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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水窗

“不认得了?”闻君照刚从县衙回来,就被下人通知有一位自称是惠王谋士的人在偏堂里等他。

他也不知为什么,脑子里第一个跃出来的名字就是“宋满” 。

闻君照加速的心跳在看到蜷在椅子上的青年时一窒。

宋满头枕着胳膊小憩,闻君照趁他没醒把他上上下下看了圈,青年的衣袍和裤脚上全是泥点,脸上也蒙着一层灰,风尘仆仆的样子一看便是急匆匆赶来的。

为什么要来这么危险的地方?闻君照很难不自作多情,两日前宋满在他的梦里徘徊,两日后的今天,宋满出现在他的面前。

大梦成真的一刻,人很难不去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宋满的一缕头发垂在脸边,乱糟糟地打着卷。

闻君照下意识伸出手,但在距离青年脸几厘的地方,他收回了手——宋满的睫毛很轻地动了一下。

醒来的宋满扭了扭发酸的脖子,万分感慨道:“可算是见到你了。”

他也把闻君照上上下下看了圈。

确认对方安然无恙后,宋满悬了五天的心才落回躯体里:“王爷,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闻君照心里的那些不可言说的欲/念因为这句气势很足的质问消散了,眼前的宋满和青竹的脸交叠在一起,让他感到几分心虚。

“你来这里干什么?”闻君照牛头不对马嘴地说。

“别打岔啊,王爷,”宋满不跟他客气,“你肯定没有好好吃饭,不然怎么会瘦了一大圈。”

闻君照拒绝深聊这个话题,装腔作势道:“宋满,你是到泥潭里滚了一圈吗?”

“身上那么脏,先去梳洗干净再来和本王说话,”惠王殿下嘴硬心软,又对下人说,“帮他准备一个干净的面罩。”

宋满被不由分说的侍从带走了,洗上了五天来的第一次热水澡。

冀州水患果然严重,宋满方才粗粗一看,积水已经淹过了马的膝盖。

积水一日不能退下去,冀州上下便一日不能回归正常的生活。

宋满既然来了这个地方,相当于是已经成为和闻君照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因此在洗澡的时候,宋满开始回想现代社会是怎么高效治理水患的。

宋满在现代社会只遇到过一次洪涝:那几天他被困在出租屋里,无聊地坐在床上吃方便面,虽然有刷相关的新闻,但几乎算得上“两耳不闻窗外事”。

书到用时方恨少,他这个谋士当之有愧呐。

换上干净的衣服后,宋满拿起那面罩端详了一下,心道:大邺应对鼠疫的方法还挺周全。

说是面罩,其实就是一块能够绑在脸上的布。

宋满试着戴上面罩,发现远不如现代的口罩来得透气。不过非常时刻非常处理,有这个面罩终究聊胜于无。

侍从把他领到了闻君照的房间。

宋满进去的时候,闻君照和一位约莫三十岁的灰袍男子正对着一张图勾画。

“我昨晚回去想了想,颖县虽然地势普遍低洼,但总体上是西高东低,可以利用这个地势在颖县地下挖一条沟直通汶河,让积水排出冀州。”灰袍男子越说越亢奋。

闻君照看了一会儿图后指出纰漏:“汶河涨水时,河水超过出水口,便会出现河水倒灌入城的情况。”

余光里宋满站在门口没进来,他放下手里的图,说:“进来吧。”

厉文新疑心是自己的错觉,闻君照看着宋满的眼神和看其他人的眼神十分不一样——似乎温柔许多。

久居都城的厉大人不由得联想到闻君照“男女通吃”的美名,尴尬地低下了头。

“厉大人,这位是我府上的谋士,叫做宋满。”闻君照介绍道。

原来是他的谋士啊,厉文新重新打量了眼宋满,没从这位白净俊俏的青年脸上看出不凡,不过以闻君照的城府,能被他青睐的人也差不到哪里去。

厉文新于是调动面部肌肉,微笑着对宋满说:“在下是工部的水部曹郎,厉文新。”

不知道自己被戴上高帽的宋满觉得厉文新瞧着就很正直,说:“幸会幸会。”

闻君照道:“宋满,你过来看一下这张沟渠设计图。”

宋满方才也听了他们的几句话,大概猜到两人打算用挖沟的方式疏通城内的水。

他上前细看桌上那张简单明了的图,说:“厉大人可有想到阻止汶河倒灌的法子?”

厉文新盯着图良久,道:“暂时没有太好的想法。”

宋满来看图前不觉得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可或许是天意要让他稳住人设,在看到图片那电光火石的一刹,他想起自己在某本图册上看到的工程图。

“你是有什么想法了么,说出来听听。”闻君照看见了宋满眼里的亮光,问道。

四只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宋满也算是体验了一把救世主的成就感,他不再拐弯抹角,说:“厉大人的想法是好的,也给了我灵感。”

“要想解决河水倒灌的问题,只需要在沟的基础上再做几扇水窗。”

厉文新先听懂了他的想法,捉住宋满的手,说:“你继续说。”

宋满被他炙热的目光看得发毛,朝闻君照所在的方向寻求认同。

闻君照冲他点点头,用眼神鼓励他说得更具体。

“每隔一段距离建造一扇水窗,它跟闸门有异曲同工之妙:当河水水位低于水窗时,就可以借城内水流的自然力冲开水窗向外排水;当河水水位高于水窗时,则借河水的力把水窗紧闭,以防倒灌。”宋满回忆着那副图,说道。

“但是要想水窗可行,需要加大沟道的坡度和断面,”宋满说,“这个工程看着简单,却要大批的人力。”

宋满空有理论,所幸厉文新有真才实学。

在听完宋满的话后,他拿起笔在原本的图上进行了大刀阔斧的修改,嘴里振振有辞道:“冀州城地广,需要至少十扇水窗。”

闻君照接过厉文新改好的图,道:“我这就去找赵太守,厉大人也一起吧,得尽快把修建沟道的事交代下去。”

“我和你们一起去。”宋满眼见自己为冀州水患出了力,腰杆都挺直了些。

闻君照没拒绝他。

“宋谋士,你可真是及时雨啊,”厉文新与宋满并肩同行,他由衷地赞叹,“要不是你今天提出了水窗,冀州水患还不知要祸害百姓多久。”

“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宋满哪里敢受厉文新这个真正的技术性人才的赞叹,他连连摆手道:“我不过是纸上谈兵,比不上厉大人的躬身实践。”

对方求知若渴的眼神让宋满格外心虚,他又说:“厉大人别再说这些话折煞我了,冀州水患尚未得到解决,我们现在可不需要及时雨。是吧,王爷?”

他对着闻君照挤眉弄眼了一番,闻君照却视若无睹般不接收他的求助信号,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宋大谋士一来,冀州的雨变小了,紧缺的药材运到了,水患也有了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法。”

“依本王看,宋谋士不是及时雨,而是祥瑞。”闻君照说到“祥瑞”这个词时刻意加重了声音。

这种程度的彩虹屁实在令人牙酸,宋谋士本人感觉遭遇了人生的至暗时刻。

赵启正听完了闻君照的话后,立即把建造图纸和差事一级一级地传下去。

他瞥见闻君照身后的宋满,意识到这是个凭空出现的生面孔,随口问了句:“这位是?”

厉文新想说宋满就是为新图纸提供锦囊妙计的人,可闻君照抢先了一步道:“这是本王养在府上的谋士之一,今日刚到冀州。”

闻君照这话说得很有歧义,“养”不像是褒义词,给人一种宋满是被轻视的感觉。

厉文新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他也不欲干涉。

事情基本都在好转,闻君照也暂时松了口气,他与宋满返回各自的房间。

因为府上人知道宋满是闻君照的谋士,所以两人的房间互为隔壁。

宋满想起闻君照最近都没有好好吃饭,说:“王爷是不是胃口不好,今日属下替你做晚膳吧。”

不想闻君照还没忘记那个奇葩的称呼:“你是本王的祥瑞,本王哪舍得让你操劳这些?晚上你同我一道吃饭,权作你今日提出好主意的嘉奖。”

行吧,不用自己出力的饭不吃白不吃。

宋满打了个哈欠,说:“那就先谢过王爷了,属下先去补个觉。”

这一觉宋满睡得很沉,身体透支的疲惫在人心情放松时会加倍地涌现,他直接从天亮睡到了天暗。

睡了一觉后精神上是好多了,宋满伸了个懒腰走进闻君照的房间。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他们刚把饭菜送过来。”

宋满坐下来,说:“是啊,我睡得正迷糊呢,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我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坐起来了。”

闻君照笑道:“我有时候真的好奇,你哪来这么多歪理。”

宋满不认可地说:“这怎么能是歪理呢?人只要吃饱喝足,烦心的事就先少了一大半。”

雨夜让宋满感到寒意砭骨的闻君照仿佛一个泡影,现下他们坐在一起吃饭,气氛轻松愉悦。

闻君照弯起的眼睛扫到宋满发红的手时表情有一瞬的僵硬,他问道:“下午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宋满没抬头看他:“我问王爷的问题,王爷也没回答。”

和聪明的人打交道就这点不好,闻君照只好先回答宋满的问题:“我只有一天没吃饭。”

惠王殿下镇定自若,仗着唯一能戳穿他的青竹不在场,撒谎应付人的话张口就来。

宋满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闻君照回答了问题,他自然也对答如流:“我是王爷花钱养着的谋士,当然是为王爷排忧解难来了。”

“怎么来的?”闻君照掌握了某人问一句答一句的温吞性子,问道。

“骑马来的,我在马上呆了五日,”宋满抱怨道,“早知道这么累,我宁愿多花些钱坐马车。”

轮到宋满问了:“你为什么不喜欢吃鱼?”

闻君照夹菜的手一顿,没有立马接上。

宋满眨巴着眼,想到自己上次问到了闻君照的雷点,补上一句:“不方便说的话不用勉强。”

“没什么不能说的,”闻君照说,“小时候内务府经常把放了很久的鱼送到晚榆轩,我不喜欢那种味道。”

宋满试着想了一下鱼馊掉的气味,立时嚼蜡似的把嘴里的鱼肉咽了下去。

系统,对于这个位面的男主是个不能再苦的小苦瓜,你有什么心事吗?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闻君照说。

宋满扫到自己脱在一旁的面罩,说:“冀州的鼠疫控制住了吗?”

“大差不差,”闻君照说,“急需的药材今日也到了,事态应该不会再恶化。”

那就好,宋满想。

他们接着安静地吃完了饭,宋满起身道:“感谢王爷的款待,属下先走了。”

令宋满跌破眼镜的是,闻君照扯住了他的袖子,说:“先坐下。”

宋满一头雾水地看着闻君照在床边的橱柜里翻找东西,等到他转过身来时,宋满才看清了他手中拿着的是一个小瓷瓶。

闻君照在他的身边坐下来,说:“把手伸出来。”

宋满滞后地反应过来闻君照是想给自己涂药。

“是因为我今天做得不错吗?”宋满不小心将心中的话问出了口。

闻君照意味深长地看着宋满。

他其实自己都还没想清楚这么做的理由,就已经拿出了药。

此刻宋满给了他一个台阶,闻君照便道:“你可以这么想。”

难道还可以想到别的地方去?宋满还没细想这个问题,手背就贴上了闻君照温凉的掌心。

在知道自己的性向后,宋满没和哪个成年男性这么亲密过,以至于此时他敏/感地颤抖了一下。

闻君照撩起睫毛看他,目光里盛着的是宋满看不懂的情绪。

宋满想撤回自己的手:“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闻君照握住了他的手腕,没让他抽离成功:“自己涂不方便。你是为了我受的伤,理应由我负责。”

这话听着怪怪的,怪有道理的。

宋满于是乖乖地让闻君照涂药,清凉的药膏被他均匀地铺在受伤的地方。

闻君照的动作很轻,像在修复一件名贵的瓷器,宋满觉得上过药的地方像被羽毛拂过,叫他的灵魂也跟着震颤。

“太重了吗?”闻君照“好心”地发问。

宋满咬着唇克制痒意,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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