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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随着陆止行只见流转,湖中水面雾气完全散去,老夫妻身下的湖面显现出如凝结般的漆黑冰面。只是夫妻二人的血气像在依稀的压制,才没有往湖面外散去。仅仅远观,已可以感觉出彻骨寒意环绕。此等景象远比仙灵界四处冒出的魔气更甚。

这不是灵脉之地。速度回禀师尊。

“你们且在这里暂停不要行动,一切等我禀明师尊后再做打算。不可妄动。”临走前深深看了一眼鲁阳君一拂袖不在多说。

鲁阳君有些瘫软。跌坐在地。“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啊。”

可是有谁关心他呢。这也不是他们这些小弟子们能做主的。

那头梓州城外,顾凝霜除了每次路上隔段时间给顾宝吃些东西外,还是一直不说话,走了快2天了。由于太赶,路上又累又迷茫,顾宝昏昏沉沉的在马车上,现在已经昏睡居多。

顾凝霜确没有那么多想法,紧记顾老爷的能走多远走多远。他很细心,路上尽可能沿着有溪水的小路,方便宝儿取水,能吃上些新鲜的。

也不知道是离开家孩子心急的缘故还是马车实在难受。到了次日顾宝已经彻底昏睡过去,即使喂食也很难塞入。顾宝的脸色也越来惨白。这样也不是办法。顾凝霜很着急,面上依旧不显。难受也罢,孤独也罢,着急也罢,也无需给外人看。好在从小就是这样,一直是一个人,很多事情不难决定,活下去,只不过这次多了一个人一起。

心中多出一丝执念,顾宝必须好好活着。

山中有一猎户留下的草屋,虽破旧,也是个休息的地方。顾凝霜停下马车,看着昏睡的顾宝,并没有叫醒,还是先整理一下再喊他。

屋中简单的木榻上到也有些杂草,略作平整。把还能用的灶台清理干净。顾凝霜小心掀开车帘抱起顾宝连同车上的铺盖轻轻放到木榻上。从马车上拿起一些简单的用具,烧了些开水,斜坐在木榻扶起顾宝。

“喝水。”

顾宝有些迷糊的微微张开些嘴呡入了一些。终于从马车中下来,水进入喉咙,带来一丝温暖。再发愣后顾宝问到:“我们在哪了?”

“城外。”

“爹娘安排的。”

“咱俩一起,以后。”

难得顾凝霜多说了些字,这不是什么好事,顾凝霜可能是不习惯,除了那会儿对他妹妹,自读书识字后,他总是慢腾腾的说一些话。好似思考了很久很久。而难得说多的话总代表事情变得格外复杂了。

顾宝再次愣愣的看着顾凝霜,虽然他爹娘不是太着调,可是他长这么大,没有让他离开过梓州城。大管家爷爷也是一直强调外面很危险,城里就很多玩的,不能离开太久,长大以后才能出城。那现在可不可以理解为他是长大了呢?

“我们要在这待多久?”

顾凝霜摇摇头,不知道。先让顾宝休息休息吧。

“休息,做饭。”

把顾宝再次扶着躺下,他推开遮挡的木门,准备一下弄些热乎的汤食。以后再说以后得事情吧。

陆止行回到宗门不敢停歇报至师尊。墨毓听后大为震惊,宗主高坐于大殿之上,一众长老神色有些慌张。

“莫不是魔气已到此处。”

“此处有几大宗门的护山大阵相互制约,如来此处,岂非灵界已不保?”语带讽刺,一贯高调的竹灵长老抢先说道,师徒真是一脉传承。他就是鲁阳君的师傅。

“去了,看看便知。夸张的说谁不会呢?”

清平宗主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下面的争吵,摆动衣袖间。一阵清风波动拂过每个长老。大家一下子看向宗主。恭敬行礼:“请宗主明示。”

“墨毓,既是你弟子发现了问题。你便出山一趟吧。”

“是,谨遵宗主令。”

随即带着大弟子御剑出山。

其余长老依次离开大殿,唯有竹灵长老依旧在殿中。带着散漫,眼珠子提溜的转着“师兄,不是我说。这墨毓但凡有点啥都爱兴师动众,自做圣人姿态。也就是长老罢了。当年师傅一再属意他继承宗主之位,也不想想自己的本事。不就是比别人更会溜须拍马么?师傅还说......”

“够了,师傅飞升多少年了。这些年你的修为有所上去了么?与其被外物所扰,还不如精进自身。”

“师兄,我有说错么?你且看着。”便转身回去了。为什么墨毓处处抢个头筹,师傅不在,现在师兄做主。我怎么也得压你墨毓一头。

竹灵长老的离开,语音还在耳边回荡。他知道他资质并不是师门中最好的。师傅一贯偏心墨毓。他是师傅飞升前所收的关门弟子。要说教导,墨毓更像他的亲传弟子。也许墨毓来的时候小,也许他资质更好。师傅后来所有的关怀都给了这个小弟子。反观他自己他自知自己的资质在灵界也算中上,但是耐得住性子,听话。并不是竹灵所说的属意墨毓,而是自己更为谨言慎行。传承几千年的三大宗门之一,需要的也就是个守成慎行的看门人罢了。

竹灵不懂!

墨毓不过一刻便飞到顾府湖面上方。远处看依旧湖面雾气弥漫,平添几分夜色朦胧之美。当身后的陆止行身后手中指法变动。“现。”

正如他回宗门回禀的情况,而且魔气比先前所见有增无减。老夫妻身旁的血气淡薄到快消失不见。好似湖中黑气一直在吸收2人的血气。

“速去寻回府中小公子,事情有变。此地灵气不再。原有阵法速度收回。只会加剧魔气的增长。”

“是,师傅。”

陆止行转身速度安排。墨毓不敢松懈,直接座下施展镇压符咒,同时传音回宗门至宗主。“情况属实。现在的魔气远比边界更浓,一旦溢出,整座城池的百姓都将变为活死人。我目前可是暂时封印,但需要找到根源。”

一直跌坐在地上未曾起身的鲁阳君颤颤巍巍的说道:“我知道顾家少爷在哪?”

陆止行的表情瞬间微微凝滞,瞪着道:“你果然有私心。”

鲁阳君猥琐往后一缩,“我这不是担心他们安全么?”

“我们只是劝说人家搬家,怎么会有危险。你且等着,回到宗门后好好向宗主解释去。”

“我......”抬抬头又不吭气了。

与其与这等小人浪费时间还不如尽快前往顾家少爷所在之地把人带回。

猎户茅屋之外,陆行止很是客气的“顾少爷,您好。在下是清尘阁的陆止行。冒昧来访,想请您再次回到顾府与我师尊一见。”

虽未进屋,但言语客气,气度不凡。

顾宝在顾凝霜简单的喂食后又进入了昏睡状态,并未听到一门之隔的陆止行的声音。

“家人在睡觉,未听到仙师的声音。我们既已搬出,就不在考虑回去了。请仙师谅解。”随着声音,顾凝霜头戴斗笠,缓步走出并向对方行礼。

作为凡人哪个他们也得罪不起。他们只需要按照爹娘的吩咐离的越远越好。

别人只是听说也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更不知道他的身份。对外他们兄弟相称,更好。

陆止行对于顾府情况并不是很了解,至于有几位少爷,需要请的哪一位。他不清楚,但是按照师尊的要求,只要是顾府的少爷都需要回去才行。他们才能确认是否如他们所想的。

“有客自远方来不亦说乎,现客人上门。主人离开可不是待客之道呢?”笑语盈盈,自仙人的那种隔世之感从周身散去。平添几分亲近之意,

“非请自来不是客。”

“一而再再而三,欺辱我们年少。仙人之礼,也不过如此?”

顾凝霜只要想说起来,也不会很客气的。不惯你仙师的毛病,都躲在此处了,家也给他们了,还要再要人。哪有这般不要脸的宗门。反正打也打不过,也不会轻易让你们舒服了。

“天下苍生有难,望您谅解。”

冠冕堂皇之词,天下苍生与我兄弟二人何干?天塌下来,自有你们仙人顶上,我等凡人如何抗衡。顾凝霜心中有些愤恨,不欲争辩。直接抱起操榻之上昏睡的顾宝。面色越发苍白,与白雪无异,更甚几分。意欲已自身给顾宝取暖。

陆止行已在门外等待片刻,可门内再无声响。既礼数已到,时间不容拖沓,直接推门而入,出手抓住屋内2人,瞬移回到顾府。

“师尊,顾府少爷已到。”

说也奇怪,自顾凝霜与顾宝重回顾府后。湖中一直翻滚黑色停止了,还有如实质般往湖中下沉去。而进入顾府之后,昏睡的顾宝朦胧间有些要清醒了。迷茫的狐狸眼要睁不睁的,带着奶音的说道:“我们到哪了?”

顾凝霜还是紧紧抱住顾宝,像抱紧怀中婴孩般,用手拖住他的腿部。另一直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背。对着顾宝耳边轻语道:“睡吧,没事,再睡一会儿,还早。一会儿告你啊,乖乖。”

其他仙门弟子看到这一幕很是不屑,多大的人,还需要像抱个小宝宝般,真真娇气。也不知道墨毓长老请他们回来是干什么。

时隔一年了,李雨儿认不出戴着斗笠,变了身形的哥哥。可是顾凝霜认的她。仅是抬盈一瞥,她与他又有何干呢?略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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