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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多少天涯未归客

建崇帝下旨将晋平王主仆关押在宣圣宫西边的常宁殿内,常宁殿远离其他的宫院,自成一处,许久不曾启用,此处距离宣圣宫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却也能和宣圣宫相互照应。

因晋平王是犯下谋逆大罪的重犯,常宁殿外里三层外三层由左右金吾卫值守,每两个时辰换班一次,为防有人营救,常宁殿的门窗俱已钉死,只留一处正门供内侍送饭。常宁殿四周都被金吾卫包围,并且通向外界的道路每百步就有一队卫士巡视,可以说就连一只鸟都无法飞入。

顾亭竹晏接触晋平王的唯一方法是通过冷宫古井下的密道进入常宁殿。

盛朝享国六百年,宫城之内自有上自天子后妃下至外戚内宦不断经营,其中的密道经纬交错星罗密布,俨然是一盘极为复杂的棋局,然而宫中的密道经过数代人的开拓,最全面详细的地图就连这宫城的主人都无法掌握。

常宁殿是一座独立的宫室,鲜少有人在此居住,顾亭寻得进入其间的密道自然花费了不少功夫,不过说起来这密道的来源其实也不全是他的功劳。

晋平王被囚禁在宫中许久,建崇帝担心其武功盖世,很有可能在故旧的帮助下打伤禁卫逃出宫去,便每日在饮食中加了使人虚弱无力的药物,因此晋平王此时已经和废人无异。

在行动前,顾亭就准备了来去的两条路线,冷宫的古井只能进不能出,是以需要另寻通路。

顾亭和竹晏在前打头阵,君磊搀扶着晋平王紧随其后。竹晏和君磊是他们当中有一战之力的,前后照应,以应对突发的情况。

对于世子交付的重任,顾亭这段时间一直是兢兢业业谨小慎微,密切关注朝中的动向,然而真正到了这个时刻,他好似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这种危险并不来自于明面上的建崇帝,而是……

顾亭的担心并不多余,离开常宁殿的路径略显曲折,首先要从隐匿在假山之后的密道出口出来,宫禁守卫森严,之后为了避免被宫中巡视的禁军发现,则需要走从内部连接不同宫室殿阁的密道,不断从宫殿之间穿梭,宫中鱼龙混杂,仍冒着极大的风险。

顾亭小心翼翼地推开殿门,不知为何,越靠近外面这未知的天地,他的心中就越发地忐忑不安。咚,咚,咚,他听见自己的心跳犹如紧张的鼓点一般,顾亭不仅抬起衣袖拭去额上豆大的汗珠,随即手掌落于门上,一咬牙,用力的一推。

长期封闭的殿门发出吱嘎的声响,此处是最关键的地方,走出这里就意味着营救晋平王的计划完成了一大半,几乎可以画上句点。

顾亭向四处张望,视野开阔一览无余,绿柳成荫随风轻舞,白玉桥纵横交错,此刻竟然并无任何宫人行走,而巡视的禁军卫队刚好离开,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顾亭感到呼吸晓畅,精神有些放松下来,在台阶之下朝他们招呼。

君磊背着晋平王出殿,诧异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会如此安静?”

竹晏亦环视四周,觉得君磊的疑惑并非没有道理,他过去经常出入宫禁,走过无数的地方,皇宫守备严密,即使是再荒僻不用的宫室也照旧有人按时打扫,绝不会有无人值守的情形。

竹晏道:“事情有点不对。”

果然,当他话音一落,宫殿的东西两侧以及白玉桥上顿时涌出数百禁卫军,竟有一半的弓弩手,冷沉的箭矢一排排对准他们,竹晏一把上前将顾亭拽到他身后,旋即以最快的速度从腰间取出一枚烟花拉开引信。

宫城殿宇森严,亭台楼阁耸入云霄,就连宫墙也是高不可测。和外面相比,皇宫似乎自成一个世界,灰白的云层层叠叠,大片大片的像柳絮又像大雪,将天幕遮挡了大半,似是深九严冬之时的一床厚重棉被,即使是正午时分的天光也无法将其穿透。遮天蔽月的云层高高的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

白玉石桥之下是浅浅的池塘,池水倒映着天上的云,显出青黑的颜色,水中无荷花,无游鱼,一片死寂。唯有白玉桥东西两端连接着曲折的小路,小路旁种着大片的柳树,翠绿的枝条随风婆娑,大概是此处唯一可看的光景。

随着红色的烟花“嗖”的一声窜上云端炸响开来,柳树边一个青莲色的身影在两队训练有素的禁军卫队的簇拥下缓步行出,他穿着一袭华贵的锦袍,带金冠,束玉带,面容略显苍白,以致显出几许郁悒的气质,虽非皇子王孙,但走路时的姿态也有种说不出来的雍容风范。

竹晏率先认出了此人的身份,眯了眯眼睛,却没有出声。

顾亭疑惑道:“秦小侯爷?”

他入朝为官的时间不长,却也积极和各个衙署打过交道,要说这秦少侯是兵部尚书秦先独子,又是禁军统领秦选的侄儿,可谓是当代的青年俊杰。不过这秦少侯和他的同侪相比,向来是沉默寡言,显得是默默无闻,怎的如今这般高调竟似和过去判若两人了?

秦徽雨微微一笑:“顾大人。”

顾亭原只以为这句只是打招呼,便又听到:“距离今年春闱殿试不过旬月,昔日顾大人被钦点为一甲三名,朝廷授予尔为翰林院侍读,如此殊遇实属难得,不想顾大人却转眼明珠暗投。不过我听闻顾大人为郴州府人氏,和这贼逆颇有渊源。我只道是上官大人为尔座师,不过究其根本顾大人能如此顺利进入朝堂应该是那罪臣出力不少,或者可以说顾大人真正为之效力的根本不是陛下,而是贼逆君氏。我说的可对?”

顾亭道:“是又如何?”

秦徽雨冷冷道:“各位可都听到了,侍读顾亭,罔顾圣恩,趋附贼首,是为君氏同党。尔等还不速速将其拿下,但凡擒下逆党者,生死不论,我必奏请陛下论功行赏,官升三级,赏金千两!”

秦徽雨声音平淡,不急不缓,然而召集前来的禁卫军分属各卫,听到这如此令人激动的奖赏却无半点骚动。竹晏辨认包围他们的禁军的服色,发现来的是左右金吾卫,左右翊卫以及羽林卫五卫,宫城**有十二卫驻守,此五卫算是十二卫中最精锐的人马,但从人数来看还不是太过兴师动众。

禁军十二卫尽归秦氏掌控,而秦徽雨却只出动了这些,很显然他还有杀手锏并未亮出。

顾亭有些疑惑,两方业已相峙片刻,然而如此重要的场面两位皇子甚至是建崇帝竟然并不出现,看秦徽雨的神情他们似乎也并没有会到来的意思。今日秦徽雨一改往日作风,出现的如此高调,更要将他们一举诛杀,背后的原因实在是令顾亭百思不得其解。

阴沉的云层破开一丝光亮,将顾亭等人背后倚靠的殿阁牌匾照亮,上面“正本清源”四个大字乍显又暗,秦徽雨身后黑色的披风被吹开一角,他的手微微一抬便是发号施令的信号,于是五队禁卫军的队伍各自从中间裂出一条道路,弓弩手之后的精兵迅速冲杀前来。

竹晏吩咐道:“顾亭,你在后面照顾好王爷!”

顾亭赶紧走到晋平王身边,搀扶其在门口休息,但唯恐对方在殿内设伏,便不敢贸然入殿,一面看着竹晏握剑和冲杀上前的禁军卫士互相拼砍,一面提防着殿内是否有何动静。

竹晏的武功不算顶尖,而禁军又装备齐整,只是两三人就已另竹晏难以招架,额角顿时滚下豆大的汗水。好在君磊只是被用锁链囚禁,并未被迫服下令人身体瘫软无力的药物,身边虽没有兵刃,但也凭拳脚功夫打到数个禁军,夺得一把禁军所配的刀剑。

君磊年轻时便追随晋平王投身军中,也曾戎马半生,武功比竹晏高了不少,如此一来便大为缓解了竹晏的压力。然而秦徽雨所率领的禁军,粗略估算也有三百余人,并且即使减员,凭借地利之便,便可以做到源源不断的补充。

然而君磊和竹晏只有他们两人能战,或可勉强支撑一时,可就算撑到后援到来,又如何能在如此严密的把守之下将晋平王带走?

竹晏握剑的手被震得虎口发麻,禁军所用的是特制的刀剑,重量要比寻常的兵刃稍重,如此所能发挥出的力道也就更大。竹晏也是从很小的年纪就开始习武,剑术也算不赖,可他还是第一次要杀这么多的敌人。

竹晏想,即使这世上最顶尖的杀手面对这样的情形,也会难以应对吧。就算是世子亲至,又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杀灭人数众多的禁军?

“当当当——”三名禁军卫士手握横刀,刀身相互交叉,随后同时落在竹晏的剑刃上,一时间似有千钧的力量汇聚于此,竹晏的肩膀被压得下沉了些许,面色涨红,已经是无暇他顾的状态。

而禁军精锐自然也不是吃素的,瞧见此机会,便分出一部分人阻拦君磊以免君磊相救,一部分逼近竹晏的身后,竹晏的空门已经暴露,他们只需轻轻一刺,竹晏便是必死。

顾亭急道:“小心!”

敌人靠近自己的后心,竹晏又何尝不知,然而他实在是分身乏术,无力抵挡。

然而就在此时,三枚叶片如天外来物射在竹晏背后的地上,犹如飞镖一般深深地插进地面,那几个从后面意欲围攻竹晏的禁军一惊,不由得后退几步,警惕的提防着四周。

“什么人?”

禁军十二卫训练有素,见到此情此景纷纷停止了动作,退回阶下列队成阵。

一把长剑从树冠中穿出,带起许多的叶子飘舞开来,那剑本该是从半空中落于地上,却有人比剑落的速度更快,只见一道天青色的身影闪过,有人便抬起衣袖接住了那把让人见了就无法忘记的长剑。

终于来了。

这句话不约而同的在不同的人心间流过,顾亭竹晏面上霎时浮现出一抹喜色。

秦徽雨在重重护卫之中走出,眉宇间流露一丝阴凉的笑意,淡淡道:“晋平世子,好久不见了。”随即向左右吩咐道:“逆党魁首在此,尔等还不速速拿下?”

命令一下,禁军本来就效力于秦氏,自然是毫无迟疑,即刻便从两翼向前包围,台阶前的空地包括石桥小路,均布满了禁军的兵甲,犹如江海的潮水一般绵延不绝。

面对禁军,不管他们是听命于皇室也好,还是效忠于秦氏也罢,君奂期都没有理由手下留情。今日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杀伤禁军,然后带着晋平王他们逃出皇宫。

杀!

君奂期拔剑挥出,一记溟溟皓月千山冷,剑气如虹,直将迎面的禁军卫士震得七倒八歪,但禁军人数众多,前面的倒下,后面的就立刻向前补充。

君奂期行走江湖许久,要论杀敌的经验比竹晏丰富得多,而且功力又更加深厚,每挥出一剑便带出一蓬鲜血飞溅,旋即便是十数名禁军同时倒下。转眼间,秦徽雨麾下的禁军便只剩下半数,其中多半还是弓弩手,一旦被近身,战斗力比其他人要弱上许多。

秦徽雨倒是没有料到君奂期居然深谙杀人的技巧,即使补充再多恐怕也只是有死无生的结果,原本以为可以运用人海战术慢慢消磨其力量,等到对方耗尽力气的时候便只能束手待毙,现在看来是他想错了。

不过他转念又想到,此前君奂期已经在宫外被消耗了一波力量,就算他功力再深厚,却也只不过是个年轻人,在连番消耗之下又能强撑多久?

秦徽雨向手下使了个眼色,禁军便改变了进攻的策略,改换弓弩手轮番射箭。百十人的弓弩手同时射箭,便是一轮又一轮密密麻麻的箭雨,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抵挡的。

君奂期自然率先看出了秦徽雨的意图,便让君磊和竹晏顾亭护送晋平王离开,自己殿后为他们掩护。

令众人倍感意外的是,一轮箭雨过后,大殿便从一处窗棂处开始冒出烟雾,随即便缓缓有火燃烧开来。众目睽睽之下,火苗刚出现不久便被发现,索性火势不大,便派出两人去院墙下舀水救火。

秦徽雨不满的皱起眉头,他身边的一名校尉喝问道:“哪来的火箭?”

众人尽皆沉默,无人应答。那校尉说道:“此事来的蹊跷,不可不查。”

话音未落,随着舀水救火的兵士将水往火上一泼,火不仅未灭,反而火势轰然变烈,火舌瞬间向四周蔓延,将窗纸门框吞噬了大半。

“怎么回事?”

“这……这水缸里的不是水,竟然是油!”

校尉道:“少侯,怎么办,是否要救火?”

秦徽雨面色一沉,若非是被对方洞悉了行动以致早有准备,就是在这宫中有人暗中相助,可他是在想不出,到底是谁心思如此缜密,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

但无论如何,宫殿烧毁无比紧要,虽然擒拿晋平王父子是最首要的目标,但禁军也不能放任宫殿被烧而无动于衷。秦选带兵赶至的时候,只见宫殿被烈火熊熊燃烧的景象,禁军折损了一半,剩下的人又分出一部分抬水救火。

秦选了解了情况后,眉头紧锁,不无忧虑:“除了这么大的岔子,陛下怕是会怪罪。”

秦徽雨道:“叔父无须忧虑,我都安排好了。”

竹晏等人并未走出多远,便遭遇了武功深不可测的杀手,不多不少恰有二十个,黑衣覆面,手持短刃,浑身散发着冷凝肃杀的气息。他们虽尚未出手,但从其外形来看绝对是比禁军高上一大截的高手,以竹晏的武功恐怕一个都难以应付。

好在方才宫殿莫名其妙的起火,暂时阻拦了禁军的行动,君奂期很快赶至他们身边,见此情形,没有犹豫的时间,深深地看了晋平王一眼,吩咐道:“带他们先走。”

晋平王声音沉缓:“奂儿,小心些。”

君奂期没有应答。

君磊和竹晏在方才与禁军拼杀时,身上都挂了彩,鏖战许久想必也剩不下多少力量了,只期盼此二十名杀手是最后的杀手锏,只要拦下他们便有了救下父王的希望。

然而事实并没有他们期望的那般乐观,君奂期且战且退,注意力始终不离开晋平王等人的范围,到正午时分终于来到了宣德门前,这时二十名杀手业已被解决了七七八八,而君奂期也到了强弩之末。然而在这里等待着他们的,是秦选和秦徽雨合兵后的大批禁军。

“滴答——滴答——”殷红的鲜血顺着剑锋流淌,在青石地面汇聚成一泊。

宣德门下,身着黑甲的禁军列阵整齐,犹如一朵偌大的乌云阻拦在他们面前。君奂期从最后一名杀手的胸膛处拔出剑来,将其尸身踢到远处。休命剑已经不知收割了多少条禁军的性命,他几乎忘记了思考,只是麻木的将面前的敌人一一斩杀。

竹晏此前和君磊通了气,宣德门外有人接应,必须尽全力冲到宫门,在秦选下令将宫门关闭前出去。

在最熟悉不过的宫门前,他们曾经在此行走过无数次,却第一次觉得五十丈是如此的远。他曾经在这里救走过妹妹,今日他也可以将父王安然无恙的救走。

君奂期挥剑,再没有飘逸轻灵的招式,每一剑都以斩杀敌人为目的,每一剑落下,都有大片的禁军接连倒下。即使到了呼吸都十分困难的状态,君奂期依然尽自己最大的意志将身体最后的力量发挥出来。

汗水瞬间浸湿了后背和鬓角,不知过了多久,君奂期终于在前拼杀出了一条路,然而禁军的数量实在难以计量,君磊和竹晏在后依然需要不断拼杀,他们的力量也到了最后的时刻。在这种情况下,就连晋平王也只得从地上捡起刀刃,用力劈砍。顾亭见状,便有样学样,也捡起刀刃挥舞。

五十丈。

三十丈。

二十丈。

十丈,五丈,三丈……

在秦选下令关闭宣德门后,终于在宫门缓缓关合之前来到了门下,几人面上一松,禁军已被君奂期拦在远处,只待他们穿过宫门,就在此时,却见一道白绫一卷,缠绕在晋平王的身上。

“当”的轻轻一声,晋平王手持的刀刃从他手中脱落,掉在地上。随即,那道白绫一收,晋平王便被带到了禁军的包围之中。

君奂期大惊,目光死死地盯着对面,却见禁军中款款走出一个白衣女子,巧笑倩兮美目流盼,衣袖中伸展出的白绫那端还缠在晋平王的腰身上。

章绮月。

仙蛛妖鱼无声地站在她的身后,竟像是听从其发号施令一般,她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章绮月的另一重身份居然是九幽教首席护座翠微,如何不令人感到意外。

但君奂期此时却无暇意外,宣德门行将关闭,而晋平王却被对方擒获,只是这电光石火的一霎,根本来不及救回晋平王离开。舍弃晋平王,他们尚且能够全身而退,可同时也宣告营救计划的失败。若是去救,除非能够将秦选及九幽殿的一众高手杀掉,否则拼上君磊等人牺牲也决计不能逃出宫去。

处在两难的抉择之间,君奂期的脑海几乎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空白,休命剑拄在地上,他拄剑的手腕不住颤抖,死死地盯着对面,无数的禁军将士沉默肃杀,秦选、秦徽雨、章绮月乃至九幽教的杀手皆是志得意满的笑容。

好在宫门关合的前一瞬,敝琴飞身赶来,握住君奂期的手臂将他带离了宫门的范围。

敝琴将他们带到一处隐蔽的巷口,他在巷子里事先准备了几匹快马,宣德门一关一开需要不少时间,是以便不需要担心被禁军追赶上。城外的西山山脚下有一处宅院,他们多多少少都挂了彩,君磊伤的最重,胸腹和双腿都受了不小的伤,一时间便不能走远,需要治伤休养一段时间。

敝琴道:“世子,来日方长,营救王爷之事可以再做计议,并不急于这一时。”

君磊也道:“是啊,世子切莫太过忧虑,不管怎么说,陛下和王爷间还有些许情分在,想必不会难为王爷。”

君奂期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像是嘲讽,君磊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不对,建崇帝和晋平王之间曾有着极其深厚又复杂的姻亲关系,在这之前也却曾给过晋平王府无上的荣宠,然而若说是因为情分就未免显得贻笑大方了。建崇帝若真念及旧日的情分,又岂会第一个拿晋平王开刀?

君奂期听了众人的安慰,认为他们所说不失道理,便决定现在此处休整几日,伤愈之后便去打听晋平王的情况,再做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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