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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阿宝,你小小年纪还挺讲义气呐。”

阿宝一抹嘴巴,挺起胸膛,“当然了!小二牛可是我最要好的哥们!我们是要当一辈子兄弟的!是不是!”他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小孩。

小二牛嘴里塞满了鱼肉张不了嘴,忙不迭地点头。

裴忌失笑,“才这么小,就想到一辈子的事去了。一辈子那么长,你们如何就能肯定不会变?”

阿宝认真道:“我们可是男子汉!学堂的先生说了,男子汉应当言出如山!说出口的东西一定不会变!”

小二牛咽完口中的鱼肉,附和道:“对!不会变!”

裴忌听着两个小儿的豪言壮语,有些出神,他慢条斯理地把火堆熄灭,半晌才喃喃自语道,“沧海亦可变成桑田,何况人心。”

阿宝困惑地眨眨眼睛,凑到裴忌身前问:“小裴哥,你在说什么?什么海啊田啊的,我一点儿也听不懂。”

裴忌用手抹掉阿宝嘴角的残渣,道:“没什么。”他站起来掸掸土,问,“吃完了吗?吃完了我送你们回去罢。”

等裴忌把两个孩子送回各自的家中再回来月亮已经悄悄爬到柳梢上头了。他推开门,阿羊坐在桌子前,用手撑着脸,阖着眼皮。桌子上放着一碗安神的药。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药都冷了。”阿羊揉揉眼睛站起来,“我重新给你泡一碗吧。”

裴忌不想她麻烦,道:“你去睡吧,我喝这个也行,一样的。”

阿羊困的不行,想着冷了的药应该也有安神的作用,只是效果差点,便点点头,嘱咐裴忌喝了药就去睡,打着呵欠回了房间。裴忌几口就喝完了药,吹灭油灯后疲惫地栽倒在床上,或许是药的作用或者别的什么,不多时他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然后,他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他像游魂一样漫无目的地走在长安街头,穿过密集的人群,最后停在了一家茶楼前。茶楼生意不好,里面稀稀拉拉坐着几个闲汉,门口只有一个小伙计在勤恳地擦拭门窗。

“长风?”裴忌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小伙计应声转过头来,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您要喝茶吗?”小伙计问。

裴忌有些失望地摇头,心里却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他往里面看了一眼,柜台处埋头打算盘的老板换成了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是了,他恍惚间记起来,从前那个跛脚驼背的坏脾气老板早就烧死在一场大火之中了。原先烧毁的茶楼被现在的老板盘了下来重新修建,因为死过人,客人们都嫌晦气不愿光顾,所以新茶楼一向是门可罗雀。

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茶楼,一抬头又发现自己站在了朱雀大街口。很快就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林长风,穿着威风凛凛的明光甲腰间别着一把横刀,背对他而立。

裴忌脸上带着笑走了过去,伸手刚刚触碰到林长风的肩膀,他就直直地倒了下去。裴忌被吓了一跳,慌忙冲过去将他扶起,这才看见他脖子被利刃划开了一条可怖的口子,皮肉都翻了开,领口被不断涌出的鲜血浸红一片。林长风甫一张嘴就呕出一口血,似乎在说什么只是混着鲜血含糊不清。

裴忌死死捂着林长风的脖子,声音透露着崩溃,“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害的你?!你,你不要害怕,我先带你去找大夫!”就要将他打横抱起,却被林长风握住手,示意他凑近。嘴巴一张一合。

“是我……错了……实在抱歉……你……你不必……不必为我……难过……怀信……我……我活不成啦……”一滴泪从林长风的眼角滴落下来,在裴忌的衣袖上摔地四分五裂。

“你在说什么?什么错了活不成了的?”裴忌捂着刀口的手微颤,“你痛糊涂了吗?啊?我们去找生春堂的朱大夫,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医术高明得很……”裴忌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眶瞬间通红,嗓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按在林长风脖子处的手再也没有感受到脉搏的跳动。

周围站了一圈人,看着二人议论纷纷。附近巡逻的金吾卫听见动静过来,看见两个人浑身是血。领头的金吾卫认出了倒地的人是他的上级林长风,马上抽出刀,叫人把裴忌擒住送官。

“大胆裴忌,天子脚下你竟敢行凶谋害朝廷官员!你视王法为何物?!”

裴忌抬起头,看着领头那个金吾卫大声道:“不是我!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捉拿贼人!?”

金吾卫冷笑:“真是贼喊捉贼!那行凶的匕首你还拿在手上!不是你又是谁?”

裴忌低头一看,右手竟赫然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

“哐当”一声,匕首掉在了地上。

裴忌满眼惊恐,他想不明白自己手中何时握了匕首。“不!不!不是我!长风是我的好兄弟!我怎么会干这种事!”他抬起两只手,上面沾满了林长风温热黏腻的血,脑子一阵眩晕,有些恶心。他踉跄地冲向那个金吾卫一把揪住他的领口,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道,“不是我!凶手另有其人!旁的任何人都有可能!绝不会是我!我记得你,徐庭对吧?你不是常跟在你家大人身后吗?啊?你应该认得我,我是你们大人过命的兄弟,怎么会害他?”

那金吾卫一脚将裴忌踹翻在地上,理了理脖领,冷声道:“兄弟?什么狗屁兄弟!裴大人莫不是忘了,当初是你执意与我家大人割袍断义的?现在又来谈什么兄弟?可笑之至!”

裴忌倒仰在地上,脑袋愈发疼了。什么割袍断义?他和长风义绝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为何不记得?他使劲拍打着头,却什么也记不起来。

徐庭走上前来,一只脚毫不留情地踩在了裴忌的肩胛骨上,然后凑到裴忌耳畔,说,“裴大人真是心狠,说杀就杀了,当真是半点情谊也不顾啊,唉,只是可怜了我们大人啊……”

“不!你在撒谎!我没有!”裴忌将徐庭的小腿往外一折,借力起身压在了他的身上将他扑倒在地上,双手用力掐住了他的脖子。左右上来拉他也纹丝不动。

徐庭握住裴忌的手肘,目眦欲裂,一张脸涨得通红,呼吸艰难却仍在断断续续地说道。

“是你!就是……你!你对……对不起……林长风!咳咳……”

头顶的太阳晒得裴忌发昏,他摇摇头,闭眼又睁眼,面前这金吾卫的脸一会儿变成林长风满是鲜血的脸,一会儿又是茶楼那小伙计的脸,甚至转眼又变成了那个已故的瘸子老板的脸……

他们一齐张着嘴,大声控诉着裴忌的罪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裴忌松了手,往后一仰瘫坐在地上,捂着耳朵神情痛苦,高声叫喊着。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腾”地一下,裴忌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里衣汗湿了大半。把一旁的阿羊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梦见什么了,吓成这样?”阿羊递了杯水和一张湿帕子给他。

裴忌接了水过来,仰头将杯中的冷水尽数喝下肚后,手中握着杯子,目光有些呆滞地盯着前方,好久才恢复过来。

“你怎么过来了?深夜闯男人房间要不得啊咩咩姑娘!”裴忌警惕地看了阿羊一眼,然后捏着被角往上提了提。

阿羊看着裴忌,直接被气笑了。

“哦,是这样的,我半夜不睡觉,脑子一热就想着跑你房间来送水送温暖,随便看看你背子盖好没有需不需要我帮你掖一下。”她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老天爷啊,你在隔壁跟叫魂似的,翻来覆去地就是那一句‘不是我!不是我干的!’,就是聋子住你旁边也得被吵得不得清净!正常人还能睡得着?”

裴忌面露尬色,诚恳地向阿羊道了歉,然后讪讪道:“做噩梦了嘛,呓语了几句……”

阿羊认真打量了他一眼,问,“你是在梦里被冤枉杀了人还是放了火?这样声嘶力竭地吼叫?”见裴忌脸色微变,她撇撇嘴,“唔,看来是**不离十了。”

阿羊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递给裴忌,裴忌接过问,“这是什么?”

“我自己缝的香囊,里面放了安神的草药。你挂在床头助眠吧。保你一夜无梦!”

裴忌拿着香囊的手一抖,犹豫地看了阿羊一眼,迟迟不动。

“怎么了?”阿羊见他似乎面有难色,“你别动了,还是我帮你挂吧。”

“还是不了吧。”裴忌强扯出一个笑来,“毕竟昨夜我喝了你的安神药就马上做了噩梦,如今再挂上你这安神的香囊,我是睡也不敢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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