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葵手捧着红色野果返回,又喂了小葵一些浆果汁,随口自然地问了句:“你家在哪里?”
“我没有家了。”小葵虚弱道,“阿爸刚去世,阿妈……不见了,哥哥……呜呜……被熊吃了……”
她伤心地哭起来。
“哎,真可怜,但是你不能一直待在这儿啊?天黑了,棕熊还会来的。”白鸟葵说。
小葵哽咽不语。
“如果你相信我没恶意的话,可以暂时去我家……”白鸟葵建议。
向小葵擦了擦眼泪,挣扎着要从树洞里出来,算是同意了。
白鸟葵上前扶起她,二人一起朝树林外走。
走着走着,小葵感觉不大对劲,问白鸟葵:“你不是住树林边吗?怎么到小镇了?”
“就是树林附近的小镇呀,我哪敢一个人在林子边上住啊?”白鸟葵好笑道。
向小葵难以接受地站在那个事故屋所在小镇的入口,没想到绕了一大圈又回来了。
“我之前的家就在前面,可我不想回去。”小葵畏缩地后退一步。
“哦?我家也在前面一点,说不定我们是邻居呢!”白鸟葵拍手道。
她开心地牵着小葵走向石子路,向小葵别无它法,只能躲在白鸟葵身后,尽量不去看之前住的地方。
没多久,白鸟葵停步,说:“到了!”
向小葵抬头,惊恐地左右扫了一眼,白鸟葵的家居然就在她家对门!
“上个月初的几天夜里,是你在唱歌吗?”她战兢兢地问。
白鸟葵皱眉,挠了挠后脑勺,回忆道:“那个时候啊,遇到点事……”
似是想起来不愉快的事,白鸟葵面色沉郁,瞬而挥挥手,无所谓道:“哎,都过去了!”
她推开院门,热心地邀请小葵:“进来呀?原来你就是对面那家新住户啊!我们真的是邻居!太巧了!”
向小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
院子里除了杂草,什么都没有,门厅里物品摆放随意混乱,积着灰尘,不像是住着人的房子。
“你真的住这里吗?”向小葵局促地站在门口,问道。
“对啊!不然我怎么带你进来?房子里也没别人。”白鸟葵解释,“我白天打猎,晚上值班,不常回家,你就暂时住我这儿吧?没关系。”
她掸了掸坐垫,示意小葵坐下,然后忙上忙下地收拾打扫。
天快黑的时候,白鸟葵从厨房端了两碗面条出来,一碗给自己,另一碗放小葵跟前。
向小葵嗅着热气腾腾的水雾,一种久违的温暖袭上心头。
“谢谢!”她感激道,安静地细嚼慢咽。
白鸟葵像是赶时间,几口嗦完面条,对小葵说:“你慢慢吃啊,睡觉时关好门窗,我上班去了。”
这场景似曾相识。
眼看着白鸟葵走出门厅,小葵急忙放下筷子,跑去拉着她的衣尾,央求道:“我一个人害怕,请你带我一起出去,可以吗?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保证!”
“我上班的那个地方不适合……”白鸟葵扶额,有些为难,回头看了眼小葵可怜巴巴的样子,又不再继续说,只轻轻地叹了声。
小葵知道她同意了,小心翼翼地一路跟着。
两人沿着白天走过的石子路,到达小镇入口,那里拐弯的一个地方有家酒吧,夜里灯火通明,欢歌笑语。
“你看,我工作的地方比较复杂,待会进去你不要随便说话,如果有人问,就说是库房打杂的,知道吗?”白鸟葵叮嘱着,带小葵进了酒吧大堂。
一群怪异打扮的年轻男女,正在舞池中央随着音乐摇摆。
白鸟葵从前台柜子里取了一套工作服,由于厅内噪音太大,只能用手势告诉小葵,她要去卫生间换衣服。
小葵懂了她的意思,点点头,然后挤到人群的外缘,靠着墙角默默等着。
这时,佐秋旬从男厕出来,见墙边傻站着的小姑娘有点眼熟,惊喜地上前打招呼:“嘿!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向小葵吓了一跳,没认出他,照着白鸟葵教她的话,对佐秋旬说:“我是库房打杂的。”
“什么?!没听见!”佐秋旬把耳朵凑她嘴边。
向小葵只好大声又说了一遍:“我是库房打杂的!”
“我也在这儿上班,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佐秋旬故意逗她。
小葵愣了下,才发现眼前的男子就是前天在她家门口说话的那位。
他知道哥哥太翔在树林里,会不会也知道她阿妈的下落?
如此想着,向小葵踮起脚,大声问他:“我来找阿妈的,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佐秋旬觉得甚是有趣,正要回答,白鸟葵忽然赶过来,拉着小葵的手说:“走,别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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