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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异化

离页第一时间捏了个纸鸢通知花与鸣和北宫雪,两张纸鸢飞出门朝两个方向飞走了。他把钱包放下,站起重新拿起蜡烛,朝地上的翅膀和血迹走去。

是这种巨大的昆虫伤了他,然后他撕毁了昆虫的翅膀,那昆虫呢?木鹦鹉呢?

门被从里破开,第一反应应该是逃了出去,但血迹只有这里才有。

离页站了起来,蜡烛火苗微微晃荡了一下,看向门口,走廊里静悄悄的,没有脚步声传来,花与鸣和北宫雪人呢?

离页接着在房间里四处走动,血迹只有这里有,那么房间里一定有机关。他拿着蜡烛,走到墙壁边,沿着墙壁走,抬手敲击着墙面。

四面墙面他都敲过,都是实心的。片刻,他站在东南角回头,借这个方位看着整个屋子。窗户被结实厚重的木板钉住,只透进来几缕微细如尘埃的光线,梳妆柜一团糟,半开的衣柜里一件老旧的青袍,皮鞋。

爱化妆……昆虫……伪善…

不,那些化妆品不是他的,而这个别墅是木鹦鹉本人的!萧亭绑架了他,一般来说,罪犯是不会在受害者家里实行绑架或作为窝点的,他们一开始都先入为主了。

片刻,他抬脚径直向床边走去,蹲下,掀开床边下的床幔,用蜡烛一照。

果然,里面藏着一双红色的积了灰的高跟鞋!

离页犹豫片刻,用两根手指将它提了出来。

款式好看,质量很好,一看就不便宜。

离页觉得有钱人的世界他这辈子都融入不了。

他扔掉了鞋子,接着去看。

鞋子底下藏着一个红色的按钮,他飞快地蹙了一下眉,用一根手指头重重按了一下,随后手指飞快离开。

三秒后,整个地板忽然轻微震了一下,他迅速拿着蜡烛站起向后撤步,“咣当”声过后,整个大床陷入地面,“踏踏”声响起,一个个楼梯出现了。

楼梯上有零星的血迹。看来,人还没有从房子里离开,那么,门被破开,是没死的昆虫。那它都已经死了,他为什么还要躲起来?

是因为鬼魁。

离页决定等他们来了再行动。

他走出去,站在门口,于一片黑暗里,静静地等他们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蜡烛燃烧滴下来的油,一部分落在被烧出的凹槽里,一部分顺着柱身流淌,离页低头看了看,将蜡烛放在了地上。

他一脚踩着墙壁,抬眸看着天花板,过了很久他终于在寂静的走道里听到了脚步声。

北宫雪老远就嚷道:“离页离页,你这么快就找到人了!速度!”

花与鸣没有说话。

两人由远及近,身影渐渐清晰起来。离页拿起地上的蜡烛,看见他们的脸一点点清晰,才道:“你们有没有看见过一只没有翅膀的昆虫?”

花与鸣北宫雪对视一眼,然后转眸看他,异口同声 “没有,我们没有看到过。”

北宫雪接着道:“照兰姐姐在一楼睡觉。”

花与鸣说:“应照时在三楼练剑。”

离页飞快地皱了一下眉,转身回房将那个钱包里的身份证拿出来给他们看。离页给他们照明,他俩脑袋凑到一起,过了片刻“哇”了一声,“木鹦鹉!他人呢?”

离页简明扼要地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并带着他们进屋看了一遍。他俩消化掉信息,北宫雪问:“你是说,这里不仅有鬼还有怪物?”

离页看着她,“倒也用不着怪物这个词,我担心你俩遭遇不测,就把你们一起先叫过来了。”

要换作平时,他早就一个人行动了。

提到这个北宫雪不得不吐槽,“你写的那个字,我实在是看不懂。”

啥啥啥,那写的都是些啥!

北宫雪在心里用河南话吐槽。

她说:“不过既然传了纸鸢,那应该就有事,所以我们就来了。”

离页“嗯”了一声,“你们走过来的地方没有一间房,血迹也只有这间房里有,我们下到里面看看。”

“好。”其他两人齐声应道。

三人恢复常态不再隐身,离页走在最后,花与鸣打头,北宫雪在中间。才踏了几级台阶,一股凉意从头顶传来,北宫雪搓了搓胳膊,抬眼四处看了看墙壁,然后抬手摸了摸,冰凉。

她收回手,吐槽道:“木鹦鹉家里弄一个暗道难道不是用来藏钱的?这也太冷啊。”

花与鸣在前面扭回头停下,凉飕飕地说:“说不定是用来杀人分尸的。”

“你有病啊!”北宫雪在他背上甩了一巴掌。

花与鸣嘚瑟地耸肩做鬼脸,随后一转身抬脚往下走。北宫雪冲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离页高举起蜡烛照了照头顶,全是黑漆漆的地板,没有多大的缝隙。大概几分钟后,他们终于下到了底。

刺骨的寒意袭来,四面墙被厚厚的冰层覆盖,长短不一的冰柱从头顶从四面墙从地面伸出,几步远有一个不大的冰高台,冰面上有两条粗壮散乱的铁链,有被冻住的血迹和新鲜的血迹,一个长着翅膀的半裸的男人背对着他们,在啃食什么东西。

很快,他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回过了头。

他的脸上有奇异的幽绿色,像蜥蜴或者蟾蜍的表皮,即使人已经变成了这样,但依旧可以看出他就是木鹦鹉。他手里拿着一只血淋淋的兔子,兔子的毛已经被剥干净,头无力地耷拉着,肚子被吃掉了一半,身上蔓延着新鲜的血迹。

他已经不是人了!

他是妖!

下一秒,他脸上的蟾蜍表皮蠕动起来,层层叠叠地累积又松开。接着,朝他们伸出了巨长的红舌。

“闪开!”离页顷刻间推开北宫雪。北宫雪的肩膀被花与鸣扣住,红舌从他们中间穿过,带过一阵寒冷的风。离页重重一脚踏地,提剑高跳起,一剑砍断了他的长舌!

厚重的长舌砸溅起了碎冰,三人从地上收回视线,转眸时,木鹦鹉当面腾空扑了过来!

仅在眨眼睛,离页收剑迅速抓住北宫雪和花与鸣飞身后退躲开。木鹦鹉落地后像只□□趴在地上,腮帮子也像□□一样鼓起。

北宫雪攀着花与鸣肩膀,沉声问:“他不会失去人性了吧?妖也不至于这样啊。”

花与鸣蹙眉一手护在她身前,头也不回地说:“他打算吃掉我们,就像那只兔子一样。”

“谁吃谁还不一定呢,看我怎么收拾…”北宫雪不惧。

最后一个字还未落地,只见,刚刚还趴在地上的木鹦鹉,缓缓站了起来——他扭动着身体,骨骼咔嚓咔嚓作响,片刻,他蟾蜍似的褶皱表皮不见了,皮肤恢复正常,翅膀也收进了他的身体里。

“哈哈哈哈,这里居然还有其他人?”他道,“那俩兄妹把我关在这儿已经很多天了,只喂过我兔子,那只恶心的虫子竟然跑了,所以今天是加餐吗?”

“廖吾呢?”离页问。

“他是谁,不认识。”木鹦鹉说着抬手舔了舔血淋淋的手臂,眼神贪婪地斜睨着他们,“我好饿,你们……”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再次冲了过来。

三人集齐原地腾空旋身翻过,离页腾空的间隙抽剑直直砍到了他的背上,血线横飞,木鹦鹉惨叫一声,当即重重摔倒在地,大面积的冰开始碎裂。

花与鸣稳稳落地,抬眸时,就见一边的北宫雪咬破中指,用鲜血在半空中迅速画出一张巨大复杂的符箓,用力一推。

符箓朝木鹦鹉的方向飞去,岂料,竟被木鹦鹉滚爬躲开。符箓打在了地上,彻底砸穿了地面,瓦砾扑簌簌而落。

下一刻,北宫雪脑后似乎感觉到什么,一丝冰凉的寒意向后心袭来,神情一变,下意识闪身,肩胛骨霎时一凉!

变故令人措手不及,她耳边轰响,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她看见自己的血顺着剑尖成串打在地上,看见身侧那张透着诡异得意的脸,看见对面的两人的表情由迷惑、惊愕到难以置信。

紧接着,离她最近的花与鸣一把拉住她拽向身后,离页提剑惊天一剑斩向木鹦鹉。

北宫雪双膝撞在土地上,死死抓着花与鸣的膝盖支撑身体,咬牙发不出声。

木鹦鹉生生被离页砍了一刀竟然丝毫不受影响,与离页打得难舍难分,但终究是有些弱。

离页满腔暴怒,木鹦鹉大概看那俩年纪小想着好欺负一笑,数次几乎扑向他身后的人,却都被离页硬生生绞杀而回,木鹦鹉不由越发暴戾起来,猝然隔空向北宫雪一伸手。

带过来的风,惊起了花与鸣的长发,他霎时转眸,两只眼睛转为血色。

木鹦鹉瞬间被迫僵在了半空。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离页的动作更快,握着他的腿狠狠将他拉摔开,他轻飘飘地落地,惊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花与鸣在给北宫雪止血,完全不想搭理他。

离页站在他们身前,面无表情道:“你既是妖,还插手人间的事,该杀!”

“我?”不知离页说的话里哪些字眼戳中了他的笑点,他笑说,“我是妖又怎么样?是人又能怎么样,都是为了活着,有什么错?何必为难与我。”

他换了语调,懒洋洋道:“倒是那两兄妹说是我作恶多端,比恶人还要恐怖,哼,”他又换了恶狠狠得意的语气,“我是衣冠禽兽又能怎么样,倒是你们,以武力来换正义让我觉得可笑!”

他继而正经起来,“如果你的妻子得了重病需要心脏移植,可是需要很多很多钱,你连五万块都拿不出来,你不能偷不能抢不能骗,你只能去舔,去求那些人宽限时日,你会怎么做………你一定会把尊严把脸面全都搁上。但,如果我是一方名人,钱不是问题,这个心脏我也不需要担心会找不到,说不定还会抢别人的心脏!间接性地害死很多人,明明我的脸我的车我的青袍都很普通,他们却说很金贵,以前他们都嫌它们土,这就是真相。”

“他们才是我的救世主,我永远的神,我最爱的钱权!”木鹦鹉道,“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你们懂什么,你们一生下来吃穿不愁怎么会明白我们?靠着书里对好坏的定义去判断人吗?去审判我们的罪吗?你们有什么资格?!坏人好人真的那么重要吗?你以为杀了我就不会有第二个我吗?我们就如雨后春笋,是韭菜!怎么割都割不完!”

离页愣住了,连花与鸣都转过了头,北宫雪虚弱地看着他。

对于木鹦鹉的妻子来说他是个好人。

对于一些人来说他又是伪善的恶人。

或许连他本人都分不清楚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了。

那廖吾他们把他关这儿,还杀了那么多人,搞乱了人间,是坏。但他是坏人吗?他曾经救过很多人,有很多虔诚的信徒,做这一切也是为了让人间更好。

那他们自己呢?来阻止坏人的行动,理应是好人。

但廖吾杀的又是伪善的恶人,他们来阻止廖吾,那他们算是坏。

说到底,谁是好人坏人难以鉴别。

半晌,离页道:“……你有选择的权力。”

木鹦鹉激动道:“我没有选择!从我出生开始就没有选择,为了活着我可以做任何事。”

话说完,他便付出了实际行动。

他原地后仰大叫,翅膀从肩膀中飞出,褶皱的蟾蜍表皮像绽开的一朵朵花,渐渐从脚背蔓延至全身,当他全身被幽绿色裹挟时,眼睛也变了——一双透亮似琥珀的绿色。

他长着翅膀却有蟾蜍的满身疙瘩的表皮,他已经不是纯粹的妖了。

离页化作白光出现在木鹦鹉面前——巨响与气流同时爆开,辞镜被木鹦鹉手中的剑硬生生挡住。

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剑竟然能挡下辞镜?

离页心中疑问,再看木鹦鹉有些艰难的脸和紧绷的后腿,随即闪电般击退木鹦鹉,一掌作势拍向木鹦鹉的天灵盖,木鹦鹉的剑从身侧一挡,在千钧一发之际飞身避开。离页剑气如巨浪行舟,逼人心神天旋地转,剑意又异常凌厉,以爆发之势步步逼退木鹦鹉。

木鹦鹉眨眼间败退三招,哐当一声脊背撞上墙面砸穿一道裂口,只见离页执剑当头而来——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木鹦鹉飞身振翅离开,劈手想夺走离页手中的剑,却听,锵!!

辞镜凌空挡住他伸过来的手,辞镜在离页手里急速变化握着的方位,他也跟着变化体位背对着木鹦鹉,剑尖刺入木鹦鹉的胸膛!

血顺着剑尖成串打在地上,离页干净利落地抽出剑,面对着他,算是报了木鹦鹉刺向北宫雪那一剑的仇!

木鹦鹉捂着胸口后退数米。

离页说:“你明明知道,还要去做,该杀!”

木鹦鹉抬起伶俐的眼眸,眼神充满杀气和不甘!

下一刻,离页当空横斩,剑气陡然刺入云霄,灵力暴涨,犹如地狱熊熊烈火当头劈下!木鹦鹉在离页如此的强攻之下,体力逐渐下降,面露疲惫,他骤缩的瞳孔里映着腾空犹如烈火的离页。

离页这一下劈下,他要再拿剑挡,剑碎掉的同时他脑袋也会掉。

千钧一发之际,他飞身躲开。

轰——

辞镜劈开了地面,地面深深地一道裂开。

一楼的应照兰瞬间睁开了眼,三楼的应照时射箭的动作一顿,齐声道:“来了。”

二楼。

离页见劈空,抬眸向上看,重重一脚踏地,顷刻间犹如利剑飞出,高举剑!

木鹦鹉原本打算飞走,只是脸已经感受到了那烫人的火光!下一刻,他惊恐慌乱地合起了巨大的厚重的翅膀包裹住全身!

轰——

周遭剑气犹如滔天巨浪,地面墙壁同时震颤不已,砖石扑簌簌而落,眼看这间房要轰塌!

离页回头朝花与鸣暴喝:“快走!!”

花与鸣丝毫不犹豫,打横抱起昏迷的北宫雪就走。

离页眉头一皱,远方天穹轰然裂开一道百丈余长的黑烟,他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随即“当!”一声,头也不回用左手打出法诀,那只修长劲瘦的左手隔空在木鹦鹉天灵盖上,虚虚一按,烈焰焚身般的剧痛瞬间贯彻全身经络,顿时激出一口老血。

紧接着当啷一声,木鹦鹉手中的剑掉落轰隆穿过两三堵石墙后斜斜插进了地面!双翅被迫打开!

啪。

木鹦鹉脑袋一凉,抬眸,只见,半空中面无表情的离页按着自己的头。那只手似乎蕴藏着开山填海般无穷无尽的力道,这次木鹦鹉是彻底感觉要完。

恰好就在这时候,一道悠悠的乐声响起,木鹦鹉僵在了半空,眼神由恐惧顷刻间转变为茫然。

片刻后,离页看见应照兰和应照时全身沐浴金光而出。

应照兰将笛横在身前,红色的笛穗轻晃,应照时道:“抱歉,他已经不受控制了,现在,我们要杀了他。”

“不必。”离页扫了他一眼,淡淡道。

他收回视线,手在木鹦鹉头顶上重重一按——按的时候微微睁大了眼。木鹦鹉在睁着眼睛的时候,变幻成千万缕发着白光的点,梦幻般离开了这个世界。

离页在这万缕光亮中稳稳落地,与他们对视。

一个生命就在他们眼前离去了。无论他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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