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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杏花三落1

血泊旁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暮言认不得的哪位执事,长满络腮胡的脸上,眼中绿芒涌动。

他看着暮言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好手段啊,才堪堪一晚,就收了这么多的人心。”

另一人又是聂容妤,她格外嫌脏,拎着狐裘衣摆踮脚走开,闪着绿光的双眼惋惜地瞧着地上的人,

“听闻堂主今日搬迁,想来道贺一句罢了,这没眼力见的拦着不让进,把我们当贼似的,真是寒心呢。”

暮言知道他们被人控制着,和他们说无用。

她强装平静地看向他们,仿佛在和幕后者对话:“怕被查出来什么,将人遣走就是,别再害人性命。”

聂容妤愣了愣,随即笑出眼泪来,“你装什么善良装什么好人,以为青遗就会看上你了?我们认识的时候,你还是个黄毛丫头呢。”

暮言蹙眉,暗暗咬牙,忍了气。

水墨般的剑光在她身边落下。戚祥显现出来,揽过暮言的肩,推她进院。

等暮言离开了,戚祥看了外面的二人一眼,留了句“尸首收拾了”,转身进去的同时,以冰雕假山为界,划出道剑气筑成的墙。

隔着剑气墙,聂容妤站在外面,瞧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你们的婚约,谁信。”

戚祥进去,看到暮言坐在门槛上,抱着双膝缩成一团,毫无一堂之主的样子。

他在来之前得知了这边的事,她在及己堂里,确实不用再树立堂主的威严形象,因为这里所有人都死了。

戚祥担心暮言刚拥有一个自己的地盘就遭遇这种事,会情绪崩溃。也捡了她身旁的门槛,一起随地坐下,安慰写道:“有瓦上霜,他们动不了你。”

她回答很快,不同于外表的安宁,“没有实权没有威信,甚至没有病人给我查看。道阻且长,门主可能白费三百年寿元了。”

戚祥的手顿了顿,他看着她被寒风卷乱的发丝,一下一下地拍在她苍白的脸上。

他又换了句话写:“你尽力就好,天山原本也与你无关。”

“操纵之人,是聂容妤吧。”暮言的声音冷静平淡,说着像问,实则心底确信。

戚祥没有任何惊讶,仿佛早已知晓,写出来的话却是:“她不是,门主说过,她不是。”

“门主如果什么都插一脚,他想要的,什么都得不到。天山和夫人站在两头,他岂能都要。”

她直直地盯着雪地里渐渐被隐盖的血迹,戚祥看到那双不久前还彷徨恐慌的眼睛,如今变得仇恨却又麻木。

**

三月末的天气转暖,春风掩隔窗,门里垂纱轻柔拂面,仿佛新生的绒绒花瓣。

暮言的房间在小筑最高的地方,她重新支起窗子,眺望牌楼外的小山石,上面长着一棵根茎盘踞的老杏树。

花苞在前两天便星星点点,这时在门前开成了粉白一团,些许花瓣趁风落入房内。

又梦到过去了,所以前天没有做梦,真的只是因为她突然下的赌吗?

就是明确的,不想与她再有丝毫瓜葛了,是吗……

她洗净脸上的泪痕,动作简单利落,竭力把悲伤藏得自己也想不起,维持表面的寻常。

早这样就好了,早早地恨她、离她而去,就好了。

暮言又开始重犯梦中遭遇,受寒咳嗽,走几步便咳得更严重,逐渐开始鼻塞发热,走到楼下时,已经变得头身困重。

站在院里那树杏花离得更近,她的目光不由被它吸引过去。

繁茂的杏花团逆着光,枝干间却仿佛有道人影。

她讶然抬脚,忍着头晕喘咳,向杏花树走去。

抬首是交错光影的刺眼朦胧,分不出花和阳光,只见得粉的亮的圆斑,在天空下深深浅浅地跳动。

花团中央弯膝垂腿的少年,短发微扬,只剩一个年轻肆意的剪影,迷迷蒙蒙恍若往年。

扬扬洒洒的杏花瓣轻盈纷飞,翩然粉白覆过缕缕耀眼光芒,美得无可比拟,只能说像杏花。

美得恰似那一年被摇落的花。

暮言望着眼前模样,两行热泪落下,滚滚不尽地滑过下颌。

忍着身上的伤寒之症,她匆匆上前,脚步急急忙忙,目光渴盼地盯着人影不舍挪开。

过去的路上,丛丛灌木勾住裙摆,暮言拽下来一次又一次,刚走几步又被石子绊得踉跄,扫面的树枝接着缠住了头发。

小心摘下刚发绿芽的细枝,她再抬头追寻杏树的光影时,前方只剩大亮的天光,人影不知何处去。

她的胸腔里忽而涌起莫大的悲怮,泪水猛然落下,哭着回头踢开绊脚石头,胡乱地打过拦住她的树枝灌木,最后头晕眼花地原地掩面蹲下,猛烈咳嗽着泣不成声。

她就是想看看,就想再看他一眼,哪怕是假的。

她有那么多的话没能和他说,从此一个人被留在只剩自己的愧疚里,那愧疚牢住余生,至死不休。

她多想再见他一面。

结界的运转日以继夜,外面能看到的只有山头与院落楼房的原本模样。

熹微时分南晏便带着早食到来,嫌守在门口像村头大黄。

他便挑了个高处,坐在山石最高的杏树上,等到暮言平日起床的时辰,方才跳下去。

一进结界,就听到急促剧烈的咳嗽声,南晏连忙循声找去,在庭院的灌木丛里看到蹲在地上的暮言。

见她双颊泛红,两眼朦胧,他情急未曾多想,便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果真滚烫非常。

“我去找鸩行的前辈,马上回来。”

他刚要走,听地上传来鼻塞的闷声,咳得断断续续。

“不用,我,咳咳,一会儿就好。”暮言明白自己又是被梦里状况所累,只是些遗留的虚幻症状罢了。

南晏不信,带她飞身进屋放到椅子上,“你都咳出眼泪了,别逞强。”

暮言抬头瞪着这个惹她落泪的人,气得咳得更狠了。

南晏还是打算去找宿未白,刚迈出一步就走不动了,低头一看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有力气腾出一只脚来踩住他的衣摆。

看着她倔强的眼神,他心里一软,无奈只好作罢,“我去给你倒水喝,松脚。”

暮言抬起脚,放他出去,自己摸了摸额头,梦中的症状已经有减退的迹象。

等他端水回来时,暮言的咳嗽也已停止,只是嗓子咳得发干。

她接过水,低头正要习惯性摘面纱,眼皮倏而翻起,冷冷地盯着不会自觉回避的南晏。

没成想,这人不但不避讳,反而伸手过来飞快地把她的面纱摘了。

他拎着那方黑纱,故意把自己放进她的身边,不屑道:“又不是没见过。”

蹬鼻子上脸。

暮言拧紧眉头,在心里骂着,没好气地转过身喝水,硬是背对着不让他肆无忌惮地看她的脸。

“你喝个水还害羞?”

“咳——”暮言呛到了,心里恼怒,感觉自己多年来被人敬畏的孤冷形象被他完全无视。

到底是他太不要脸,还是自己不知不觉中对他卸了冷面?

她不愿承认这件事,劈手夺回面纱,不留情面地低喝:“给我滚!”

-

七派论道的顺序和往年一样,每场论道占时三日,首日两派对互相的修炼与功法问题作答,次日实战比试,末日两派总结探讨。

第一场是第一大派束魂教和紧随其后的朔吟门,除了魔道弟子,慕名而来的散修也早早去附近占座旁听。

毕竟每次论道都有当场感悟进阶的例子,两个魔道最强的门派论道更是不能错过。

把南晏撵走后,暮言花了大半天才将带来的药箱整理过一遍。

她歇在门边,望着海面上空浮起的无数青玉台,人多到以她凡人目力,都能看到上面乌泱泱的一片。

初来魔道前几年时听了论道的传统,她不可置信,仙道做着各派和谐的表面功夫,但功法和修炼经验哪家不是奉若立派之宝地供着,更别说拿出来切磋交流。

而且仙道的各派地盘是各派老祖宗打下来的,暮言从小在仙道那边长大,这样的思想深入人心,完全想不到会有每一甲子通过比试实力的方式,按实力强弱分配地盘进行守护。

魔道虽功法蛮横,修炼越久戾气越重,越容易丧失神志。

但这些魔修竟能这样团结,真正是为了整个魔道的长远打算,另暮言刮目相看。

暮言在玄玉观和天山月门待的那些年,防身边人、防别派,甚至防天山门主,到现在还有些不习惯。

她想起那个无忧无虑的粉裳小鸡仔,若池安烬拜在魔道门下,可能……

想到一半她便叹口气,摇摇头,最后逼迫小烬的人里也不是没有魔道,小烬的魔道朋友也没见有敢来救她的。

天下都一样,是会被小烬杀尽的天下。

结界外逗留着一个人,暮言很早就注意到了,看装扮像是鸩行岭的弟子。

本以为不理睬过会儿就走了,没想到那人竟在外待了快半个时辰。

暮言一个人习惯了,就算注意自己的人被隔绝在外,也难受得很。

“有事就说,无事离开。”

结界外的小少年短发齐眉,慌张地揪着苍蓝围纱,听到声音愣了很久,抬起头,从结界外看过去牌楼里空无一人。

他似乎是才反应过来是鼎鼎大名的辛淮岚在与自己说话,欢欣鼓舞地冲着结界鞠躬。

“弟子名为雪之初,久闻先生大名,弟子……弟子想拜先生为师,在先生身边侍奉。”

作者有话要说: 【小课堂笔记】

魔道功法蛮横,比仙道功法厉害,但修炼越久戾气越重,容易丧失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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