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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刀光半弧过,断雨丝,间风啸,胜败尽在刹那晓。

闪刃不沾半点湿,死人不曾知有感,万般离愁回鞘时,方恨与彼作对手。

作为征战沙场三百余战鲜有败绩,屡破纪录,功绩显赫,获奖无数的顶级雇佣兵,甄云与手中妖刀早已人刀合一,即是刀中有魂,人心无存,见鬼灭鬼,遇神杀神的杀伐境界。

达到此等境界,心中除了刀,早已无所存念,杀戮成了他唯一的生活需求。

回归正话,在东方晓一贸然行动之际,慧眼独具的甄云瞬间抓住了破绽!

杀念已起,刀光已现,若不见血,绝不回鞘。

噗!一阵血雾从东方晓一的胸脯出溅射而出,又落滩在湿漉的地面上,与雨水混杂一块。

“竟然避开了致命伤害,这身法相当可以!”甄云挥刀之际,眼见在陷入攻击范围内的东方晓一即要□□脆地砍杀在妖刀之下,可就在他自以为可以得手之际,想不到东方晓一竟然快速地将身体向后倾斜至违背人类难以做到的角度,从而避开了致命一击。

可是,胸部正面所受到的伤害即使不足以致命,也是入骨三分,相当严重。

仅是一击,就让他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地,东方晓一后悔小瞧了眼前的甄云,难以想象,极天拳馆竟然怀有此等鬼胎,还真以为都与郭凯那厮一般货色,着实大意!

如今胜负已晓,而经验丰富,行事果断地甄云可没打算刀下留活口,做事就得绝,下手就得死!

妖刀逆着风势刺插而来,千丝缕雨中卷起团团水花,同时,在东方晓一耳畔留有的仅是一声尖锐刺耳的刀鸣之音,“难不成这便是死亡呼唤!?”

“岂能让你害我命!”东方晓一迎刃而起,倔强顽强地意志不能使他认命于此!

“多此一举!”甄云冷酷无情地声音随着刀光而至,下一刻,又是一滩鲜红的血水洒落于地。

只不过,此滩血水并非全属于东方晓一一人,还有融合着甄云那胳膊上顺着雨水而落下的血液。

而就在刚刚,甄云的妖刀正要无情地刺入东方晓一的胸脯之时,一把匕首咻地一声如同一股黑风从两人之间刺插而至,直接命中甄云右臂胳膊,致使那妖刀在刚入东方晓一半寸肌肤之时停了下来。

“何人在此作孽!”甄云顺着匕首飞来的方向探去,只见一位身穿黑衣的神秘人从漆黑的街道中缓缓走出,不过对此,甄云并没表现出任何慌张之色,其言道,“原来还有同伙,正好,一同清了了事。”

“哈?”东方晓一也顺势望去,他眉心紧皱,心存疑问,“我可不知道我也有同伙啊。”

“如今的武林果真是腐朽不堪,竟然要以雇佣兵撑当武馆门面,此等做法着实让我感到恶心至极!”神秘人不慌不忙,优哉游哉地步步靠近,其手心之间不断回旋着的匕首展示着他炉火纯青地耍刀技术,同时也在告诉着他人何为自信满溢。

“看来是我们找错对象了,也罢,对我来说,是谁都没关系,结果都一样!”甄云把矛头转至神秘人,他的右手负伤,经已不方便持刀,故又换成左手持刀,他明白,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失去气势,其曰,“真糟糕啊,害得我不得不把刻意掩盖的实力全盘托出,告诉你,我是天生左撇子!!”

“谁会在意呢!”神秘人淡然处之,丝毫不把甄云放在眼里。

雨渐下渐大,冷冷地敲打在几人的身上,划过脸颊,透湿着薄衣,顺着指尖落在地上,每一滴雨水落下,都会溅起一小波水纹,而这些随着雨水的大小而改变着节奏快慢的水纹似是在反映着甄云个人的脉搏跳动频率,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竟然紧张了。

神秘人缓缓而言,“本来我是打算把你们极天拳馆留在最后才收拾,毕竟你们当中存在的实力还算是有那么一点让我忌惮,不过如今,你们过得相当安逸啊,甚至都开始飘离轨迹了!”

“就一点忌惮吗?我怕是不止吧!”甄云嘴上嚣张尽是为了能争取多点时间,好让他多观察几眼眼前之人,看着那人缓步而来,当中没摆出任何架势,可是为什么,就这随意地行路之姿竟然无法在其身上找出任何破绽,哪怕是一丝也好。

作为常在死亡边缘斗争的雇佣兵,经验告诉他,有种可怕的预兆,名为凶多吉少!

“把脸容毁掉,就真以为可以掩饰你内心的想法?你看向我的眼神早已出卖了你,焦虑,恐惧,无不支配着你的感官,而这些负面的情绪在我越是接近你的时候越会明显的体现出来,现在的你,还能干啥。”神秘人如似能洞悉一切,不管这话是装腔作势,还是真有本事,能敢说出此等言论之人,气势上就已经赢人半截。

“嗑。。。”甄云无话可说,事实上,神秘人口中的一切正是他目前所面临的。

几息之后,神秘人已经站在了距离甄云二十步之遥,他停止了前进,双腿并立,并以嘲讽的口吻叫嚣道,“二十步之遥是你最佳的攻击范围,如何,突然就丧失了信心吗?”

“。。。”甄云瞪着眼,本是杀气旺盛的眼神转至呆滞,怎奈有种王者之气强压而来,让其斗士全消!

不行,耳朵里完全充斥着惊涛骇浪般的战鼓声,是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相当煎熬!

“垃圾,废物!”

“!”两个损人自尊的粗俗词汇如似尖刀一般破开那围绕着甄云耳朵的剧烈心跳之音,又狠狠地扎进他的心中,本是斗志全无的他在转眼之间如被烈焰熊熊燃起,握刀之手遽然一紧,下一刻,那妖刀在毫无预兆之下带着鬼嚎般地尖锐之音即往神秘人身上劈去。

“给我死!死!死!”甄云疯狂地舞动手中快刀,刀芒所指,发出阵阵锋利刃气,直把街道一切毁坏。

黑夜之中,在街道两旁冥冥的残灯照耀之下,尽是刀光闪现,一时这头,一时那头,如同鬼魅,飘忽不定。

经过百余回合的攻势之后,硬是没能触碰到神秘人身上一丝皮毛。

“浪费时间!”就在甄云那刀笔直刺来之时,神秘人早已失去与其玩耍的耐心,手中匕首一亮,即要回击。。。

一声干净利落,那匕首如似削纸一般划过甄云持刀之手,顺着风向,下一秒,街道剩下一声撕心裂肺的惨绝之音。

“我的手!啊!”甄云看着自己落在地面上被断下的左手,沙哑了声。

神秘人一脚踏在那废掉的左手上,凛不可犯地责备道,“这就是教训,祸害武林的教训,武林本是一个清幽之地,奈何入了你们,损了名声,失去了原由的意义,成了专门坑骗他人,牟取暴利的一种工具,今日落得如此下场,全为你咎由自取!”

往日有句话,正义也许会迟到,但从不缺席!是的,因果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沉默,甄云完完全全地陷入了沉默之中,作为败方的他完全没有资格去回应胜者的责备。

在滂沱的雨水冲洗下,他黯然地眼看着地面那把映射着灯火余晖的妖刀,万般苦痛,作为刀客,最为注重的即是自己的双手,如今右手负伤,左臂废断,实力将会是大打折扣,这般折磨,真应了神秘人那词,废物。

呜呼,随神秘人肩托着东方晓一渐行渐远地身影,甄云好似明白到何为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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