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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九章回 破局

数年前,安村。

自严老师仙去已有数日,张介行一如往常前去学堂,却突然在路上碰见了平时应该晚到的眉生兄。

他站在路边,身旁是一棵高大的槐树,面露愁容,在那里走来走去。还是张介行瞧见他了,走上前去。少年书生脆生生地问道眉生兄怎么了。

白眉生比张介行大那么几岁,那时候的张介行还未拔条,看起来也只是个少年模样,而白眉生那时候已有成年人宽广的肩膀,似乎也因此认为自己能够担任家中的重任了。

咋一听见自己好友的声音,他还以为是幻听了,自己嘟囔了几句,直到人到了跟前,踮起脚尖拍了拍他肩膀,他才反应过来。

“张弟!你怎么——啊,眉生都忘了,这个时候,应该是你上学堂的时辰了。”

少年张介行一板一眼地点头,接着便又重复地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白眉生苦笑,却还试图佯装自己无事,“只是有些日子没听到老师那声音,还怪想念的,哈哈哈。”

这样的干笑显然有问题,张介行紧紧地盯着他,直到他终于放弃了伪装,塌下肩膀,挎着一张脸,有些悲伤地说道:“成吧成吧,咱就知道瞒不过你张弟。你向来聪慧,一直深得老师的赞许,虽然这次乡试失利了,可你还很年轻。”

张介行难以理解自己友人的悲观,歪了歪头,疑惑地用指尖点了点眉生的额头,惹得他这次真的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还记得啊,张弟。”

他忽然抱起少年,飞地把人转了一圈,像是逗小孩一样。

不过张介行自小由娘亲养大,对此倒是感觉新奇,若不是等会是上学的时辰,他恐怕要眉生兄多转那么几次。

而白眉生做完这般动作后,指着自己,十分烦恼地揉了揉头发,说:“张弟啊,你看眉生,这么大了。严老师都教了我快十年了,寒窗十年,怎么也有个结果吧,但我此番参加乡试,一核算那结果,倒不如回去了。”

“回去?”

张介行没想过这个问题,毕竟在他心中,他读书的时候,眉生兄就在那里了。从前还坐在最后一排,下课的时候,脚踩在桌子上,书本往后一翻,便要就着椅子睡懒觉,只是这些年交了张介行这么一个朋友,学业也勤奋了不少。

似乎张介行也没意识到,白眉生其实并非安村本地人。

“是啊”,白眉生苦恼地把自己头发弄得一团糟,就差跟鸡窝一比了,“我老爹让我这个儿子来这里跟严老师学习,现在他也走了,咱也差不多要离开了,就是,就是——张弟,要不你跟着去眉生那里?”

还没等张介行说,白眉生就先陪笑道自己说的是什么话,莫名其妙。

他身后的树叶随着晨风飞扬,秋天是丰收的季节,也仿佛是万物凋零的开始,现在,在张介行的心中,除了前些日子老师的离去,还多了一个与友人的分开。

良久,张介行朝着白眉生行了个礼。

他笑道:“眉生兄,此去一别,可有再见之日?”

白眉生大笑,自然说道:“当然会有,张弟,眉生兄就算是死也要爬回来跟你再见一面。”

昔日一言,仿佛映照了今日。

现在,似乎又多了一个眉生兄的风流轶事。

难以再直视面前这一幕,书生对道士说了一声,便走到屏风后面去了。

而道士面上难带一丝笑容地看完全程,以免其中细节被漏下。

事后,道士走出来,对书生说道:“此事虽然荒诞古怪,但其中也有一些细节在内。”

张介行生怕道士说出什么虎狼之词,多嘴一句:“微之兄,可千万别是什么……”

杨燠一愣,会心一笑,在他的注视下摇了摇头。

“房中之术秀才公若有兴趣,倒是可以去问一问书店有没有春宫图——行,这里不会再多说那些。”

又是房中之术,又是秀才公,张介行哪里不能想到道士又拿他开玩笑。

早知道他是这个性子,书生也只能瞪了他一眼,叫他赶紧说正事要紧,莫谈闲事。

回到正题,道士所言其中细节有几点。

一为白眉生自说的病情,恐怕就与此有关。从这一幕的对话中可得知,此事的发生似乎是一件乌龙,时间晚于白鹭从苏州回来的日子,早于他们经历过的那一天。此后,应该是白眉生怀疑人生,故此与夫人分居。

二为白鹭的性别。前头他俩都以为白鹭小姐当真是女性,没成想人家男扮女装,还混了进来。不过也是因为白鹭与白眉生长相不说一模一样,却有七八分相似。而从两人不设防的对话中,道士得知,原来白鹭与白眉生原是一对双胞胎,打小便分离。白眉生从自己母亲那里得知自己有个亲生兄妹,不知性别,确有其事。而白鹭上门为何男扮女装,似乎是因为他生来便被当作女儿教养,若非所在之地乃是风尘,自己天赋异禀,恐怕也难以知晓自己的真是性别。而白鹭被抱走却是因为前代人的缘由。

……

说到此处,书生便有些叹息。

“微之兄,你说白鹭接近眉生兄,到底是因为想要认亲还是其他原因?”

书生前面不久也认了一次亲人,咋听此事,忽然深有所感,心思也敏感起来。

而道士听到书生这一问,挑了挑眉,意识到另有状况。

“介行这一说,莫非你也经历过吗?我道是此人远不如介行你那友人来得光明磊落,出身风尘,也未曾出淤泥而不染,谈何简单,不过人心二字本就复杂,也许二者皆有。”

“好,好个人心。哼,小生……”

张介行欲要说来,忽然余光中瞥见屋内多了些光影,与刚才的不同,想来这一次是其他的记忆。当下,他便将这些杂事抛开,拉着道士的手连忙说道:“容后再谈,微之兄,你瞧,这莫不是白夫人?”

屏风后走出白夫人来,一身素雅雪衣,正是他们此日所见模样。若是两人未曾料错,恐怕现在的记忆乃是当日的晚上。

正好是他们需要知道的事件之一。

道士也无法,只得全神贯注,跟书生一同看去。

当夜,白夫人自饭厅回来。她将随身伺候的两位丫鬟叫到门外,得是老爷才将人放进来。

于是沐浴更衣,却还是披着早晨那件雪白衣裙。

不过是因着这件衣服乃是他们二人定情时所穿,白夫人白婉儿此举不过是为了唤起老爷的真心。

不多时,门便开始,从外头进来一人,穿着锦衣。

白夫人见着此人背影,虽与平日略有不同,只觉得是这些日子老爷因病而消瘦了。

看老爷如约前来,她心下欢喜,连忙抱了上去。

“老爷……”

此音婉转,听来悦耳。

“相公,多日未曾相会,你那病可好?你我少年夫妻,本该你侬我侬,可不要因他人而失了情趣~”

“倒是,夫人~”

那人反手抓住白夫人的纤手,忽然一下子抱起了她来。

接下来的事情,又再次令张介行咂舌。

“这……这记忆的主人不是白鹭小姐吗?他……他在这里?”

张介行也不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眼见屏风之上颠倒凤鸾,别人好不快活,而他自己脸红耳赤,要不是掐了自己一把,恐怕就要晕倒了。

道士未曾注意这些。他从前经历如斯的鬼魅之事,这边也只是寻常,倒是书生的话令他皱眉,猜想到一种可能。

“刚才介行所言,此地除了白夫人与白老爷别无他人,那么——有一种可能,介行有想过吗?”

“没有!”

张介行下意识地叫道,回过神来,捂住自己的脸感觉十分尴尬。

若说没有,定是掩人耳目的话。为何?不过是不想眉生兄既被人压在下面,又被人玷污了妻子。

杨燠也仿佛知道书生心中的难言之隐,微微环抱住书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讲起了笑话。

笑话之后,便是正题。

“……这种可能便是,这个记忆里的‘白老爷’是由白鹭所扮的。前头我们已经发现,白眉生与白鹭长相相似,倘若通过化妆技法,应该就能达到十成十的效果了。”

说到这里,张介行浑身一颤,觉得自己十分愧对自己的好朋友,只好将靠近床那边的耳朵捂住,不让那些魔音入耳,以至于污了自己的清白。

杨燠觉得十分有趣,悄悄地摸了摸书生通红的耳朵,是软软的,很想继续摸下去。仿佛感受到道士的无礼之举,张介行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至此还是让道士继续说下去。

他轻咳一声,继续前言:“更何况白鹭乃是出身风尘,想来应该对此事有所涉猎。介行,你莫要将此事当作真实,就当不过是野雀儿在林间嬉戏,自古无二,何必如此羞涩呢,莫非——”

书生站直了身体,掩耳盗铃般捂住了道士的嘴巴,自个儿说道:“小生晓得了,别说了,别说了。不过是野雀儿在发春,不过如此!”

说是这样说的,却也实在羞怯。

好在没过多久,屏风背后似乎发生了异样。床上的两人发生了剧烈的争吵,听完后张介行等人可以知道的是,白夫人发现了白老爷是被人伪装的,而此人便是自己痛恨讨厌的白鹭。

女子清白何其重要,当场白夫人便要悬梁自尽,没成想这白鹭也是个妙人,索性做到底,直接把人都给搞晕了去。

也把在场的另外两人给弄得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两头作难。

待这些结束后,张介行又提起客房一事,他们赶过去正好瞧见白鹭打晕了白老爷的全过程,差不多能得出那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如此,大概的记忆拼图都已经得到,他们直接出门找了个凉快地儿去总结前因后果。

夜风习习,远处的铜钱人似乎都已经战死,道士见此无奈,索性将剩下的铜钱全数从剑上拿了下来,只剩下一个空架子,扔进了湖里。

他说道:“这剩下的架子还有些驱邪之用,不过在人身上难以施展,扔进湖里,倒也能有几分用。”

“竟然是这样用的,微之兄,与你在一起,小生见识了好多东西。”

“哈哈,承君此言。”

如此,又多了好些铜钱人,道士肉疼地命令了一部分的铜钱人去引开厉鬼,剩下的待命。

张介行见此,也问了几句,他回答不过是很快就要跟厉鬼对上了。

远处的厉鬼显然比之前的看起来弱了一些,但到底如何,恐怕只要道士下场去斗法才能一探究竟。

现在,他们的首先任务是先将一切弄清。

此事自然由张介行这位书生主持,毕竟他写写说说不少,纵使不谙世事,到底是读书人条理十分清楚。

虽然此地人烟稀少,只有微之兄听他说话,张介行却也还是从地上取了一根树枝,模仿着老师的举动,一点点地剥析这一切。

“微之兄,小生认为,我们首先要将这一天的故事做个总结。微之兄说过,这天发生了白鹭的遗憾之事。”

“没错,介行请讲。”

书生佯装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像是那么一回事。如此风采,令道士侧目。他莞尔,伸手向书生。

“刚开始,有一个前因,就是眉生兄——接下来还是说白眉生吧——他因意外与白鹭滚在了一起,然后可能是难以启齿,因此与夫人分居。这一天早上,白夫人与白鹭争吵,他的贴身小厮过来叫醒了他。即使他已经知道了白鹭并非妹妹而是弟弟,也因为白鹭过去生活艰苦的原因而偏心于他,不过他也亏欠夫人,最后这一场争吵便是各打一大板子了事。事后,白鹭先走,白夫人与白眉生独处之际,邀请他晚上之约,又在晚饭的时候故意在白鹭面前提及此事,惹怒了对方。于是,晚上白鹭打晕了白眉生,假扮他与白夫人一夜风流,显然白夫人与白眉生并非表面夫妻,因此白夫人认出了白鹭,两人争吵,然后……眉生兄去世了?”

从这中间到此处,应该还有不少的事情发生。

不过两人所看到的记忆有限,因此还原出来的也只有那一晚上的真相。

现在,假设最后的结果,倒推出白鹭遗憾的事情。

显然两人都想到了。

张介行眼神一亮,脱口而出:“是白夫人的事情!”

“白鹭难以接受自己与白夫人的事情。”

张介行是因为之前扮演“白眉生”的时候,在屋外听到白鹭那些恳求才联想到的。

而道士呢,他却是因为两者之间,某些细节。不过这些细节,书生是绝不肯再去听的。

如此,道士已经有了能与此刻的厉鬼一战之力。

杨燠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转头对书生说让他到山庄大门口那里等他。

一旦战斗有了结果,那里便会有出口。

道士不知道的是,虽然最开始他很不靠谱,但后来发生的种种早已让书生深深地信任他。

他没有说反对的话,只是忽然抓住了道士的肩膀,用那双眼眸深深地凝视着,说道:“微之兄,你可一定要小心,但凡有一点不对就撤退,你——你是小生重要的人,重要的友人,小生绝不允许你以生命给小生开路,不然小生——”

听到前面,杨燠还有些心神荡漾,只是“友人”还是太低了点,他以手指抵住书生的唇,自信地弯了弯嘴角,叫道:“我岂敢辜负介行。放心,我在你身上留了许多符咒,我自己也有。”

说着,他便掏出自己衣中唯一剩下的一张符咒,得了张介行的安心。

于是,他抽出身后的桃木剑,划出符咒,往厉鬼而去。

张介行与他相背,一路向门口奔去。

等他终于到了门口,他也看见了远处天光与黑雾那猛烈的战斗。

书生仿佛忘记了眨眼,一直盯着那处看去。

他看见黑雾如棍子一般凝成,然后穿过天光。下一秒,又看见天光闪烁,像是铜钱人之物飞上天,如织女缝线般的针一样包裹着黑雾。

远处的战斗持续了很久。不知过了多久,张介行的脚已经站麻木了,忽然背后的门口出现了好似上次前往阴间那样的漩涡。

他回过头看去,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呼唤。

“秀才公,是我赢了。”

心中无限欢喜,脸上也太过高兴而变得奇形怪状。

书生慢慢地回头,看见衣服破烂的道士站在他不远处的地方,带着笑容,似是乘月而来。

天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轮月。

道士朝着他走来,兴起还喝了一口小酒。

“怎么?介行,是高兴坏了?”

书生点头,傻了一般回应:“是的,小生高兴坏了。”

对面的人忽然收起了笑容,又扑哧地大笑起来,连带着书生也跟着笑起来。

随后,他们像孩子一般拉起手来,同时奔跑进了漩涡里。

恭喜眉生兄喜获绿帽子一顶。

白眉生:这一定是污蔑!污蔑!深呼吸深呼吸,心太平,眉生不在文中,处处都有眉生。

书生:……眉生兄这是……疯了?

道士:(摸了摸下巴)看了剧情就疯了。

书生:啊,是啊,这剧情里眉生兄也太惨了吧。

白眉生:……你们俩在我面前说啥呢!不要以为是主角,跟我的好朋友,咱就不揍人了啊!

书生:啊——眉生兄,你竟然如此暴躁!

道士:嗯,眉生兄,人生在世,或是鬼生在阴,少动肝火,少动肝火。

白眉生:……合着你们俩夫夫弄咱呢!算了,眉生大度不计较,好歹戏份远比某人高!

表哥:!!!又有我是了吧!

书生:……(捂脸)表哥,你这是……

道士:表哥这是在抱怨戏份少呢。

表哥:知道戏份少就行了,别扣我啊,别扣我啊!还有你,白眉生——报应了吧,报应了吧!

白眉生:哼!报应?抱你******

两人扭打起来,打得鸡飞狗跳。

书生:嗯,这样的眉生兄才是小生认识的那位呢。

道士:的确,春宫——

书生:(面红耳赤)别提了!!!

(小剧场 完)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九章回 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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