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林锦瑟这样的小小常在,就已知道容妃在准备萨满安代舞,成嫔准备吹笛,沈嫔是琵琶,其他几个贵人常在也都在各自准备着,贤妃有孕不能准备动体力的,准备的物件儿,玉妃宫门紧阖不懂悄悄准备的什么。
但林锦瑟已经有了更好的主意,一个谁也想不到就是想到了也做不了的主意。
离皇上七月底的生辰还有些时间,整个后宫出奇的平静下来,连去翊坤宫的请安,众人都默契的不再言语挑起纷争。
毕竟大家都在忙着准备生辰礼。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很快到了七月中旬,骄阳似火烘烤大地,内务府每天开始忙着送冰,尤其是现在嫔妃都在加紧训练才艺,需要的冰更多,不受宠的如秋答应之流得到的冰不足,只能经常去御池转转吹吹风。
太后风寒早就好了,但太后嫌天热聒噪,省了大部分嫔妃的请安,所以林锦瑟除了两日一次去翊坤宫,其他时间都待在寝殿里看书,日子过的也逍遥。
朱盛这些天推行军囤新政,忙的找不着地,除了看过贤妃一次,再就是去永和宫过了一夜,其他时候都在养心殿,后宫难得的风平浪静。
这日一早就惊雷滚滚,天色乌沉沉的,鸟雀低飞,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咸福宫一声尖利的女叫声打破了这段时间维持的平静,立刻行色匆匆的宫人开始走动。
这时一道闪电下来,瓢泼大雨铺天盖地的洒下,滴在大青石板上溅起一大片水花。
林锦瑟正在寝殿内托腮发呆,红酥急吼吼的跑进来,“出大事了,小主,咸福宫出大事了。”
咸福宫,林锦瑟心内一紧,咸福宫内住着贤妃和丽贵人,能引起这般恐慌的只有怀有皇嗣的贤妃了,难道贤妃孩子有异?
林锦瑟赶紧整理好衣裳,和竹枝一起去咸福宫。
刚走出殿门,就看到成嫔和宁贵人也带着贴身宫女行色匆匆出来。
成嫔一脸焦灼,拉着林锦瑟的手,“你也听说了,太后提前找人看过了,这胎是个皇子,皇上太后都极其重视,听说太后也赶过去了。”
林锦瑟听完也是一脸郑重,太后都过去了看来情况不好。
林锦瑟转头看见旁边的宁贵人,穿着艳丽,眸光里的喜色快要抑制不住了,看到林锦瑟正讶异的看自己,咬唇几次好歹压抑住喜色,做出了紧张的模样。
林锦瑟……
就算心里高兴也不能这么表现在脸上啊,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林锦瑟简直要佩服她的智商了。
路上,又遇到匆忙而行的沈嫔,安常在,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咸福宫。
皇上正一脸沉默的在咸福宫内院,皇后默默站在一旁,旁边是唉声叹气一脸忧伤的太后。
众嫔妃离得近的已经到了,离得远的比如林锦瑟之流现在也到了。
整个咸福宫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一**宫女端着满是血污的铜盆极速走过。
有个小宫女不小心别了下脚,铜盆哐当一声摔落在地,皇上阴鸷的目光像刀子一般射过来,吓得小宫女翻倒在地,骨碌碌滚了一圈。
朱盛阴沉沉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哪来的奴才,殿前失仪,拉去慎行司打二十大板。”
小宫女哆哆嗦嗦的,吓得连求饶都不敢,立马就有太监把人拉下去。
其他嫔妃看着朱盛冷漠的怒容,皆垂眸不再言语,只低头到内寝殿去。
里面是贤妃一声又一声凄惨的大叫,混合着雷雨之声,越发显得恐怖。
众人听着不自觉脸上笼罩了一层阴影,大部分嫔妃即使心里乐开花,也不敢流露出一丁点情绪,只露出哀伤的模样,仿佛里面躺着的是自己至关重要的人。
皇上太后盛怒,谁敢在这关口放肆。
渐渐的,贤妃声音弱了下来,看起来是没劲了。
殿外,有老嚒嚒跪地禀告皇上,“皇上,贤妃久久不落胎,时间长了怕对玉体有损,奴婢已经给她上了催产素,又用了参汤续力气,若还是生不下来,只能加大催产素药量,只是这样下来,贤妃的身子怕是以后再难怀孕。”
皇上眼眸猩红,抬头望天,内心痛苦不堪,老天就不肯给他一个孩子吗,登基三年多了,只昭常在生了一个公主,还在一岁多的时候夭折了。
他勤政爱民,自认为是个好皇上,可为什么上天如此对待他。
一刻钟后,又传来贤妃凄厉的叫喊,只是声音大了许多,显然参汤起作用贤妃恢复了力气。
众嫔妃都站在内殿,乌压压一群人,浓厚的血腥气钻入鼻腔,但无人敢说什么,就这么静静站立着。
等了许久,才听到一声响彻天际的尖叫声,一会功夫,有嚒嚒去外面禀告,“皇上,太后,贤妃生下一名死婴。”
朱盛紧盯着嚒嚒,“皇子还是公主?”
嚒嚒匍匐在地,手抖的不成样子,“皇上,是皇子。”
朱盛攥紧拳头,闭眼看向天迹,沉痛的喘了口气。
太后见状,赶紧上前安慰道,“皇上,是贤妃福薄,留不住皇子,你不要太忧伤,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朱盛攥着太后的衣袖,沉重的点点头。
皇上太后不走,其他人都不敢走,只是众嫔妃站了几个时辰,渐渐撑不住了,贴身宫女都赶紧上前搀扶着。
玉妃更是旁若无人的让小太监搬来圈椅,其他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不敢放肆,容妃烦躁的踱步,但皇上好久没找她侍寝了,在这关口她还是不敢像玉妃那样。
时间一直挨到了午后,众嫔妃妆都花了,一个个脸色泛油,又都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原先看笑话的也没心思了,只盼望着快点回宫。
这么多人拥着,冰根本就不够,贤妃有孕,内务府不敢马虎,只要冰融化就赶紧再送新的过来,可即使这样,众人还是热的直冒热气。
终于皇后进来了,只是脸色难看的紧,“贤妃这胎本就稳健,这次落胎是因为体内有麝香,也就说有人胆大包天,敢害死皇嗣,无论是谁,无论什么身份地位,这次必须严惩不怠。
说完,视线若有似无的从玉妃身上飘过。
玉妃虽然坐着,比其他嫔妃好点,可她宫里向来凉气最足,现在这么热,还夹杂着各色香味汗水乱七八糟的混合气味,本身就心烦气躁。
此刻被皇后一盯,立刻火噌的上来了,“皇后看臣妾做什么,难不成以为是臣妾做的,贤妃的孩子也是皇上的孩子,臣妾不会做任何损害皇上的事。”
说完,把宫女淡烟的团扇夺过来,“本宫自己来,热死了。”
玉妃用力在脖颈处扇了几扇,又翻了个白眼,懒散道,“何况孩子总是无辜的。”
孩子确实是无辜的,但从骄横跋扈的玉妃口里说出来,让人觉得说不上来的讶异。
紧接着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皇上走过来,却是更加阴沉的脸色,眼神像刀子般剜过众人。
“查,都给我查,所有人都不许出去,就在这待着。”
三川命人把殿门阖上,众人傻眼,都下午了,难道查不到幕后之人,她们还要睡在这不成?
玉妃见皇上来了,赶紧迎上去,“皇上,您别伤心,孩子还会有的,圣体要紧。”
玉妃眸光里盛满了关心。
朱盛点点头,坐在旁边圈椅上,冷淡开口,“让张敬过来和刘贵一起来查。
张敬是御前侍卫统领,御前侍卫是皇上亲卫,赵贵是御医之首,可见皇上对这事的重视,不查出缘由来誓不罢休。
众嫔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忐忑不安,虽然大部分人都知道不是自己害的,但深宫里什么都说不准,架不住有人暗害啊。
首先是赵贵在咸福宫上下,尤其是贤妃吃食,用香等方面细细排查,张敬一脸肃穆,站在宫殿门口。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赵贵脸色越来越沉重,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任何发现。
朱盛脸色由乌沉变成乌黑,显然已经没有耐心,“还没好吗?”
赵贵额头冒出冷汗,汗水粘乎在衣裳上,双手情不自禁开始哆嗦起来。
林锦瑟也在旁边看着,也不知道谁是背后之人,好似没一处破绽,但她从不相信,任何事一定能寻到蛛丝马迹。
赵贵不敢看朱盛,只哆哆嗦嗦的继续查找线索。
贤妃忽然大声恸哭,身边嚒嚒赶紧上前,“娘娘,您刚小产,切忌大悲啊,娘娘。”
皇后听到内寝声音,也走过去,劝道,“贤妃,把身子养好,孩子还会有的,你这样伤心皇上也难过啊。”
说完,用帕子掩了掩眼角,似乎伤心的很。
贤妃听到皇上会难过,一下子没了劲儿,手镯哐当一声摔到床沿。
赵贵忽然跑到前,手镯因为刚才剧烈的摔打裂了一条细逢,有细细的白粉洒出来,不仔细看也发现不了。
但赵贵此刻如惊弓之鸟,看到什么都像救命稻草,此刻看到粉末,一下子爬到床榻下,用手撵了一点,在鼻子下仔细闻闻。
“皇上,是麝香,是麝香啊,手镯里藏了麝香。”赵贵找到原因一下子激动起来。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