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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从东市听雨楼出来后,天黑了下来。街边卖杂物的小摊贩收摊回家吃饭,仅留下些许茶铺客栈燃亮煤灯敞着门。

微风呼呼吹,明瑜转头望向身后,并没有不对劲之处,心却突突直跳有些不安,怀里紧抱图纸加快了脚步。

挑了个小道想绕近路,刚拐进去迎面被堵,男人凶神恶煞,提着锃亮大刀。显然是蓄谋已久。

待明瑜看清了眼前男子身着衣裳时慌乱一瞬,不好!是上次那帮土匪的同伙,竟然跟踪了她这么久。

明瑜连连后退,大喊呼救声未出口,身后那人同伙趁机猛地一击肘,直冲她纤细脖颈。身体绵软无力倒地。

“老大,这臭娘们害死我们那么多弟兄,定要将她千刀万剐了!”

“剐什么剐?!小命不想要了是不是!”

蹲守了好几天,才逮着这么个机会。他娘的,谁曾想这臭娘们能与萧家那小子认识!那位可不是个好惹的。黑白两道通吃,他们帮派弟兄不知道在萧昭手里吃过多少暗亏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放了吧。”手下愤道。

萧昭家大势大不敢动,连这娇弱的娘们也要放过,岂非太过窝囊。

“捆了绑了,卖窑子去!”手下一愣,觉着这主意好。

他们怕招惹上麻烦,但恶人可有的是,这办法比直接杀了解恨多了。扛起明瑜,两人避开耳目预备出城。

瑞绣坊屋里屋外拾鹿焦灼踱步,眼瞧着天愈发暗沉,小姐还未回来。就应该跟着去的,懊悔般使劲锤自己脑袋。

哄小媛睡着后,姚元娘走进铺子没见着人同样是担心。她犹豫问道:“拾鹿姑娘。阿瑜在扬州可有亲戚信友之类的?这时候还没回来,会不会是去寻他们了……”

没有这个可能性。主仆二人逃至此哪有什么投奔亲属一说,本就是小姐为了掩人耳目胡扯的。拾鹿再清楚不过了,若非要说相识的……

那只有萧家人了,当即嘱咐元娘留在绣坊,她飞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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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遭人摔打过似的酸疼僵麻,后颈那处尤甚。明瑜微动手腕关节,痛久失觉,缓缓反发觉,双手被死死交叉捆绑在柱子上,抬眼满目灰尘,正中央两座破损掉漆的佛像。

应是某处偏僻废弃的庙堂。

身侧传来鼾声,方才那两人一人躺在干草上睡熟,留一人守夜手握大刀头如同棒槌击钟。大概是觉她一女子跑不了才这般懒散。

弄清眼下的境地,明瑜微叹了口气,觉这短短不足月,所经之事比以前府里丫鬟偷看的话本里还要精彩。

她缓了缓神,四处晃动试图借助欠壑弄松绳子。手腕麻木仍机械拉扯,一直重复动作。不知过了多久,疲惫不堪。

也不知拾鹿有没有发现她失踪,知道后这丫头可能又要吓坏。明瑜歇息片刻,接着使力,她挣扎着反手扯绳索,结不牢实,比她学的刺绣结可差远了。

一个巧劲,绳索倏然松了。明瑜屏住呼吸,时刻注视瞌睡的两人,蹑手蹑脚往外走,脚下干草不受控地声响,立着大刀的那人瞬然睁眼,目光凶狠。

被发现后明瑜不再做遮掩抓紧往外跑。

“他娘的!睡什么睡,人都跑了!”

躺下那人被一踹,起身擦了擦哈喇子赶忙跟上。

明瑜庆幸此时天黑得透底,悄声躲在寺庙野草横生的一边。静听动静,她绕着庙宇脚底未料一踩空,右脚踝猛然一痛。

手上尖锐瓦片刺激着神经,辨不清方向瘸着腿直往亮处跑。挨家挨户熄了灯,只有微弱光亮,不远处传来打更声。

后肩忽地被人一抓,明瑜转身闭眸慌乱挥打。

“是我。”萧昭叹了口气,止住她发狠的手,劲儿还挺大。

明瑜闻声抬眸,后怕席卷全身,颤抖着想要抓住些什么。看清人后鼻子马上一酸,但克制着退了两步,手上发抖扔掉紧握一路的碎瓦片,神色仍旧紧绷呆滞。

“伤着没?”萧昭抬眼望向她。

等了会没有回音,就瞧见这倒霉悲催的姑娘眼神空洞,萧昭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耐着性子又重复了遍。

熟悉的声音格外温柔,明瑜方才从惊恐中回神,话语止不住慌乱,甚至词不达意。

“没。是、是上次郊外的那帮土匪,他、他们……”声音带着颤抖。

“不会了。他们以后不会再出现。”

这帮匪徒曾预谋劫过萧家货物,被他直接反杀,后来未再遇到就没再管。

刚来的路上卫七已经去处理了,他这样难得多嘴说道。话罢便不再说话,站在原地待她清醒。

明瑜这会大脑才开始运转,她眨了眨眼看向萧昭,不可置信在她眼眸流转,萧昭没那闲工夫给她解释。

“能不能走?”他直接道。

明瑜抿唇点头,方一动腿痛感直涌上头。

萧昭轻啧一声,随即蹲下身隔着衣物碰了碰她伤着的地方。

“疼?”他仰头问。

明瑜恰要摇头否认,居高临下,垂眸便对上萧昭凝眉询问。

“不疼”两个字在嘴边打了个来回,她理不清缘由地咽了下去,最后小声道:“……疼。”

这个字对明瑜来说很陌生,母亲难产去世,父亲随即续弦而后继母接连育有两子。小两岁的继妹一贯乖巧比她会讨人欢喜多了。

明瑜自小知晓的一个道理便是:不要示弱嚷疼,同样勿哭泣。没有母亲护佑也没妹妹那般有父亲的宠爱,哭有什么用呢,于事无补,徒增烦恼罢了。

她习惯逃避,试图在府中淡然生活,忽略心中在意的东西,仿若与旁人一般无二,可这何尝不是自己欺骗自己。来到扬州城,不去斤斤计较,走出闺阁宅院,很多事情似乎都变了。

明瑜被人背起来后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其实是有些别扭。

上半身仰起板直,一只手肘无意识抵在宽阔脊背上隔开两人的距离,另一只紧握图纸的手耷拉在男人胸前。

萧昭自然感受到她的僵硬疏离,微不可察稍稍不悦。这是第二次了,上回也是如此恨不得跟他撇得一干二净。

难不成真当他是洪水猛兽了?

好歹也算是救过她一两回,这般行径着实让人不爽。有仇不报非君子,让他不舒坦,必然当场就解决了。

萧昭忽然一蹲,背上之人被莫名颠了下,顿时惊呼出声。明瑜哪里知晓这是幼稚男人不爽的报复,只当是她这样姿势,让他不太好受力。

思索几秒,明瑜手肘挪开轻轻搭在了男人肩上。

整个人伏趴在男人身上,这下好了,轮到萧昭僵硬了。一个女子罢了,他何故如此计较,反应过来自己刚干了什么的萧昭,暗道真是昏了头。

夜色沉闷,街道安静下来。

明瑜大抵是真被吓到了,一路上无话,就连道谢都忘了。只当萧昭问方向时答了两句,之后便无人吭声。

不远处绣坊灯火独亮,明瑜被放下来。

萧昭转身,看向明瑜,只道:“自己蹦跶回去。还是我派人去寻你那丫鬟来?”

“我自己可以。”也没几步路了。

萧昭颔首,明瑜亦步亦趋走了几步回头望了下,他还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郑重施了一礼。

一晚上没睡守在绣坊门口,拾鹿远远看到个身影急急跑过来,明瑜被撞得脚踝疼地一嘶。

“小姐,你受伤了?”明瑜低声说了几句,拾鹿搀扶她往回走。

到了门口,小姐却停下脚步,回头望了眼,拾鹿顺着看过去,分明黑乎乎一片,什么也没有。

“是京城里的人吗?小姐。我们是不是被人发现……”亡命之徒即便暂时寻得安稳,可也有把刀时时刻刻悬在脖子上。

明瑜嘘了一声,拾鹿恍然过来闭上嘴。她大概解释了几句,拾鹿明白过来,气愤:“又是他们?!”

这伙歹徒太可恶,若不是他们抢了包袱盘缠,小姐也不会日夜难寐,去赶工那些新花样,只是为了赚几百两破银子还债了。

“要上报官府吗?”她愤恨着。

明瑜当即否掉,摇头:“不,不能去。眼下我们身份作假,切记要低调行事。”

拾鹿有些蔫的点点头,取来药酒,轻手脱掉小姐鞋袜。脚踝处肿胀得快同馒头般大小,原莹白滑嫩的肌肤此时红了大片。

单单是瞧着都骇人。拾鹿不由心疼,动作轻柔擦拭着,听小姐直安慰说不痛,更是红了眼眶,“难不成就这样放过这帮恶人?坏事做尽天理难容。着实让人气不过!”

“不会的。”明瑜想到男人所说的话喃喃安慰拾鹿说道。有一事想不通,为何萧昭会这么碰巧又救自己一次。拾鹿闻言哦了声,不以为意直道她去找的。

当时情况紧急,人生地不熟的扬州城,拾鹿也就知道萧家人。赶到时,恰好碰上坐马车回府的萧公子。

拾鹿也万万没想到,萧家公子这般好说话。说起萧家,拾鹿每回前去街坊店铺买布料绣线时,总能听人扯上两句。

这萧家单单从商,却与扬州城知府梁家相交甚好,两家老夫人关系好。百姓们皆道,萧梁两家极可能来个秦晋之好,喜结良缘。

如此一来,扬州城萧梁两家独大,项家恐是势均力敌,那可不就苦了项家四姑娘了,难为人家费心费力演场戏,来了出恩公相救以身报恩的戏码,到头来一场空。

拾鹿越扯越远,讲得惟妙惟肖,手上动作便没了轻重。

明瑜疼的皱眉,垂下睫喊住她。

“不要去了,拾鹿。以后有任何事,都不准再去麻烦他。”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拾鹿一愣,不知是因她这无波澜的话还是怎的,话急着脱口:“这是为何!萧家人心善,瞧着萧公子也是个面冷心善的,接连几次相救,我们何不借此机会与之交好,也能寻个庇佑不是么,往后日子定然能过得舒坦些!”

她似是极不理解,试图劝解想要再说些什么,只不过被明瑜截了话。

“危难际救之,是恩。”明瑜喉咙滚动,对上拾鹿怔住的眼神继续说道:“既是恩,能报时定当竭力,如若趁机攀附,那我们成什么人了啊拾鹿?”

“……交好,”明瑜念念这两字,自嘲轻笑了下:“你可曾想过,富贵之家,别人给了庇佑,我们又该拿什么还呢,何况现如今,连个真实身份都说不出,坦诚相待都成枉然。”

凭什么?自是没这个道理的。

拾鹿顿了顿,有些茫然。

药酒有些刺鼻,明瑜穿上鞋袜后起身,有些累了,留她一人慢慢想通。把图纸递给她保管好,缓了缓语气轻松地说道:“好了,快收拾收拾睡觉,还有场硬仗要打呢。”

明瑜一瘸一拐回了后院,晕黄烛光里单薄身影半明半暗,拾鹿忽然想哭。怎会如此艰难坎坷,老天爷未免太过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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