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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 情追

素江揉了揉眼睛,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她晃了晃脑袋,觉得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好像忘记了。到底是什么?噢,她想起来,今日父皇昭睿说了,要来和自己还有母后一起用膳。“应该就是这件事吧。”素江轻声自言自语道,“又被本公主想起来啦。”她快乐地翩跹下了雕花床榻,光着脚就向外跑,撞进一个柔软的怀抱中。素江抬起脸,看见了那张与自己眉眼相似的面庞,那张面庞,会叫人看着看着,就失了言语和思考,若突然看不着了,就会叫人失魂落魄。“母后!”素江笑起来,被自己撞个满怀的正是母后八池青雨。八池青雨伸指弹了下素江的额头,也笑起来,道:“一大早光着脚乱跑什么?小心有虫子妖精钻你的脚心!”素江吓一大跳,跳起来看了下左脚,又跳起来别扭地去看右脚,八池青雨爽朗地笑起来,伸手捏出一个土风诀一挥,一双绣着成对儿黄蝉的锦鞋隔空飞来,套在了素江白生生的脚丫子上。

素江穿上了鞋就冷静多了,哼了一声向八池青雨做了个鬼脸,道:“本公主连脚丫子都是香的,要招来的也得是漂亮的蝴蝶妖精!”八池青雨摇摇头,笑道:“别的公主们都不喜欢妖族,就你天天想着和妖族交朋友,还到处淘换瞎编的话本子看。”素江有些起急,大声道:“那可不是瞎编的,母后你信我——魔龙和海魔都是真的有人见过的!”八池青雨没有反驳,挑了下唇角道:“好,昭昭说是真的就是真的。”“就知道你其实不信我。”素江嘟囔着,去找侍女阿诺姐姐玩了。

白鸦咬牙,释出阳之灵力截了一段冰棱化水喝了,他已经不眠不休地追了那魔母十日。魔母拥有八池青雨的记忆和心智,十分擅长隐蔽行踪,竟然带着白鸦在北昆山山脉之中兜兜转转,却总能在最后逃脱无影。有一次,白鸦差一点点就能再次用血灵诀释出血蛊,可惜魔母瞬间出了血蛊的范围,又让她给溜了。

白鸦无意识地用冰凌在山壁上东倒西歪地刻下昭素江的名字,然后又描摹了数遍,心道:“昭素江,魔母这么能躲着我,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有你在里面相助啊。”

白鸦四下望去,此处是个冰洼子,白鸦能确定七日之前自己曾到过这里,当时在东南角的缝隙下,有大小两只死灵瑟瑟发抖地盯着自己,正一心追踪魔母的白鸦自然没有管他们,现在回到此处,那缝隙中空空荡荡,只有夜风幽泣。按道理,死灵一族死后并不能离开亡命之地太远,然而从昨日一路过来,白鸦印象中周围一丝煞气全无,干净得反常。白鸦手中水之灵力燃起一道浅白幽光,探下那缝隙,心道:那两只小鬼确实已消失无踪了。

片刻之间,白鸦意识到,魔母这些日子可不只是耍着自己玩儿,她是顺便将整个北昆群山中的死灵一族吞噬殆尽了。这也意味着,魔母正在不断变得更难以对付。白鸦御风跃上了一处冰山之顶,向四方远眺一番后盘腿而坐,一面加紧修炼,一面思索着下一处魔母将去的方向。一个时辰之后,白鸦睁开眼,喃喃道:“八池青雨,如果你想要找回一个女儿,就还会想要另一个女儿,对么。看来,现在是时候回踏风之盟一趟了。”

白鸦眼神一定,望向北昆群山的南方尽头,然后召出了祭魔剑,御剑乘风而下,向着临息城掠影而去。

天光洒进临息城西门城楼时,八池玉鸩被响彻整座城的洪亮撞钟声吵醒了。她之前日夜兼程逃过了伏龙之军数次追杀才抵达了临息城,结果一睡就有点睡不醒的虚脱之感。一个祈桑小姐妹在门外急切地唤道:“玉鸩姐姐快醒醒!咱们的盟主大人回来啦!天呐我还是第一次真的见到白鸦盟主,比我听说的还要俊俏好看!”八池玉鸩一听见白鸦回来了,心中大喜,疲惫全消,坐起身对着门外笑骂道:“我就起了——看盟主就你最勤快,小丫头就是小丫头,天天也不知道你梦里都想些什么花花呢!”门外那小丫头一点儿也不害羞,嘻嘻笑着道:“那有什么,我勤快盟主也不会看我,他传令说了要见玉鸩姐姐你呢!”

等八池玉鸩收拾好自己赶到泰翱大殿的长阶之下时,抬头正看见雷音与白鸦站在金色的曦光之下说话。旁边站着翱之国国君帝昆、祈桑女帝八池黎鹰、魔尊冥渊璇泽、木妖藤楚楚、苍旻帝旬两位大将军、和素江的叔叔昭血罗。八池玉鸩的紫眸在昭血罗身上静静停留了片刻,然后她惊觉心中奇怪的悸动,慌忙向旁边移开了,然后她瞧见那只魔龙之首钩阳,因为体型巨大并没在大殿前等候,而是正懒洋洋地半卧在长阶之下的东边,曦光披在钩阳漆黑嶙峋的龙脊之上,闪烁出冷淡的柔和。感觉到有灵靠近,钩阳半睁开龙目,眈了八池玉鸩一眼,然后龙尾便扫了过来,一下就将八池玉鸩托起,送上了长阶之顶,稳稳地把八池玉鸩在白鸦和雷音的面前放下了。

还未等八池玉鸩开口,白鸦脸上扬起比曦光更耀眼的神采,喊道:“玉鸩!咱们可是好久没有相见了。”雷音脸上的线条也柔和许多,微笑道:“玉鸩这回可是为咱们立大功了,没想到真的能联合到那神秘的渔火部落,玉鸩,你有什么想要的宝贝,尽管向白鸦提。”八池玉鸩看向白鸦,话未至嘴边,她的紫眸中就浮出一层泪意,在半跪下行礼时被白鸦双手牢牢托了起来。八池玉鸩道:“我没什么想要的,我想要的是可以不称呼你为盟主,一辈子喊少主,可以吗?”白鸦愣了一下,然后为难道:“啧,这个嘛,得去问问玉鸩,她说好,我自然就没有二话的。”玉鸩被白鸦逗笑了,道:“少主永远都还是我记忆中的样子。”玉鸩想起正事,问道:“我听手下姐妹说,少主有事要问我?”白鸦点点头,道:“啊也不是很大的事,就是从现在起,恐怕你必须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还有几位大尊的身边,即使是大尊秘密议事你也必须参加,不能离开我们的视线,你可同意?”八池玉鸩虽然一时不能理解白鸦这个决定,不过她自是不会反对,道:“玉鸩领命!”一旁的藤楚楚哑声调侃道:“这丫头是个从军做暗哨的料子,脊梁骨里是根硬藤,跟素江丫头虽是姐妹,性子倒是完全不像。”八池玉鸩听到素江的名字,眼中暗了暗,停顿片刻才道:“少主,怎不见昭公主和你一起回来?”白鸦和雷音对视了一眼,然后向八池玉鸩道:“昭素江那丫头,你很快就会见到她了,也许,你还会见到另一个你生命中最渴望的人。”八池玉鸩心中谜团更浓起来,但她不想再讨论关于素江的话题,于是下意识绕过了这一切,说起了自己这边的情况,道:“少主,各位国君、大尊与将军们,我们还是入殿详谈吧,此番我与渔火部落接触,得到了一份非常重要的东西。”

见八池玉鸩神情万分严肃,众位立刻随着她入了大殿,昭血罗倒是没有动作,只向白鸦道:“我就在门口,你们不需要再安排守卫于此了。”白鸦点点头,伸手在魔尊祭出的遁形结界外加上了一道掩耳之术。八池玉鸩经过昭血罗身边时,也不知是哪里突然窜出一根极细的藤丝,将她绊了一下,八池玉鸩毫无防备身体向前扑去,被昭血罗稳稳扶住了胳膊。对于昭血罗的速度,之前八池玉鸩在和他的并肩血战中已经被震惊了无数次,眼下两人之间也是一触即分,若不是腕间仍有粗糙余温,八池玉鸩几乎要怀疑是自己白日发梦。“啊呀,对不住了玉鸩丫头,无心挡了你的路啦。”那边藤楚楚嚷道,原来她之前与舞皓渊一战后背上神之星煌的尸身坏了,此时星煌脑袋又咕噜噜滚下来了,无数藤丝翻舞着又追着去给捡了回来。藤楚楚笑眯眯地看了眼八池玉鸩,又看了眼昭血罗,一扭身娉娉婷婷地进了大殿。八池玉鸩哪里还有脸接茬,僵着胳膊就跟着进去了,不敢回头。

在泰翱大殿之上,八池玉鸩一层层反捏微隐诀,双手捧出的东西散发出奇异的微光,那微光之中竟给人一种绵延不绝横亘古今的磅礴之感,白鸦的目光在其中定定许久,然后他道:“这里面有混沌之力的保护。”八池玉鸩点头道:“少主说的没错。这是渔火部落千年来一直隐藏在棝川不出,所世代守护的东西——真神虚合的手札。”原来,渔火部落在上古真神时代只不过是棝川边的一村普通渔民,直到后来,真神虚合因为忤逆了兄长,被真神虚离关在了棝川东南角的渔火之窟,在那里孤独的真神虚合只有野兽和一群无知渔民们的相伴,于是虚合便开始教导那些渔民们识字、生存技巧以及一些术法,渔民们甚是崇拜敬爱神女,经常将最好的兽皮拿来献给神女。当真神虚合离开渔火之窟时,便将大部分的兽皮手札留下了,赐给了棝川一带的渔民们。

“原来如此。”女帝八池黎鹰望着静静沉浮在大殿半空中的兽皮残卷道,“这渔火部落守护着神女之物,怪不得藏得这么深,我曾派兵南下,到祈桑以南的棝川东岸探过数回,从来没有得到过关于渔火部落的任何线索。他们有多少可以打仗的人马?”八池玉鸩摇头道:“渔火部落近千人,他们只擅长采摘渔猎和解读真神虚合的手札,可以说几乎没有任何战力。这也是为什么我刚开始带他们北上时一直躲躲藏藏,还试图取得咸照国君的援助。幸得昭血罗将军带着血薇军相助,才能顺利到临息城和大家会合。”

“解读神女的手札?”女帝伸手刚准备向着那兽皮残卷摸去,魔尊冥渊璇泽上前一步道:“女帝修为已散,还是保重身体,我先来试试吧。”没想到以冥渊璇泽的修为,数十道沉渊之气没入那微光之后如同泥牛入海,丝毫没有动静。帝旬嚷嚷道:“老子来试试!说不定是魔尊那个魔灵力在神女这儿不太讨喜!”结果殿上各位大能们的各种灵力各种术法都试了一圈,那些兽皮残卷依旧安静沉睡着,如广袤寰宇不为风云所扰。白鸦摸了摸下巴,道:“玉鸩,你去门口同昭血罗统领说一声,请他去通知渔火部落的首领来见。”八池玉鸩只觉得胳膊又僵硬起来,晕头转向地完成了少主吩咐。

渔火部落的首领是个身量很矮但格外壮实的黝黑老者,裹着头巾,拄着拐杖,名叫泽多。泽多道:“这么将近一千年啦。我们渔火部落不图什么争抢天下,只愿守着神女的东西,静待真神虚合的归来——只是没想到!伏龙之盟、那巫祝一族的坏东西们骗了整个霄明神州啊......说什么以真神虚离之名,立什么人神保护霄明万灵,原来都是假的,原来是想要弑神啊咳咳、咳......大逆不道的坏东西!白鸦盟主,你放心,我们渔火部落虽不能打仗助你们,但这残卷中的事情,我们一定知无不言。”泽多拄着拐杖,健步如飞地靠近了殿中悬浮的兽皮残卷,他咬破指尖将血探入微光,其中的混沌之力仿佛认出了泽多的血脉,顷刻之间微光如萤虫归巢般隐去,残卷落入了泽多手中。泽多颤巍巍展开,除了泽多,旁者看去皆是白茫茫的空而已。

在泽多的言无不尽之下,踏风诸位终于得知残卷奥秘。残卷上面除了一些简单的生存术法和技能外,竟然记载有魔龙与魔族的诞生、共川一族怪胎双面人像的秘密、还有真神们的异空间之能。

关于魔龙诞生的黑暗秘密,是真神虚合被兄长强行从鲆乌处带回后,在兄长虚离的万清神曦谜镜中看到的。虚合为此甚是痛苦,但她亲眼看着魔龙一点点长大,早就把那条魔龙当作了自己和鲆乌的孩子,哥哥虚离当着虚合的面杀死魔龙之举依旧让虚合无法接受。

魔龙其实是真神鲆乌借助真神虚合之力,将上古蚀光神龙异变后得到的魔物。蚀光神龙们被鲆乌一遍遍杀死,在真神戮殅的无间地狱中受尽了戮殅的种种手段,又一遍遍被鲆乌使用虚合之力复生......在地狱中产生的无尽怨恨与煞气、还有一遍遍被杀死后再复生的折磨与屈辱,终于造就出了数枚令鲆乌感到满意的龙蛋。鲆乌一心想着,孵出漂亮听话的小宠物之后再拿给爱人虚合去讨虚合一笑,可用了许多办法,龙蛋总不能孵化,甚至几只龙胎的心跳声都越发微弱了。

鲆乌在戮殅的建议之下,将龙蛋带去了极北极寒之地的一处隐秘洞穴中孵化,在那里,他们抓了一群耐寒的人类,将这些人做成了龙蛋孵化的温床。他们的身体既不断地吸收龙蛋中过多的怨煞与魔气,还要为龙胎提供逆天地自然之道而生所需的大量元气。他们的身体永远地被固定在了龙蛋之间的狭小缝隙之中,与龙蛋融在了一处,人的皮肤不再,而是形成了一层类似魔龙的漆黑鳞片。为了安抚脆弱至极的龙胎,戮殅在这些人的脸上种下了蛊,令他们无时无刻都温柔包容地面对龙胎,为龙胎讲故事、唱小谣。久而久之,这些沦为温床的人渐渐异变和疯狂,脑后竟生出了另一张人面来。他们之中,侥幸有十几人最后活了下来,逃了出来,有了后来的共川一族。

“没想到啊没想到。和真神戮殅与鲆乌相比,我藤楚楚和星煌当年干的事儿都要显得无趣了呢!”藤楚楚用主灵根的蔓条抚弄着身后的星煌尸身,啧啧感叹道,“这么一听,共川一族都有些可怜了呢。还有那些魔龙,明明是真神虚离在创造霄明之始就最先创造出的圣洁生灵,蚀光神龙,结果要被鲆乌硬生生打烂根骨肉筋,嚼碎了重来,忘却了龙族的过去,改认鲆乌作父——”魔尊瞥了眼有点幸灾乐祸的藤楚楚,道:“那请你之后千万不要用这种语气来可怜海魔一族。”藤楚楚嘻嘻一笑,道:“我和星郎就爱听你们惨兮兮的故事。”

白鸦想到在无间地狱遭受真神戮殅折磨时,戮殅所说的上古之事,虚合在被虚离关入渔火之窟后,仍然和真神鲆乌悄悄有所往来,甚至交换了定情信物,便向泽多问道:“所以真神虚合即使知道了鲆乌所为,也原谅了他?”

泽多低头,翻动了一下手中的兽皮残卷,答道:“神女确实十分悔恨,也为此和鲆乌大吵了一架,但她认为产生这个悲剧她自己才是最大的罪人。因为一直以来,真神中只有哥哥虚离拥有创造万灵的力量,而虚合之力主存续,虚合十分想要像那些人族男女一般,拥有自己的孩子,再将孩子们养大。她越是不能,就越是想要真正体会一次。当鲆乌知晓之后,放在了心上,才有了后来魔龙的诞生。所以鲆乌向虚合认错之后,虚合原谅了他。虚合在手札中说,情的可怕在于,会让另一个灵魂的错成为自己的一部分,而自己毫无办法剥离,甚至渐渐不再想去剥离。”白鸦一瞬间被那最后一句话狠狠击中了,他的眼前仿佛回到了戮殅创造的那个大阴山梦境中,大阴山的梦朔全族被素江所灭,而自己当时又做了些什么?当自己和素江身处无间地狱的下坠中,岩浆四壁上那些族人们的亡魂化作恶鬼探出面孔,向自己索要一个复仇时,自己心中最大的恐惧,也依旧是不能让昭素江离开自己......

有人猛地拍了下白鸦的肩头,踏风盟主方才回过神来。

白鸦面色如常,又接着问道:“我还有一处疑惑,真神虚合在万清神曦谜镜中能看见魔龙如何诞生,那为何之后虚合没有看到戮殅和鲆乌的密谋?”

泽多有些茫然地翻了残卷数遍,大殿上安静得落针可闻。然后泽多慢慢答道:“什么密谋?恕老朽这辈子只对神女留下的残卷有了解,残卷未说戮殅鲆乌的密谋。至于万清神曦谜镜,那面万清神曦谜镜是真神虚离的一件法器,以镜中人之血入镜,就可以看见照镜人想知道的过去之事。但当虚合想问另一个问题时,虚离仿佛是失手,一下子将那镜子给打碎了。”

泽多能够阅读真神留下的手札,即使是依靠着自己血脉而得到了混沌之力的认可,但显然十分消耗精神与元气,没过多久便有些昏沉地倒在了大殿椅榻上。八池玉鸩道:“我之前在棝川就发现,渔火部落中似乎为了保护真神虚合的手札,只有首领才有资格看手札,每每看完后首领都会因体力不支昏睡,睡醒时将全然忘却关于手札的内容。”白鸦道:“想来是那微光之中的禁制之术。无妨,今日已经大有收获,现在渔火部落也加入了踏风之盟,还是让泽多首领好生休息几日,再详谈此事吧。”

议事大殿的众位散去之后,白鸦暂时拜托了藤楚楚和昭血罗保护玉鸩,自己和雷音一起去祭奠了凤闪闪。凤闪闪的墓碑立在翱之国的一处贵族墓园中,雷音向帝昆要了一片单独的开阔地方,面朝西方,安静但不偏僻。雷音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我怕她不喜欢。”“你每次给闪闪买什么,闪闪都是嘴上不喜欢,心里偷偷满意。”白鸦对雷音道,他瞧着这里,偶尔会有翱之国的贵族车马经过不远处,清脆哒哒声,车篷华丽绚烂,凤闪闪最喜欢美丽物什,又喜欢凑热闹,若是太过偏僻,她绝对会乏味地翻白眼。白鸦和雷音没有使用丝毫灵力,向着凤闪闪立碑之处行去,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凤闪闪魂飞魄散,墓碑之下不过是空冢一座。

白鸦一到临息城,就得知了凤闪闪的死。当着雷音的面,白鸦并没有给兄弟许多安慰,不过安静地听着雷音将一切真相道出,关于凤闪闪与雷音的身世、凤闪闪在那场大战中**于雷柏臣和雷音的火腾秘术之下、雷音失去理智心魔反噬、雷芒阿娘与楼星辰的死......

雷音站在那墓碑前,低声道:“阿白,我来之前,觉得自己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对她讲的。但是现在,我脑中的全部,都是她对我的笑、对着我流下的泪、对我的诅咒谩骂,我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白鸦站在雷音的身后,并没有出声安慰雷音,他凝视着墓碑上的字:吾爱凤闪闪之墓,在这一刻心脏被搅动的痛楚真正清晰起来,那是白鸦作为闪闪挚友而感受到的悲伤,与雷音无关。他知道雷音其实也并不需要自己的回答,只不过雷音无法直接对凤闪闪说出口的话,需要有另一个人来听。另外,白鸦心底也隐约担忧着雷音的心魔,跟他一起同来祭奠凤闪闪,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兄弟,怕他再次心魔反噬。

白鸦想到了在谜渊之底的异空间与魔母交锋时,自己似乎完全不受魔母的魔气影响和蛊惑,自己只有当被昭素江之事牵扯时,才会在心底产生非理智的可怕波动。也许这就是世间情爱的疯狂之处。白鸦正被思绪丝丝缕缕包裹时,忽闻得声响,才发现雷音痛苦地蜷曲一团跪在墓碑前的泥土中,他冲上前看见了满面泪水的雷音,白鸦从未见过如此脆弱和绝望的雷音,他听见雷音乞求般的呢喃声:“闪闪,你回来好不好,你给我一点点的希望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我再也找不到你了......我们曾经的那些仇怨,我都不想去算了,我只想要让你可以回来......呜呜,阿白,我真的受不了,我要我的闪闪回来啊......”

看到这样的雷音,白鸦心如刀绞。他释出水之灵力探向雷音额间,施了静心诀和安神之术,然后额对额顶着兄弟的头道:“闪闪会回来的。我们会把闪闪找回来的。”雷音猛地扯住白鸦的衣襟低吼道:“你骗我!闪闪当着我的面已经魂飞魄散了,连她的灵核都没有留下!”白鸦面对着雷音目光中的凶火,冷静而肯定道:“我们这些被创造的霄明之灵做不到,但你忘了,我和昭素江曾经被真神戮殅关进无间地狱,在那里,借助真神戮殅之力,既有可能创造出不同以往的真实过去,也能加速时间的流逝,所以我想,真神之力绝对可以将凤闪闪的魂魄找回来。”雷音面庞的肌肉因为白鸦的话而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他道:“但是真神戮殅之后很可能会站在伏龙之盟那一边,如何会帮我?”白鸦道:“在真神戮殅眼中,除了他的无间地狱和向真神虚离复仇之事外,一切不过是过眼的交易罢了。况且,戮殅都能有办法的,真神虚离绝对也会有能力做到的,我们踏风之盟剿灭了欺神的伏龙之盟,迎回真神虚离虚合,你便可以站在二位真神面前请神之力,为你找回闪闪的魂魄了。相信我,一定会有办法的。”

白鸦的话总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仿佛只要有白鸦在,一切都还不是终结绝望的时候,永远都还有未来。雷音又恢复了雷音该有的样子,他伸手描摹了一下墓碑上的那个“闪”字,一只透明翅膀的小蝴蝶停在了上面,雷音的指尖小心地绕开了蝴蝶,擦去了上面泥灰。

白鸦见雷音重新被点燃了希望,赶紧用别的话题岔开了他的注意力,道:“雷憨憨,你选的这个地方虽好,但是缺点什么,我方才看了看,若是咱们给闪闪在旁边挖一个湖,像个小渐花沼泽,闪闪一定会高兴的。”雷音道:“这只是大战在即,不得已临时选的地方,之后我肯定要带闪闪回雷古森林去的。她那么喜欢火凤凰,又是得凤凰涅槃之心才死而复生的孩子,一定是想回到那只火凤凰曾经住过的地方。”

听到凤凰涅槃之心这几个字,白鸦一瞬间被触动了某根心弦。他重复了一遍:“凤凰涅槃之心。”那么凤寂那家伙,也是有一颗能令人复生的凤凰涅槃之心了。昭素江那丫头,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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