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传统的严肃第真正的文学，反对胡编滥造的无脑网文）我跟侄女娟子打了电话，我说我有困难，你们几个商量一下，能不能够给我凑三百万，凑齐了直接打我卡上就是。
另外跟你舅娘说一说，用家里的房产抵押贷款，给我凑1000万，马上。
娟子哭着说：
“舅舅，你那边是不是被逼着退费？我知道这边的很多培训班因为不能够上课，都在喊退费，舅舅呀，你这样退起来很可怕呀。怕要上亿？”
我说是五个多亿。我需要借至少两个亿。
娟子哽咽了，
“舅舅就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
娟子说她马上跟几个表妹商量一下，尽快把钱打给舅舅。至于舅娘那里，可能希望不大。我说我知道，顺便也给你子瑜弟弟说一说。娟子说好的。我说，娟子，舅舅谢谢你们，娟子哭道，舅舅钱是小事，你千万保重身体呀。我说我知道。我想了一下，给儿子发了个短信：
“子瑜，爸有急用，你给妈妈说一说。用成都的房子抵押贷款1000万。”
我没有收到儿子的回信，这是我料想到了的。
我紧接着又给做澳洲房产中介那家公司打电话，我说我要抵押自己在澳洲的牧场，麻烦他们给我具体办一下，他们问：你需要多少？1.5亿。他们说不行，顶多给你做8000万，超过这个数，他们公司太冒险了。他们要我把牧场抵押给他们，到时候还不了就归他们所有，他们公司可以借钱给我，月息是10%。我说行。要两天内到账，他们答应了。
我估算了一下，我还需要1.5亿左右，怎么办？
这笔巨资我到哪里去筹集？
闷了半天，头痛欲裂。想了想，我拨打了刘楚楚妈妈的电话，我老老实实地诉说了我眼下的困难，我们说xxx不准我们开课，我必须退费，我现在有1.5亿左右的缺口，我说家长不好意思，看能不能支援一下。我根本没有料想到刘楚楚妈妈竟然那样的爽快，说楚楚去英国留学前给他们说了，陈老师以后有事情一定要帮，
“家长，”
我声音哽咽了，我简直要给家长下跪了。我说我要给民间借贷的利息，家长说那些先不说，等陈老师渡过了难关再说。和家长通完话后，我一个人默默地流了好一会儿泪。
“杨老师到我这里来一下。”
平静下来后，我拨打了杨老师的电话，我真的没有力气走动了。我给杨老师说：
“杨老师，我能完全信赖你，对吗？”
”对的，陈老师。”
杨老师神情肃穆，她明白我要讲的事非同一般。
“杨老师，你也完全信赖我，对吗？”
“陈老师，从来到陈氏的第一天起，我对陈老师就没有丝毫怀疑。”
杨老师背出了我最初的广告词，“只有一个想法……”
我很感动，说有三件事情需要杨老师马上做。
第一，无论如何要保证我们的清北班和中戏北电班的稳定。一，老师要稳定，这些老师务必要留下来，要重新物色高复部部长和副部长。二，学生要稳定。我说告诉家长，所有费用我全部退，一对一都不收费，如果考进了清北，和进了北电中戏，上戏，军艺，北舞等，我奖励十万。同时要那几个专业老师，协助我们做孩子的工作——只要专业过了那几所名校的，一定要回陈氏来补习。同时告诉这些孩子们，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从今天开始要去做hs检测，把每天的健康报告电传给学校。
第二，悄悄告诉教务主任，把学校所有一对一和高复班的学生的名册，电话，家长联系方式，班主任信息都卖出去，卖给所有想要的机构，多卖几家，让这些机构彼此争个头破血流。告诉他尽量要价，不要贱卖，告诉他就说陈氏不行了，要垮了，他就想在陈氏倒下前要点好处。只有清北班的，中戏北电班的不能卖，绝对不能。
我讲到这里的时候，杨老师已经完全蒙了，她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外星人。她眼里的我也许是一个疯子。
“陈老师？”
杨老师声音发抖，我料到有这样的情况。
“杨老师请你相信我，我没有神经错乱。我眼下很难跟你解释清楚，不过，请你不折不扣地执行吧。”
杨老师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很坚定地说：
“陈老师你放心，尽管我不能马上完全理解你，但我绝对不折不扣地执行。”
我点头，我相信杨老师是靠得住的。
“第三，杨老师亲自去一趟我们原来的一对一中心，说我们要重新回来，跟她们谈谈条件，先租半年。只要租金在一百万以内，你马上可以跟她们签协议。”
杨老师流泪了，在离开前问了一句：
“陈老师是要解散陈氏？”
“差不多。”
杨老师出去了。我倒在椅子上‘死’了好一阵，我打电话把田老师叫了下来，这是我们之间最沉重的一次谈话。
我很艰难地说：“田老师，我这个决定很难做出，但不做决定已经不可能了。我决定一对一，高复班中的普通班，艺术生班，除了清北班，中戏北电班外，其余全部放弃，告诉家长从明日起可以全额退费，具体就田老师负责。”
我说完后，田老师简直就成了一个木头人，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至少有一两分钟，没有做出反应。
“陈老师，你是不是很清楚自己做了一个什么决定？”
田老师清醒过来直接问道，
“田老师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你这样做，等于拱手投降，等于解散陈氏呀，一对一退费了，被视为命根子的高复班退费了，你就是要解散陈氏呀？你就留一百把人有何用？”
我没有插话，我想等田老师把话说完。
“再说，你还全额退费，学生已经补习了半年，就是工资开支都过两亿了——专业老师的工资就上亿了，还有几百个高复班的全职老师，还有那么多职员，半年的工资奖金不是个小数目呀。陈老师你有多少钱来退？全部下来，你要退差不多五个多亿。陈老师，你已经是五十多的人了，你这些年就算赚点钱，也是用命拼来的。哪一天不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有几个扛得住？陈老师你这样的决定，就是把自己和陈氏，和所有依靠你的人推向深渊呀，谁还能够看到希望？我敢说，只要一宣布这个决定，学校九成以上的老师和职员工人会瞬间走完。陈老师，你这样做就是拱手让于氏做大呀。就是让我们所有的竞争对手像求是，非凡等做大做强呀。其中，于氏可以全盘复制陈氏，老师还是原来的老师，承诺还是原来的承诺，管理还是原来的管理，学生甚至都不用换地方上课。”
田老师停了下来。我望向田老师，她要讲的我们都知道。
“工商大学已经提高了租金，凭空就增加了几千万，就是要逼我们离开呀，再加陈老师这样一退费，我们哪里还有钱交租金？我们恐怕只能把这里拱手相让，于氏会第二次把我们撵出自己的地盘。”
田老师忍不住泪流满面。
“陈老师你这是让于氏完全坐享其成呀。”
我没有打断田老师，我知道她还有很多想说，我做了个手势，让田老师继续，田老师说：
“陈老师你是不是被于氏的嚣张气焰给镇住了？的确，谁都没有想到，一场爱皮对所有人，几乎所有行业都是打击，但于氏却凭着强大的背景，得到了最大的好处，压制了竞争对手，我们似乎已经没有了还手的可能，可是陈老师，既然都到了生死时刻，咱们还留什么余地？咱们手上的牌为什么不打出去？一是那杂种局长的录像，二是，咱们还有一张王牌。”
田老师这话让我很惊异。田老师说有人最了解于老师。
“陈老师咱们手上还有牌，咱们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为什么要拱手投降？”
田老师停了一下，静静地看着我，我深呼吸了一下，
“田老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为了陈氏，我很感激。我现在很难用几句话给你解释清楚，我用四个字来概括：断臂求生。”
田老师想了一下，摇摇头。
“陈老师，我不清楚你内心到底是怎样打算的，断臂是有求生的可能，但是放血太多，那就不是求生，而是自杀呀。陈老师恕我直言，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点反击都没有，你是不是心里还在念着于老师的情，感着她的恩？陈老师，你自己也看到了，于老师除了长相还是你我认识的那个人外，哪一点还有过去的样子？陈老师，你是不是很清楚这一点？陈老师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酷啊。”田老师不想停下来。
“陈老师咱们暑假的时候就放弃了寒假班周末班，现在又放弃了一对一，又退出高复班，而且是全额退费，这就是解散陈氏呀，陈老师为什么什么也不做就拱手投降？”
我回答不了田老师，
“陈老师，现在就是你死我活呀，她不留余地，咱们也没有必要客气呀，”
田老师热切地望着我，好像要把我从沉睡中唤醒一般。
“陈老师，还有一句话，你不要不高兴。”
田老师顿了一下，
“我觉得站在于老师身后的，可能不只一个男人。”
我垂下了头，尽管这早已经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还是心里难过，因为我知道，田老师说的多半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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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73章 借两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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