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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天子岩

回到府里天已经黑了。

祁云房里黑灯瞎火,房门却大开着,我走进去摸索着点起烛火,人果然没在里边。大概睡不着在哪处水池游廊游荡。也不知道他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我坐在桌旁候了大概半柱香功夫,仍没见到人。无奈回了自己卧室。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又想到那日天牢里祁云最后看我的眼神,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涌上心头。

肚子被什么踩了一下,支起身来看见一团白毛,是祁云前一阵收养的那只猫。经过一段时间的打理照顾,小猫现在看起来很精神,纯白的毛发松松软软,看不到半点瑕疵,竟是罕见的漂亮。

我此刻却没有心情逗它玩,只对着它怏怏地说:“你跑我床上做甚?”

不料这家伙像是听得懂人话似的,朝我呼呼两声晃了晃尾巴。人说动物也有灵性,奈何我跟它不熟,什么动作几个意思我一点没看明白。索性伸手一拎,把它拎下床去。

白毛却不走,赖在床边一声接一声地叫。我又探下头去问它:“你想干嘛?”它再一晃尾巴,接着往外头跑去。这下我有点儿明白了,这东西应该是想让我去哪?我掀了被走下床,套了件外袍跟出去。

尾随白毛一路跟到一条深长的墙道,猫就不见踪影了。高墙隅处幽僻无人,只有寥寥几株枯树伶丁地立在墙道边,黑色的枝桠肆意伸展。

一道影子从不远处慢慢移过来,投在墙角歪歪曲曲。然后那人立在一株枯树下,将自己的身和影,融进树影里。

我往前走了一段,在那株枯树下站住脚。祁云靠着树干站着,手拎着酒坛子,两眼蒙蒙胧胧,神色惘然。视线向我一瞟,眯了眯眼,似笑非笑:“江骞夜?”

距离不长,这副半醉半醒的落落形容我尽收眼底。从没见他喝过酒,我都不知道原来他能喝酒,而且看样子还喝了不少。

“怎么喝成这样了?”

祁云手扶上树干站直了身子,两步一晃走到我面前,拿手中的坛子对我晃了晃,“我陪殿下喝两杯?”

我拿下他的坛子,居然已经见底!我扶住他摇摇欲倒的身子,问他:“送你回房好吗?”

他温顺地靠在我肩头,半阖眼,答非所问:“宁王府的菊花……开得很好。”

什么跟什么?

我拉过他一条手臂横过我肩膀把人背起来,顺着他应道:“嗯,是开得很好。”

“殿下……”

“嗯。”

“殿下……”

“怎么了?”

祁云什么也不说,就一遍一遍喊我。我只好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应着他。

一条长长的墙道走到尽头,左转是我的寝室,右转是祁云的房间。换做平常,如此情景,我该毫不犹豫直往我的寝室。可此时此刻,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喝醉在这里,更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唤着我······

祁云这时自我肩上抬起头来,又喊我:“江骞夜……”

一声过后,他抵不住醉意又趴回我肩上。

我长长叹了一声,右转直往祁云房间。

第二天走进书房,祁云像往常一样坐在我书案旁的靠椅上翻着一本书,小猫黏在他脚边盘身而卧。我进去时他也像往常一样温温一笑,“殿下今天起得有些晚呢。”

我心道能不晚么,你莫名其妙醉了一场,你是一觉到天亮,我可是思来想去整夜无眠。

在书案前坐下后,我盯着他看了有一会儿,却瞧不出一丝异样,昨夜醉酒的落寞形容已经无迹可寻,祁云还是那个祁云。

耐不住担忧我问了一句:“伤都好了吗?”

祁云从书册上移开视线,随意看着某处,声音平淡:“与殿下所受的相比,这点伤,不足挂齿。”

“不管怎么样,还是注意着点身子,伤好全之前,少喝点酒。”

祁云只轻轻道了声:“我知道了。”重又低下头去看他的书。

一整天下来,与平日无甚差异,祁云依旧和我一道在书房用午膳,午后时间照样陪我游廊花苑间闲步。只不过旁边多了一只猫。

祁云还让我给那猫起了名字。我当下信手拈来一连窜说了好几个,什么小桃小翠……祁云越听脸越垮,道:“你当它是你那些侍女?”

我摸摸鼻子,“那叫小白?”再一看那猫浑体雪白发亮的毛色,越发觉得这名贴切,手一拍大腿,“就这么定了。”

祁云心不甘情不愿顺了顺猫尾巴,勉为其难道:“好吧。”

深秋里午后温暖的阳光总格容易外令人犯懒,祁云抱着小白和我在游廊上晒着太阳忍不住呵欠连连,便回自己房里午睡去了。

我独自坐了一会儿,正打算也去睡个午觉,下人匆匆来报,皇上在厅中等候。

我一刻不敢耽搁来到正厅。皇弟正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喝茶,听见我的参拜他自杯沿抬起头,“想不到皇兄这儿还有天子岩的茶叶。”

我跪在原地愣了一愣,那茶叶是凌铎差人送过来的。我只当他是给自己预备的,没想会是天子岩。

其实我从前不爱喝茶,住东辰殿那会儿也几乎不备茶。恍惚记得是某一年生辰时,容漪送了我一罐天子岩。我从我那晋王小皇叔口中还有他闪着星光的眼睛里知道那是茗中的稀珍,是比玉石翡翠还要稀罕的东西。

后来那罐天子岩我全招呼了凌铎。

准确来说,全给凌铎糟蹋了。那家伙根本当开水喝的。

容漪此刻的神情应该是期望着我说点什么的。可我有什么能说呢?

凭心而论,我从古雪崖回来到现在有三年光景,容漪待我一直算是亲善有加。

可容漪的心思,岂是那么好猜?

收一收思绪我道:“皇上来找臣,不知有何事?”

容漪搁下茶杯没好气地道:“朕每回来找你,你都要问一句有何事,是不是朕无事,便不能找你叙话?”

皇弟似乎心情不大好。

我忙道:“臣哪会这样想?皇上政务繁忙,百忙中还能到此找臣叙话,臣不胜荣幸。”

片刻的静默,才听到容漪略有不耐的声音道:“起来说话吧。”

我立起身直言道:“皇上有烦心事。”这点我还是一眼能看出来的,容漪从来沉得住气藏得了心事,更不会轻易说负气话,不是遇到了十二分烦心的事,哪会如此?

“还不又是立后的事。”容漪扯出了一丝嘲讽的弧度,“那群宗亲大臣,天灾民祸边关告急的时候没谁能出个主意,管起朕的私事来倒是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容漪最近的处境我也知道一二。

容漪登基不久便相继册立了二妃,慧妃和琼妃,后位却一直空缺。至于后位空缺的原因有二,其一,玄朝祖制是长子之母为后,二妃至今无所出。其二,后位容漪一直意属琼妃,无奈琼妃是平民出身难以服那帮宗亲大臣。而慧妃又是当朝太蔚之女,太蔚虽比不得当年的傅仪,伸只手也能掩一片天,慧妃母仪天下自然合礼法合制度,合一干权贵,唯独不合皇弟的意。

容漪虽有谋,到底阅历尚浅,镇不了那些个老姜,难免还是处处受制。

如此一想我又有些同情皇弟。

皇帝皇帝,原来就不是个自在的差事。

簌琼在容漪还未登基前早已伴随容漪身侧,我知道容漪待她情份匪浅。

容漪认识簌琼是在静太妃的寿辰宴上,当时还是静妃。因为静妃说宫里的乐工吹来弹去都那几个调调,没一点新意,所以明檀别出心裁让人从宫外寻了几个民间乐姬。民间的乐风果然不同宫里,或清新雅致,或热情外放,都别有一番韵味。静妃听得心旷神怡。尤其最后一曲琵琶,连从头到尾都提不起一分兴致的容漪都忍不住对着乐台久久注目。

一曲毕,容漪的目光便追随着半抱琵琶的女子而去,直到人消失在视线里。那女子就是簌琼。

想来皇弟是真的很喜欢琼妃。

我宽慰他道:“皇上且放宽心,琼妃娘娘若真与皇上伉俪情深,想来是不会在意这点名份的。皇上要觉得有所亏欠,来日方长,用心弥补就是。”

容漪挑一挑眉,“你觉得朕该妥协?”

我道:“就眼下的形势,不妥协对皇上并没有好处。”

容漪话锋一转,饶有兴致看着我,“王兄觉得,朕眼下处于什么样的形势?”

我从心里叹气,这问题可得小心回答。斟酌再三,我说了句大实话:“臣不敢妄加评断。”

“王兄说话还是如此谨慎。”容漪沉吟一下,道:“那朕换个问题好了,王兄觉得,凌铎这个人怎么样,可不可倚重?”

我几乎想也没想就道:“万万不可!”待看到容漪不解的眼神我才知道话说得急了,又道:“臣也说不准,凌铎是不是可信任之人,皇上还需多加考量。”

“王兄这话让朕颇意外,原以为以你和凌铎的交情,你应该会为他说话的。”

天知道容漪以为,我和凌铎什么交情?

我说:“我和凌铎仅仅同僚之谊。”

容漪面上露了点点困惑,“你说你和凌铎仅仅同僚之谊,可他又为你饶了祁云一命,朕着实有些看不懂。”

他今天就是专程来刁难我的。

容漪镇不了那帮老姜,镇我却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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