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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人物权衡势高低

很快君奂期去而复返,临华这时也吃的差不多了,暗自猜想他去见的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中间被不相干的人和事打断,君奂期也没有继续吃的兴致了,过了片刻兄妹两人便沿着醉月轩所在的昌平街闲逛。

这条街是帝都城内最繁华的街道,很多久负盛名的店铺都坐落于此处,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大都非富即贵,君奂期华贵的装扮其实并不打眼,然而临华头顶的幕篱以及身边牵着的六出还是渐渐地找来了行人的目光。很快,有人认出君奂期的身份,又见临华高挑绰约,且被幕篱垂下的白纱掩去面容,均不约而同猜测着临华的身份,却是没人将她和最近朝政中心炙手可热的人物君昭仪联想起来。

有人走来和君奂期打招呼,语气中透露着只可意会的态度,只当是风流洒脱的晋平世子新得的新欢,让临华感到微微不适,君奂期却并未反驳,也未曾解释,由得他们随意猜想。

君奂期拥着临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其他人探寻的目光,带着她走进一处匾上写着“琳琅”的店铺,径直走上二楼,陪她挑选饰物。临华对宫外并不熟悉,只觉店内布置典雅幽静,并没太多人来,相比外面倒显得有几分冷清,不过店家推荐的物件林林总总种类繁多,大到摆件陈设小到各种配饰,或古朴贵重,或华丽精巧,直令人目不暇接。

天黑前,君奂期将临华送至住处的院门外,并未过多停留。

临华和飞琼二人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可堪辛苦地回到了止嘉阁,将买来的东西胡乱往桌上一放,已经是没有精力好生安置它们了,筋疲力尽地瘫了下来,等到侍女沏了热茶端上糕点囫囵垫了一垫,方才恢复了一点精神。

一下午来回逛了整条昌平街,已是消耗了许多精力,回来时又整整从宫门走回来,连个代步的都没有,对于本就弱不禁风的临华来说这一趟出宫简直是扒了一层皮一样糟糕痛苦的经历,再不想来个第二回了。不过要说收获,却也不是没有的,临华看着桌上的“战利品”,感到心中有些欣慰。

不多时,公仪云菲便来了。她的住所兴云殿和这里是挨着的,相比是一直着人盯着这边的消息,才能来得这样及时。

公仪云菲拿着把团扇,执着扇柄轻拨纱帘,意态悠闲,俨然一副宫廷仕女的打扮,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桌上随意堆放的包裹,扫过气色衰败的临华,打趣说:“哟,收获不小嘛。”

临华这时缓过气来,说话还是有些有气无力的:“还行吧。”

公仪云菲看着那些高高低低的盒子,并不陌生,扫了两眼就知道里面装着哪家的东西,是吃的还是饰物都比临华本人更了然于胸。公仪云菲“啧啧”的笑了两声,“看不出来,我们的君昭仪喜好出尘脱俗,昌平街一溜卖首饰的店,竟没什么能入你的法眼。哦……果然还是对口腹之欲情有独钟么。”她拉长了调子,语气中毫不掩饰打趣的意味。

暮色四合,临华对公仪云菲的来访并不排斥,命飞琼去安排了晚膳,随即兴致勃勃地拉着云菲拆起了买来的东西。就如云菲所言,盒子里确实大多是吃食,余下的一件是为丽妃挑选的沉香,还有两支发簪。

临华秉承着不辜负美味的原则,和云菲毫不犹豫地分享起了买来的吃食,有百味楼的八宝鸭,聚膳坊的金丝云片、五花糕,小摊上随手买来的糖炒栗子……唔,就连街边最普通不过的包子也有独特的美味呢。

公仪云菲身为左相的千金,倒是从来吃惯了这些的,并不觉得这些食物的味道多么好吃,但是看到临华眼睛亮晶晶的满足感却有些感到格外的高兴。

公仪云菲提醒道:“你呀,可别把自己爱吃的喜好透露出去了,不然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有你好受的。”临华不解地眨眨眼睛,清澈的眼神里充满了懵懂和天真,云菲有时候真的很奇怪聪慧机敏的临华郡主到底是真天真还是假天真,真的就能被君奂期保护的这样好,外界的复杂仿佛被隔绝了一般。

云菲无奈,简单的解释了一句:“你现在是御前女官,天子近臣,肯定会有不少人想要巴结你,你可要防着点,小心开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背后给你下绊子。”对于这番话,临华也只当是戏本子上描述的后宫争斗一般,笑笑就过去了:“好啦,我会洁身自好的,一定懂得保护自己。”她将“洁身自好”四个字格外咬的重了些,但眉目间轻松的神色显示她并未当真。

云菲也有自己的考量,潜意识里其实她也在做着和君奂期一样的事情,设法留住这一份纯真,不让外界的尘埃玷污了这份美好。她私心里并不想在临华面前展示波云诡谲的争斗,不着痕迹地转了话题,直到月上中天,两个人在殿外的游廊里品茶赏月,一个抚琴一个吟诗,好不悠闲自在。

这一晚,公仪云菲待了很久,却没透露过任何重要的事情,直到数日后,公仪云菲邀请她到贤妃的住所宝琈宫一叙。

虽然当晚的话临华并未在意,但她也确实不愿和后宫的嫔妃太过亲近,不过既然是公仪云菲的邀请,她自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她相信公仪云菲不会害她。

让临华感到意外的是,贤妃赠送了她一只通体雪白的银貂,放在一只竹篮之中,猫儿一般的大小,蜷着毛茸茸的尾巴,眼珠像玉石般晶莹剔透。看起来很乖巧温顺。

贤妃慵懒地靠在贵妃榻上,发冠上垂下的金饰在额头一晃一晃,发出明暗不定的光,衬的贤妃保养得宜的面容艳光四射。贤妃笑吟吟的模样,并没显示出半分和皇后难分轩轾的气焰,告诉临华说这是给她准备的贺礼,“菲儿是本宫的侄女,你呢又是菲儿的好朋友,侍奉御前是难得的尊荣,本宫当然要好好准备个礼物才是。不过这礼物呀是菲儿亲自操办的,想必一定能入得你的青眼吧。”

临华瞥了旁边的公仪云菲一眼,脸上表现出惊讶的样子,旋即说道:“娘娘哪里的话,动劳娘娘费心临华自然受宠若惊。”顿了顿,喜不自胜地补充道:“这小兽如此珍奇,临华自然非常喜欢,只是不知是否容易养活。”

贤妃笑哼一声,显然临华这番应答令她颇为受用。云菲笑道:“这种东西其实不算稀奇,说起来我府里也养了一只鹦鹉呢,和你这只银貂也是一处搜罗来的,好养得很。下回得空我把翡翠带进宫来你就知道了,很亲近人的。”

贵妃榻上的贤妃忽而摆手命摇扇的侍女停下,慢慢直起身子以手掩面道:“好了,本宫有些乏了,菲儿你便带着她在宫里好好走走吧。”便由得力的贴身宫人扶着回了后殿。

贤妃倒是十分知情识趣的人,知道和临华隔了辈分,并不打算拉着她长谈一番。只是贤妃的宫室几可与皇后的居所相媲美,内外布置远比玉烟宫考究得多,殿外转过抄手游廊便是一处精致的花园,几株芍药牡丹等花木形色各异尽态极妍争相绽放。临华自是一个名字都叫不出来,料想如此十数株必定少不了公仪家的手笔。

园子里的每一株花都大如银碗,而每一株又颜色各异,或翠绿如玉,或淡黄似金,亦有素白如练不染纤尘的,宫人告诉她那一株名为琉璃冠珠,是前年贤妃寿辰时相府一门客特意培养敬献的。

公仪云菲闻听此言,眉梢微动,不着痕迹地瞥了宫人一眼,目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临华此前深居简出,对各类奇珍异宝倒少有见识,如今见到此等稀奇的花木,纵然未见得有多喜欢,却也看得有些认真,故而并未察觉到云菲的异样。

不过公仪云菲在宝琈宫是常来常往的,这花园她是从小看得多了,并不觉得有何稀奇,便等得临华看得差不多了时开口催促她离开。

临华在这偌大的宝琈宫中行走确实也深觉不甚自在,宝琈宫一向是后宫宠妃的寝宫,经过历代以来的扩建,占地面积远不是普通宫室可以比拟的,自然宫中需要打理的事务多,相应的负责伺候的人手也就成倍增加。几乎每走十步就能碰到一个宫人,就连那处花园每月都要四个花匠轮流打理。

只是临华望着密匝匝的人群,以及宫女喧杂的行礼声却未觉得有何快慰,相比冷清的玉烟宫反而多了几分阴冷森严的感觉。难怪就连与贤妃十分亲近的公仪云菲也不愿意在此多待,或许是此处牵扯了太多的是非,涉及了太多的秘密了吧。

云菲领着临华来到了兴云殿。

……

第二日,挽流芳,君奂期会见了徐会江照两人。

竹晏送口信时,徐会江照两人正焦灼万分,其实他们对于晋平世子的秘密只是一知半解,他们的筹码只是背后的两姓家族,在地方上俱是当地百年郡望,世代积累,子弟也算良才,只是对于偌大的晋平王府来说着实算不了什么,他们知道需要时只要晋平世子振臂一呼,各地的名门勋贵就会纷来投效。昔年南王麾下第一大将的后代,又兼具着南国王室的血脉,这份传承的分量就足有千金重。

那日晋平世子为了身畔的女子将他们的请陈视若无睹,他们本来是有些许绝望的,在他们看来,也许晋平世子的心中还是美色来得更重要一些,毕竟金堂玉马出身的晋平世子一向以相貌不凡风流多情为名。虽则在传闻里晋平世子喜好流连挽流芳,与绣阁珠帘之外却并没听说与哪个女子有过纠缠,但前日那名全身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恰恰印证了其在君奂期心目中的地位。两人属实没有能胜过红颜的自信。

兄弟二人像是并不常来挽流芳,走上楼梯的时候目光流连脚步迟疑,显得惊疑不定。

雅间之内并无歌姬侍候,除了君奂期外,空无一人。

徐会江照逡巡环顾,却见晋平世子身周那名女子的痕迹已经消失无踪,就好像从来不曾存在一般。

他们走进之时,发现以风流蕴藉的晋平世子未怀抱佳人,未饮酒品茗,未抚琴听曲,却只是站在窗前负手而立,默然俯视着窗外的一切,以此处的高度,可将帝都城内最繁华的景致尽收眼底,亦可放任思绪随空飘远。彼时靡丽轻快的乐声随风传来,珠帘轻卷和着珠玉相击的清音,而他们却望见窗外一对苍鸟如流星般飞出天际。

背对着他们的晋平世子似乎察觉到他们前来,淡淡道:“你们来了。”

徐会江照微微一惊,于无声处就能洞察他们的气息,显然晋平世子并非如传言那般不堪,反而是修为深不可测。这让他们放下心来,若能成功投效,那晋平王府就是他们两家族最强有力的靠山。

“见过晋平世子。”两人双双拱手行礼。

“嗯。坐吧。”君奂期转过身来,脸上并无平日那般从容随意的笑容,反而罕见地严肃起来。见他如此神情,两人更加不敢怠慢,正色许多。

徐会拘谨地坐在自己位置上,端详着君奂期神情,试探性地起了个头:“我们的来意,世子已经知道了,世子今日约我们前来,是否答应我兄弟二人的请求了呢?”

君奂期沉默不语,只淡然投过审视的一瞥。

一旁的竹晏笑道:“晋平王府何等地方,我家世子何等人物,岂能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轻易投效?不过两位既然有玉陵君的亲笔信,自然可以另当别论。正所谓兵贵于精而不贵多,要想得到世子乃至君昭仪的垂青,两位固然是马中骐骏人中龙凤,可这投名状还是要有的,否则世子又该如何委以重任呢?”

徐会皱眉沉思,道:“这投名状一事我等确实疏忽了,而一时又不知如何才能令世子满意,晋平世子若有吩咐但说无妨,我俩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君奂期无声和竹晏交换了个眼神,竹晏会意,随即道:“赴汤蹈火就不必了,不过世子确实有件事要交付你们去办,事成之后必有重谢……”竹晏意味深长的说罢,从怀中取出两封密信分别交予他两人,“事关机密,不容有失,不过现下还有转圜的余地,如若两位想要反悔也未尝不可,世子绝对不会怪罪你等。”

徐会翻转自己的那封密函,淡黄的信封在阳光下显现出凤鸟图腾,他看着上面的人名,微微一愣,随即便感到心头一凉,原本竹晏交付他们的密信是反面朝上,而他已经清楚明白地看到了信封上的字迹,自然就失去了反悔的机会。

明璎皇女亲启……

犀利潇洒的字迹一看就知是何人的亲笔,看到了不该看的,若是不能办成就只有死路一条。然而既已决心投效晋平王府麾下,他们自是早就做好了卷进这场纷争的准备,看见这封密函,初时确有诧异,却亦是在意料之中。已故的晋平王妃本就是南国王室之女,晋平世子承继如此血脉,与南国王室有所交联实属平常。

徐会很聪明的没有多问,沉着地收起密信,行礼退下。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挽流芳,一路之上都没有过交流,十分默契地骑马行至郊外山坡上的一处亭子。

江照年轻一些,有些沉不住气,“大哥,世子他……吩咐你做什么?”

徐会摇摇头,叹气,面上一副不可说的神情,以手指蘸了点茶杯中的水,画了一个指向东南的箭头,在江照看过后立即以衣袖抹掉。江照露出了然的神色,“说起来,我要办的事要比大哥的容易许多,只是……”徐会摆手止住他的话语,喃喃道:“如今看来晋平世子的实力真是深不可测啊,看来所有人都小瞧了他。你我如今担负着如此要紧之事,依我看还是要尽快办成,否则夜长梦多可就不好了,说不好还会连累家族。”

……

“世子,这密函何等紧要,就算世子有心考验他二人,又何须以此为试探?万一他俩不小心泄露出去,世子的事一旦暴露可就……”竹晏深知此时的君奂期虽还在韬光养晦的时期,但并不担心身份暴露的危险,盖因晋平王府并非没有和朝廷抗衡的资本,只是王爷被牵制在皇宫之内,郡主又当了御前女官,一无心腹,二无武功,又对皇室毫无防备,后宫之内又有姑母丽妃,俱为世子软肋。何况郡主的情形是世子尤为担心的。一旦东窗事发,郡主获罪世子又未及时援手,那……

君奂期显然看出了他的忧虑,不疾不徐道:“近来公仪云菲和郡主走的很近?”

竹晏立即将自己得知的情况同他说了一遭,“是啊,公仪大小姐前些时候还特意差人给郡主寻了个玩物,这两日已经到宝琈宫了。也真是奇怪,公仪大小姐明明与世子您不对付,可偏偏费尽心思地和郡主交好。”

君奂期嗯了一声,不知是否将他的这句话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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