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时节,一无喂完最后一勺食,满意地提桶转身,向来路走去。
一无望向头顶的太阳,它不知不觉间滑向了西方,她仍然没有找到下山的路。
一无耷拉着双肩,扶着腿,叹气着默道:“我怎么又迷路了!”然后,她走到一棵树旁,拿出口袋中的埙,放在嘴边,悠扬缥缈的声音传出。
片刻后,一无的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她气愤地转身,怒视眼前人,郑鸿满脸戏谑,开口道:“一无,我找到你了。”
一无挽起一旁木桶,举起左手,向郑鸿打去,“郑鸿,你怎么每次都拍我后背,突然出现吓唬人,很开心是吧,我看你就是欠打……”
“一无,你干嘛打我~”山林间,郑鸿在前,一无在后追赶……
这幅画面,山中林间不是第一次出现,也不是第二次……
一无清晨早早起床,穿好衣衫,奔向饭桌,她蹲下身,抬起碗,看到了碗底的刀币,然后,她拿出衣衫口袋中的两枚,将三枚放在一起,举到眼前,“三枚!”
一无将刀币正对着门口,举起手细细欣赏,“真是巧夺天工的手艺,好看,特别好看!”
突然,刀币后方,一个人影穿过,一无的目光从手中的刀币,慢慢移向门外,“周泽林肩上是扁担吗?他这是去哪里?”
周泽林肩上放着一个扁担,扁担下挂着两只木桶,木桶盖着严实。
一无放好刀币,站起身,大步跑出屋外,跟着周泽林出了小院,见他要往山下去。
一无追来,周泽林疑惑道:“一无,怎么了?”
一无指了指山下,“我跟你一起下山。”
一无跟在周泽林身后,一路小跑,去往山下,一无好奇他肩上的扁担,“扁担感觉挺好玩,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
中途,一无拍了拍周泽林,他放下扁担和木桶,“一无累了吗?那我们休息。”
一无点头,“好,先休息会儿。”
休息后,周泽林起身,举起扁担,一无拍了拍他,他转身,“一无,怎么了?”
一无指了指他肩上的扁担,又指了指自己肩,“我试试看。”
周泽林回道:“一无想试试吗?”
一无点头,“我试试。”
周泽林将扁担递给一无,“你慢慢来。”
一无学着周泽林的样子,蹲下身,把扁担的中间放在肩上,“杠杆原理吗,我知道的。”
一无扶着肩上的扁担,站直身体,突然,扁担向前方木桶一层倾斜,“咚~”刚抬起的木桶,跌落到地上。
一无望向前面的木桶,思索着,“嗯?什么情况。我的肩明明放在扁担中间啊,难道是前面木桶偏重吗?”
周泽林急忙扶起一无肩上的扁担,“一无,很沉吗?要不我来担。”
一无转身,望向一旁的周泽林,头跟拨浪鼓一般摇着,“不不不,我来。”
一无在周泽林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平衡点,两个木桶随着扁担抬起,她扭头,冲着周泽林咧嘴笑了,然后,转身向前走去。
扁担下的木桶随着一无往前走而晃动,片刻后,两侧的木桶出现了失衡,扁担向前方滑去。
一无急忙停下,扶着扁担,身体向下蹲去,前方木桶滑动合着下蹲,“通!”的一声,木桶摔落在地上。
一无肩膀上扁担另一侧的木桶晃动着,蹲下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一侧倒去。
“咚~”一无摔倒在地,扁担压在她身上,她龇牙咧嘴坐在地上,只见周泽林稳稳扶住了身后侧的木桶,“周泽林,你怎么回事,难道你不应该扶我吗?”
一无和周泽林已走到了菜园,跟华伯交待好事。
周泽林担着扁担,走向菜园的一个角落,一无紧随其后,突然,他停下脚步,放好木桶。
周泽林走向前方木桶旁,蹲下身,掀开地上一块木板,一股难以言说的臭气直冲而来,“这是什么?怎么这么臭。”
一无捂着鼻腔,向前走去,疑惑间,周泽林打开了一旁的木桶盖,她看清楚了桶里的东西,然后,周泽林抬起桶,倒进了坑中。
一无看到了木板下的坑,里面有大量的杂草,绿色和干草混合着,其上落着些草灰,“这个是……化粪池吗?”
周泽林倒完两个桶,盖好木板,提起木桶,“一无,这是井匽。”走向一旁,那里有个茅草棚,里面放着几个大缸。一无跟在他身后,走到大缸前,缸里装满了水,水中放着木瓢。
大缸旁边有两个小缸,一个里面放着几个草制刷子,周泽林拿起一个,另一个有盖,打开后,里面是草木灰,中间放着一个小碗。
周泽林开始清洗木桶,他刷的非常干净,“一无,要试试吗?”一无举起双手,连忙摇头,“不不,不用了,谢谢。”
一无看着认真刷桶的周泽林,想问:“这桶每日都要刷吗?”后来作罢,不论她是否比划清楚,这个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饭可以不吃,屎尿每日都有。”
那日回来,一无一周都吃不下青黄色的粥菜,想吐。
周泽林问一无,“近来,一无食欲不佳,是否身体不适?”一无摇摇头,“没有,没有,我身体很好。”
周泽林接着问,“那是食物不合胃口?”
一无在周泽林担忧的目光中,想到每日厨房忙碌地他们,“没有,我胃口很好。”
那日后,一无未再剩过饭菜。
一无再次在林间喂食迷了路,这次,她没有着急吹埙,坐到一旁树下,靠着树,思索事。
这段时间,一无常常清晨早起,见周泽林挑着木桶穿过小院,他常问她:“一无,要一起下山吗?”
一无每次都摇摇头,“不,我不去。”
一无默默想,“厨房工作做不了,喂食点记不清,上次跟周泽林下山,扁担有些重,但也能背,下山的路清晰可见,不会迷路,时间自由,只需要熟悉扁担使用,要不试试看。”
作者有话要说: 愿安康福禄,轻松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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