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呢？斯涵。”我静静的看着斯涵，问出了我一直压在心底的话，“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一次次的让你取走我的血。”
“你知道你这些年做的事情，如果被雄虫保护协会的虫族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您不会的。”斯涵将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他柔软的发丝蹭到了我的下巴，带来了些许的痒意。
“况且，我早就做好了被您送进雌狱所的准备。”
他看起来很疲惫，深邃的眼窝下方有着一圈的青黑。
要是往常，我早就把他抱在怀里，小心的给他按摩了。
可是今天我没有这样做，我把斯涵从我的身上推了下来，把手伸进了斯涵的军装里，他的身体有些僵硬，我果然在胸口处摸到了熟悉的寒针。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靳宸吗？”我依然强装镇定，想要维持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尊严。
斯涵却看出了我的勉强，他握住我攥紧寒针的手说：“这是我欠他的。”
他的眼尾泛着红，脸色依旧平静的对我说：“对不起。”声音有些颤抖，“这是最后一次了，他就快痊愈了，这真的是最后一次。”
“嗯。”我还是不忍心看他难过，于是我伸手在他的头上按了几下，把他的头发揉乱。
“阿涵。”我有些无力的轻喊了一声斯涵的名字，对着他深沉的眼睛，我问道，“把血凝花给我好不好？”
这是我第一次开口和他要东西，我亲手将自己最后的自尊交到了斯涵的手上。
我忐忑的等待着斯涵的回答，我的心好像被一只大手托在了虚无的高处，飘忽不安。
“安远，你不要和我闹脾气了，好吗？那两株血凝花应该送到真正需要它们的人的手里。”他蹙起了眉，眼里带了些不赞同，但语气仍然温和耐心，像是在劝说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靳宸殿下要用血凝花冲击S级的精神力，靳枫阁下要靠血凝花续命，安远，你想要其他任何东西，我都可以替你寻来，但唯独血凝花，我不能给你。”
斯涵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坚定，他边说着边打开了自己的储物空间，他拿出来了许多珍贵的补品，摆在我的面前。
落魄的出租屋里，很快就被这些精致的礼盒摆满。
我却只是摇头，我看着斯涵的眼睛，说道：“我也需要血凝花。”
“阿涵……没有血凝花我也会死。”
“不，不会的，安远……”斯涵再次蹙起了眉头，想要劝说我。
我大概可以想象到他的想法，他大概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吧。
我轻声打断了他的话：“我死了，更方便你和那个靳宸在一起了吧……”
“您怎么能这么说您自己，我说了，您不会有事的。”他的语气依旧温和，但仍旧没有改变自己的观点。
我自嘲的笑了笑，摇了摇头，仰躺在沙发上，抬手捂住了酸涩眼睛。
我想我此时的样子大概真的很像是个争风吃醋的——情人，我们之间应该算不上情人关系的。
又或者像极了后院里整日花枝招展，为了博老爷一笑的姨太太。
我活成了自己曾经万般瞧不起、万般嫌恶的那些人。
“嗯，那就算了吧，我不要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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