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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沈英竹身姿优雅,端手打望着眼前着一身翠绿衣裙的婷婷少女,距离自己上一次见她已过去快半年之久,自及笄后,自家这个淘气王小妹的身体就肉眼可见的发芽抽枝,都快到自己肩头了,也越来越有女孩子样了。

“我来看看你和大哥在唱什么空城计,骗的父亲母亲撒雪花一般的往苍茫城寄信件,却又在半途尽数被人截走。” 沈英竹戏谑道。

沈英娇不自在的摸了下鼻子,原身的这位哥哥可不简单,庶子出身,但自小由主母养大,从小就聪慧异于常人,儿时别的孩童还在忙着玩泥巴斗蛐蛐,他已经熟背四书五经了,走科举之路更是扶摇直上,成了当年殿试上年纪最小的探花郎,可当年要不是状元和榜眼长的太过周正,她这位哥哥,该是状元郎,他当真是满腹才华,更可怕的是,他只比自己大了四岁。

京都至今都流传着当年琼林宴上关于他的传说:春色年年在琼苑, 琼苑年年思竹郎。

他是京都沈家最有学问的人,在这方面,父亲和大哥都的让贤。

鉴于自己肚里那点贫瘠的墨点子,沈英娇决定走怀柔亲情路线,只要自己走心够快,对方就没有机会逼她走脑汁。

“二哥,你是自京都来?父亲母亲可好,祖母她老人家也好?” 半途停止练剑,沈英娇此时气息不稳的问道。

沈英竹看着她额上挂着细密的汗珠,在光晕里更显莹白,皱眉道:“身边伺候你的人都哪去了?瞧你这一脸的汗。”嘴上嫌弃着,手下又找出自己的帕子递给她。

沈英娇接过他的帕子,带着他往房中走去。

“家中都好,太学里组织了学子在京郊游历,我是跟随院长带着靖文王府上的小郡王一行人去绥山,距此不远,大哥让我顺道来万翠山接你回府,祖母的寿诞就要到了,你和大哥究竟在做什么?他为何又给我们说你还在苍茫城王家贪玩迟迟不归?若不是我无意间在他房中看到了那些本该被寄出的信件,我可不敢想象大哥那样的霁月君子,还会说谎?” 沈英竹唏嘘道。

“大哥没和你说?” 沈英娇闻言试探问道。

“他一开始还不肯说,被我抓着信不放才告诉我,说你骑马受了点伤,在此疗养,不便回家,但方才我观你那身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剑法也比之前更加精进了,哪受伤了呐?” 沈英竹又一次上下打量着她。

压力都交给了沈英柏一个人在扛,沈英娇自觉有些愧对她大哥,暗想来日定当好好补偿回去。

如今她已大好了,自觉体质与武艺样样更胜从前,当下也不再隐瞒,就老老实实将当初原身翻墙偷马又技艺差摔下崖的事都说了,只是在说到伤情时做了轻描淡写。

沈英竹听完后久久未语,沈英娇让心兰等人赶紧添茶,管家已去布置房间,吴妈妈的心又一次被悬起,这二公子并不比大公子好说话,自己还得再遭受一轮盘问。

沈英娇虽然心里有些摸不准原身与她这位二哥的关系,但听闻他说自己身体好,剑法好,就已自觉向他靠近了三分,这还是自她醒来,练剑时头一次被人瞧见而不出声阻止的,屋里的那帮女孩子,个个都是水做的,动不动就流眼泪威胁她,偏她又见不得女孩子梨花带雨的垂泪,只能趁无人注意时,自己另找地方练剑。

沈英娇见他久不出声,不知在想些什么,便说道:“二哥,一路赶来肯定累了吧,先休息一下,吴妈妈已经去安排晚膳了。”

沈英竹道好,站起身准备往外走,不经意间瞧见了珠帘后的梳妆台上放着一面明光锃亮的镜子,他顿住了脚步,对沈英娇疑惑道:“那镜子是你让放出来的?”

“是啊,还是二哥你送的呐。” 沈英娇笑着答,又看他一脸的不置信,好笑道:“怎么?不认识了。”

“不是,只是有些好奇你怎么在房中置上镜子了。” 沈英竹答道。

“哦,那镜子很漂亮,摆着也好看。” 沈英娇也有些迷糊了,怎么自己照个镜子,沈家这堆人,一个两个的反应都这么大,自己还是少说为妙。

沈英竹闻言不再说什么,随春兰去休息,想着方才沈英娇与他说的那些话,他心里很是纳闷,他这个妹妹以往对他并无耐心,也就是有求于他时他才有点用吧,且府里上下都知道她最讨厌镜子,虽然那面镜子是阴差阳错送给了她,但以她的脾气,当初沈英竹就做好了跪祠堂的准备,结果啥事没有,如今竟还被她摆在了房中,且刚才她对自己的出现还显露出几分欢喜,着实稀奇。

沈英娇可不知自己的一番正常对答让沈英竹还疑惑重重,她觉得这个哥哥也不错,当下又提起弓,翻去了山庄背后的深林,想打只野味加个菜。

人间八月草木盛,杯盏流光茶意浓,毫不费力的,沈英娇在林外就猎得了一只兔子和松鸡,一击毙命,她望着眼前广袤无垠的茫茫林海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打道回府,今日是没有进林的计划,改日再去。

晚上吴妈妈特意将那两个野味摆在了最中央,说是沈英娇亲自猎得,也不知沈英竹找吴妈妈问了什么,现下吴妈妈站在一旁,一个劲的给沈英娇布菜。

沈英竹早知沈英娇的另类,就爱舞枪弄棒的,但看着桌上的野味,才觉得她并非只是花拳绣腿,在从吴妈妈处得知了她次此大难过后,性情上也有很大变动,当下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只要她愿意,自己就能做个好哥哥。

如今的沈英娇早就面子里子两层皮,且对面坐着的又是只比她上一世小一岁的美男子,一时也舒展了心玄,要是有酒就好了,沈英娇瞧着这满桌珍馐暗想。

“二哥,我们何时启辰?” 沈英娇边夹菜边问。

“不急,等绥山的游历结束了,我们同院长一道回。” 沈英竹答道。

沈英娇顿了会,问出了她自醒来就一直最最想知道的事情“二哥,你能给我讲讲穆小将军的事吗?就是,他回京都的事,我那时不在家。”

“穆如风吗?他战殁后被陛下封了大将军,后来从北境送回了他的骨灰,直接入了穆家族陵,我记得当时是姬世子为他主的事,那一日城中百姓都去了。”

“是吗?怎么没有先送他回家呐。” 沈英娇低着头拨弄碗里的米粒问道。

“这是他家兄长的意思,就是如今的镇北候,说是他无妻无子,在府中也无牵挂,直接送去穆老将军夫妇身边就好了。” 沈英竹又叹息道:“他可是我大申的英雄啊,连陛下都说了,有子当如此!”

沈英娇端起茶杯,借着喝茶的功夫,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这顿饭在后半场的低压中结束,沈英娇洗漱上床,疲乏的四肢舒展在柔软的被褥上,脑子里却想着沈英竹说的话:他无妻无子,在府中也无牵挂,他可是我大申的英雄啊。

沈英娇暗自苦笑,但也是个可怜的英雄,上一世在北境,成日里不是在排兵布阵,枕戈待旦,就是在风餐露宿,饮冰卧雪,没有机会也没有机遇找姑娘,临死了也没牵过姑娘的手,真亏!早知道自己死的这样早,当初回京的那些时日,就该承了他姬岁安的情,去那满春楼开开眼,装个什么劲,真是童子来童子去,悔!

这一世吧,自己又成了个女儿身,虽然这具身体吧,香喷喷的很软乎,这容貌吧,朱唇粉面,蛾眉曼睩,这腰,这腿,这……咳!

她能把这身体当别人,可别人看这身体是自己啊,有哪个女孩子会同这样的自己谈情说爱呀,这一世,注定无望了,还是得落个孤独凋零的下场,惨!

迷迷糊糊中,她察觉心兰走了进来,给她掖了掖被子,检查了一遍烛火,这娇小姐的日子过的也很舒坦,她很适应,没办法,既然改变不了,那就坦然接受吧,放飞。

早上沈英竹身边的墨文过来说太学的院长要来万翠山,他去庄外接引,大约午时归来。

沈英娇今日的安排是上午练剑,下午去林中外围训马,当初王家二舅舅送的宝马死了一匹,还有一匹,她去看过了,的确是难得的宝马,可不能因噎废食,所以这次,就算心兰他们再怎么哭,这匹马,必须得是自己的。

午睡过后,沈英娇换了身梅红色的轻纱衣裙,没办法,那几大笼的衣箱里就这件最适合骑马,其他都是那种里三层外三层的华贵衣裙,走路都绊脚,太累赘了。

临出门前,想了想又将春兰给她出门准备的面纱带上,防个虫子什么的还有点用,打量着手中这条镶满美玉的马鞭,只能四个字评价,华而不实,不过马鞭的手柄末尾处,挂着一对同心铃,叮叮当当,很是悦耳。

今日阴天,有风但未必能下雨,是个训马的好天气,沈英娇一出门就知道了崔护卫一如既往的缀在不远处,这都习惯了,就由着他跟,这匹马此前已被牵出来跑过几趟,当下也不陌生,带着沈英娇直冲林中,风声、铃声、马蹄声混在一起,交织出优美的旋律。

人在向前飞,风在向后退,满头乌发也不受控制的向后飘去,海藻一般闪过层层流光,红衣白马,恣意张扬。

姬饶双手环胸,斜靠在树梢,眯眼看着不远处纵马嬉笑的红衣少女,在京都,他可从未见过这般跳脱的女孩子,看着也就才及笄的年纪,马骑的还不错,突然,只见那骑在马背上的人控缰勒马,接着从马背上拿出一把弓,抽出箭羽,挽弓搭箭,一气呵成,向空中射去,姬饶抬头去看,只见三只途径此地的野鸽子被一箭穿成了糖葫芦,从空中直直向地面栽去。

他有些难以置信,这少女的箭法如此精湛,他一个日练月练的,也不外乎就这水平了吧,但见那少女驱马走近了猎物处,还未下马,草丛里传来几声扑腾,其中一只野鸽竟然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拖着一边受伤的翅膀,跑掉了。

少女登时收回了目光,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弓箭,叹气走了。等人走远了,姬饶跃下树去草丛查看,那两只被击中的鸽子已经僵死,箭矢均是从同一个位置穿过,逃生的那只,是因为射箭人的臂力不够,没有贯穿透罢了。

他还在研究此箭羽的构造,突听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有一人的喊叫声:“二小姐,快放手,不要再跑了,危险!”

就在崔仁准备直扑向沈英娇那匹发狂的马背时,眼前闪过一个比他更快的人影跃上了马背,霎时连人带马闯进了深林里,没了踪迹。

崔仁一时愣在了原地,要不是脚下还残留着一地的狼狈,他还以为刚才是自己出了幻觉,怎么会有人这么快,是什么人?遭了,是见义勇为的人还是趁火打劫的人,他一时顾不上想太多,急忙向刚才人马消失的地方追去。

沈英娇此刻也有些不明就里,自己好好的在训马,马突然有些发疯不听指挥,但还是在可控范围的,崔仁也是被之前的事故惊到了才会如此紧张,其实等她跑出去一段路就好了,可现在有个人紧紧的贴在自己的后背上,仗着身高腿长的优势,将自己牢牢箍在胸前,耳边喷过温湿的气息,鼻间满是雪松冷梅的清香,让这燥热的天气骤然凉爽,他不带任何情绪的对自己说着:“放松,别紧张,绳交给我。”

沈英娇不交也不行啊,自他上了马,自己这小身板就如同被他抱在了怀里,压根就没办法控马,她也看不见这位义士的真面目,想要告诉她自己可以,可感受到包裹住自己的这具有力的躯体,想想还是算了,就让他英雄救美吧。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马背上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导致原本有些狂躁的马此刻更癫狂了,带着两人在林间横冲直撞,沈英娇看向眼前距离自己脸面越来越近的藤刺条,果断选择转头将脸埋进身后人的胸前,而姬饶也立时抬臂遮挡,他单只手死死攥着马缰,终于在一刻钟后治住了马。

姬饶此刻放松下来,才察觉到二人的姿势太过亲昵,自己那空出来的一条手臂不知在何时揽上了胸前人的肩膀,鼻间尽是属于少女的莫名香味,而他怀里的人,像一只小兔子,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带,整个人埋在自己的怀里。

姬饶立时抬了手,僵直坐正,问道:“你可还……”

“娇娇!你没事吧?” 沈英竹惊声叫道。

沈英娇闻声转头去看,他二哥正从前面的拐角处转过来,旁边还跟着气喘吁吁的崔仁,她听见自沈英竹身后传来一堆脚步声,有人在靠近,只见他那一向行至有度的二哥眼里闪过一抹挣扎后,快速上前伸手将她从马上抱下:“快下来。”

沈英娇咋一下马,背后有风吹过,竟觉得有点冷。

还不待她被沈英竹扶稳,就呼啦啦出来了一大群人,为首那人身穿一袭深蓝色的锦袍,上绣精致的金丝云纹,腰间束着一条皮质宽带,宽带上镶嵌着几颗闪闪发光的宝石,与锦袍的华丽相得益彰,乌黑的头发高高束起,戴着简单的白玉银冠,面如冠玉,一双桃花眼不笑已让人觉到了三分暖,此刻他看到沈英娇,显得很是开心,跑到她跟前小心问道:“娇娇,你怎么在这里,你变的我都有些认不出来了,这大半年你去哪了?我次次派人去找你都不在。”

沈英娇打量这眼前人,这该是谁?

沈英竹及时在身边道:“娇娇,还不快见过小郡王。”

哦,原来是靖文王府上的小郡王,姬瞻,沈英娇的小竹马。

“不用,不用客气” 姬瞻忙摆手道。依然目光灼灼的盯着沈英娇看。

沈英竹上前两步,挡了他的目光道:“世子殿下在此呐。”

“啊,什么?” 姬瞻回神,转头望去。

姬饶稳稳坐在马背上,一身玄色直襟长袍,腰间束着一条宽厚的玉带,上面镶嵌着翡翠与珍珠,头上戴着一顶黑玉冠,将他的长发整齐地束起,整个人丰神俊朗又透着矜贵冷傲。

“问小叔叔安,小叔叔怎会来此?” 姬瞻上前躬身问道。

谁?姬饶,姬岁安?沈英娇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自己早已化成了一抔黄土,这小子却活的如此精致,还长的这么好看,也不知祸害了多少好姑娘,瞧瞧这幅皮囊,简直比画出来的还绝伦。

姬饶余光瞥到两眼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的小姑娘,微微蹙眉,长的是不错,可这般盯着一个男子看,也太不矜持了些。

姬饶还未回答姬瞻的问题,后面的一群人已纷纷上前行礼,沈英娇也被沈英竹压着对他弯了腰。

沈英竹对众人道:“世子因公几日前在邻城,今受院长请托,与我等一同回京。”

沈英娇依然放眼去看姬饶,只见他那双修长的手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衣带,容颜如画,眸光冷傲,脚上穿着一双精致的马靴,自己那总爱暴躁的宝马在他的跨下变成了小白兔,唉。

一群人自然是要去自家的山庄下榻,索性庄子够大,再来几波人也住的下。沈英娇此前一直站着也没察觉到哪里不对,现下沈英竹叫她走,她一抬脚才发现小腿的血流到脚底了,她低头查看是被树枝刮破了,伤口有些深,都是小伤,但沈英竹很紧张,忙让崔仁牵马过来带她回去,沈英娇安慰他自己没事,被扶上马背,临走之前她又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姬饶,暗道:姬岁安,两世又遇见你了,真好,然后转头离开。

沈英竹暗观了所有经过,面上不显,实则心里被她的举动惊的砰砰直跳,这丫头,还是疯的。

姬饶望着红衣似火的人远去,想着方才她回头深望自己的那一眼,竟有种说不出的深沉,仿佛她与自己认识了许多年,那双眼睛里,装满了自己读不懂的情感,心底埋下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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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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