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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翌日。

吕易与孔令辞相约前往聚贤庄,虽然大伙住在赵家,可都默契地没有叫赵曜一块出门,两人到雅间时,赵曜已经到场,十六菜两汤的大席面也几乎上了大半。

在场人不少,有赵曜书院的同学,还有当日文会拔尖的几个,连拿了银子但未入住赵家的第二名杨举人也在。

孔令辞见状赶快拉着吕易告罪,一人自罚三杯素酒才得入席。

吕易被安排在赵曜右侧,他第一次近距离细看眼前的青年,无怪乎能写出那种天真烂漫的文字,他本人也生得一副天真烂漫的好样貌,特别是一双纯黑杏眼,看他久了,总觉得是在看只娇养的白色狮子猫。

罪过罪过。怎么会觉得别的成年男子可爱?吕易眼观鼻,鼻观口,内心十分唾弃自己。

赵曜等大家都吃过一巡才开口,否则应酬起来又白费这席好菜饭。

“当日是我失礼,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

众人连连摆手,七嘴八舌表示理解,场面和乐融融。

“赵贤弟言重了。”

“是极,是极,那江风忒邪,谁愿无缘无故病一场啊?”

孔令辞适时从衣襟里取出本精装对折的小册子,隔着杨举人郑重送给赵曜。

“赵兄,我在书坊淘得一册,心想于你学业有益,特借今日良辰贺你大病得愈。”

赵曜呆愣片刻,旋即接过册子,打开瞟了一眼。

瞟见的半片文字令他眼前发黑。

噫!试卷,是试卷!怎么会有人在宴席上送别人试卷的?还是去年他爹送的同款?!

赵曜顺手将册子交给站在边上布菜的安寿,勉强维持住脸上温和的笑意。

“谢过这位……孔兄,你有心了,由此可见你那手锦绣文章皆是平日用功不辍的结果,我最敬重勤学之士,敬孔兄一杯。”

孔令辞激动满饮,这话挠到他的痒处了,在他听来,赵曜言语中尽是诚意,还有什么比被别人肯定更鼓舞人心的?况且这话是赵公子这般妙人亲口说的。

吕易将一切尽收眼底,他夹了筷沙夹肉,以香甜味掩盖嘴里泛起的涩。

正常,难免的,与赵曜交好能得泼天的富贵,几个人挡得住,况且孔兄一没偷二没抢,他只是答谢赵家给的五十两纹银……

与孔令辞你来我往,赵曜倍感无聊,人多眼杂,他一直没找到机会与吕易单独聊聊,赵曜有预感,要是聊对地方,他有一件重要的人生大事能在此顺利解决。

“吕兄,我观你行文,可是师承南隐学派?”思索片刻,赵曜还是先从对方师承入手,熟识以后才好开展其他话题。

突然被叫到,吕易猝不及防,整桌人,包括满面春风的孔令辞都看着他,这种瞩目令吕易感到不适。

“师从李茱萸先生。”吕易摸摸鼻子。

“竟是茱萸先生……”赵曜感慨,刚要引出下文,大门却“嘎吱”一声,是他的小厮安福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公子公子,助兴的舞娘请来了!全是安定江上拔尖儿的人物!”安福兴奋极了,天晓得为了凑成这桩雅事他花了多大的功夫,这下公子一定能在这些贵客面前长脸,即使都是读书人,可哪个郎君不爱美色?

“……的高徒……”剩下几个字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安福吸引了几乎全场的目光,这可真心不便宜,要知道,寻常人家进安定江最次的画舫喝杯茶水都困难,能一口气将安定江上顶尖的舞娘乐手请来,可不光是有钱就能实现的,上次还是前几天开文会,大人物聚集的那会,几十上百号人远远站着,连舞娘的脸都看不清晰。

在座大部分不是富户,日常都过着一日三餐青菜萝卜的清苦生活,年节才吃顿带肉的好菜饭,更别提花费多余的时间和金银欣赏舞乐了。

吕易也转而看向小厮,他抿嘴沉默,没再接赵曜的话。

“哦,既然来了,就叫进来献艺,正好诸位同仁也吃得差不多了。”顶着一票期许的目光,赵曜点头示意安福继续。不过在大家看不见的位置,他背过头朝安寿使了个眼神,让他一会带着安福出去回话。

安福没看见这场眼神官司,刚办成件体面长脸的大事,哪还有比这更高兴的?他拍手就叫中间人一起张罗,几人一块将雅座三面的门插拔起,雕花木门全部敞开,主座正对本层大堂,一应桌椅都被码放在两边,唯独中间空出大片位置做舞台。

舞台是画舫自带的活动木板拼的,中间铺以上好的西域羊毛毯,四面用安定江上当天运来的大把鲜花装饰,晚风过堂,清香扑鼻,雅俗共赏。

大家入席时外头还一片空旷呢,这会已悄无声息布置了那么多,好事者纷纷夸赞赵曜御下有方,安福的办事能力确实可圈可点。

安福仰起头,喜形于色。

不到一刻钟,舞乐便有序进场,头支舞是当前安定江上舞魁梁月娘献上的独舞,她一袭红衣,脚下踩着独特的步伐,似火一样飘然而来。

刚还热闹的雅间这会安静得很,除了赵曜,众人都屏住呼吸,痴迷地盯着鲜花围拱的火红剪影。

梁月娘身形高挑,四肢修长,细柳扶风似的舞蹈细看却充盈着力量感,她旋转挥袖间带动绣着金银丝线的舞衣起伏,绢灯光线一照,在夜色的映衬下看起来格外耀眼。

只见她眼波随着身体舞动而流转,顷刻就化身为山精鬼魅,勾走在场大半男人的魂,被圣贤书熏陶的书生们此刻变得痴痴傻傻,沉浸在这方小天地里,看样子已经忘却了世间的礼义廉耻。

赵曜扫视一圈,见众人都沉进去了,便示意安寿跟上,自己率先从侧面出去。

“你疯了?又背着我干这大事,席面已经够奢华了,找这些个人来得花多少钱?你公子我月钱很多吗?”

安福被安寿扯到院外偏僻处,他原以为给赵曜壮面子不说得多少奖赏,也够他在小厮群中扬眉吐气得了,没想到出来就挨顿数落。

“您容禀,倒是没怎么花钱,前几日文会账还没结,一说赵家办事,人二话不说就来了,老爷知道您前头病得难受,这事是准了走公账的。”安福顿时悻悻的,但转念一想这是老爷点头的,还是忍不住狡辩两句。

“那不还是花我赵家的钱?考前要静心气,你净整这些乌七八糟的。”说到烦心处,赵曜抬脚冲安福屁股猛揣一下,安福捂着腚麻溜跪地求饶。

“得了,月钱不扣你的,但这三个月我也不想见到你,自己去伙房报到,错哪了好好想想,不要再有下次。”

赵曜没说,自从在松涧画舫听到那什么二娘和她吴妈密谋仙人跳的事情后,他对舞娘啊这些什么杂七杂八的印象跌到了谷底,再漂亮的皮囊又如何,净是些污糟玩意儿,见到就心烦,偏在他谈正事的时候,安福把这些玩意儿引来了,花得还是赵家的钱。

“公子,我错了,您别不要我。”安福跪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赵曜狠心闭眼不去看他,这回要是再纵容,难保以后再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必须叫他长长记性。

吩咐安寿留在这善后,赵曜扭头先回,席上还有安禄照看着,横竖不能再出岔子。

“既然人是你找来的,后面的事由你去做,做好看些,别哭丧着脸。”把话扔下,赵曜再不想管了。

见赵曜回去,安寿开口;“别哭了,这么大的事,放别家高低是要被发卖的,大伙还以为你昨天神神秘秘的是干嘛呢,这种事怎么跟兄弟们藏着掖着?但凡……”

“够了,别幸灾乐祸,这下你是公子身边头一个了。”安福恶狠狠道:“风水轮流转,你别太高兴。”

安寿见说不清,翻着白眼也走了。

赵曜到二楼时,琵琶正好落下最后一个音符,梁月娘踩着乐点袅袅而退,有个约么四五十的老妈子一把扶住她,湿了温水的巾子一刻不耽搁地送到她手中。

老妈子展开预先放在方凳上的黑色斗篷,梁月娘被严丝合缝罩住,舞台那头的雅间顿时嘘声一片。

面上呢,在场的都是正经献艺,又不是瘦马或者青楼一类,当然还是要迎合世俗,注重清白的。

二人走在过道,与赵曜狭路相逢,老妈子眼睛毒辣,当即扶着姑娘叫她行礼。

“这位郎君俊秀不似寻常人,一定就是赵家公子,月娘,快来见过郎君。”

赵曜颔首,给舞娘一个宽慰的微笑,他一向不会在小地方为难人,是以坊间风评还行。不过他平日很少涉足风月场所,为何会隐约觉得这个老妈子声音有些耳熟。

梁月娘落落大方福身,她远看近看都是个明艳女子,舞魁名副其实。

三人擦肩而过,赵曜依稀听梁月娘柔柔叫了声吴妈。

……原来是她,那么冤大头必定在今日席间。

赵曜抬头扫视一圈,猝不及防又和吕易四目相对,吕易正以茶盏做掩饰,直勾勾望着这边,化为刀子的视线来不及收回,几乎要生剖赵曜。

只有片刻,吕易很快错开视线,若无其事与孔令辞闲聊,仿佛方才只是错觉。

这……

棒打鸳鸯和救人于水火,如何选?赵曜踌躇了。

另一边。

孔令辞早先打听了不少赵家的消息,有利可图,自然要做到面面俱到,有备无患,赵家郎君年纪不小,但一直没有婚配,坊间传他不近女色,那卖身葬父的水灵丫鬟看都不带看一眼,美艳少妇和泼辣商女也通通被他打发掉,唯独有个差点考中秀才的毛头小子多得些眼神,赵曜特地关照了当地乡绅多加照看。

是同道中人。孔令辞得出结论。

若能与赵曜搭上,指缝里漏漏也是享不尽的富贵,今日与赵曜说第一句话,孔令辞就加深了这个想法,喜欢一个人,能有什么错。

可他孔令辞不是傻子,他能感受到,赵曜和吕易间似乎有故事,两人眼神粘连,从头次见面就扭在一块了,方才赵曜又盯着吕易眉来眼去。

哈,可惜吕易这男人中意梁月娘,穷酸东西,癞蛤蟆还妄想吃天鹅肉。

长得也就一个鼻子两个眼,究竟好在哪里了。

“我观吕兄与那舞娘有旧?”孔令辞直觉不简单,趁吕易注意力放在别处,出言试探。

“见过,不熟。”今日兴致全败于此。

“那不碍事了,赵公子年少多金又风流俊俏,全场就他得梁姑娘青眼,要是吕兄与她相熟,岂不是要伤心?科考在即,还是以学业为重。”不熟?那就是有过往来了。

孔令辞看着远处与梁月娘错身而过的赵曜添油加醋:“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梁姑娘抛错媚眼了,赵公子一心向学,从未与哪个女子有过牵连,安定江上要少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了。”

吕易这会心烦意乱,听过这连串的话后,脸上浮现出一片菜色。

“孔兄,我晓得你是为了我好,莫再提了。”赵曜左脚跨进门前,吕易压低声音。

啊?怎么想的?

孔令辞不动声色打量吕易,后话全滞涩嘴边。

赵曜落座,孔令辞主动打趣,说他出去不巧错过了最精彩的表演,实属可惜。

第二波舞者此时正好粉墨登场,演得是金榜题名打马游街的戏码,给在座的看全然是图个喜气,赵曜却硬是从这一片欢喜里品出“黄粱梦”的意思——梁二娘这事,轻易不好开口告诉吕易,搞不好要弄巧成拙。

难怪都说做神仙好,不染情爱之事,能断大半烦恼。

究竟是怎么惹到他了?坐在旁边的吕易一直看向别处,要不就是只顾着和别人交谈,浑身都散发着对赵曜的排斥,说什么只怕他都听不进去。

“吕兄,我和梁姑娘并无瓜葛。”如芒在背,赵曜主动解释,企图化解尴尬。

“赵公子同我说这作甚?”吕易想到从前被吴大娘拿笤帚撵出来的场面,愈发不是滋味。

“我的意思是,红颜枯骨,好好读书才是正事,吕兄还是不要和梁姑娘有过多往来……”

“赵公子,某行事自有分寸。”他们统共见过两面,这赵姓小儿,断袖一个,怎么教敢他做事,吕易怒气上头,又想着月娘这会说不定还在外头,正好找她把事讲个清楚明白,遂突兀起身。

“不胜酒力,先行告辞了。”

……赵曜闷头喝茶,他暗嘲自己大病还是没好透,不管闲事有益无害,还能看场好戏,可这人有毒,他放不下,做不到看他出事。

其他人只顾着沉迷舞乐,有几个支棱着耳朵的好事者也假作无事发生不愿掺和,唯有孔令辞纵观全场,开口劝慰。

“吕兄他是个直人,前不久又情场失意,赵公子你别往心里去。”

“无妨。”赵曜闷声:“孔兄你与吕兄交好,多劝劝他。”

“自然。”孔令辞微笑。必定好言相劝。

作者有话要说: 糟糕,写成写实博弈故事了,戏多但看起来要扑街了orz,信我,没写废话,这是前世副本,小狗要从里面长教训的。观众老爷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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