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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载酒行5

正巧眼下雨停,梁青吉也需要进去看一眼这里面被水淹成什么样子了,林舟渡和几人就随他过去。这顶上往下果然有石阶,石阶上被雨冲刷得干净,没什么泥,梁青吉身边有一佥事名唤文秋,眼下正是文秋举着火把在前头带路。

下去之后,正好是这陵寝的东耳室,刚过了墓道,东耳室与西耳室都不设石门,里面自然也无甚器物,只摆着些铁铲什么的。文秋甫一落地,就踩进水里,这耳室还比墓道地势高些,水也只是浅浅一点,尚不过鞋底,只怕剩下的都流进了墓道里面。

几人出了耳室,依旧是文秋带头,这墓道倒还算宽阔。果不其然,墓道里的水深些,但也没到淹了的地步,过了耳室就垒起好些沙袋,将水阻隔住了,总体来看没什么大碍。

沙袋那边是一道石门,门前立者镇墓兽,这一对儿石兽双角虬曲盘错,双目倒挑,长舌垂至脖颈,身上彩绘黯淡剥落,不见其色。

“梁大人,你到这宪州也有一段时日了,可找到当年那些工匠的尸身了?”

梁青吉道:“刚来宪州时日日阴天,时不时来场暴雨,不敢轻易开挖,这两日看着晴了,才敢开工。今日本说休息一日,谁想夜半降雨,下官也没提点到位,让雨水落进去了。不然本是打算明日白天遣人进去找。”

林舟渡道:“此事重大,我听闻上京来告状的那对老夫妇,有一人自尽于登闻鼓下,陛下很是重视,也令你们与刑部的人尽快了结此事。”

“都是安稹造的孽啊!”梁青吉叹了一声,“那么多条人命,就那样埋进去了。下官刚来的时候,还见有老人在这陵园外哭,只怕是儿子死在里面了。”

文秋正四处观察,绕了一圈,走到这边来,道:“顺王殿下,陛下此次,可是遣您来查问此事?这事一出,宪州的官就大洗了一次,只怕新官手忙脚乱,陛下不放心。”

“这倒不是。”林舟渡摆手,“我就是来守陵的。”

文秋一愣,没再多问。这陵内没什么大事,几人就出来,带来的匠人们往里面铲了些沙子吸水,林舟渡送这二人出了陵园。

还有一个时辰天亮,街坊僻静,只闻行路踩水之声,梁青吉夜半起来走了这么一遭,早已不困,就和文秋沿着街坊溜达。

“大人,顺王这个时候来守陵,只怕是陛下派来监视我们的吧?”

梁青吉打着哈欠,懒散道:“八成是,安稹这事闹得太大了,所有人都盯着宪州。陛下不想姑息此事,但也不想再多出什么事来,周阁老接手工部有一段时日了,你我不都得听阁老调派嘛!”

文秋想了想,道:“本还觉着顺王这回是逃不了一死,结果半路杀出个顾侯来,偏偏这个时候是用人之际,陛下就算不满他劫刑场,也不能说什么。这顺王也窝囊,顾侯都救他出来了,就让他给做个证,他愣是一个字不说,要我是顾侯,非得气得当场把他拎回长宁街不可。”

“呵呵,不过陛下到底还是没有杀他……”

梁青吉抚着下巴,一副沉思模样,文秋就对他道:“方才我看他那样子,好像换真打算管这事了,大人,这人可是个难缠的。”

梁青吉怎能不记得,他是工部的老人了,略忆了一下从前,就道:“是啊,人还是那个人,只不过形势与从前不同了。”

文秋赞同道:“他也就愿意苟活着。大人若不嫌麻烦,干脆请他吃顿好的,宪州不是有温泉庄子嘛,也请他去潇洒一回,总归有这么个态度,顺王自也就明白了。”

梁青吉不置可否,只道:“不用,顺王再落魄,也是顺王,这些寻常法子用到他身上,倒不如什么都不做。眼下我们也摸不透他的想法,他也正琢磨我们。他若不动便也罢了,他要真想插手,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这顺王是个软硬不吃的,大人打算如何?”

“他既软硬不吃,我们就给他摆道理。”梁青吉道,“他来问什么,我都有办法回他,而且句句踩在点上,他能怎么办?他想要什么,我们就给他摆出什么来。”

第二日无雨,天又变晴,这才有人进墓室里找。再往进走,有东西两侧室,总共十二个工匠,便是死在西侧室中。西侧室本是放陶俑的,结果门口坍塌了,将唯一的出路堵得严严实实,十二个人正好在里面。

至于当时为何无人来寻这些工匠,或是其它的什么情况,便由刑部来查了。将那十二具尸身搬出来后,梁青吉请了方士去做法,说是要送走那十二人的魂,这才动工修缮。

今日午时,林舟渡闻一人在外敲门,他开了门,只见外面是一高高瘦瘦,年龄不到三十的男子,这男子头戴四方平定巾,穿着细葛布石青道袍,腰间围着蹀躞带,见了他双目一亮,大笑道:“祝尘!果真是你!”

这人是蒋文应的学生,名叫江柳南,受教的时日不长,殿试过后,就进了行人司当了个行人。这行人司是个跑腿的衙门,不过好歹是留在了檀京,他家里富裕,也不甚在意。

后来他偶然结识了林舟渡,二人性情相投,颇聊得来。江柳南本是个能干事的,又会为人,若蒋文应和林舟渡不出事,他现在也该晋升了。虽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行人,到底不幸跟这两人都沾点边,就被调到宪州衙当了个小书吏,这些年升成了经历司的经历。

“子蝉?”

“我听人说你来宪州了,还不相信,结果你真来了!来了怎不去找我?”江柳南进了他这屋内,见里面只有一地铺,就道:“你这地方什么也没有啊,上我那儿坐坐去,晚些到东市买些陈设,我帮你搬进屋里。”

林舟渡就道:“也好,早就念着你做的卤面了。”

“好!晨间正好有人送了一口鲜猪给我,我们弄些菜吃。”江柳南拉着他出去,到了街上,又进酒肆里打了两斤黄酒,才七拐八绕地带他进了深巷中的一进院子里去。

这巷子倒挺宽,就是两边支着架子,晾满衣裳,飘着皂角香味,人走其中便觉湿意扑面。他的宅子也挺宽敞,将那小小一方景致打理得甚为妥帖。

“这宅子倒好,虽居深巷,却不幽僻,景致也清新。你如何买得这宅子?”

江柳南笑道:“哪是买的,是我赁的。你看着舒心,是有我日日打理。宪州的宅可不比檀京便宜,我俸禄不多,这么大人了,总是掏家里的口袋,也叫我面上挂不住不是。”

他在院里生火做饭,自己拿着木板在灶台上搭了个棚子,林舟渡就在灶台旁的桌边坐下,看他在案前洗菜切菜,动作利落。

“这宅子是我千挑万选,整个宪州找不出第二个。”江柳南道,“这三年你我不曾通过书信,每在这里听见檀京的事,总叫我胆战心惊。陛下如今,怎肯放你来宪州守陵?”

“我是废人一个,也只能守陵。”林舟渡道,“宪州陵里葬着我母妃,也葬着陛下生母,掘陵定是要惊扰先人,总得有人尽孝。”

江柳南弄好了饭,端上矮桌,一水儿细面,上面浇着猪肉卤,冒着热气。江柳南拌了拌那面,就吃起来,又饮了几口酒,才道:“守陵就守陵,宪州风光好着呢,你若闲了,便来找我。”

“且忙完这阵子,我得盯着他们修陵。”

“修陵是工部的事,你能盯住?”江柳南给他夹了块卤猪脚进碗里,“不瞒你说,这梁青吉过来,可是拖了好几日了,也不知想干什么。”

林舟渡道:“我也觉奇怪,昨日问起,他说是前几日有雨,不敢开工。昨日挖开,我才见陵寝的正门是封死的,他们从顶上另开了一道门,说是要防土夫子。”

江柳南愣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只道:“原是这样。两年前他就来过此处,也是为着宪州陵的事。”

他说罢,只闻院外一阵吵嚷声,一人重重拍着江柳南的院门,边拍门边道:“江子蝉!江子蝉!喝酒去,喝不喝酒?”

江柳南放下筷子,也不开门,冲着那门道:“你自己去吧!我今日忙着!”

话音刚落,竟是“咔”的一声,那人将院门推开了,江柳南面色一僵,才知道自己没将门锁好。林舟渡转头看去,见一人摇摇摆摆晃悠进来,完全不是清醒之态,走起路来如行尸,两只枯瘦的手耷拉在身子两侧。

江柳南几步上前,抓着那人往出领,那人笑缠着他,道:“那是谁啊?你找上新伴子了?”

江柳南甚慌,却故作镇定低声与他道:“快出去!我改日与你去!”

见他着急,那人还就不走了,嬉笑着跑到林舟渡身边,歪头道:“一道去?我今日那伴子死了,你和子蝉两个人也孤闷。你和我去,你的叶子我来请。”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观,祝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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