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是任禾没有想过的回答，她呆愣了两秒才小心翼翼地问：
“出不去是指不让出去还是.....?”
“你进来的地方就是整个房间的入口，也是唯一的出口。”
任禾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我完蛋了，她暗暗地想。
“现在我需要你填写面前的这份表格，好确定你到底可以做什么工作。”
任禾低头看向桌面，白纸上歪歪斜斜地写着几个问题，选项也都只有是或否，只有最后一个问题需要在横线上填写，最后还要签上自己的名字。
第一个问题：你可以接受较为脏乱的工作环境吗？选择是请直接跳到第三个问题，否请继续下一个问题。
【不会是让打扫厕所吧？】
任禾皱了皱眉，手在否字前的方块内画了个勾。
第二个问题：你平常喜欢看恐怖或是惊悚类的电影吗？选择是请直接跳到第五个问题，否请继续下一个问题。
【认真算起来完整看完的倒没几部，这类电影的解说我倒是看了不少。】
她选择了是。
第五个问题：你看过cult电影吗？选择是请直接跳到第七个问题，否请继续下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
任禾面带疑惑地看向温静，像是不太理解这是在问什么。
“哦，你是在疑惑这里说的cult片具体是指哪一类电影？cult片的定义还是很广泛的，像什么《发条橙》、《柳条人》、《双峰》这样的都算是cult，也不一定都带有恐怖氛围，比如说《圣山》、《第九区》、《大鱼》，库布里克的《大开眼界》也被不少人归到cult片的行列....”
面前这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没想到对cult片的了解还不少。这一事实让任禾不禁有些瞠目结舌，回想她刚才提到过的电影，任禾默默地勾选了是。
第七个问题：你是否曾经处理过动物残肢？注：料理并不等于处理。选择否请直接跳到最后一个问题。
任禾直接看向最后一问。
第八个问题：请写下你所看过的cult电影。
【怎么又跟这个有关。】
任禾努力在脑海中回想，接着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又在签完自己的名字后交给了温静。
温静拿到的瞬间就立刻看了起来，这期间整个房里静得吓人，只有手拂过纸面的沙沙声。帘子那边什么动静都没有，人影也一动不动的。
“你可能要去清洁组工作了。”
听到声音任禾才回过头来看着温静：“清洁组？就是打扫卫生吗？”
“是也不是，包括此层在内的上四层卫生由环卫组负责。清洁组的工作地点在下两层，那里也是整个城市供电和供水装置的所在地。”
“所以清洁组是要去定期清理维护这些装置？”
“可以这么说。”
任禾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果然我们英专生就算到了这种地方来也是不受工作市场待见的，炒粉炒面都没得做。
“你刚刚进来的时候应该看到壁画上那些苍蝇啊，蚊子啊这些巨物了吧。”
任禾点点头，温静这句话没由来让她感到一阵心慌，总有种不好的预兆。
“我这边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不一定多好，坏消息肯定差极了。】
任禾抿抿嘴，破罐子破摔般说道：“先说坏消息吧。”
“你主要的清洁对象就是它们，那里时不时会跑进来些蚊虫，不清理掉的话水箱和发电机都会遭到破坏。”
任禾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眼前的一切好像在不停旋转，温静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远，直到被她抛在脑后彻底听不见了。
“好消息就是清洁组提供两人一间的宿舍，每日的三餐外加一份夜宵，并且也不需要每天都出任务。”
温静说完看了眼对面的任禾，很显然，她出神了，眼睛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温静连着叫了她几声也没见反应，索性直接上手晃了晃。
“任禾，任禾？你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啊？啊，我听到了。”
任禾从抽离的状态中再次回到现实，她长叹一口气，接受了自己必须要去面对一群庞然大物的事实。
温静此时正在整理桌上的文件，抽空瞥了眼任禾：
“你接受能力不错啊，看过壁画再听到自己得去对付那些东西，没几个人不嚷嚷着要求换份工作，看来你还挺适合在清洁组的。”
“呵呵，还好吧。”
任禾扯出一个苦笑，也不是她接受得快，只是脑袋现在都还在发懵。
“诶可以了，你去那边处理下伤口吧，我这边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温静依旧忙着整理手上的资料，她头也不抬地说完了这话，又伸手指了指另一边的桌子。
任禾起身想要拿上钥匙和纸巾，温静见状赶紧拉住她：
“这个你不能带走，这些现在都归教会所有了。这是这儿的规矩，来人身上的一切物品都需上交到教会，相应的，教会将给你提供工作。”
任禾略带遗憾地松开手，迈着步子往另一边走去。
帘子后的人听到脚步声依旧没什么动静，任禾觉得对方像是睡着了，但一看影子这人又是端坐着的。
她用略带颤抖的手轻轻掀开布帘，一个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年纪的护士环抱双手正安稳地睡在椅子上。
任禾松了口气，用指节敲敲桌面，可椅子上的人依旧毫无反应，一看就是睡死了。
【年轻人睡眠就是好。】
任禾走到这人身边摇了摇，感受到身体的晃动，护士慢慢睁开惺忪的双眼，迷茫地看着她。
“我是来处理伤口的。”
任禾指了指自己脸上的擦伤，接着又给护士看了眼手上的淤青。
“啊！你坐我对面吧，我这就给你处理。”
护士这个时候才完全醒过来，连忙从一旁的盘中取出细钳夹起粘了酒精的棉花轻柔地按在任禾脸上。
“会有些疼，你稍微忍一忍。”
来自脸上细微的疼痛在酒精接触到伤口的瞬间被放大几倍，任禾忍住没出声，手却是紧了又松。
护士一边拿着棉花在任禾伤口周围轻轻擦拭，一边开口说着：
“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在这一直坐着等，不小心就睡着了。这里一天也来不了几个人，有时候甚至一个人也没有。我又被要求只能待在这个房间里，除了跟登记处那边的人聊天就是在椅子上睡觉，也是挺无聊的。”
“脸上的伤我帮你用酒精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得不是很重过几天就能好了。手上的淤青有点麻烦，这里有的药物不多，每种的量也很少——我只能给你敷上这么多，之后的话可能得疼上一阵子再等它自己慢慢消了。”
【倒是不太意外，这样一个封闭的空间里，物资来源也就只有掉下来的人还有那只神秘的“手”了。】
“话说你被分到什么工作了呀？”
任禾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清洁组。”
“那很厉害啊，清洁组的工作一般人做不了的！”
护士放完器具转头回来就看见任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笑吟吟地说：
“我不是奉承你啊，好多人一听到得去清洁组工作都大吵大闹的，说是不给他换个工作就要一头撞死在这里，要不就是扬言要一起死。你说不就一个工作而已，他们至于这样吗？”
说到这里护士脸上满是嫌弃：
“害得我每次睡着都会被他们吵醒，登记处也没办法，只好给他们换份工作。”
护士接着指了指任禾又说：
“算上你，也就四个人接受了这份工作，还都是女性。”
这却是让任禾很意外了，在她之前清洁组居然只有三个人。
“她们三个人不仅能完好无损地回来，每次还都能超额完成任务，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胆子太小，我也想去跟她们一起工作。那里感觉有意思多了，比在这里坐着发呆好一万倍。”
【真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都不满足自己的现状，殊不知自己拥有的正是别人渴求不来的。】
护士最后揉了揉任禾手上的淤青，松开她的手又拍了拍肩：
“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门外就有块指示牌，你跟着它走准没错。这种牌子一路都有，跟着走下去就能到你的宿舍了。”
任禾点头道谢，站起来走到那扇同样被涂成蓝色的门旁。吐出一口浑气，她转动门把开门走了出去。
没忘李梦的话，任禾一进屋就赶忙脱下外套，她一直背着光，也没来得及看看周围长个什么样子。
甫一转身，刺眼的光就这样直直地照在她脸上，任禾眯着眼带上门，用手挡在额前仔细地看着四周。
眼前是一片农田，两侧密密麻麻种满了各色蔬果，有她半人高的圣女果，比她还高的生菜和土豆，有些土还种着无花果、蓝莓。
【这些应该就是居民的食物了，居然这么正常。】
任禾新奇地看着这些巨大的作物，她一路走，路过较为低矮的植株时才看到了背后墙面上的画。秋麦随风吹动，麦田向左延伸一直到了门边，置身其中犹如沉入一片金色的海洋，恬淡安谧的氛围让人感到舒适，心在此刻终于得以回归平静。
只是头顶光源投下的炽热让任禾不得不加快脚步，这里太热了，还没走几步就直淌汗，这东西黏在身上的感觉可不太好，得赶紧离开。
走到尽头的门前任禾还是耐不住好奇地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房间——
天花板上，一颗巨大的白炽灯就在那里悬悬地用几根电线吊着。
们英专生就是这样的，去面试人家觉得你没技能，只会英语是不管用的，没专四专八是不行的，有了也是没多大用的，因为人家要的是专六嘻嘻。只会英语我们英专生也很无奈啊啊啊啊，谁让大学四年就教了这个，排课是又杂又没用的，早晚自习是必须的，出路是只有教培和外贸的，从现在起我就是英专生（已黑化版）。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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