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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密信风波夜探书房

那信中列了吏部尚书寒江雪的数条罪状,甚至还有与穆亭侯世子韩晖勾结,大肆敛财,迫害民间商会,后事情暴露,将韩晖推出去替死一事。

信中还附了一份证据,是一封残信,疑似寒尚书与穆亭侯世子往来串通的书信。

千山看到密信的第一反应是不信,并且愤怒,谁竟敢诽谤他师父还舞到自己面前来了,简直找死!

后来,看了那份证据,又有些后怕,他虽始终不相信师父会做那些事,但却不能不去多思发出此信的人居心叵测,万一……万一呢,那师父现下岂不是陷入了极其凶险的地步。

所以恰好皇帝看他在边疆声威渐大,坐不住了,将他召回京,他便趁此机会回来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捣鬼。

尤其是路上听闻穆亭侯血溅金殿的,还有人传是寒尚书推的时候,他就一刻也坐不住了,昼夜不停从玉门关疾驰回京。

后来在街上看见师父车驾,心才落了地,看来那推人一说果然是谣传。

千山一直认为,他的师父尽管被世人诸多误会,可终不过是想要国家太平,想要百姓安居乐业,他游走在权力漩涡的中心,铺张奢靡、心狠手辣都是从中斡旋的手段罢了。

那份所谓的证据自然不是寒江雪的字迹,但是不能排除他人代笔的可能,还有纸张,那纸是上等的宣纸,墨迹残留的味道也可以作为重要的痕迹去查验。

当然,不可能仅凭这些就断定密信所言的真假,但是对于千山而言,只需要从他师父书房里翻不出和这些痕迹吻合的东西来就够了,他只需要知道师父没有可能是那样的人就可以了。

可是不管怎么安慰自己,怎么反复重申师父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千山必须承认,他心里是害怕的,害怕那座高大的山崩塌,到那时他该如何自处?

从小到大,师父教给他的,是君子之道。

“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师父行的,也是君子之道,他的师父,是凛凛然如高山白雪,光风霁月的人物。

千山翻进窗子的时候,已经开始想最坏的结果了,如果这一切是事实,那他就带师父离开上京,南下州和也好,回西巘也罢,他会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山村,远离这些世俗喧嚣,至于师父犯下的过错……过错……

那些无辜的性命……怎么办呢?

千山万万不肯让师父去担下那些罪孽,万万不肯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那么就由他来担!他可以替师父以命偿还。若是一条薄命不够,他便终生驻守祁连天关,用一辈子来偿还。

千山小心翼翼地翻看着各种书籍文册,因为担心被守夜的侍卫察觉,也不敢点燃蜡烛,只好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翻看。

他从小就不喜欢读书,兵书还爱看些,一眼望过去只觉眼晕,然而就这么望过去,就看见那书架有一小半都是兵书。

“师父收藏兵书做什么?”这疑问只小小地在他脑海里停留了一瞬,便又抛之脑后。

他只找有没有藏起来的密信之类的东西,找夹层暗箱什么的。

一刻钟后,整个屋子都翻遍了也没找着,正待放弃之际,他突然鬼使神差地看向了案牍边上的那个花瓶,雪白的瓶身,上面插着几枝红梅。

把花瓶搬开仔细摸索后会发现有个小小的凹槽,需要抠住往后拉才能打开。

千山一开始没搞明白,一直往上扯,以骠骑大将军的虎劲儿,险些把那架子都拆了。

而那里面果然是一封信。

千山的心跳得和擂鼓似的,拉开了却半天不敢动手。

想好了,这一步踏出去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无论是师徒情,还是家国义,可能都走到尽头了。

但如果……如果他就当不知道这回事呢?

也没关系的不是吗?历史上权臣那么多,哪有不沾血的,想要做成一些事就必须付出代价。舍了一人命,换得千家安宁也是无可指摘的……

现在,合上这个暗格,把花瓶放回去,把痕迹都抹去,从窗子里翻出去,回到他的卧房继续安睡,明早晨光会照耀在他的被褥上,师父会笑着叫他起床,而他会因为宿醉起不来,卷着被子躲刺眼的阳光……

可是千山最终还是拿起了那封信。

信封上什么都没有写,单看材质,与“证据”吻合。

他用嘴叼着火折子,腾出另一只手来,那信封没有封口,里面是薄薄一张纸。

透过微弱的火光,千山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

紧接着,他的脸色几变,先是虚惊一场的狂喜,后来又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到最后,只化作了细水长流的释然与心安。

那不是什么与人暗通条款的密信,那是一封家书。

从他十二岁时于州和遇见师父,到如今已经十一年了,五年相伴,六年离散。这六年里他在边关征战,师父在朝堂为官,远隔千里之遥,只有两年前那一次短暂的回京述职得以见上一面。

而家书,从来都只有他会写似的,堂堂尚书大人,几年来没有寄过一次!

千山的家书是每个月一封,有时候特别烦人的还不止一封,从今天早饭吃了什么到西域哪个小国又来犯贱,闲话废话唠个遍。

他险些以为,家书本就是单向的,只要晚辈们将问候带到,将近况汇报完,不让长辈忧心即可。除了第一年的失落和忧心之外,便再没有指望过他家师父的一封回信。

“壑儿吾徒,见信如晤,数获手书,欣悉康泰,京中一切安好,勿忧……”

师父,原来也是想他的吗?

千山苦笑着,觉得心酸,像是早就不期待的一份礼物突然出现在了眼前,虽然只有一封,虽然只有短短几行字,他却还是忍不住欣喜若狂。

一路上悬着的心终于安放下,千山将信装回去,照原样放好,拉上暗格,花瓶也重新摆了回去,连朝向都与最开始一模一样。

做完这些事,他才悄悄翻出了窗,然而身后突然一阵劲风袭来,千山下意识闪避,刀剑破空的炸响近在咫尺。

这大晚上的什么人会在这里出现?要么是家将侍卫,要么是刺客毛贼。

千山半点没有自己大晚上偷偷摸摸是不对的自觉,当即与对方交起手来,他武艺压了对方一头,但对方却占了武器的上风,一时间倒是不相上下。

而那人正是老老实实守岁顺便巡夜的瞿影,瞧见了大人书房里传出来的微弱火光,门上了锁,他便埋伏在窗子边上守株待兔。

结果就蹲到了人,他也不知对方是谁,只是暗暗心惊此人反应竟然如此之快,简直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而且还是能夜视的眼睛。

两人大半夜里干架,偏偏周遭没有灯火,对招都只能根据空气的流动来判断,渐渐地,瞿影有些招架不住了,即便他有刀在手,也应对吃力起来。

千山一开始只当对方小毛贼,现在却回过味来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来干些偷偷摸摸的事,那么小毛贼何必为难“小毛贼”呢?对方必然是府里人,他再不走就要暴露了!

果然,下一刻,瞿影出声,“来人啊,抓刺客!”

是瞿影!千山倏然一惊,当机立断,拼着蛮力将瞿影的刀震开,一脚踹了上去,自己转身就跑了。

他好多年没回过尚书府了,只记得回自己院子的路。

尚书府好多年没有见过这么敬业的刺客了,除夕夜里,被瞿影一嗓子喊醒了大半的人,很快就灯火通明起来。

寒江雪披衣而起,面色有些难看。檀叔已经在外屋候着了,为他点起了灯,将刚刚发生的变故都说了。

寒江雪倒是没有更多的表示了,只问:“刺客往哪去了?”

檀叔答:“好像是往西院去了,大人放心,瞿影已经去追了。”

西院正是千山的院子。

寒江雪淡淡地点了点头,轻咳了几声,檀叔见状立刻去取了狐裘给他披上,“夜里凉,外面还下着雪呢,您要不要先回去歇着,明日再看?”

“不,去西院。”

雪白狐裘质地柔软厚实,披在身上确实添了些暖意,只是寒江雪的脸色依然很苍白,好像怎么捂都捂不热似的。

千山一回来就脱了衣服往被子里钻,哦,在钻之前还灌了几口酒,以伪造酒醉困顿的假象。

好在他年轻火力旺,加上室内一直点着暖炉,不一会儿他身上带来的寒气就散了干净。

接着就听见人声渐起,灯火点燃,有人站在了他的房门前。

轻叩了两声,“将军?”

瞿影等了一会又扣了几下,声音大了些:“将军,您在里面吗?今夜府中突遭刺客来袭,往西院来了,为确认将军安危,请您醒着的话出声示意。”

“将军?”瞿影道:“属下进来了?”

千山这才有了动静,声音含糊地道:“唔?进来。”

瞿影带人进了屋子,其余人四处查看,他则问道:“属下冒昧,敢问将军,可有发现可疑动静或是可疑人员出入?”

千山此时已经掀开了被子,坐了起来,迷瞪着的眼睛似乎在他说完之后就清醒了些,他沉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有刺客?!”

“您当心着凉”瞿影替他披好外衣,趁机摸了一下被褥,将刚才遇到刺客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便要告退。

千山装得真的似的一副震惊之色,猛然站起来,还没站稳,趔趄了一下:“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夜闯尚书府?当本将军死的吗!”

大将军一怒,顿时镇住了在场众人,虽然他只是装的。

瞿影脸色难看,刺客从他手底下逃脱,护卫不力是过。

“将军息怒。”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

千山立刻便收了骇人的气势,鞋子都没穿就跑过去,“师父你没事吧?”

“回榻上去!”寒江雪一眼便注意到了,先将大将军赶回了床榻上,“也不怕着凉。”

瞿影对寒江雪一点头,出去了。

千山老老实实盘腿坐着,青年人发丝微乱,衣领松松垮垮的,俨然还未酒醒,刚从被窝里被挖出来。

寒江雪道:“听人说刺客往你这儿来了,可有受伤?”

千山心中颇为尴尬,面上却十分自然,道:“没有,我连刺客的面都没见着,师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突然会有刺客夜袭,您没事吧?”

寒江雪摇摇头,淡声道:“听瞿影所言,刺客只是去翻了书房,未有人员伤亡,放心。”

“那就是谋财了,有丢失什么东西吗?”

“尚未盘查,不过我那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无非是些公文书籍,盗了去正好,我也懒得处理了。”

“师父也犯懒了。”千山好笑,将他师父拉过来,腾出了位置给他坐,“不过没关系,师父若是哪一天厌倦了这些繁杂的公务,大可放手,我来养家糊口!”

寒江雪道:“养家糊口暂且不提,我先要奖励你,此番在西北立下大功,拿回了祁连天关,回想这么多年,当初你所承诺之事都一一实现了,做得好。”

当初,一人回京赴任,一人毅然从军。

年轻的师父虽然不赞同小徒弟的做法,却也最终选择了支持,十七岁的少年信誓旦旦对师父许下诺言:

“他日,必将尽收失地,救万民于水火!”

六年后,当初的少年已经是万民景仰的骠骑大将军,依然意气风发,明俊逼人。

寒江雪道:“你想要什么?”

目光如炬,不知是不是千山的错觉,他眸子里好像含着某种危险的询问,仿佛下一刻,他就该回答:想要你构陷无辜,草菅人命的证据。

千山顿时被自己吓了一跳,心想,魔怔了?师父怎么会?他怎么会?不是刚刚才查探完吗?那密信搞不好是谁恶搞伪造的,目的就是挑拨离间。

一想起方才的行为,他不由得心虚起来,心中唾弃自己,含糊道:“唔暂时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师父。”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寒江雪点头,“尽量满足。”

二人又叙了些话,寒江雪才道:“你继续睡,我也回去了,明日初一,不可躲懒赖床。”

“师父!”千山却拉住了他,撒娇似的磨蹭道:“别回去了,同我一起睡吧,才闹了刺客,我害怕。”

寒江雪轻轻敲了敲他一头乱发的俊脑袋,道:“只怕刺客真与你照面了,不定谁害怕呢。”

当然是刺客害怕,千山得意扬首。

“来,师父,你睡里边!”千山十分殷勤。

只有千山知道,根本就没有刺客这一回事,都是他搞小动作被发现了闹的乌龙。

他只是后怕,被自己这十来天的胡思乱想吓坏了,他真的做好了一死保全师父的准备,看到面前的师父还是好好的,同以往别无二致,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才稍稍心安。

骠骑大将军人长得高大,睡觉头脚都顶着床沿,身材却并不粗壮,腰身劲瘦。

寒江雪除了外衣卧下,乌黑发丝铺开,枕边人面容白皙,眉目皆可入画,每一处都恰到好处,精致得好似世间最巧的巧匠一点点精心雕琢的,反正千山从来没见过比师父更好看的人。

常年和一帮五大三粗的兵混迹,身边人一个个风吹日晒吃沙子,早就黝黑油亮又粗糙了,压根看不出美丑,因为一概都丑。

“你还不睡?”寒江雪微微皱眉。

千山这才掩饰性的轻咳几声,扬手灭了灯,躺下。

下一刻,不知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哪里不对,千山忽然僵住了,从身到心的僵住了。

他不敢偏头,不敢动作,躺成了一根木头。

一定是因为半夜这么折腾,一定是的,他冷静下就好了。千山这么告诫自己。

寒江雪没有察觉到异常,可能是真困了,加上天太冷,千山的被窝又太暖和,很快就睡着了。

听着身边平稳绵长的呼吸声,千山花了好久时间才平息下躁动的心,想着相依为命的人就在身边,又觉心安,不久也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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