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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兵临城下

“男人啊,根本就信不过,我早该猜到他根本不会处理掉你!”我们和花榕在废弃地小屋底层僵持着。

“竟然还骗我带来了一个可以打开水冢之门的人,哈哈哈,我竟然还相信了他!严古吉这个土狗,除了一心一意爱着花梦,别的什么都不是!”花榕一边笑着一边歇斯底里的叫着……

爱情是什么呢,可能是无条件的相信吧。严古吉的所作所为让我不知道是该恨还是原谅……

我缓慢的靠近花榕,她想要的只是诡种,千万不要伤害小男孩,就在我即将靠近的时候,池孟也出现了,他从背后打伤了花榕,花榕吃痛放开了小男孩,池孟也顺势抱走了小男孩。

阿鲁和小鑫,子木子林一拥而上,全部护住我和小男孩,站在了花榕的对立面。

“花姑姑,放手吧,我已经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二位族长,一定要更正过去的错误,这才是水陆两城的未来,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池孟也说道。

“我还有的选吗?”花榕苦笑。

嘭——嘭——

巨大的坍塌声震耳欲聋,是水城的护城墙!顷刻间化为乌有。

“不好了,是柏杜,护城墙也抵挡不住了。”池孟也回水城将遇见柏杜的事情告知池尚棠,虽然时间紧迫,还是提前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只是想不到,护城墙已经如此脆弱,抵挡不住攻城已经坍塌。

花榕趁大家注意力不集中,趁机逃进了废弃地。

小鑫要追,被我拦住了。

“让她走吧,我们得赶紧回水城,刻不容缓。”

我带上“一枝独秀”,七个人乘舟驶入黄悠海直达水城。

战况不容乐观,西面的城墙已经攻破,破损的面积还在不断增加,柏杜的人已经包围了水城,人数之多难以进入水城。

我们在黄悠海处徘徊,观察水城的形势,里面的人奋起抵抗,敌人进入水城中心看来只是时间问题,根本抵挡不住。

“他们为什么都不需要渡枫就能横过黄悠海直达水城?”小鑫看着眼前的一幕震惊不已……

“我在水霖城就发现了,他们根本不用靠渡枫就能下潜。浑身上下散发着诡的邪气。”阿鲁谈到。

“我可是听到领头的那个大胡子说要毁掉什么东西。”子木在引开柏杜的部下时听说了一些只言片语。

“没错,看他们的长相,极有可能身上没有多少人的影子了,被诡寄生十有**,仅仅保存一二分人的本性。”子林附和道。

“这极有可能是柏杜卷土重来的筹码,他利用现代诡的特性,不断吞噬渡枫,不断繁殖寄生,这群人早已经成为不伦不类的野军。”池孟也看着眼前的敌人大吃一惊。

“所以,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水霖城,跟花榕的目的一样,都是冲着诡种来的。”我将事情的前后联系起来了,他们的消息真是零头,就连我们在哪里都知道。

“只有将诡种毁掉,他们才能斩草除根。”小鑫用手在脖子拿比划了一下。

“姐姐,你知道吗,妈妈说姐姐一定回来救我的。没想到你就来了!”小男孩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叫什么?”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妈妈说了,名字姐姐会给我起。我等着姐姐给我起呢!”他的眼神从刚刚惊慌失措转换成了期待兴奋。

我看着大家,大家看着我,我默默抓起小男孩的手:“那你就叫‘小溪’吧!”我看着他清澈的眸子,就像溪水般波澜不惊,清澈地缓慢流走,不急不躁,像极了春日里的暖流。

“是叫小溪吗,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妈妈果然没有骗我,姐姐是一个温暖的人。”小溪抱着我的胳膊,像只受惊的小猫,终于有了庇护,在我身上摩擦。

“花榕那个女人……啊,不……花姑姑没有打你吧?”阿鲁试探着问道。

“没有呢,小溪一直在一个小屋里,只有姐姐来的时候花姑姑才把我带在身边。”小溪欢快轻盈的声音让大家都松了口气。

嘭——嘭——爆炸的声音不断响起,东面的墙体也毁了,糟糕了。

“不要慌,先让我看看城内的形势。”阿鲁掏出背包里的家伙,一个渡枫飞行器,可以在水下和天空种航行,阿鲁带上渡枫配对器,连上用诡特制而成的感受器,飞行器所能到的地方,声音及画面都可以在佩戴感受器的人脑海中显现。阿鲁掏出了几套感受器,给了每人一套,我们把像蔓藤一样的感受器从耳朵塞入,感受器联通脑部,与视觉神经和听觉神经联通,开始有了画面感。

阿鲁将飞行器投入海中,飞行器下潜到海水深处,快速蹿到水城下方,水城此刻成为了众矢之的,东面的城墙虽然已经坍塌,好在地势易守难攻,情况稍微乐观一些。

段一倡和池尚棠一个主东,一个主西坐镇水城,其余两面由木林学院师生把守。

东面的段一倡利用地势上的优势,在城墙出清干净一面,在海面灌入汽油,一把火燃点亮了整个海面。天气越来越暗,海面上的落日洒下最后一抹余晖,黑夜正式接手,火光照亮了水城,烟雾迷茫开来。

东面大火持续烧着,柏杜的人被隔离在外,长期处于阴暗潮湿的水下,柏杜的人只得远远的看着。

西面的池尚棠局势不容乐观,墙体的损毁让部分野军得以进城,池尚棠为首的人奋力抵抗,一波又一波的野军找到了容易进攻的入口,不断涌入。

“我们必须从西面进城,西面的野军太多了。”我们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了阿鲁的声音,这个时候阿鲁转头看着我们,飞行器联通后,想说的话直接能传导到联通的人脑海中。

咕噜噜——咕噜噜——

距离水城不远的前方,海面突然形成漩涡,海水一股脑向下旋转,漩涡越来越大,我们乘坐的渡枫小舟开始了轻微的晃动……

“得赶紧驶离这里……”我们几个人慌忙使出全身气力,才得意脱离漩涡波及的范围。随着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广,我们才看清漩涡下是一批野军,搅动着海水,靠着诡的力量,眼看着海平面越来越低,漩涡突然失去了动力,海水瞬间变成数十米高的巨浪,朝着东面扑去,大火一下子就平息了……

东面告急……

“分成两拨人,支援东西两面。”脑子里清晰地听到了池孟也的声音,我们七人分为了阿鲁、子木子林一组支援东面;我和池梦也小鑫一组赶往西面。

我把手中的“一枝独秀”递给了小溪:“小溪,它也是个乖孩子,可以帮姐姐照顾它吗?”小溪接过一枝独秀,手握着一枝独秀的叶子,小溪闭上眼睛,或许是植物间的感应,一枝独秀像是激活了一般,在土壤里摇曳。

我清晰地听到,一枝独秀喊了一声“姐姐!”

小溪紧紧抱着一枝独秀,用肉嘟嘟的脸颊来回蹭着一枝独秀的支杆。

小溪握住我的手:“姐姐谢谢你,我觉得很温暖,妈妈说,她很想你,希望你照顾好自己。”

说话间,一枝独秀的支杆也伸长过来,搭在我们的手上,我热泪滑落,点点头,一枝独秀接过泪珠,好奇的打量着,一股脑塞进土壤里吸收了……

我们把仅剩的潜水服给了阿鲁一组,他们潜入水下,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东面。

我示意小溪带着一枝独秀去寻找掩护,小溪带着一枝独秀依依不舍钻入海水中,小溪化身为诡的形态,带着一枝独秀潜入海水中。我和小鑫、池孟也划着小舟由侧边迅速赶往西面。

“对付这群野军的方法,只有一个——‘斩草除根’人诡结合得越深根茎越密!只有消除了共生,才能消灭他们。”猎诡女小鑫整理了手上猎诡鞭。

猎诡鞭由诡根茎和渡枫制作而成,灭活了根茎活力,注入鞭子中心,再套入渡枫树皮,坚韧防腐,猎诡鞭甩出后会自行寻找目标最近的诡,吞噬其根茎并强化猎诡鞭的力量,猎诡女小鑫的战绩目前为吞噬上百根诡根茎,在风系猎诡中排名第十。

“从南边排水管绕行,可以避开西面的正面战场,直通木林学院。”池孟也计划从水城排水管潜入直达水城。

“我给你们争取机会,南边的野军相对较少,把他们引开到黄悠海上。”小鑫计划从南面打入内部。

“一定要小心!”我看着小鑫。

“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小鑫看着我笑着说道。

小鑫借助海水中树木的支杆,甩开猎诡鞭,死死抓住树身,一个接着一个弹跳,跳到了破损的城墙碎石上,小鑫几个甩鞭下去,吞没了好几个野军,连根拔起。

小鑫吸引大部分火力的同时,我们将小舟划到城墙边,排水口的位置就在水下不到五米的距离,池孟也启动手中的初代诡,它们瞬间从脖颈钻入水下,藤曼一样长的枝桠开始疯长,像麻花一般拧成了麻花般的模样,速度越来越快,水面打开了一道口子,我们迅速钻了进去,排水口还是有些许的海水,打在我们身上,吃痛也要忍着。

我和池孟也从肮脏的排水口爬入水城,踹开排水口的盖门,终于进入,池孟也迅速将盖门关死,初代诡迅速收回到手中,海水一个踉跄拍打着盖门,排水口外,三三两两的野军发现动静,开始巴拉着盖门。

“太多野军了,关键时刻,躲起来,千万不要硬抗!”池孟也转头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两个人同时别过脸去,不知怎地,四片嘴唇贴在一起的画面浮现脑海,去去去,赶也赶不走……

我们爬出排水口,打开城里的盖门,差一点没被打中。原来是木林学院里的学生守着排水口,看到是我们,这才松了口气。

“排水口抵挡不了多久,生死存亡,大家要做好准备。”池孟也的出现,仿佛让他们看到了希望,焦急害怕的面庞舒展开来。

从木林学院到西面,我看到全部武装了起来,妇孺都集中到了木林学院地下层。城里稀稀拉拉的陆地牵引带摇摇晃晃,这座水上城市,承载了太多重量,加上进入水城的野军,不知道能撑多久……

“你跟她们一起进入地下层吧!你要守好诡种!”池孟也把我安排在地下层,我眼睁睁看着地下层的门关上,池孟也消失在眼前……

地下层里乌泱泱的全是人,年纪的老人和妇女儿童,还有一些伤兵。

“是谁啊?”一位七旬老人抱着一只旺财眯着双眼。

迎面走过来一个中年妇女,对着我笑着,一边扶着七旬老人,一边示意我靠近些。

“方才孟也跟我说了一下,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你的,跟着我们会没事的。”中年女人叫云姨,看着池孟也长大,是一位值得信赖的长辈。

“这位是我母亲,除了眼神不大好使,耳朵可灵光着呢。”云姨扶着老人坐了下来。

“是谁呀?”云奶奶指着我问道。

“是给阿也种桃花的人!”随后云姨对着云奶奶一阵窃窃私语……

“那个给种桃花的人回来了?那不就是花梦的女儿?”云奶奶的声音回响在地下层,整个地下层的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云奶奶哪里是耳朵灵光,除了眼神不好使之外,耳朵可能也需要注意一下了……

随后是一阵阵窃窃私语……

我的背后全是灼热的目光……

“种桃花的人?我的名声看来很响亮。”我苦笑着,那家伙,还挺记仇,说什么也是他要求我这么做的,又不是我硬逼着把诡共生的。

“闺女,我知道你受苦了,很多事云姨都知道,你和你母亲都是苦命人。池孟也已经在凌渊阁为你的母亲正名了。”云姨握着我的手,轻轻安抚道。

池孟也似乎要将我生根发芽的恨拔去,他做的事情又能挽回多少?

“早先时候,我就说要给阿也介绍一个女孩,奈何阿也生得不错,完全不需要我操心,他总是说要等他得桃花回来,云姨知道说的是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盼望他的初春到来呢,哈哈哈”云姨的笑像是从腹部发出的,很响亮。

“要知道,我们家孟也可是太子爷,放在上几代,可得称呼你一声太子妃了!”云奶奶指着手中的旺财,一阵输出,旺财的汪汪叫吓得云奶奶一个松手:“哎哟,我说怎么花梦这个闺女整个脸都是毛发,原来是我家的旺财,哈哈哈!”云奶奶和云姨的笑声震耳欲聋,仿佛我们不是在避险,而是在欢聚……

在水城,水系的人都是这里的禁忌,不敢提及的名字,不敢乱说的汢城之变……

不知道阿鲁他们怎么样了,焦虑的心情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外面的声音让地下层的人心惊肉跳,一阵阵的巨响都能让人把心提到嗓子眼,盯着门口,生怕这几十吨的大门轰然倒下……

嘭——嘭——嘭——一阵巨响后,地下层摇摇欲坠,电力系统被破坏了,地下层一片漆黑,地下的人都发出了尖叫声……

“都别叫了,只是没电了而已,这里面应有尽有,不怕,随我来取蜡烛!”云姨的“应有尽有”安抚了惊慌的人群,不一会,蜡烛照亮了黑暗的地下层。

刚刚的那一声巨响,是水城的牵引带,断掉了一边,再这样下去,只怕我们会被埋在水城地下。

又是一阵巨响,大家都知道很可能会命丧于此,我看着大家,大家竟也看着我……

云奶奶,扒拉着我的手:“他们现在只能指望你了!大家都知道你是谁了。”

地下层的碎石掉落得越来越多,这里已经不再安全了。我拿起一直火烛,站在了桌子上,清了清嗓子,把恐惧压进肚子里:

“大家,你们都知道我是谁吗?”我忍不住颤动的声音,看着眼前乌泱泱的恐惧的无数双眼睛……

“我恨你们的无知,也恨你们的高高在上,就算你们都被蒙在鼓里,至少给我母亲一次解释的机会,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了……”我也是软弱,泪水掉了下来。

“暂时把四系族的恩恩怨怨都放下吧,我们现在只有一条出路,一定要同心协力,才能安全逃出去!”

云姨带着我来到了地下避难备用逃生门前,这里连接的是废弃地,只要启动电力,抽干净通道里的海水,就能安全到达,我们看着门灌满的水,我知道这一条路也是九死一生,要么被困在地下层,要么放手一搏!

“啊!是野军!”连接地下层的正门被野军发现了,正在用器械强攻,顷刻间,避难所的人乱成一团。

正当我不知如何度过黄悠海时,在备用逃生门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姐姐!”

是小溪,我看着从水面浮出来的小溪,通道里的水在下降,逐渐抽干,一根巨大的树干拧开了备用逃生门。

是我的一枝独秀!它怎么会,怎么会变这么巨大,它此刻已经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是我呀,我带着它去吃敌人的根茎了,它吸收了更多的能量,脱离了土壤呢!”小溪得意的说。

“好孩子!”我速度让所有的人撤离。

“来不及了,一定要有人断后。”云姨看着门口的情况顿感不妙,她走到了众人面前:“诸位,眼前的形势已经到了生死关头,我这个半老徐娘选择留下,让孩子和年轻人先走!给族里留下咱们的未来,水城就快要坍塌了,我们这些老家伙给年轻人争取一点时间,让他们有活的希望!愿意的就留下,不做强求!”

没有半丝的犹豫,上了年纪的人嘱咐了身旁的亲人几句,短暂的告别后,挺身而出。

“大家……”我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接过简易的行囊,年长的人拿起手中的武器,纷纷站在了年轻人的前头……

“跟着雨爵妃走吧!抬起你们的屁股跟上!”云奶奶站在最醒目的桌子上用拐杖指着我的方向,这一次云奶奶用很坚定的眼神看着我。

“哈哈哈,母亲,这都什么年代了,妃啊妃的!”云姨扶着云奶奶。

“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帮帮他们,他们是这水城的希望了。”云姨笑着轻松着说着,我知道,这个决定很难。

在小溪的指引下,他们都进入到逃生通道里去了。

“小溪,一定要保护好他们,姐姐一会就去跟你汇合!”我决定留下来,我也很害怕,但是我不能就这么走了。

“姐姐……”

“相信姐姐!”还没等小溪把话说完,我便将小溪往外推。

“我一定可以的。”小溪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转头离去,我和云姨和大家吃力的把门关紧。

“这下子我可不能让你埋在这里,阿也会难过的。”云姨和其他将近上百人留了下来,我们进入备战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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