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经理心凉的彻底，杨旭给她发来邮件，她图省事只粗略地看了看PPT，根本没有打开过文字策划案。
她竭力维持微笑，找理由推脱，“顾总，话剧社不仅做了文字策划，还非常出色地做了PPT版本，但是碍于这周顾氏集团热度高，部门都忙着后续的宣传推进，部门就集中翻看借鉴了PPT，还没来得及细看文字稿策划案。”
她看向陈嘉茵谈好笑道：“没想到文字稿里面还有这么多内容，我等会儿马上让组员仔细查看。”
陈嘉茵站在人群中没吭声，有样学样将王经理的不搭理人发挥到极致。
顾斯宜淡漠站在走廊，也像是置身事外，对王经理的话不置一词。
但这并不让王经理轻松，反而心中的弦越绷越紧，笼罩在身上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她宁愿被顾斯宜责骂一顿，她顺势道歉赔礼，而不是谨慎地琢磨顾斯宜的心思，生怕自己下一步走错，被公司不留情面的辞退，成为全行业的笑柄。
王经理不再拍马屁甩锅，她忍着羞耻跟顾斯宜道歉。
“顾总，这次是我工作失误，觉得自己已经掌握话剧社对顾氏集团企业推广的核心，就没有仔细查看话剧社发来的邮件。”
没听到顾斯宜回话，她随即转身看向陈嘉茵，深深地看向她鞠躬道歉，“对不起，原本是部门邀请你们来参观顾氏集团，但却因为我个人原因，只顾着自认为的主策，轻视你们没有好好听你们说话。”
陈嘉茵没有受王经理这一礼，王经理确实做错了，确实需要道歉，但王经理对于她还是不仅是长辈，还是策划行业的前辈，她受不起她这么大的礼。
陈嘉茵礼貌性道：“我不知道王经理有没有受过不公平对待，但希望王经理以后记得平等待人，既然邀请了整个推广策划组就不要区分对待，免得让别人的一腔热情浇了冷水，让这段经历成为大家提及咬牙切齿，希望深埋的不堪历史。”
王经理彻底将自己的姿态放低，在众人的目光下，卑微应道：“是。”
陈嘉茵的事情解决，顾斯宜终于舍得开口，他微微瞥头看向站在旁边的杨旭，神情恹恹问道：“王经理现在负责顾氏集团的推广策划跟进？”
杨旭精干应道：“是的。”
“换人。”
轻描淡写的话惊得周围探听八卦的人震惊不已。
但知道内情的人都觉得顾斯宜的做法无可厚非。
王经理无视顾斯宜的话，没有仔细翻看陈嘉茵给的方案，凭借自我多年的经验给出判断推进集团推广策划，不论哪家企业老总都不会放心这样的人再继续负责主要的工作。
王经理也知道这样的处罚已经算轻，识相的没有纠缠。
顾斯宜提步准备离开，怕陈嘉茵跟王经理相处起来尴尬，他道：“杨助理，你留下带她们。”
“好。”
快口应声后，杨旭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顾斯宜居然会留他下来，他扫向陈嘉茵随即提醒道：“顾总，您后面还有行程。”
顾斯宜漫不经心地应道：“嗯。”
见顾斯宜坚持，杨旭发消息让副助跟顾斯宜的行程，他快速了解参观进程，尽职尽责带陈嘉茵等人继续参观。
顾斯宜路过陈嘉茵，发现陈嘉茵看着他，他顿了会儿，道：“食堂的掌厨是五星级请来的，如果不合胃口可以去公司旁边的朝夕晚食看看。”
陈嘉茵听得有些愣神，不懂顾斯宜怎么跟她说这个，她乖巧应道：“好。”
顾斯宜视线在陈嘉茵脸上停留片刻，随后移开视线阔步往前走。
陈嘉茵视线紧随顾斯宜而动，手掌落在身侧黑色托特包，蓦然想起到这里来的另一个目的。
但周围的视线都落在她和顾斯宜身上，她想还衣服也要不方便，她并不想大张旗鼓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跟顾斯宜的事。
她收回视线看向干练的杨旭，不知道杨旭能不能托付。
被无视的张珊珊看着顾斯宜的背影很不甘心，这次的大IP她只要有露脸的机会，以后就能在履历添上出彩的一笔，她不想轻易放过这次机会。
想起刚刚顾斯宜跟陈嘉茵熟稔的互动，不着痕迹给陈嘉茵撑腰，张珊珊不信陈嘉茵跟顾斯宜的关系真的那么单纯。
陈嘉茵跟上杨旭的脚步，骤然撞到张珊珊积满怒火的眼，她平淡地收回视线，跟施雪一起往前走。
她对刻意压制欺负她的人大度不起来，她不知道张珊珊来这里有什么意图，但如果她有机会知道，张珊珊再来招惹她，她不介意当张珊珊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走到食堂，陈嘉茵被干净的环境惊到，纯白高雅的色调将食堂的格调大大提高到星级饭店，橱窗前的打菜师父也穿着统一干净的制服，看起来就极为舒服。
陈嘉茵走到杨旭身前想要跟他搭话，张珊珊先一步走到杨旭身边卖乖，“杨助理，公司食堂好干净啊，还没有品尝食欲都大大增加不少。”
张珊珊功利心太强，心眼太多，杨旭跟着顾斯宜在商场见过太多这种人，已经到了看见就下意识产生心里不适，下意识远离公事公办。
他微微颔首照顾着陈嘉茵。
顾斯宜留下他的主要目的就是照看陈嘉茵，他要是这点都看不清，那他白跟在顾斯宜身边做了四五年。
走到拿餐食的窗口，杨旭柔声问道：“陈小姐是哪里人？”
“临市。”
杨旭有条不絮给陈嘉茵介绍餐厅的餐食，“我有幸去过临市出差，记得哪里吃辣较多，你可以试试掌厨做的湘菜，味道跟临市相差不大。”
陈嘉茵挽了挽散落在脸颊的发，礼貌回应，“是吗？谢谢。”
她借着这个机会，跟杨旭聊天道：“杨助理是什么时候入职顾氏集团的？”
“五年前。”
她略微有些惊讶，没想到杨旭居然在顾氏集团做了这么久，她疑惑问道：“一直跟在顾总身边做事？”
杨旭侧眸看向陈嘉茵，陈嘉茵也没有隐瞒自己试探的想法，光明正大任由杨旭打量，杨旭扫过紧跟在后探听消息的张珊珊，应道：“对。”
陈嘉茵将分区明确洁白的餐具递给打饭阿姨，点了杨旭推荐的湘菜，她顺势问道：“杨助理觉得顾总难相处吗？”
杨旭一时看不清陈嘉茵，他对陈嘉茵和顾斯宜的事了解的不多，但在跟顾斯宜的接触中，顾斯宜似乎对陈嘉茵多有包容，他略微犹豫，选择中肯的话道：“只要不触及顾总的逆鳞，顾总是个很随和的人，不会随意发脾气，也不会有过分要求。”
陈嘉茵正想开口说话，张珊珊抢先问道：“顾总的逆鳞是什么？”
杨旭侧眸看向她，若有所指，“不知进退，拿他的话当耳边风。”
张珊珊完全没觉得杨旭在说自己，她牢记这两点，再次问道：“顾总，平常都去什么地方？”
杨旭微微一笑不再回答。
屡次被忽视张珊珊火气有些大，但碍于杨旭是顾斯宜看重的助理，她硬生生咽下这口气，直接耍赖皮跟在陈嘉茵和杨旭身后，他们去哪里她也跟到哪里。
张珊珊跟的太紧，导致陈嘉茵没有机会跟杨旭提起衣服的事。
陈嘉茵说要去上厕所，张珊珊也跟着她去，就怕她单独行动去见了顾斯宜。
等到参观结束，杨旭带着她们到一楼大厅，她还没有机会将衣服还回去，正在等着蒋清和跟杨旭说客套话时，大理石切成的高奢楼梯间打开，一群西装革履的人恭维跟在顾斯宜身后走出来。
陈嘉茵看着顾斯宜，忽然生出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错觉。
顾斯宜清冷矜贵、家世雄厚、从小众星捧月像是高高在上的上等人，而她们只是只配仰慕他的普通人。
顾斯宜阔步从陈嘉茵眼前走过，她被顾斯宜的气质吸引，目送着他往前走。
走到大楼外面，紧跟在他身后的人，连忙上前给他开车门，杨旭急着跟上顾斯宜，他简短的跟蒋清和道别，快步跟上顾斯宜的脚步。
张珊珊怕好不得到见顾斯宜的机会就这么流失，她快步追上前喊住顾斯宜。
“顾总！”
所有人都被张珊珊的呼唤声吸引，陈嘉茵快速拿出购物袋转身往前台走，顾斯宜没理会张珊珊，他护着衣襟正弯腰往车内坐，不经意扫到陈嘉茵与众不同地往前台走，急急忙忙从包里拿出保护完好的购物袋，他视线有瞬间的停留。
张珊珊注意到顾斯宜的目光，她顺势往后看，旁观的人看见张珊珊回头，也跟着回头看。
陈嘉茵做贼心虚的刚把购物袋递给前台小姐姐，抬眼间看见所有人都盯着她的方向，她吓得心里一惊，条件反射又将购物袋拿回来，她竭力稳住表情，自然而然笑道：“贵公司还送礼品吗？谢谢。”
前台小姐姐的手伸在半空，笑不露齿的脸满是疑惑。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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