道：
“你还喜欢这些？”
程晚棠白了他一眼，没理。沈砚舟一脸莫名。姜明歌在一旁偷笑，这大师兄妥妥的一个大直男。
宋清晏将右手的东西往姜明歌怀里一放，她瞬间被压得微微一弯，差点没接得住。另一边的东西放在一旁的空位上。然后径直上楼去。
姜明歌看着他的背影。
行吧，麻烦人家这么久，肯定是不耐烦了。
“对了，师姐，你们这么久去哪里了啊。”
程晚棠见她坐下，唤来小二添一副碗筷。边给她夹菜边说。
“我们去拜访了一下师傅的挚友，小辈路过停留总得替师傅去看望一下。”
“本来你是最应该去的，可我见你没醒，身上还有伤，就没特意叫醒你。”
姜明歌逛衣服太久，现在还真有点饿了。坐下来和他们一起闲聊了一会，了解了不少。她趁机将自己使不了真气和法术的事告诉程晚棠，装作是因伤导致。
“怎会如此？我查探过你的丹田和经脉各处，没有受到损伤啊。”
沈砚舟听到也是一脸吃惊，本以为修养两天就好，怎么会这么严重。沈砚舟一脸愁容，都是因为他们没有保护好小师妹，这怎么跟师傅交代。而且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修习不了法术跟废了没区别。小师妹以后该怎么办！
姜明歌倒是被他们的反应吓了一跳，这事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她只是想找个借口掩饰一下而已。
“没事，没事，可能就是一时的，说不定哪天就好了呢。”
姜明歌装做不在意似的。
沈砚舟与程晚棠更是愧疚不已。
“跟你们又没关系，这不是我自己犯蠢跑上去救人嘛！以后我就多赖着宋师兄一点，你们也记得多保护一下我哦。”
程晚棠心疼地摸摸她的小脑袋。
“你不蠢，你是救人心切。”
程晚棠又忍不住抱怨。
“宋师弟反应一向灵敏，怎么那天还没小师妹反应快，不然小师妹也不会这样。”
“也不能这么说师弟，毕竟我俩不是也没反应过来。”沈砚舟客观说道。
程晚棠也知道不该怪师弟，可小师妹，唉！
姜明歌有点心虚，似乎不小心连累某人了。
沈砚舟沉思一瞬，开口道：
“小师妹，我们先送你回去吧，我马上通知师傅，让他找有名的医修来给你看看。”
“别，别。我好不容易出来的。”
姜明歌连忙打住，体验肯定得到处逛啊，回去一个都不认识也不能出来玩，算了算了。
程晚棠也赞同。现在只有青阳宗最安全，得尽早治好才行。
“小师妹，听话，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程晚棠劝说道。
“除了这件事，其他都能听你们的，我不回去。”
姜明歌没想到居然把自己坑进去了，不行，得想想办法。她拿了一包东西急冲冲跑上楼。
宋清晏房间内。
“你说，我让你留下来，以后什么都听我的？”宋清晏带着一丝尚未清醒的低沉嗓音。
姜明歌一边疯狂地点头，一边欣赏着崽崽的睡颜和低音炮。
“他们为何会突然让你回去？”
姜明歌纠结一瞬，还是把前因后果都给他说了。
“所以，你现在用不了真气和法术？”宋清晏稍微清醒了一点。
“是的。”
宋清晏逼近她，指尖挑起她的下颚，望着她的眼睛。
“你是用不了，还是，不会用？”
“怎，怎么可能不会，肯定是用不了啊！”姜明歌故作淡定。
撒谎。
宋清晏清楚地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
你究竟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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