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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知道什么?你们是个假冒贩子的事情吗?那我们早就知道了。”

冷慕白平铺直叙的话,却压得公孙犁喘不过气来。

他喃喃自语:“也是,太明显了,只有相信我们的人才会轻易上当。只有相信......的人,才会上当。”

他嘴里滚过了一个名字,却不甚清晰。

至少冷慕白几人都没听懂。

“到底发生了什么?”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埼玉有点委屈。

“你去跟他解释一下。”冷慕白对钟离秋说。

钟离秋还想再听她与公孙犁的对质呢,满心不情愿,被冷慕白扫了一眼才过去。

“所以你也承认你们只祸害那些无辜的、一心一意相信你们的人了是吗?”冷慕白转头问公孙犁。

公孙犁苦笑着说:“我承认,我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我也想要努力挽救,最后竟然成了跟他们沆瀣一气的人。”

“你的挽救方式如果是帮他们圆谎,最后用‘三档’这种话术搪塞顾客,然后给予补偿的话,恕我无法沟通。”

冷慕白认真地看着他,一板一眼地告诉他自己的看法。

她也很奇怪自己平素不爱说话,为何对着公孙犁能有耐心说这么多。

可能是他的眼神实在清朗吧,总是蒙着一层云,有时候会**地下着雨,可是清湛湛的,偶尔竟透着些少年人似的蓬勃,怎么看,也不像个无情人,倒像个多情人。

虽然冷慕白不懂,为什么他总是在看着自己的时候,眼里的云突然就雾化成了雨。

紧接着就要倾盆而下。

对,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公孙犁眉心紧紧锁着,眼角却舒展开,又在用阴天一样的眼看她了。

天青青兮欲雨。

他说:“我之前有说过吧?你很像我一位故人。”

“她叫风满袖。是顶好的剑客。”

他看了一眼窗外,又转过脸看冷慕白,笑意湿润,“跟你一样,是天下第一。”

藏剑山庄这一任的庄主,叫风新月,而上一任的庄主,叫风满袖。

风满袖从幼年起,立志要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客,日日勤学苦练,要么泡在藏剑山庄的剑阁里,要么在演武场上比试。

后来她果然少年得志,年纪轻轻成了天下第一。

“我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呢?是因为她斩杀了我的父亲。哎,是好事,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公孙犁的父亲一生追求武道,习武成痴,却执念过重,走火入魔。

这时,一旁的埼玉望着突然停下话头的钟离秋,问道:“怎么不接着说了?”

钟离秋眼睫颤了颤,继续跟他叙述昨天的事情,只是明显三心二意了许多。

眼睛却不时朝公孙犁这边瞥,耳朵不经意间竖起,听着他们的谈话。

埼玉发现了,却不明白为什么,只得按下心头疑惑,继续听她说话。

这边的两人没有被他们打断,公孙犁继续说:“走火入魔之后,他屠戮百姓,却唯独把我和我娘带在身边。我们娘儿俩每天被这个变得完全陌生的人带着,胆战心惊度日。”

后来武林正道听闻此事,连夜召开大会商议如何出去这个祸害。

公孙犁意有所指地说:“当时的武林,还是很好的。”

冷慕白悄悄将这句话记在心里。

风满袖作为藏剑山庄庄主的女儿,当时的天骄,自告奋勇要斩杀魔头。

“她成功了,还把我和我母亲保护得滴水不漏,把我们带离了那个人身边。”

“她真的是一个武艺卓绝、心怀天下的剑客,是不是?”公孙犁眼中滂沱下着雨,却明亮如星,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他也还是个初初与侠女相遇的半大少年。

未来还有着无限可能。

而不是像现在,一人踽踽独行在世间,寂寂潦倒过一生。

冷慕白站着,微微垂眸看着这个人到中年姿仪却半点不减的男子,时间的流逝让他气质沉淀阅历增长的同时,也带走了他的一些东西。

到底是什么东西,冷慕白还不得而知。

他目光灼灼,“她跟你有点相像,站姿永远挺拔,沉稳寡言,一身正气,永远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给自己定下的原则从不触碰。”

“只是,”他怅然地望了冷慕白一眼,“她没有你随心,她一辈子都在为别人而活,而天下而活。”

“自从老庄主死后,她成了新庄主,广开剑阁,让天下人都得以进去学习剑法,这些卖剑的铺子也是她开的,说是要铸造百姓都买得起的好剑,让人人都有剑练,人人都有剑握......我想极力实现她的理想......”

“你喜欢她。”

钟离秋不知何时已与埼玉说完了话,走了过来。

公孙犁一愣,随后露出点笑,“你说得没错,我的确喜欢她。”

钟离秋嫌弃地杵了冷慕白一下,“你个瞎子,他情意绵绵的眼神我离这么远都看得出来,你却跟个木头似的。”

冷慕白听着他们的话,若有所思。

“只是我来得迟了。”公孙犁黯然叹息。

风满袖有个儿时便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随着年纪渐长情愫渐生,两人互表心意,很快就成亲,生子。

公孙犁那时已经成了进退有度的藏剑山庄大管事,默默看着他们一起练功,生活美满。

冷慕白关注到了一个点,她问:“你为什么不练武?”

公孙犁听她这话哈哈大笑,心道这位冷姑娘确实跟风满袖不一样。

风满袖心怀苍生是把所有人都看进眼里,冷慕白心怀苍生是把所有人都看不进眼里。

他轻描淡写道:“练武是我儿时梦魇,我习不了。”

冷慕白才想起来他的走火入魔父亲,淡淡应了一声。

再后来,又一次剿灭魔头的任务,落在了风满袖肩上,只不过,这次她再也没回来。

他悲恸欲绝,放下了手头所有的事去找她尸骨。

行至半途,他收到了风满袖丈夫哀痛欲绝随之而去,单单留下年幼的风新月一人于世的消息,愣了半天。

他想,他自以为深情,其实根本比不过旁人。

无怪乎风满袖眼里从没有他的位置。

冷慕白摇头,“我并不这么觉得,只是有人的方式是生死相随,有人的方式是为对方遮风挡雨罢了。没有高下之分。”

“况且,那人置幼子于不顾,我认为最多担得上深情,担不上值得。”

“这些再说都无用了。”公孙犁落寞道。

听到消息的他想起风新月那张与风满袖有七成相似的脸,最终还是放弃寻找风满袖尸骨,赶回去照料风新月。

人死如灯灭,活在世上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他尽心尽力照顾他长大,可是不知怎的,他越长大行事越无所顾忌,肆意妄为,没有风满袖半点风骨。

冷慕白点评道:“我看像他父亲。”

公孙犁无可奈何笑了一声,却满眼都是苦涩。

“我常常在想大概是我没教好,大概是我管束太多,他从不喜欢跟我相处。”

“他是他,风满袖是风满袖,我不能用他去套风满袖的模子,一直在他身上寻找风满袖的影子啊。”

“这样对他哪里公平。”

埼玉道:“长辈管教小孩子本就是天经地义,我母亲也严苛管教于我呢,但我知道她都是为我好。”

“你能这样说,证明你从没想把他教得和风满袖一样,不然就不会说这些话了。”

“是这样吗......”公孙犁有些恍惚,事别经年,有些回忆隔了太久,他已经记得不甚清楚了。

“所以,是风新月想要卖假剑,你不得已为他遮掩?”

公孙犁回过神,沉吟道:“庄主毕竟是我带着长大的,他的品性我清楚,不会做这些事情,倒是他身边有个叫钱邸的人,曾在他年幼失足落水时救他一命,从此跟在他身后。”

“我观钱邸,倒像是个心术不正的,只是庄主颇为信重于他,我说不上话来。”

“我想着,有我帮衬看顾着,那个钱邸应该也翻不出什么大风浪来。”

“那为什么这次你从库房里面拿出来的,依然是破剑呢?”冷慕白指出问题。

公孙犁捏了捏眉心,“我还在调查,恐怕那个钱邸手伸得比我知道的长多了......”

钟离秋冷不丁道:“别捏了,再捏你的额头真能夹死蚊子了。”

冷慕白也点点头,她记得他上次还劝自己不要皱眉。

公孙犁把手放下来,站起身,笑道:“我这已经留下来了,你们以后少皱眉。”

说罢,他向他们告辞,“我要出处理外面的事情了,你们先在这多留几天可以吗?”他犹豫道,“万一到时候需要你们出来说话......我还是想保住藏剑山庄的名声。”

“如果你们还是卖假剑的话,我们不会为你说话。”冷慕白沉声道。

“这是自然,这几年做的事已经足够让我羞愧,接下来我会好好教导庄主,重新把藏剑山庄打造成以往的样子的。”他目光坚定,向他们抱了抱拳,推开门出去了。

去店铺之前,他先去了一趟无想境。

在他们都年幼的时候,他不学武艺,就坐在竹棚下看书,风满袖就在竹林里面练剑。

“萧萧”,“萧萧”。

他时不时就会走神,听着她剑划破的风声、在竹林间的跑动声、砍到竹子时发出的沙沙声,希望这辈子能永远这样过下去。

可是世事难料,世事艰险。

明明知道回到这个竹林前也只是徒添伤悲。

可他再也走不出那个听着风声都能会心一笑的时间。

在这之后的每天他都为那个片刻的永恒而活。

他眉间的每一条痕迹,都是为她而留。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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