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我不知道幻境中的那段记忆是不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我是老九门的后人,闷油瓶是张家人,我们应该处在对立面上。但我家里人从未和我提过张家的事,至于闷油瓶......我仔细想了想,从一开始,他对我确实挺冷淡,但根本没到拔刀相见的地步,甚至还救过我几次。
难道过了百年,九门和张家的恩怨已经两清了?
还是说,恩怨还在,只不过闷油瓶不知道,或者说,他知道,但是装作不知情?
我心一下子就凉了。不知道为什么,“闷油瓶与我是世仇”,“闷油瓶讨厌我”这样的结论让我很难受。
闷油瓶倒是对谁都一副冰块脸。但要是他对我冷淡的背后还有其他缘由......我深吸了一口气,操,他要是想办我,我估计死哪儿都不知道。
66.
我在医院里躺了能有小半个月,听护士说,我刚来的时候整张脸都是血,止都止不住。后来好不容易止住了,又昏迷了快一周才醒过来。这一折腾,前前后后一个月搭进去了。
期间闷油瓶来看过我两次,一次是跟着胖子他们来,一次是自己来的。
和胖子来的那次,他就是一背景板,站在后面只是看我,什么话都没说。倒是胖子看我情况好转,就骂了我几句,大致意思是我擅自乱跑,自作孽不可活,还绘声绘色描述了一遍小花是如何与蛇群斗智斗勇,等大部队感到,我又是如何躺在旁边七窍流血不省人事的。
我心里暗骂,小花这厮居然将兄弟生死弃之不顾,只顾着自己耍帅。
但话说回来,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刚重逢不久,他不清楚我的实力和蛇毒的情况,如果他能轻松解决掉蛇群,那带着我逃跑就不是最佳的选项,把缠人的蛇群直接一窝端了才是。
毕竟带着我跑,后面还有蛇群追,不仅有累赘,自己还摊上生命危险,实在不可取。
不过我还是有些不爽,可能因为我与他不同。如果是胖子或者其他重要的人受伤昏迷,无论对方实力如何,我都一定会撤退,抛弃任何唾手可得的东西。只要能带着重伤的朋友逃出去,这一路上我受伤甚至拼上命都无所谓。
很明显小花不是,他似乎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么?
67.
值得一提的是,在胖子他们来看我之前,黎簇他们三个也来过一回。我没想过他们会来,但那时候黎簇受伤,胖子也照顾了一些,这么看他们几个还算有良心的。
当时我只是恢复了意识,整个脑袋都被纱布蒙着。黎簇来得快走得也快,好像胖子把我受伤的经过同他们提了一嘴,黎簇就专程前来观摩了一下我的惨状,落下一句“活该”就走了,差点没把我气得半死。
杨好待了一会儿,也走了,只剩苏万一个。
“老大,你别生气,”他说,“听说你的猫头鹰横死了,我们仨又给你专门买了一只,还是鸭梨出的主意呢。他这个人全身上下就嘴硬。”
我说不了话,就缓缓动了下手指头。
“不过那猫头鹰要一段时间才能送到,你要是急着送信,可以先用我的,”他有些小得意,“我的猫头鹰可是只雕鸮,又能运重物飞得又快。”
雕鸮?我记得小花的猫头鹰也是这个品种。
68.
闷油瓶自己来看我的那次,因为幻境的原因,我也没敢主动开口。半响后他突然说话了,问了句:“疼么?”
我一怔,才意识到他是问我鼻子疼不疼。
“疼。”我真心实意道,“疼死了。”
“你一次摄入费洛蒙太多,对身体损耗太大。”
“费洛蒙?”我微微直起身,“你是说那种黑毛蛇的蛇毒么?”
他轻轻把我摁了下去,没有回答我,反而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我愣了愣,什么青铜门和鬼玺都在脑子里绕了一圈。不知道这些算不算张家的秘辛,如果我就这么说出来,会不会被他打成植物人,从此以后再也不能开口说话?
想到这层,我迟疑了一下,开口道:“我看见我在雪山里,雪很大。其他的就没了。”
他垂眼,没说信,也没说不信。那两只长手指一提,帮我盖了下被角,走了。
说来也奇怪,我从前都没发觉过他手指这么长。
看来等病彻底痊愈后,我要多了解了解张家才行。
69.
“麒麟身似麝鹿,尾似龙尾,有鳞无毛。”
“麒麟诞生之时,也代表一个领袖的诞生。正如‘麒麟踏祥云,人间百难消’。麒麟主太平、长寿,是吉祥的象征。”
出院后,我常呆在图书馆,在抄魔法史的空当胡乱翻了几本书,发现关于麒麟的描写都不多,只在讲守护神那本里寥寥提了几笔,或者在讲神奇动物那些书里占了几行。
这样看麒麟应该算是东方的神兽,说不定师父知道的更多一些。可惜我的猫头鹰死于非命,杀害它的凶手也没找出来,我不敢冒然再用这种方法送信。
整条线索就像一条线,在这里断了。
可我想知道的更多。
还有什么办法?我眼前忽然浮现出那条黑毛蛇。
是了,费洛蒙,幻境......它能传递很多信息,包括那些吴家没有告诉我的,在几百年前发生过的。就是代价有些惨重,再次吸入费洛蒙可能导致我鼻血乱喷,成为重病住院的常客。
我合上了书,望向窗外。
已经是冬天了,今天大雪纷飞,这是我在霍格沃茨见到的第一场雪。隐隐有笑声和打闹声从窗外传进来,我忽然很想念在霍格莫德那天。那天也下了这样的大雪,我喝着暖呼呼的黄油啤酒,谁能想到一个多月后,就发生了这些事。
我去盥洗室胡乱洗了一个澡(那时候我已经知道交换生可以用盥洗室了),然后就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西藏獚没大没小地躺在我的床上,我的窗沿多了一盆曼德拉草,是胖子专门替我从禁林带出来的,在我住院这段时间里一直替我养着。
不过胖子现在不在宿舍,不知道又去哪逛了。
我翻身上床,拿出爷爷的笔记翻到黑毛蛇那一页,夹了一张便签纸,将幻境记录在纸上。比起之前的迷茫和无措,现在的我至少有了寻找的方向。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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